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淡霞
「要不是為了躲你.」
「躲我?妳為什麼要躲我?是不是因為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所以——」
「我才沒有做出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她反駁道。「正確的說法是你先對不起我的。」
「我對不起妳?」褚凱苦澀地說道。「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妳的事,為何妳總不給我一個機會解釋?」
「你休想我會相信你的謊話,你和歐萊兒——」
「我沒有和她做出對不起妳的事,為何妳寧可相信她卻不肯相信我?」
「我不想再聽下去了。」她對他怒目相視,「今天是我和戴維訂婚的日子,我希望你別來攪局。」
這話令他的臉色更為陰惻。「妳竟說我來攪局?妳別忘了妳仍是我的妻子,而今天妳卻跟戴維訂婚,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你想怎樣?」
「如果我現在出去宣佈我們之間的關係——」
「你不可以的。」
「為什麼不可以?」他更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她得仰頭才能注視他。
「你講道理行不行?」
「在這個節骨眼上叫我講道理?」他嗤之以鼻。
「我不想跟一個失去理性的人說話。」她一面說,一面想開溜,但他卻更快一步地以雙手扶住她的腰將她按牢。
「你放開我!」
「妳知不知道我快氣瘋了?」
「你無聊!」
「我真想痛打妳一頓屁股,」他氣惱地說道:「該死,妳為何總是誘惑我的心?我好想吻妳,好想——」
「別說了!」她臉紅了起來,身體也逐漸緊繃、溫暖濕潤。
他總能輕易地在她身上引起她的反應,她不能向他透露這一點,卻又無法欺騙自己。
他微瞇雙眼,眼露光芒。「我能感覺到妳的每一絲反應,別偽裝自己,更別欺騙自己。」
海寧兒全身像著火似地發燙,她向後退,退到了洗手台前。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老天!如果他沒靠得這麼近就好了,他身上那股帶有麝香的灼熱男性氣息幾乎令她頭暈目眩。
「放羊的孩子!」他的目光投向她的胸部,接著,他將目光移向她紅透的臉,雙眸充滿情慾。「我還沒吻妳,可是妳卻已控制不了自己身體的反應,我感覺到妳的乳頭已腫脹起來。」
她屏住呼吸,一股暖流湧向她的小腹。
不錯,她可以輕易的感覺到自己的乳房沉重且飽滿。
他是個知道如何用眼睛做愛的男人,而他也正在施展這項功夫。
「寧兒,妳今天好美。」他的呼吸漸趨沉重。
他們之間的氣氛如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不可以的,」她在慌亂下以手抵住他的胸膛,試圖將他推開,但徒勞無功。
「不能在這兒,會有人進來的。」
「我已經把門鎖上了。」他的唇覆上她的唇,開始深深的吻,熱度和甜蜜的慾火隨著每一個呼吸進入她的肺,充滿她全身。
她不再試圖推開他,反而抓住了他的襯衫。
他托住她的臀部,令她的小腹抵住他的勃起處,慾望像野火般燃燒開來。
「叩!叩!」有人敲著門。
敲門聲令海寧兒清醒一些。「褚凱,有人……」
但他什麼也沒聽進去,他掀起她的裙子,將她的內褲向下拉,輕柔的進入她。
褚凱讓愛慾在她的體內旋轉,當他開始強而有力的衝刺時,她的身軀只能無助地弓起,熱切地迎向他。
「叩!叩!叩!」敲門聲更加急促。
一個女人尖銳的叫罵聲傳來,「喂!裡面的人在搞什麼鬼,為什麼把門鎖上?快開門,我要上廁所。」
「去隔壁或其它哪裡都行,這裹不歡迎妳。」他沙啞地說道,動作卻未曾減緩。
海寧兒的眼睛瞪得有如銅鈴般大,這男人簡直是色膽包天,難道他忘了他們身在何處嗎?
