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夏語
「可是看你忙成這樣。我好難過……」
「那你就應該在我身邊陪著我。」
「陪在你身邊的，應該是鄒小姐。」說完，她偏過頭不看他。
「誰？蘭琪，你說清楚，哪個周小姐？」
「就是……『建群』的那個鄒小姐。」
「鄒苡琳？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林覺非有些好笑，「我跟苡琳是好朋友沒錯，但是我不可能跟她在一起。」
「為什麼？」
「蘭琪。我愛的人是你，要的也只有你。沒錯，苡琳是很優秀，但是我不需要她。」
「為什麼？她那麼優秀。」雖然很不甘願，她還是發出疑問。
「她是個能幹的女強人，很多方面甚至比男人還強勢，也因為如此，跟她在一起很難放鬆，做朋友可以，但是做情人……她不如你。」林覺非深情款款的注視著她，讓她心頭激盪不已。
「你這樣說鄒小姐，她會不高興的。」
「蘭琪，我並不需要對她負責，我在乎的只有你。你倒是解釋一下，為什麼扯上她？」
「那個……我只是覺得……你們在一起……很配……」她越說越心虛。
「蘭琪！」林覺非大吼，他真想把她的腦袋打開來，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我跟你說了這麼多，你還是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可是你為了『建群』的事這麼忙碌，甚至胃病又再復發，我不要你這麼辛苦。」
林覺非瞪著她，所有的點全連起來，他已經明白了。
他幽幽地歎了口氣，「蘭琪，你是看我這麼忙碌，所以才想幫我。甚至不惜把我推到鄒苡琳身邊，以為她可以幫助我是嗎？」見她輕輕點了點頭，他忍不住又吼了起來，「你這個大笨蛋！你就這麼看輕我們的感情嗎？」
從小傻瓜晉陞為大笨蛋，嗚……怎麼一直被他罵？她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他好呀！衛蘭琪委屈極了。
林覺非扯扯領帶，他終於明白她在想什麼了。
「蘭琪，我要先申明，除了你之外，我是不會再接受別的女人，更不許你把我往別的女人身上推。其次。『建群』的事我相信依我的能力一定可以解決，你就不要擔心了好嗎？難道你對我這麼沒信心？」他像頭髮成的獅子，目光炯炯有神的注視著她，衛蘭琪噤若寒蟬。「再者，你為了這麼可笑的理由，就輕易的想要從我身邊逃開，門都沒有！」
「唔……可是……」
「又有什麼問題？」他決定一次把所有的問題解決。
「那個……」
「嗯？」
她清了清喉嚨，「我已經答應了鄒小姐……」
他蹙起眉，「又關苡琳什麼事？」
「那個……」她不知道要不要把她跟鄒苡琳的約定講出來？
「你跟她見過面了？」
「唔……對。」
那麼問題就是出在鄒苡琳身上了，只是……怎麼會呢？
林覺非已經得到他想要的了，這一切都是她的自以為是引起的，讓他以為出了什麼大事，這個蘭琪呀……
他無奈的歎了口氣，又氣又惱，卻又無可奈何。
「蘭琪，你只要記得一點，你答應過要嫁給我的，在你還沒有履行承諾之前，休想從我身邊離開。」他的語氣堅決，撼得她無法言語，只能臣服於他。
林覺非將她接進懷裡，感到她的傾心，決定要好好綁著她一輩子，嗯……或許該跟她簽個合約，免得她又動搖。
至於鄒苡琳，他決定跟她好好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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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非，真難得你會主動邀我出來。」鄒苡琳伸手攏了攏頸間的領巾，時尚的打扮散發出都會女子的神采魅力，令不少男子傾心，不過並不包括她面前的林覺非。
「我有事問你。」
「什麼事？」
「你跟蘭琪說了什麼嗎？」雖然很不願意破壞兩人間的友誼，但他還是決定把事情問個清楚。
她微桃一眉，「我不懂你的意思。」
「蘭琪已經全部告訴我了。」林覺非靠在椅背上，雙手閒適的交叉，然而他銳利的眸光不容小覷。
「喔，她說了什麼？」鄒苡琳並沒有中計。
「苡琳，我很珍惜我們之間的友情，可是你已經造成我們的困擾了。」
「我們不是朋友嗎？你怎麼這麼說？」
