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淡霞
海寧兒解開髮帶,任頭髮隨海風飛揚,然後躺在甲板上的躺椅,讓溫暖的陽光撒遍全身。
很少有東方女子像她如此大膽地做日光浴,因為大多數的東方女子都較偏愛白膂的膚色。
「擦點防曬油吧!如果妳不想成為煮熱的蝦子或烤焦的麵包,還是快點擦防曬油。」他拿著一瓶防曬油,倒了幾滴在掌心,「我可是很樂心為女士服務的。」
「休想吃我的豆腐!」她伸手搶走他手中的防曬油,為自己擦滿全身——不!只有前面而已,因為背部她根本擦不到。
「躺好,讓我來吧!」他看出她的苦惱,說:「妳放一千萬個心好了,我對妳這種嫩丫頭不感興趣。」
「你!」叫她嫩丫頭?她氣咻咻地瞪視他,但他卻完全不理會,只是用手將她一推,讓她趴臥在躺椅上。
褚凱將防曬油滴在她的背部,輕柔地為她擦拭。
他早知道她的身材很好,可是,這麼親密的接觸還是第一回,她柔軟細緻的肌膚,撫摸起來竟是如此誘人。
雙手沿著她凹凸有致的身體游移,他的小腹竟起了熟悉的騷動感,天哪!她簡直是天生的小魔女,他已被她完完全全地蠱惑,他強烈地想將她吞噬,佔有她。
海寧兒屏住呼吸,她無法瞭解自己體內的騷動從何而來,褚凱的手就像會變魔術般,在她體內創造無數新奇、刺激的感受。
她知道自己不該沉醉在他雙手帶來的魔力,但是,她卻控制不住自己希望被愛撫的慾望。
一隻海鷗從天際飛過,破壞了褚凱的魔力,也讓海寧兒及時清醒過來。
她巧妙地翻轉下身子,避開褚凱的雙手。「我好渴喔!我要去找點東西喝。」
「我去幫妳拿。」他甩了下頭,強壓下體內的慾望,此刻,他也需要喝一點冰涼的飲料,讓自己清醒清醒。
海寧兒意外的發現褚凱的細心,不只是喝的,連吃的食物也都有準備,甚至還準備了一個燒烤架。
但卻不見任何可以燒烤的食物。
「咦,你又沒準備燒烤的食物,這個燒烤架做什麼用?」她問道。
「誰說沒有燒烤的食物上他的手指在半空中劃了個大圈圈之後,輕點了下她的鼻子,「偌,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這兒不就有條可口美味的美人魚可以燒烤來吃?」
「哇!」她笑著打掉他的手指,「人肉鹹鹹的,你敢吃啊!」
「怎麼不敢吃,」他佯裝惡狼撲向她,然後毫不憐香惜玉地在她的肩膀咬了一口,「好香、好甜,很可口。」
「喂!你怎麼敢咬我。」她不服輸反撲向他,也有樣學樣的在他肩膀咬一口,不過,是很用力的一口,疼得褚凱哇哇大叫。
「妳咬痛我了!」
「誰叫你的皮厚,不用力咬,根本咬不動。」她又趁機咬了第二口,褚凱馬上不甘示弱的反擊。
兩人像大孩子般在遊艇上互相追逐,玩得不亦樂乎。
「不玩了,我投降了行不行?」褚凱氣喘吁吁地舉起雙手投降。
「人要是年紀大了,就是得服老。」她趁機調侃他。
「說我老?我才三十五歲。」他不服老,畢竟三十多歲還是男人的黃金期,而且,是最富有魅力的年齡。
「三十五歲還不老?比我整整大了十三歲,LKK囉!」
「LKK麼意思?」他愣了下,難道自己真的老了,要不然怎麼聽不懂這話是啥意思?
「就是老子ㄎㄡˋㄎㄡˋ呀!也就是說OLDMAN,OK?」她笑嘻嘻地解釋。
褚凱垮著一張臉,像洩了氣的皮球。
「怎麼,生氣了?」見他悶不吭聲,她察覺到自己開的玩笑似乎有些過火,「別生氣了,其實,你一點也不老,你很有魅力,英俊瀟灑、風度翩翩,有很多女子拜倒在你的西裝褲下。」她說的句句屬實。
「也包括妳?」他眼中充滿光彩。
「很抱歉,不包括我在內。」為何在說這句話時,她會有種心虛的感覺?