顯然門外的女人被惹火了,仍持續地敲著門。「你到底是誰?難道你不知道這是女廁所嗎?」
「誰規定男人不能進女廁所的?八婆!」褚凱氣沖沖地咆哮道。
門外傳來一陣驚呼,然後是那女人一邊跑一邊叫人的尖叫聲。
海寧兒狠狠地咬了褚凱的肩膀一口,她可以想像外頭會有怎樣混亂的情況……
第九章
海寧兒從未如此困窘過,當她隨著褚凱一起步出女廁,外頭早圍滿了人,從他們臉上驚訝以及疑問的表情,她真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雖然褚凱擋在她面前,但任誰都可以看得出她和先前端莊整潔的妝扮不一樣了,她的頭髮有些凌亂,唇上的口紅也不見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戴維的父親臉上充滿憤怒。
戴維連忙出聲想為海寧兒辯解,「爸,我可以解釋的——」但他的話馬上被褚凱打斷。
「由我來解釋吧!」褚凱面不改色的看著所有的人,「其實,這根本沒什麼好解釋的,我是寧兒的丈夫,今天的訂婚不能成立。」
「什麼?」林太太驚叫一聲,「她結過婚?那她怎麼可以——」
「伯母,我很抱歉。」海寧兒硬著頭皮道歉,「一切全怪我,戴維不知情的。」她萬萬沒料到自己竟提前扮演了負心人的角色。
「爸、媽,不能怪寧兒,是我太愛她了,要怪就怪我吧!」戴維可把癡心人表演得入木三分。
「胡鬧,胡鬧!」戴維的父親氣得咆哮,「我以後的臉往哪兒擱,教我怎麼出去見人,氣死我了!」
「伯父——」海寧兒明白自己的行為為林氏夫婦帶來多大的難堪,如果這是褚凱今天來的目的,顯然他已經達到了。
「妳這個女人真不知羞恥,都跟男人結婚了,居然還來誘騙我的兒子!妳走,我們這兒不歡迎妳。」林太太下逐客令。
「不用妳說,我也會帶我太太離開這裡。」褚凱抓起海寧兒的手,將剛才戴維為她戴上的戒指拔了下來還給戴維。「沒有人可以搶走寧兒,你也不例外。」
要不是時間和地點不對,戴維簡直想大笑出聲,不過,他對褚凱可是刮目相看,這個男人不只醋勁大,就連佔有慾也是無人可比的。
「你高興,得意了吧!」一出林家大門,海寧兒的憤怒馬上決堤。
褚凱的反應只是扯一下嘴角。「有什麼值得我高興、得意的事呢?」
「你破壞了一切,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會令戴維和他的父母有多難堪,你想過沒有?」
褚凱的心像被刺了一刀,激動地怒吼:「那妳想過我的感受了沒有?我不是聖人,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的老婆和別的男人訂婚,我有權利搶回屬於我的東西。」
「我不是東西,我是個人。」她氣得想再咬他一口,就像剛剛在女廁所內那樣——想到在女廁所發生的情景,她全身的血液忍不住加速流竄。
望著她羞赧的眼神,他臉上的怒氣突然消失,用手臂圍繞她,在她耳邊輕聲細語:「妳是我最珍貴的一切。」
「該死,你為什麼不能離我遠一點!」她生氣的打他的手。
「我就是辦不到,甜心。」
「別用花言巧語來蠱惑我,」她狠狠地瞪著他,「你不會得到我的原諒。」
「寧兒……」
離我遠一點!」她使勁地想掙脫他的控制,卻只是白費力氣。
如果說女人是八爪魚,男人何嘗不是?
無計可施之下,她用力地朝他手臂狠狠咬了下去,趁他鬆手之際,轉身想跑開,但褚凱用另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腕,逼不得已,她只好再出狠招——用盡全力去踢他的下腹。
「寧兒!」褚凱咬牙切齒地發出痛苦的呻吟,如果她動不動就要使上這麼一招,再多兩次,他鐵定完蛋。
要不是太過生氣,她也不會採取這麼激烈的行動對付褚凱,想必那種椎心之痛是沒幾個男人可以忍受得了,事後她有些後悔,但是做都做了,只希望沒讓他受傷才好。
步出電梯,當她正準備用鑰匙開自己住處的大門時,赫然發現門竟沒上鎖。
自己真是有夠糊塗,居然出門前沒鎖門,她不禁責怪自己。
入屋之後,她並沒有發現有小偷趁機闖入的跡象,讓她覺得十分慶幸,但是她卻發現茶几上多出一隻包裝精美的盒子。
這不是她的東西,她可以相當確定,但它是如何出現在她屋子裡的?莫非聖誕老公公提前到來?當然,她早過了天真的以為世上有聖誕老公公的年紀了。
她心中充滿好奇,拿起沉甸甸的盒子附在耳邊,發現它並不像電影上所演的會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顯然裡面並不是炸彈,她大大地鬆了口氣。
那它究竟是什麼?她看了半天,終於看到盒子上貼了張小卡片,上面寫著她的名字。字跡很潦草,但不陌生,只是一時間她無法想起是誰的筆跡。
既然指名是送她的,那麼她便可以放心的拆開它。
海寧兒細心的用拆信刀割開封日的膠帶,當盒子打開時,她因眼睛所看見的景象而發出恐怖的尖叫,然後衝進浴室,對著水槽大吐特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