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樺凝
「我不要臉?」這下換文霨然傻眼了。他做了什麼不要臉的事嗎?
「對!」她十分氣憤的指控。「還我!」她這輩子還沒這麼丟臉過。
「什麼?」文霨然偏著頭不解的問。
她現在還趴在他身上,這樣的姿勢、氣氛,的確有些怪異。
「你……」她連脖子都慢慢漲紅了。「手上的東西啦!」她摀住自己發紅的臉。
「東西?」文霨然慢慢將手放下來,赫然發現手裡多出一套女性內衣褲!
「我……」連他自己都很驚訝,自己怎麼會丟臉到這種地步,手上竟然拿著安瀚浵的貼身衣物,還拿了這麼久!
「你到底還不還我?」她以後要怎麼見人啊!
「我不是故意的,你聽我解釋。」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是好意想幫她整理衣物,沒想到會弄得這樣尷尬。
「你是有意的!」氣死她了!這算什麼?安瀚浵一把搶過他手上的「贓物」忿忿地起身,差點又跌倒了。
文霨然一臉無辜的表情,聳聳肩。反正不用久了,她的氣總會消吧!
他才想到這裡,安瀚浵那個大脫線又要跌倒了,文霨然這次可學聰明了,丟掉手上一堆有的沒的,明眼手快的想要接住安瀚浵的身子。
不過安瀚浵早有防備,拉住衣櫃的把手趕緊站好,但是依舊躺在地上準備當墊背的文霨然就比較可憐了。
剎那間,衣櫃的門慢慢鬆開,閉上眼睛的文霨然做好心理準備,早已明瞭自己會被壓得半死不活,但掉下來的卻是一個個不知是什麼東西的物體。
沒有預期中的砰然巨響,文霨然的臉上倒是堆了一堆莫名其妙的怪東西。
「啊!」安瀚浵看了差點沒昏倒,高分貝的尖叫聲用在逃難時鐵定管用。
「什麼東西啊?」文霨然睜開眼睛拿起堆在臉上的東西。
登時那東西就在他眼前放大,要他不想知道那是什麼也難。
「衛生棉!」文霨然驚呼,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這下子,安瀚浵的臉色肯定更綠了。
「你無賴!」安瀚浵跪在地上吼道,她翻了個白眼,真想直接昏死在地上。
「無賴?我?」好吧!這又是他的錯了。「是!是我不好。」
人低潮的時候就是特別倒霉。
文霨然趕緊向小妮子賠不是,發現安瀚浵已經掛在衣櫃旁動彈不得了。
文霨然手腳利落的收拾好地上的東西,像沒發生什麼事一般。
「名譽、貞操、面子……」她指著手指算著,已經快哭出來了。
這種事怎會發生在她身上?又是污水,又是內衣、衛生棉……她氣爆了!
「我錯了、我錯了。」安瀚浵一哭就沒完沒了,他還是先道歉的好。
「你要賠我!」她馬上變臉,一臉忿忿地看向那個罪魁禍首。
「怎麼個賠法?」真感謝上帝,這小妮子居然沒哭!
「我……」丟臉!丟臉!真是丟臉!「你出去!」她將他手上的衛生棉和日常用品搶了過來,硬是將他推出門外。
「好,我賠你。」簡單得很。在被推出門之前,他悄然覆上她的唇。
第五章
安瀚浵氣仍舊未消,她足足有一個禮拜沒見到文霨然了。
不准想他!不准!
這樣一個隨隨便便的男人,絕對不值得她對他這樣好,這可惡可恨的傢伙!
不過她想了一個禮拜依舊想不透,為什麼文霨然明明是個只愛男人的同性戀,現在卻又莫名其妙的吻女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他是雙性戀,男人女人都通吃?不可能吧!
還是他那天剛好慾求不滿,才一時眼花捉她充數?
如果是這樣,那他就愧對她對他這麼好了,安瀚浵早已下定決心要支持文霨然,沒想到他這死沒良心的,他這一吻,徹底將她的心給打亂了,現在她不只要面對怪裡怪氣的文霨然,還得好好整理這幾天愈來愈亂的心情。
她生平第一次感到迷惘。為何文霨然開玩笑的輕吻就將她規律的心跳完全打亂,甚至一想起他就失速狂跳?
就那一次,她看到他眼中輕佻、狂野的一面,他的眼裡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笑容也不似平常斯文溫和的他。
也許只是自己的一時錯覺也說不定,但是文霨然那雙明眸卻和平常的他形成強烈的對比,雖然只是一眼,她卻記下來了,她真懷疑自己是不是病了?
