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教夫不嚴妻之過

第5頁 文 / 淡霞

    她讓他聯想到另一個女子--汪小蟬,那第一個打動他的心的女子。

    可惜的是,汪小蟬早已有了深愛她的老公,而她也深愛著她的老公。

    如今,老天爺再次惡作劇的安排他和汪小蟬相像的女子相識,卻仍是相見恨晚。

    但是,他不會因此嫉妒成恨,相反的,他欣賞像她這樣專情的女子。

    「算了,就當交個朋友吧!」他瞭然地一笑。「我不會要求任何賠償的,至於你預支的薪水,等你手頭寬鬆一點再還也不要緊。」

    「楚先生.....」安安對這位黑道大哥真的是刮目相看。

    他不但不像一些好色貪財的男子會藉機刁難她,還如此心胸寬大的不催她還錢、不求賠償,真是難得的一位正義男子。

    「你不必在意。今天我可以幫人,也許明天我需要別人幫我,而那個人可能就是你,世事難料,不是嗎?」

    以他如今足以呼風喚雨的地位,哪需要她的幫忙?不過,若真有那天,就算要她兩肋插刀也在所不辭!

    「那……我先走了。」

    「等等!」楚烈叫住她,「在你離去之前,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可以。」

    「你還愛著你的前夫吧?」

    其實她根本騙不了自己,即使她一直告訴自己不愛了,但是……愛還是存在的。

    「是的。」她沒有隱瞞。

    「那我祝福你們早日破鏡重圓。」楚烈衷心地祝福。

    「謝謝。」

    若是在以前,她一定會毫不遲疑地拒絕這樣的祝福,但是,今晚在聽到汪德凱的一席話後,她心中的裂痕竟不知不覺地在縮小……

    也許,她該好好弄清那晚的事了。

    第三章

    受到莫名冤枉的汪德凱只能借酒消「氣」,然而,酒人「氣」腸氣更氣!

    「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整我?我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殺人放火的事,為什麼要讓我受這樣的冤枉?」

    此時此刻,他真想擊鼓鳴冤,只可惜,現在已經沒有青天大老爺可以替他伸冤了。

    「算了,像我妹這樣的女人,我看你就『算算去』好了!」安士烈在聽完好友的陳述後,也為他大抱不平。

    「你怎麼說這種話?」汪德凱給了好友一個足以殺死人的目光,「我叫你跟你老婆『算算去』,你肯不肯?」

    「當然不肯,而且死也不肯!」開玩笑,他親愛的老婆可是獨一無二的,怎麼可以隨便「算算去」?

    「那你還在那兒說風涼話?」要不是知道好友是在開玩笑,他一定毫不客氣地打得他滿地找牙。

    「唉!不如這樣好了,我就拿出我這個當哥哥的威嚴把她捉起來倒吊,痛打一頓,替你出口氣好不好?」

    「你、敢!」他怒目相對。

    「我敢一一才怪!」安士烈為好友的癡情歎息,「你這麼愛安安,就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愛著你?」

    「她當然愛我!」

    從她出面阻止保鏢打他的舉動看來,他敢對天發誓,她心裡還是有他的。

    可是他也知道誤會沒弄清,她就不會有回到他身邊的一天。

    「你說我妹妹誤會你跟花若芬有姦情,不如你去請她去向我妹妹解釋清楚。」

    「你以為我沒想過嗎?」他一臉想撞牆的表情,「我去找了花若芬,她不肯答應!」

    當初他一知道花若芬跟公司的副理有姦情,馬上,就解顧了她。

    所以,她當然不肯出面為他澄清。

    「那該怎麼辦呢?你已經無計可施了。」安士烈也為他擔心。

    「不!除非我死,否則我絕不會放棄的!」他眼中的堅決讓人忍不住為他喝采。

    「死?」安士烈突然靈機一動,「如果你死掉的話--」

    「你說什麼?」他額上的青筋暴露。

    「唉,別生氣,我只是想到一個好方法,或許你可以以死來明志。」

    「你還是要我去死?」他怎麼會有這種好朋友,居然拚命叫他去死?

    「別急、別急,我說要你死,也不是真的叫你去死,只是要你死死看。」他語無倫次的解釋著。

    啥?死--可以死死看的嗎?

    汪德凱失去耐性了,他大力的往桌子一拍,桌上的酒瓶和酒杯因此而彈跳碰撞在一起。

    「你到底在說哪國的美國話?」

    「我沒說美國話,也沒說日本話,我說的是中國話。」

    「你還在說風涼話?」他氣得快吐血了!

