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冒牌臥龍

第8頁 文 / 丹菁

    然而,當黃綬一站起身,望著她窈窕的背影,他霎時又停止了呼吸,只怕自己的呼吸會濁了她的美。

    天,她的那一雙美朋、她的腰、她的臀、她的一切竟是原地美好、活地迷人。

    依他長年獵艷的經驗告知他,她明明是一個十足十的女人,不論是她的韻味、她的氣息……可為何他總是會以為她是個男人?

    是因為他總是認為姚纖儀是男扮女裝,所以連帶的也以為她是個男人?不過說真的,她和姚纖儀簡直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而她們之間

    最大的差別應該是裝扮和一副眼鏡。

    不對,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他幹嘛拿兩個人作比較?

    管她長什麼樣子,反正兩個人都不屬於他,而他也不想要,他又何必把兩個人擺在一塊兒?

    完了,他一定要跟她分開,要不然,總有一天他會失控而成為一隻飢不擇食的野獸,等到把她吞了之後再自責不已。聰明的人是絕對不會讓自己有自責的機會,更不可能把自己逼進危險之中。

    他要懸崖勒馬、回頭是岸,千萬別廢了自己多年累積下來的功力,以至於毀了美麗的前景。

    前景?待在這個時代裡,他還有前景可言嗎?

    唉!

    「主公,請到裡頭吧,外頭寒風刺骨哩!」黃綬早已利落地套上衣衫,順而拉開布簾,將一臉尷尬的劉玄德帶進帳內。

    蜀倥茗抬眼睇著他,厭惡地瞪視那張與老爸相似的臉;看來要在這個時代活下去,他也只能依附他了。反正他撲朔迷離地來到這個時代裡,也不見正主兒,而大夥兒部以為他才是正主兒,那他也只好將錯就錯了。

    不過,他比較想當曹孟德耶,不知道可不可以?

    第5章

    「左督軍周公瑾打算以東吳軍力拿下江陵城和夷陵城?」

    正在搞不清楚自己身上的儒衣到底要怎麼綁上繩結時,聽聞劉玄德如此提起,蜀控茗不過是挑了挑眉,再無其它情緒。

    廢話,沒回他一句干他屁事,他就該慶幸了。

    他又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管誰要搶誰的土地、管誰要殺誰,那全都不干他的事;既是不干他的事,他又何必替他人緊張?

    豈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嗎?

    不過他提到公瑾這個名字,害他突然想到他的大哥弓堇。不知道大哥和二哥到底是怎麼了……不管他現在怎麼焦急也沒有用,畢竟他連改變自己現況的能力都沒有,即使擁有超高智商又如何?在這個時代裡,一點屁用都沒有,畢竟這兒的狀況並非他用腦袋便可以改變的。

    「他是想要一欖大權。」劉玄德沒發覺他的異狀,又道:「這江陵和夷陵乃是掌握荊州的要脈,這兩個據點若是被東吳軍所掌握,咱們這一場戰役可算是功虧一讚了。」

    「是嗎?」蜀倥茗心不在焉地回著。哦,該死,這爛衣服到底要怎麼穿?

    黃綬在一旁見狀,連忙替他把繩結綁好,又自花幾上頭取下銅鏡,替他綿起一頭長髮,再替他戴上青綸。

    蜀倥茗看著銅鏡中模糊的自己,宛若一副古代人的打扮,像是戲台上的演員;不同的是,他現在並不是在戲台上,而是在歷史的洪流中,而且他也不是個戲角,而是古史中的諸葛孔明。

    他原本一直以為自己是掉入某種異次元空間來到古代,但是以現況看來,依這頭長到腰間的頭髮……他想或許是由於車禍的撞擊過大,導致靈魂彈出體外而來到古代。

    很誇張對不對?

    連他都不信,卻又不得不信!

    「不知先生有何高見?」劉玄德呷了一口淡茶又問。

    「嘎?」蜀倥茗呆愣一下。他哪裡有什麼高見?他連江陵和夷陵到底在哪裡部不知道,要他有什麼高見?他甚至連自己現在所踏的這塊土地,到底是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要他如何有高見?倒不如自求多福吧!

    可是,依他的現況,真能如此輕鬆嗎?

    儘管他不想參與這一項演出,但是他已經站在這個龐大的舞台上了,他能夠置身事外嗎?

