第9頁 文 / 可兒
「我沒醉,你才醉了,一直動來動去,弄得我頭昏,別動了,坐下來休息。」放下酒杯,趙飛燕拉他坐下。
「該死的,妳真的醉了。」
「我沒有,至少我還記得要向你說謝謝,謝謝你救了我,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我不要看到他,他是個惡魔,可怕的魔鬼,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他,不要、不要……」她像吃了搖頭丸般拚命搖晃著腦袋,流露出她內心的恐懼。
唐柏亞大掌連忙穩住她的頭,「別再搖了,酒醉加暈倒是很麻煩的。為什麼不想見他?他做了什麼傷害妳的事嗎?」從她駭然的神情,他只想到這個可能。
她因酒氣而微染紅的粉頰,又因這話而轉白,她雙手抱住自己的身體怯懦退縮,「別……別問,我不要再想起,我不要再想他……」
這時一個服務生走近,他手裡端著托盤,盤上放著一杯杯淡紅色的雞尾酒,趙飛燕跳起搶下兩杯酒,再次在最短時間裡將酒灌下肚。
「天殺的,最認真的秘書倒成了爛醉的酒鬼。」她酒醒後會羞傀自殺的。
剩餘的理智讓趙飛燕記起自己的工作,「我是盡責的好秘書,絕不會丟秘書的臉,我去招待客人。」挺直背脊,她邁出有些歪斜的腳步。
唐柏亞拉住她,「妳別胡來,我可不想看到妳在賓客面前醉倒。」
「我才不會呢。」趙飛燕大動作抽回自己的手,下一秒卻無法平衡的要唐柏亞伸出援手才沒跌倒。
「真是有說服力的證明,妳坐下,好好待在這裡不准跑,我找幫手來。」唐柏亞壓她坐回籐椅,告誡一聲後快步走開。
她就算無法做事,也不能還要麻煩別人,繼而再想到她不想見的人也有可能來花園,她絕不想再見到那對夫妻,坐立不安的急著找藏身之處。
兩分鐘後,趙飛燕就坐在花園的一棵大樹後,這裡很偏僻,相信沒人會發現她,她手裡又端著一杯酒,她需要它來鎮靜心神。
至今她仍對許文彬的出現感到餘悸猶存,從沒想過他們還會再見面,她太震驚了,腦袋一片空白,就看到他嘴巴開開合合,卻無心聽他在說什麼,直到看見他伸出手,不堪的往事更是狂湧而上,逼得她只想逃。
心輕顫著,她連忙捧著酒杯喝酒,不多久,杯子就空了,她感到還不夠,探頭觀察了下四周,不遠的小桌上有個托盤,盤上儘是千邑玉露,她用最快的速度偷渡回大樹後,放縱的一杯杯喝下,喝得越多,想得越少,心情就越好,果然一醉解千愁。
乾杯!
第四章
趙飛燕感覺到自己沉浸在香甜的夢鄉裡,耳邊卻不斷傳來說話聲,讓她無法安穩睡覺,想睜開眼叫他們別吵了,可是眼皮像定千斤重般,怎麼都睜不開,頭也暈暈沉沉的,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迷迷糊糊的認出了總裁、藍恬恬的嗓音,不熟悉的男中音和女聲,好像也聽到了葉柏寬在說話,以及讓她絕不會認錯的唐柏亞低沉語調,而且他還是貼著自己耳畔在說話,最吵的也是他了。
「別吵了……」她虛弱的逼出咕噥抗議,臉往溫暖的熱源靠去,幸運的,她的意見被聽到了,周圍安靜了下來,然後一股力量抱起了自己,她陷入陌生又帶些熟悉的懷抱,累極了的她不曉得他是誰,只感到好舒服,當下決定先享用了再說,咿唔一聲,她再度睡著了。
不過,這回她睡得不安穩,頭昏腦脹外,胃裡還有股噁心感一直在上上下下,不斷往喉問湧去,再加上她好像沙包般被搬上、放下,讓她更難受了,逼得她不得不醒過來,呻吟的擠出話。
「我……我想吐。」
唐柏亞正抱著她搭電梯上樓,他本是看著樓層數字變化,懷裡傳來毛毛蟲似的蠕動引起他的注意力,他低頭都還沒看出她到底醒了沒,就聽到她的「需求」。
「該死的,妳說什麼?」
「我要吐了。」趙飛燕抓著他的衣服哀鳴,胃裡的酸水好像已經衝到喉嚨了。
唐柏亞連忙喝阻,「不可以,妳忍著,不准給我吐在電梯裡,馬上就到了,妳一定要忍住。」低咒一聲,氣自己心軟領這個大麻煩回家。
「別罵我,我會更想吐的。」她弱聲反抗。
「還敢有意見,看來妳酒醒了,很好。」唐柏亞猙獰一笑,他可以找人算帳了。
