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淡霞
「曉莉,我們認識還不到一百天。」他早在心裡打算過了,準備在他們認識滿一百天的當天再跟她求婚,不管她是不是答應,他都要為她套上戒指。
但現在——他等不及了。這麼好的氣氛下,他豈可錯過?
郭秉承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戒指對她說:
「嫁給我!曉莉。」
吳曉莉的淚水早已盈眶了。這輩子除了他之外,她不會再愛第二個男人。可是,這份愛卻不得不結束了。痛苦?是的,她心中只有這兩個字可以形容。
郭秉承見她沒有回答,便以迅雷不及俺耳的速度,將戒指緊緊的套上她的手指。「這下可不能反悔了。」他輕輕勾起她的下巴,輕輕吻去她臉上的淚水。
「我愛你!這輩子我只愛你。」吳曉莉哽咽的說。
這三個字,自古以來就具有神奇的魔力,不管是出自男人的口中或是女人的口中。
他撫弄她的頭髮、吻她的太陽穴、熱情地摟著她。一我也愛你。」他讓嘴唇溫暖她的。
吳曉莉回報以更熱烈的吻,全身的熱力燃燒著他,她是個十分懂得如何取悅男人的女人。
郭秉承愈來愈把持不住了。
「曉莉,我要……」
她用充滿慾望和激情的眼神看著他,雙手溫柔地撫摸他的臉,「你真的愛我嗎?」
慾望在沸騰,他潤潤唇。
「當然!」
他攔腰將她抱到床上,將自己的身體壓在她身上,開始熱切地吻著她,享受她雙唇上的芬芳和無盡的寶藏。
他的嘴慢慢移下她雪白的柔頸,漸漸滑動他的手指,輕輕地褪下她身上的衣物,熱烈地吻著她全身,低啞地說:「你是我一個人的女人,我愛你,只要你在我身旁,即使失去全部也沒關係。」
有這一句話,她已無怨無悔了。若叫停止,她希望將時間停住。
再見了!我的最愛……
在最後那一剎耶,吳曉莉眼角的淚水像決堤般滾滾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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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曉莉走了。
歷史彷彿重演,只是這次她連字條都沒有留。
昨晚他為她套上的鑽石冰冷冷的擺放在床頭,她什麼也沒有帶走。
郭秉承仿如跌入萬丈深淵般的無措。為什麼她會在一夜纏綿後,毅然決然的離他而去?昨晚根本是早就預謀好的了。慶祝?!他現在有點想哭的衝動。慶祝什麼?分手?!他為她做了那麼多,她竟可以說走就走?!
郭秉承咆哮一聲,拳頭狠狠地擊向玻璃窗,玻璃碎了一地,就像他的心——碎了!
但手上的疼痛比不上他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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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憑翔看著一臉憔悴的郭秉承,搖搖頭歎口氣。愛情真的是教人煩透心、傷透心的東西嗎?為什麼就沒有一帆風順的愛情呢?前些日子是他,現在又換成郭秉承。為什麼他們遇上的女人全是這麼難纏的?上天還真是不公平。
「小郭。」陳憑翔遞了根煙給他。「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我要找到她,我一定要找到她!」他用包紮著紗布的手用力捶了下桌面,血絲又慢慢滲透出來。但是他一點兒也不覺得痛,現在就算手斷了他大概也不會有感覺了。
陳憑翔實在找不利任何話可以對他說。感情的事冷暖自知,外人是插不上了,也無法體會的。
只是,這次郭秉承有可能再像上一次那麼幸運地就找到吳曉莉嗎?不是陳憑翔對郭秉承沒有信心,只是這次吳曉莉的離去,似乎已抱定不再見面的決心了。台灣雖然不是很大,但是要毫無頭緒的找一個人,也不是那麼輕而易舉的事。
他現在只能為郭秉承默默祈禱,希望上天會憐憫他的一片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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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萱!」
林羿萱走出7-ELEVEN,就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回頭一看,是陳憑翔的親密愛人闕蓓蓓。
「羿萱,好巧!在這兒碰上你。」闕蓓蓓親密的叫著她的名字。
女人還真是有夠善變。那天在餐廳她還氣呼呼的掉頭而走,現在卻擺明了要討好她似的。
很兒嗎?用膝蓋想也知道,這一次的相遇絕不是個巧合。
「是很巧。」林羿萱皮笑肉不笑的,想看她究竟要耍什麼把戲。
「前頭的力代咖啡不錯,我請你去嘗嘗。」
「好呀!」反正她正悶得發慌。
她點了曼特寧,而闕蓓蓓點了藍山咖啡。
「羿萱,你知不知道昨晚憑翔上哪兒去了?」
果然和林羿萱所料想的一點兒不差。
「他昨晚難道沒有和你在一起嗎?」她也想知這陳憑翔昨晚到哪兒去了,因為她一直等到半夜三點多,他都還沒有回去。
闕蓓蓓噘噘小嘴說:「我等了他一個晚上,後來他打電話來說什麼還有事。太過分了!」
林羿萱這會兒心裡可高興了。
「他就是這種男人,就算在床上還是滿腦子想著會議的事,討厭死了!」闕蓓蓓一點也不害羞的抱怨著。
林羿萱差點沒被咖啡給嗆到,剛才的好心情一下子全沒了。原來陳憑翔和闕蓓蓓上過床。男人真不是好東西!她心中那把無名火又點燃起來。
「對了,你認識曼妮嗎?」
「哦,徐曼妮?」又關她什麼事?