    「別生氣,你把耳朵靠過來,我會慢慢的把計劃說給你聽的。」

    汪德凱半信半疑的把耳朵靠向安士烈,在聽完安士烈的計劃後,他揪緊的眉心非但沒解開,還幾乎打成結。

    「這……行得通嗎?」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行不行得通?」安士烈拍著好友的肩膀為他打氣加油,「放手一搏吧!兄弟。」

    「好,就聽你一次!」

    這次,他不只要放手一搏,還要起死回生!

    *****

    她需要找個人說說話!安安此時此刻什麼也不想,她迫切地渴望有人為她指點迷津。

    但是,現在已經這麼晚了,她要向誰傾訴心中的煩惱?

    她曾經有過一個親密的朋友,可是,因為她遠嫁美國,兩人的感情也逐漸地淡離了。

    現在唯一瞭解她的人,只有她的嫂嫂--

    所以,她幾乎毫不考慮的對計程車司機說出她哥哥家的住址。

    然而,一下車,她又猶豫了起來。

    除了因為時間太晚之外,她有著莫名的恐懼,萬一她找不到答案,或者答案不是她所要的--她真怕自己會承受不住而崩潰。

    算了!她還是當鴕鳥好了!至少這樣可以保護自己不受傷害。

    就在她決定轉身離去時,安士烈神色匆匆的打開大門,顯然他也很訝異會見到她。

    「安安,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是來……我是路過這兒,所以一一」她還是沒有勇氣說實話。

    「0K、OK,不管你是為了什麼來的,你來得正好,我們快走吧!」

    不由分說地,安士烈拉著她急忙走向停車處。

    「哥,你要帶我去哪裡?」

    「去醫院,代志大條了!」

    「誰生病了?是嫂嫂還是孩子們?」安士烈慌張的神情感染了她。

    「不是水兒也不是孩子。」他從口袋裡掏出車鑰匙,以一種少見的嚴肅表情看著她,「是德凱出事了,他酒醉駕車出了車禍,現在被送到醫院急救。」

    「那他……他會不會有生命危險?」事出突然,她的心頭一片混亂。

    「這你得問醫生或上帝了!」他打開車門,唇角悄悄地揚起,「快上車吧!遲了可能見不到德凱最後一面。」

    「哥!」她心頭一震。

    「這不是我在詛咒他,是醫生說的。」反正他把所有的罪過全推到醫生頭上,屆時東窗事發,他也就可以大喊--人不是我殺的!

    *****

    安安屏住呼吸,雙腳彷彿綁了千金錘般沉重,她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走到病床。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醫生的話像是喪鐘一般,一遍又一遍的迴盪在她耳邊。

    汪德凱死了!

    看著他緊閉的雙眼,纏在頭部的紗布上令人怵目驚心的血漬,以及嘴角在PUB打架時留下的傷痕

    「德凱。」她叫喚著丈夫的名字,珍珠般的淚水也滾落而下。

    「安安,人死了不能復生,你千萬要節哀順變。」安士烈看著妹妹如此傷心,心中的愧疚不斷加深,差點就要將真相脫口而出,但是,他還是咬緊牙根忍了下來。

    安安全身一顫,用力推了推汪德凱。

    「不!你給我醒來,我不許你死掉!」她大聲的哭喊,但是,躺在病床上的汪德凱依舊不動如山。

    「安安,你冷靜一點,讓德凱走得安心吧!」安士烈扳過妹妹的身子,試著安慰她。

    「不!不!」她奮力地撥掉哥哥的手,在轉過身見到汪德凱蒼白的臉時,整顆心都揪在一起。「你怎麼可以如此不負責任?你還欠我一個解釋!」

    她絕不能讓他這麼就死去,她要他說清楚、講明白,他們之間還有許多問題尚未澄清,他怎麼可以就這樣死掉了?

    突然,她的雙手握成拳頭,用力地朝他的胸膛打了下去,用盡力氣地捶著,淚如泉湧。

    「該死的你!你是懦夫,你怎麼可以拋下我跟小俊,你給我活過來,不可以死!不可以!」

    她憤恨地打著,心裡有著麻木的疼痛,不敢相信她已經失去他了。

    他曾說過要跟她一生一世斯守到白頭,他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她咬緊了唇,打得更用力。

    「你醒來,快醒來!」

    噴、噴!這麼用力的打,不死也去了半條命。

    深怕會鬧出人命來,安士烈連忙捉住自己妹妹的雙手。

    「安安,別打了,奇跡好像出現了!」

    悲慟的安安停止了哭喊,也忘了要掉淚,雙眼直直的盯著前方。

    只見原本躺著不動的強健體魄,開始發出小小的呻吟。

    「他……活過來了!哥,你看到沒有?」淚再次落下,但是,這次不是悲傷,而是喜悅。

    「看到了,我去叫醫生,你千萬別再打了,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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