「我沒有喝醉……呃,我、我要吐了--」她摀住了唇。
「不行,不准吐,到了,妳忍住,別吐啊……」見電梯門打開,唐柏亞邊吩咐邊用最快迅速衝到家門口,單手解保全密碼開門,直奔浴室。
一看到馬桶,就像見著寶似的,趙飛燕撲上去緊緊抱住,接著就聽到哇的一聲,她大吐特吐了起來。
唐柏亞擰眉的轉身走開,不想看她狼狽的模樣,他到廚房打開櫥櫃,拿出茶葉,倒了近三分之一到杯裡,用熱水泡開茶葉,再加入冷水到可以入口的溫度,才慢慢踱回浴室。
像要將身體裡的所有東西都嘔出來似的,趙飛燕又吐又咳,難聞的味道讓她連連沖水,最後連胃酸都嘔了出來,實在沒東西可以吐了,總算才止住,她也無力的趴在馬桶上。
趙飛燕臉色蒼白,淚眼婆娑,頭暈目眩外,酸液浸蝕著食道,也讓她的喉嚨好痛,她要喝水,念頭才閃過,一杯黃澄澄的茶就送到她眼前。
「先漱口,再喝茶。」
趙飛燕連忙接過,迫不及待張嘴喝茶,只是茶剛入口差點又吐了,「好苦。」
唐柏亞沒什麼同情心的冷哼,「自作自受。」
她縮了縮肩頭,不敢再有怨言,忍著苦漱口、喝茶。
「好點了嗎?」他扶她站起,再接過她手裡的杯子擺到一旁。
她點頭,但這一點又讓自己摔入唐柏亞懷裡,有些七手八腳的倚著他站好,卻忍不住咕咕嘰嘰笑了起來,「一遇上你,我都像少了骨頭,不過我真的不是在投懷送抱哦,你可以放心。」還拍拍他的胸口。
唐柏亞將路走得歪歪斜斜的她帶到浴室外,打量著她,「妳到底酒醒了沒?」
「我說我沒有醉,為什麼你就是聽不懂?」她嘟起嘴說著酒醉人最愛的說詞。
「若妳真沒醉,就告訴我妳家在哪裡!」
趙飛燕睜著大眼睛將房子看了圈,「這不是我的家。」
「這是我的家,我若知道妳家,還需將妳帶回我家嗎?」唐柏亞咬牙低喝。
「你好凶。」她眉角垂下指控他。
「都告訴妳不淮再喝酒了,妳竟然偷了整盤的酒,躲起來酗酒,妳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嗎?」嚴厲斥責,他不願她喝醉酒的事傳開,就找了心亞來幫忙,她竟上演失蹤記,讓他心急的四處找她,結果在樹後長椅上找到人,她卻已醉得人事不知。
「我沒有偷,是服務生放在桌上讓人自由取用的,我也只喝了幾杯而已啊。」她可以發誓,絕對沒將所有酒喝完。
「妳還敢狡辯!」唐柏亞怒吼,她可知道她毫無防備的睡容有多引人犯罪嗎?若讓心術不正的人先發現她,有什麼後果她明白嗎?
「你又凶我。」她委屈的扁了扁嘴。
唐柏亞還有一肚子火,不過她漾著一臉的可憐相,倒令他教訓不下去,頹然歎口氣,「算了,現在說妳,妳也聽不進去,今晚妳就在客房住一夜,明天我再送妳回家。」說完,他走向房門要離開。
她剛吐得胃空空的,心也空洞洞的,虛浮得好不踏實,想也不想的跳前一步從後面抱住他,「不要走,我不想一個人,別走。」
「妳明白自己在說什麼話嗎?」
趙飛燕像溺水的人攀住浮木,緊抓著他,慢慢轉到他面前,抬起臉要求,「你不要走,陪我。」
「我不是牛郎。」他冷然潑她冷水。
她當成了笑話,笑靨閃動,水汪汪明眸盯著他,「你當然不是了,你是唐總監,聰明能幹又英俊瀟灑的唐朝經紀老闆。」
「妳到底想幹嘛?」
趙飛燕望著他,露出垂涎的表情,「你的唇好像很好吃呢。」
啥?
不等他反應過來,趙飛燕已主動拉下他的頭,小嘴封住了薄唇,丁香小舌更鑽入他唇裡,挑逗著他。
她……唐柏亞輕抽口氣,卻教她吻得越加深入,細白牙齒還輕啃著他的唇瓣,當他是上好巧克力般細細品嚐。
「妳在做……啊……」質問的話止於櫻桃小嘴滑過他的下顎,吮吻著凸起的喉結,他輕喘一聲,而不規矩的手也溜入他衣裡揉揉捏捏,企圖昭然若揭。
唐柏亞從不會想當柳下惠,只是他也不趁人之危,連忙想讓玩火的女人冷靜下來,費了好一番工夫才將她的唇、手推離自己,但臉已漲紅,氣息紊亂,「夠……夠了,妳別胡來--」
「你不喜歡我的吻嗎?」她白皙面頰染上紅霞,嬌媚的神情像一劑春藥,足以讓男人無力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