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淡霞
汪德凱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假寐,他睜開了雙眼。
「你怎麼沒睡覺?」
「我睡不著。」
「那我幫你拍拍背,就像你幫我拍拍背,哄我睡覺覺一樣。」說著,他輕輕拍著她的背,嘴裡還哼著不成調的曲子。
「你這樣子我根本睡不著。」她沒好氣的背轉過身去。
「你又生我的氣了?我知道我變笨了,不懂得如何討你歡心……我笨、我真笨!為什麼想不起以前的事呢?」他用力的打著頭。
「你做什麼?」她連忙捉住他的雙手,「你知不知道你會打傷自己的?」
「我不怕,如果可以讓我恢復記憶,就算會受傷我也不在乎。」
「你在說什麼傻話!」她沒好氣的咬了一下他的手臂,「下次你再亂說話,我就咬、咬、咬,咬到你投降為止。」
「不怕,你咬我的感覺很舒服,你愛咬多少下都無所謂。」他笑嘻嘻的說。
「這點你完全沒變。」
「我以前也很喜歡被你咬?」他好奇的迫問:「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是個有時溫柔、有時霸道、有時體貼、有時又很專制的人。」
「那我豈不是一個很複雜的男人?」
「不會呀!我就喜歡你這麼複雜。」
「那每次你睡不著時,我都會做什麼?」
「你會抱抱我、哄哄我、親親我,還會--」
「還會什麼?」
「沒什麼。」
「你又不肯對我說實話了!你這樣子我怎麼能恢復記憶呢?」他的指尖撫過她的眉毛、眼睛、紅唇,聲音溫柔的說。
他那小心翼翼的撫觸,令安安的心頭一窒,心跳也亂了節拍。
「以前我都會怎麼親你?這樣?還是這樣?」他低下頭,先是如風般溫柔地緩緩碰觸她的唇,直到她雙唇開啟,他才慢慢地加深這個吻。
安安的情慾逐漸被挑起,她狂野地回應他的吻,全身像在燃燒一般,急促不規則的脈動隨著激烈的深吻而越來越快,令她忍不住呻吟。
就在同時,汪德凱的雙手已迫不及待地在她的嬌軀上游移,他狂野地撩起她的睡衣,以靈巧的雙手和唇齒愛撫著她展露出來的每寸肌膚。
「接著我該怎麼做?」他的臉因極度亢奮而扭曲。
「你願意教我嗎?我保證我會很努力的學。」
「還要很溫柔。」她微笑的叮嚀,「否則我就不教你。」
「好,我一定會很溫柔的。」他大聲的保證。
她本能地配合著汪德凱衝擊的節奏,兩人交合的軀體呈現了完美一致的律動……
高潮過後,汪德凱雖然略顯疲態,卻仍捨不得放開安安,安安歉然地輕撫她在他背上留下的一道道指痕,激情過後的餘韻在房間裡迴盪。
汪德凱愛憐地撥開她兩頰被汗水濡濕的髮絲,在親吻她的眼瞼後,才側躺下來,讓她的頭枕靠著自己的臂彎。
安安激動地把臉深深埋進他胸前,直到顫抖的身子平息下來。
她仰頭看他,在他澄澈的眸子裡看到無限的滿足跟喜悅。
「以前我們也常做這件事嗎?」
「每對夫妻都會做這件事。」她害羞地垂下眼瞼。
「我們每天都做嗎?」他一副上了癮的興奮模樣。
「你別再問了,我要去沖澡。」她才不回答他的問題。
見她想逃開,他連忙伸腿環住她,讓她幾乎動彈不得。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以前我們是不是每天都做?」
「對啦!」好討厭,問這麼清楚做什麼?