病了、病了,鐵定是生病了!要不她怎麼會做這樣的聯想?
她企圖壓抑自己狂奔的心跳,但腦海裡卻浮現他那天挑逗似的輕吻。
那吻不算噁心,她甚至感到一點點的欣喜,好奇怪啊!雖然文霨然隨隨便便就吻了她,但是她並不討厭,彷彿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舉動。她和文霨然之間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她甚至不厭惡他的觸碰?
還記得剛考上大學時,全T大都知道她是嵐德醫院院長的女兒,不管哪一系的男生都為她瘋狂,有一位法律系的高材生才和她吃過幾次飯、約過幾次會,就想一親芳澤,當然,安瀚浵就當場給了他一個超級大鍋貼。
還有一次,繫上公認的系草,居然在公共場合想霸王硬上弓吻她,當然,她也毫不留情的把他踹到九霄雲外去。想親她?門都沒有!
但是,對於文霨然的吻,她卻一點反抗都沒有。只是蠢蠢的、呆呆的,讓他溫熱的唇壓在她的嘴上,甚至連一點抵抗、不願意都沒表現出來。這算什麼啊?
她這個禮拜過得可真痛苦啊!而文霨然卻一切生活作息正常,他是不是將那天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
她不知該失望還是不安,自己為這件事情煩惱不已,而文霨然卻像沒事一般,連她都搞不太清楚,他這一吻究竟是什麼意思?還是他真的是一時慾求不滿?
她還能感覺到那天他殘留在她唇上的氣息,是這樣的迷惑人。
她悄悄將手指壓在嘴唇上,一個人對著牆壁沉思。
她真的真的搞不懂他的心態,讓她煩惱的事情已經夠多了,上次的酒吧事件已經讓她徹底嚇壞,這次又要應付文霨然的態度,和自己加諸給自己的壓力,她真沒想到,平常十足十樂天的她也會有煩惱。
她沒想過,那吻不只是輕吻,或許也包含了二十多年的愛情。
只是輕輕的一個吻,他就將感覺完完全全丟給她,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處理,難道要她厚著臉皮,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去面對他?她辦不到。
不行、不行!她若不找件事情做做,鐵定會被這個奇怪的問題給悶死的。對!就是這樣。
安瀚浵苦著一張臉,逕自擔心自己不堪負荷的心臟,然而事情的罪魁禍首卻正閒閒的回想那天的情況,一天的好心情任誰也打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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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霨然輕輕鬆鬆就將安瀚浵早已混沌的腦袋給催眠了,這幾天她硬是避不見面,不就是不敢面對他嗎?
他只不過是要點醒她,面對自己的感情而已,怎知這小妮子少一根筋,思緒不會轉彎。不過沒關係,他只要繼續這樣洗腦下去就好。
總而言之,整個事件,安瀚浵可以繼續扮演傻瓜,他只要當那個啟發她的人就好了,如果事情照他想的如此發展下去就沒問題了。
(副總,二線電話。)秘書精明幹練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
他不是交代這一整天都不准人來打擾的嗎?怎麼還有電話?
「陳秘書,婉拒。」接電話只會破壞他的好心情而已。
秘書掛斷電話沒多久,一位氣質高雅的美女就直接上了樓。
她正是外傳文霨然的新歡——喬伊絲.查德。
報紙上不僅將兩人寫得如同是一對,還加油添酷的說明兩人的關係,由於喬伊絲是國內有名的鋼琴家,因此兩人的關係發展自然值得眾人注意。
不過,文霨然對於這件事始終維持超然立場,不否認亦不承認,只希望媒體寫媒體的,不要干擾到他的私生活就好。
然而喬伊絲.查德就不這麼想了,她半年前自維也納回國後,就對文霨然噓寒問暖,這樣的舉動引起媒體的廣大討論。
「好久不見,查德小姐。」文霨然露出一抹溫和的笑。
「你好。」喬伊絲.查德對他微笑點頭,自己找個位子坐下。
這種氣質、臉蛋都好的美女,半年來對文霨然一片癡心,兩人的關係就像好朋友一般,但文霨然卻不怎麼搭理她熱情的舉動。
「查德小姐怎麼有時間來找我?我的面子未免太大了。」文霨然笑道。
「文先生……」喬伊絲.查德霎時紅了臉。
「有事?」她這樣關心的舉動始終沒有得到回報,因為他已有心上人了。
「文先生,這是我個人演奏會的票,希望你能賞個光來聽。」她小心翼翼地拿出兩張票,親自交給文霨然。
「十月五日?」他拿著票,看著票上的日期。
喬伊絲.查德觀察他的表情。「你不能來嗎?」她好希望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