海寧兒避開他專注的眼神,腦海中又浮現他的吻,令她趕緊移開目光上讓頭髮遮住自己的臉。
「這一招可是鴕鳥最擅長的。」他放聲大笑。
「什麼?」她茫然地問。
「不敢面對事實呀!」
海寧兒把頭髮往後一甩,生氣地說:「誰不敢面對現實來著?」
「既然如此,為何要說謊?」他熾熱的眼神如同要吞噬她一般。
「我哪有!」她垂下眼瞼。
「看著我。」他輕捧她的臉,狠狠的吻上她的唇。
海寧兒全身一陣顫抖,卻無力推開他。
褚凱像著了迷似地,一次又一次的加深他的吻,汲取更多的甜蜜及火熱,使得海寧兒無法閃躲,只有卸下所有的防備與矜持,任他予取予求。
他飢渴的吻使她陷入神迷,當他從她的唇邊移開,尋上她的粉頸,舌尖的力道剛好令她全身敏銳的神經甦醒。
「天哪!你會讓我下地獄。」她睜著如夢似幻的眼歎息地道。
「不會的!」褚凱唇邊帶著滿足的笑意,「上帝會替妳感到高興的,因為吻妳的人是如此英俊、瀟灑、風度翩翩——」
她很快推開了他,界面道:「還有自大、厚臉皮,我警告你,不許你再吻我,否則——」
「否則怎樣?」他挑挑眉朝她逼近。
「就是這樣!」說時遲,那時快,她身子靈巧地一閃,趁他沒有防備,將他輕輕易推,哪知他身子一個不平衡,竟撲通一聲掉入海中口
海寧兒站在甲板上帶著勝利的笑聲,拍掌叫道:「這下子變成落湯雞了吧?」
褚凱沉入海中,雙手在半空中揮了幾下,一副溺水狀地求救道:「救命啊!我不會游泳。」
「如果我上當的話,我就是白癡!」她才不信他不會游泳,她將雙手圍在嘴巴旁,對著他叫:「別演戲了,演技這麼差,我不會相信你的,快上來吧!」
「救命啊——」褚凱喝了幾口海水,雙手又揮動了幾下,然後就失去蹤影。
一、二、三……海寧兒在心中默數到十,她原以為褚凱會因在海水中憋氣太久,而忍不住浮出水面,但是,無垠的海面上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她開始焦慮不安起來,「褚凱,你別再玩了,快游上來吧!」
回答她的只有海浪拍打聲和海鷗的叫聲,仍不見褚凱的人影。
慌亂中,海寧兒迅速地跳下海,到處搜尋著褚凱的人影。
「褚凱,褚凱!」她急得都快掉下淚來,萬一他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她不就成了殺人的劊子手,她會愧疚一輩子的。
「哇!」褚凱惡作劇地由海中竄了出來,朝她大叫一聲。
「你——你騙我!」她又氣又急,總算鬆了口氣。
褚凱笑嘻嘻地嘲笑她,「剛剛好像聽到有人承認自己是白癡,是不是妳?」
「你才是白癡、智障、秀逗,懶得理你!」她游向遊艇,就在此時,她看見遊艇上的名牌——思芸號。
思念季蓉芸?!
第六章
太陽像顆火球,緩緩地在海的那一端落下,而海寧兒的心也如同太陽一般在往下沉。
她不明白為何自己知道遊艇的名字後,胸口就彷彿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似地痛。
褚凱和季蓉芸之間的事,她早就知道了,她也知道褚凱深愛著季蓉芸,但是為何自己還是如此難以釋懷?
「怎麼了?為什麼心事重重的?還在為我捉弄妳而生氣?」褚凱已經察覺到她態度的改變。
「你有幾艘遊艇?」她忽然問起一個風馬牛不相干的問題。
「三艘,」他坦誠地道:「最大的那艘,妳見過了;另一艘是中型的,最近進廠修護;最小的就是這艘了。妳問這個做什麼?」
「那你是不是最喜歡這艘?」她不問也已經從遊艇的名字得到答案,只是她想再確認一次。
「妳怎麼知道的?」
他真把她當成白癡嗎?
「因寫它叫思芸號。」她一針見血的指出。「它代表你對芸姊的思念。」
「沒鏡。」他也不隱瞞她,很坦誠地道:「這艘遊艇是我戒賭之後,用賺到的第一筆錢買下的,那時候,我經常一個人開著這艘遊艇,獨自出海。」
海寧民從他這席話,體會到他對季蓉芸的癡心深情,然而上天總愛捉弄人,季蓉芸愛的人卻不是他。
「你會恨芸姊嗎?」
「不!我不曾恨過她,」他感慨地說:「也許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以前我風流成性,成天在脂粉堆裡打轉,但是,當我真心愛上一個女人時,她卻愛著別人,俗語說的好,那些不忠實的人才能享受愛情的樂趣,而那些忠實的人卻只能感受悲哀。」
海寧兒閉上眼,別過臉,無法再與他對視。然而,無法釋懷的惆悵心情使她有種想哭的衝動。
「還想吃什麼嗎?」他發現她怪異的沉默,怪自己不該說這麼嚴肅的話題,破壞了愉快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