「是,就是她。她和憑翔好像也有什麼關係。」闕蓓蓓撩了撩頭髮,曖昧一笑說:「憑翔的原則是不向自己的職員出手,所以才把她派到飯店工作,這樣才有機會接近她。」
聽闕蓓蓓這麼一說,林羿萱整個人呆了足足有五分鐘之久。
「曼妮原來是陳憑翔公司的人?」她好不容易回過神。
「對呀!她很能幹。你要小心,說不定她是個間諜。」
間諜?!商業間諜?還是……
闕蓓蓓又拉里拉雜地說一些事情,但她已經一句也聽不進去。一跟闕蓓蓓分手,她馬上回到飯店直衝徐曼妮的辦公室。
「曼妮!」林羿萱的神色不大對勁。
徐曼妮正在講電話,」見她進來連忙掛上。「羿萱,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你……」她欺身到徐曼妮面前。「你和陳憑翔到底是什麼關係?」
「你在說什麼?」徐曼妮一頭霧水。
「別裝了,他把你送到這兒來,是為了這間飯店是不是?」她單刀直入的問。
「羿萱,我是憑翔公司的顧問沒錯,但就是因為我是兩方的人,才能勝任這個工作。」
「我爸爸知道嗎?」
「當然!」徐曼妮點點頭。「是誰告訴你這件事情的?」
「這個你不用管。」
徐曼妮以為她在騙三歲小孩?林羿萱才不會相信!
「我會努力學習,把我爸爸的事業經營權搶回來。」林羿萱氣憤的說:「如果你還想在飯店工作,就立刻辭掉陳憑翔公司顧問的職務,不要再接近他。」
「怎麼?你要禁止我和憑翔……」
「不!我只是在討論公事,你們的私生活我沒有興趣。」
「我不願意因為有人嫉妒而失去這份工作,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我要繼續做下去。」徐曼妮簡短但情緒激昂的說。
這下林羿萱是無言可對了。而且,怎麼反而是她挨了罵?徐曼妮說嫉妒?!誰在嫉妒?
「憑翔現在在你辦公室裡,你有什麼事可以去問他。」
正好!她正想要找他問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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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憑翔見一身火藥味的林羿萱,不知死活的笑著問:「怎麼?吃了炸彈了?」
「我要是有炸彈,第一個想炸死的就是你!」她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陳憑翔搖著頭,女人就是女人,愛生氣的動物。
「坐下來,有什麼事坐下來說。」他臉上的笑,燦爛得令人覺得刺眼。
「不要用那種眼光看我,你當我是可憐的傻女孩嗎?」她興師問罪、咄咄逼人。
「什麼事你都不告訴我,我當然會變傻了。」
「我哪件事沒告訴你?」
「徐曼妮!」
「她怎麼樣?她是個人才,你父親也很看重她。」
「可是她是你公司的顧問,而且你……你們的關係……」她氣得不知道該怎麼說。「我要她辭職!」
「我們有什麼關係?」他火大了。「公司每個人都那麼忙,有誰肯教你?如果現在她走了,吃虧的是你。」
「我自己會想辦法的。」她反抗的說。
「羿萱,不要任何事情都想一個人去做。也許過去任何事,你都是自己解決的,這的確很了不起。」他見招拆招。「可是,人要互助合作,任何人都值得去學習。」
她惱羞成怒的瞪著他。
「你說夠了沒有?」
「你根本是在意氣用事。」
「我高興。」
「你好像把自己封閉在一個門內,你很令我困擾。」他低聲的對自己說。「為什麼要為你生氣、為你後悔,又為你擔心,而甘不斷地反覆?」
要是他會魔術,他第一個想把她給變不見,或是把她變得溫馴一些。偏偏他什麼也做不到。而且,他發現自己愈來愈重視她的存在,甚至她的喜怒哀樂全牽動著他。從不知道什麼叫可怕、充滿信心的他,竟會如此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