「我只是想把話講清楚。」
「你竟然為了她，不把我當朋友了嗎？」她開始覺得憤怒了。
「苡琳，你說得對，我們只是朋友，所以我們之間的關係應該很單純才是，可是蘭琪已經有所誤會了。」
他的心全放在那女人身上，絲毫沒有把她放在眼裡。鄒苡琳忍不住提高音調，「她到底有哪一點好，值得你為她傾心？」
「苡琳。請你說話客氣點。」她已經逾越朋友的界線了。
既然已經撕破臉，鄒苡琳乾脆把話攤開來說。
「為什麼你寧願選擇那個女人，而不願多看我一眼？我們不是對彼此都有好感嗎？」只是結局怎麼會變成這樣？
「沒錯，但那也僅止於好感不是嗎？」
他的話令她一驚，難道在他心裡，她真的沒什麼份量？
「為什麼？我並不差不是嗎？」她對自己向來很有自信，但在他的面前，全都不值一提。
「苡琳，你很好，真的，只是我們並不適合。」
「這只是你的推托之詞！」鄒苡琳激動的大喊。
「苡琳，鎮靜點。」林覺非連忙安撫她。「你和我在很多方面都很相像，對事業的企圖心很強，充滿自信。追求完美，凡事從不馬虎，我很欣賞你，但是這樣的我們，能組成一個家庭嗎？」
「這樣我們不是有很多共同點嗎？」
「苡琳。」林覺非略微思索，繼續說：「這樣的我們若是在一起，會很累。」
她一怔，「我不懂。」
「我們兩個都太強勢了，如果真要在一起，一定會有摩擦產生。我很欣賞你，不想破壞這份情感。」
鄒苡琳如遭雷擊，她不曉得在事業上強悍的她，竟成為感情上的致命傷？
她想要成功。卻輸給一個小女人？
「衛蘭琪……很溫柔嗎？」她不服。
「嗯，其實她也不算完全溫柔。但跟她在一起可以很輕鬆、很自在，她偶爾也會有些小固執，但那正是她的迷人之處。」
「那為什麼是她？」
林覺非塑著她那張姣好的臉孔，向來明亮的神采。如今卻為情所困，他有些不忍，但該說的話還是得說。
「有些事情不是理智可以理解的，跟你比起來，蘭琪也許沒那麼突出，但我愛的是她，這輩子我只想跟她共度。」
「她不是不願意這麼早結婚？」她依然不肯放棄。
「那只是暫時，她畢竟還年輕，應該好好看看這世界，而我也尊重她。」
「你不怕她……」
「我對自己有信心，會證明只有我才適合與她共度白首。」林覺非肯定的說，鄒苡琳無法反駁了。
輸了！她輸了！
她知道林覺非向來不輕易示愛，一旦他認定之後，便會毫無保留的付出，而她竟妄想去改變他的決定？
如果當初她肯放下事業，追隨他的腳步，那麼他們是否有可能？
「是嗎？那祝福你們。」她垂下眼，不再看他。
「苡琳……」
她深吸口氣，重新抬起頭，「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
雖然她費盡心機想要得到他，但知道無望之後，便不再強求。
她還有尊嚴，不會死纏爛打，她不是那種人。
她只是想試著爭取一份感情，如今在知道毫無結果，也不再強求，她還有她的一片天空。
鄒苡琳拿著皮包起身，林覺非看著她挺直背脊的走出去。
走到外頭，鄒苡琳立刻拿出手機，撥給周明川。
「喂，周經理嗎？我是苡琳。跟『泰祥』的企劃案，你可以拿到我桌上，我會蓋章讓它通過。對了，上次老總提到要去英國的事，麻煩你跟他講一下，我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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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鄒小姐去英國了？！」衛蘭琪聽到這消息時，非常訝然。
「嗯，昨天起程的。」
「是我們的關係嗎？」她覺得很愧疚，鄒苡琳在台灣待得好好的，又有那麼高的成就，卻要離開這裡跑到異國。
林覺非看出她的心思，不管正在開車，一把將她摟了過來。
「不要把罪過往自己身上攬好嗎？」
「可是……」
「你就是這種個性，心太軟了。」
「我只是覺得鄒小姐有點可憐。」
「不要把感情跟同情混在一起，你就是這樣子，才會把事情搞得那麼複雜。」他提醒她。
衛蘭琪也知道不對，但就是忍不住。「那鄒小姐到英國怎麼辦？人生地不熟的，有誰能照顧她？萬一出了什麼事……」
「你的意思是，要我到英國照顧她？」他故意壞壞的道。
她連忙搖頭，「不，不是！」
見他嘴角揚起一抹笑容，這才發現他是在逗她的，她忍不住輕捶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