「每天做幾次?」
「一次啦!」她說謊。
他失望的叫了一聲,「啊!才一次?這種感覺如此美妙,一次太少了。」
看來他失去了記憶,卻沒有失去性慾。
「一次嫌太少,那你想要一天做幾次?」
「越多越好,最好想做就做。」說著,他又亢奮地把臉埋進她的粉頸間,舔吻那吹彈可破的肌膚。
「你……你在做什麼?」
他的唇舌極盡挑逗之能事,讓她全身發軟。
「我想要再做一次。」
「你?」
她根本沒機會說不,因為他高超的挑逗技巧讓她再次陷入滾滾情潮中……
*****
「好傢伙,你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恢復記憶?」安士烈調侃著汪德凱,「你該不會只愛美人不愛江山了吧?」
「公司怎樣了?」
「很嚴重!」安士烈束手無策的搖著頭,「有幾個股東已經將手中的股票脫手了,你若再不出現,恐怕總裁的寶座就要拱手讓人了。」
「好,明天我就回公司上班。」他立即做出決定。
「啊!你要恢復記憶了?會不會太突然了?」安士烈十分吃驚,「電視上得了失憶症的人都得靠另一次的意外才能恢復記憶,比如說再出一場車禍,或不小心跌倒撞到頭……」
「我還不想恢復記憶。」現在他擁有安安百分之百的愛,他才捨不得這麼快就結束這種甜蜜的日子。
「可是,你要如何回公司上班?」
「這得從長計議,當然,我還是需要你的協助。」汪德凱看了安士烈一眼。
「你又要我說謊了?」
「善意的謊言,上帝是不會怪罪的。」
「其實你根本不必繼續偽裝下去,我看得出來,安安對你的愛已經恢復了,你怎麼不快點恢復記憶呢?」
「因為我現在很享受這種被照顧、被愛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棒嗎?」
「嗯!很棒。」他不只享受,還很珍惜。
這跟他小時候一直得不到母愛有極大的關係,他的母親是個事業心極重的女人,從小他都是由保姆一手帶大,這次因為假裝失去記憶而得到童年不曾擁有過的母愛,是連他也意想不到的收穫。
「要不是水兒擁有超感應能力,我真想感受一下這種感覺。」安士烈的妻子葉水兒擁有超感應力。
「這只能說你沒福氣。」汪德凱驕傲的說。
「我的福氣比你大呢!我的水兒愛我愛得不得了,我不用偽裝就可以得到她全部的愛,哪像你還要裝成小可憐才能得到安安的愛。」
「安安原本就很愛我。」他不服氣的說。
「水兒愛我比安安愛你還要多。」
「才怪,安安愛我比水兒愛你還要多。」
原本是兩回事,兩個大男人卻爭得面紅耳赤。誰說男人不是世上最好面子的動物?
第七章
自從知道汪德凱的公司陷入被收購的危機,安安心中的愧疚感更加深了幾分。
對汪德凱而言,事業是他的第二生命,而這個公司是他為了向他母親證明,即使他沒有她的庇護,他一樣有創立事業的能力,經過許多挫折才成立的。
她親眼看到他創業時的艱辛,和付出的心血、努力,她拚了命也不能讓他的公司被收購。
「德凱,你別淨顧著跟小俊玩,你快過來看看我替你擬的講稿。」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她這個皇后了。
明天就要開股東會議,為了得到股東的信賴和支持,他們隱瞞了汪德凱得失憶症的事實。
但是,以他目前的行為舉止看來,明天的會議鐵定會穿幫,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安安決定陪他一起出席會議。
「你小聲一點,小俊睡著了。」他輕輕拍著兒子的背,這小傢伙雖然經常破壞他們玩親親的遊戲,氣得他想打他的小屁屁,但畢竟是自己的骨肉,越看越可愛,也就比較不會嫉妒他跟他分享妻子的愛了。
他曾聽過廣告上的男人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是在當了爸爸後,才學會做爸爸的。
如今,他正是這句話的最佳寫照。
「你快過來坐著,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安安向他招招手。
他很快地來到她身邊,冷不防地將她騰空抱起。
「喂!你在做什麼呀?」她嚇了一大跳。
「我們到床上去說。」他嬉皮笑臉的。
兒子好不容易才乖乖睡著,他怎麼能不好好把握良機?
「德凱,你別鬧了,現在不是做愛的時候。」她實在快被他打敗了,自從他發現了做愛的樂趣,他幾乎是如他所說的--想要就做,他旺盛的精力讓她開始懷疑母乳的功效是不是勝過威而剛。
「你好香喔!」他像貓咪般將臉埋在她胸口嗅著,不時還用舌尖舔一下。
「你這樣子我怎麼跟你說話?」她沒好氣地朝天翻了個白眼。
「不能說就不要說。」他又耍賴了。
「汪、德、凱!」她不得已的擺起晚娘臉,「你再不乖乖坐好聽我說話,我就要生氣了,而且不再理你了!」
這招撒手果然有效,只見他馬上乖乖的坐正,只是臉上有著不甘心的神情。
「明天你要去公司開股東會議,你必須說些話,為了怕你說錯話,我剛才替你擬了一篇演講稿,你要試著背起來。」
「可是我很笨,我會記不住的。」他面有難色。
「你一定行的,我對你有信心。」她迅速地將演講稿遞給他,「現在我念一段,你跟我念一段。」
「哦!」
當汪德凱看清楚演講稿的內容時,差點忍俊不住地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