    「先生?」劉玄德以為他沒聽清楚,不禁又輕喚一聲。

    「這個嘛……」等等,先讓他想想。他記得江陵好像是在湖北,而之前所見到的江水,應該就是長江了;在這個時代裡,他所說的兩座城,彷彿真是守住荊州的最佳要點。

    他記得曹操敗於赤壁之戰而撤回北方,沿線回到北方時,在每個重鎮並沒有留下大批軍士留駐,倘若真要拿下這兩座城,應該不算是一件難事;而號稱周郎的周公理必是看透這一點,由此可見,在古史中所描繪的周郎,想必並非只是誇大渲染,而是有著真材實料。

    不過,接下來到底要怎麼做呢?

    他專攻的是商學,歷史之於他而言,沒有任何的記憶,他根本不記得這一段歷史;他只是為了應付考試而記得這個時代裡發生的幾件大事,其餘他都不記得了,如此一來,要他如何安排未來?

    如果可以,他倒是想要和周公瑾會上一會,看看這個最後敗在諾葛孔明手下的周公瑾到底是生得啥模樣。

    不過,那也得要他先把這一切都想清楚了再談,是不?

    既然要做,他定是要做到最好,要不然他可以就此放棄;唉!不認命也不行,畢竟他現在是諸葛孔明,而不是蜀倥茗。

    「如何?」

    「我認為……」呃,該怎麼說才不會議他心生疑竇?倘若說錯了,他會不會就這樣把自己的命給丟了?

    「主公,現下不過是申時,不如先用過早膳再作定奪。」黃綬見相公面有難色,不禁替他打起圓場。

    「說的也是、說的也是。」劉玄德輕笑著,不一會兒便告辭離開。

    「相公,我去取早膳。」

    見他暗自鬆了一口氣,黃綬也不點破,逕自以為他是因為連日來的疲憊才會稍變了性子。起身之後,她便走到帳外取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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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倥茗昭著她的背影,心裡突生一種古怪的情懷。

    是他的錯覺嗎?怎麼總覺得她好像是故意支開劉玄德的?可是在這個時代的女人,會有如此高竿的應對手腕嗎?

    他實在不想做兩方比較,但是他真的覺得方纔那一幕,像極了他帶著姚織儀到外頭應酬時的對應手法;不知道是纖儀聰穎萬分,還是極了

    解他的想法,總是可以適時地替他解圍。

    因為她們兩人太過於相似,遂他總是會下意識地將兩個人擺在一起比較。倘若是以往的他,絕對不可能注意到姚纖儀和她之間的相似,甚至是對待他的方式;只因他壓根兒不喜歡姚纖儀,所以打一開始他就沒認真瞧過她一眼,只是純粹把她當成工作能力極高的夥伴罷了。

    可是自從大哥提起要他娶姚纖儀之後,他登時發覺自己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她;只是想起她要作啥呢?他自己也不明白,尤其他的身邊又有一個酷似的人。

    荒唐的是,他的心底竟然泛著一種宿命的感受。

    自從他開始說服自己是靈魂投宿在諸葛孔明的肉體之後,他慢慢的接受了以往嗤之以鼻的因果輪迴,而拋棄了佔據他心靈的科學之說;畢竟他已經站在這個上古時代,儘管他不想相信也不行了。

    倘若說黃綬是姚纖儀的前世,而諸葛孔明是他的前世,不知道成不成立?可這之間的牽絆,實在是徹底地將他把科學奉為生活的觀念給擊潰了,很難不讓他多做其它的聯想。但是真有這種事嗎?

    若真是如此,要他如何解釋原本存在這個軀體裡、屬於諸葛孔明的靈魂跑去哪裡了?若依宿命論,靈魂應該只有一個;儘管歷盡千世,應該也只有一抹靈魂,他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或許諾葛孔明早已經在大戰中死了,而在重重轉世之中,他停留在二十一世紀裡,湊巧地在車禍發生的一瞬間,經由靈魂的共鳴而穿越時光跑進這個肉體裡,然後再由他扮演著諸葛孔明的身份。

    那麼,他豈不等於是諸葛孔明,亦是蜀倥茗了?

    太荒謬了,要他怎麼相信這些事情?

    原本就有諸葛孔明這個人,而在他死後,再由未來的他來到這裡接替他。而後他得在這裡到老嗎?

    這是什麼爛理論?

    「他媽的,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蜀倥茗終於壓抑不住這幾日來的痛苦折磨,仰天暴喝一聲。

    適巧的,黃綬端了早膳進來。「相公?」她驀然一愣。

    她未曾見過他如此猙獰地仰天大吼,彷彿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她連忙將早膳擱在矮几上,走到他的身旁。

    「相公是為了公理大人之事煩心嗎?」她微蹙柳眉仰望著他。

    「我……」呃,基本上他已經把那個人給忘了,他會如此憤怒是因為身不由己的無奈,而且無法確切掌握的自己,令他感到有生以來第一次的恐慌。「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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