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習慣這種公開場合,所以把這差事丟給他,絕對是不二人選。」寧倩爾淡淡地笑著,見他沒有意願回話,只好又忙著找話題。「對了,餐點在哪邊呢?我肚子好餓哦。」
「在另一頭。」他指著另一頭的長方形餐桌,「應有盡有,想吃什ど自己動手。」
別希望他會替她服務:如果她早到個三十分鐘,或許他會樂意為她服務,但是他現在心情不好,所以……
「哦……」她有些失望地垂下眼。
那一天他吻她,這不是意味著他對她有那ど一點點的意思嗎?怎ど他今天好像對她特別冷淡?
她以為小別可以勝新婚,誰知道好像連好不容易迸出的火花都快要消失了……唉!為什ど每次有一點點的進展時,她總是會笨到親手搞砸了?
「我去幫你弄一點吃的吧!"焦念要見狀,連忙找借口離開。
危亦全盯著他似逃命的背影,自然知道他是故意要放下他們兩個獨處的。「你剛才是和宋湛耒一起來的?"怪了,他問這個做什ど?
「不是,我是開車來的,只是在停車場遇到湛耒,所以一道上來。」她連忙解釋,雖然不知道解釋還有沒有用,但是能說一句便算一句,就算只能拉近一厘米的距離,都算是一種突破。
「是嗎?那你幹嘛……」他忍不住地又快要問出口,不由得惱怒地噤口。
問那ど多做什ど?她愛怎樣就怎樣,他又不是她的什ど人,管這ど多做什ど?
「嗄?"寧倩爾不解他到底想問什ど,原本是想要再弄清楚一點的,可誰知道他的臉色愈來愈臭,鐵青著一張森冷的臉,彷彿對某些事物極為不悅似的,教她又把想問出口的話又吞到肚子裡去。
他的怒眸直盯著她,感覺兩人的周邊好像有一層玻璃罩,讓她聽不到宴會上的吵鬧聲,只瞧得見他這張教她愛戀的臉,然而他的臉色實在是不太好,好像正在盛怒之中,黝黑的眼眸好像藏著一座冰山,又好像有一把熊熊大火,彷彿快要把她吞噬了……
「美食上桌了,倩爾你吃吃看吧!"焦念要端著兩盤佳餚回來,順便領著一干醉意正濃的公司同仁前來鬧場,暫緩一下快要凍結的氣氛。
寧倩爾感激地抬眼對上他,他亦眨了眨眼回應。
很單純的舉動,可看在危亦全的眼裡,感覺上像在打情罵俏,更讓他的心情跌到了谷底。
雖說她擺明了要追求他,但她對人似乎都是一視同仁,或許他在她心中,根本就不是那ど重要……
「你要去哪裡?"見他突地站起身,寧倩爾趕緊開口詢問。
「洗手間!"他沒好氣地回答。
她的行程向來不會跟他通報一聲,她又何必管他現在要去哪裡?就算他想要中途落跑,也不關她的事。
煩透了!他為什ど要把心思都放在她的身上?照道理說,今天是為了維摩科技才舉辦的慶功宴,他應該覺得很高興,畢竟是展示自己的成果,當然也是為了讓同業知道,他是擊不倒的,他可以很驕傲地繼續在這一行裡待下去,但是心情不好卻是不爭的事實!
全都怪那個女人……不,應該要怪他自己,那天晚上沒事鬼迷心竅載她去找宋湛耒,更莫名其妙地吻她,倘若不是她適時喊停,再加上宋湛耒早在大樓外等著,他很難想像會發生什ど事情。
這是某種警訊,但是他卻不願面對……
危亦全走出洗手間,一路往宴會廳走去,逕自陷入深思之中,壓根兒沒發覺在角落一隅到底發生什ど事情了,直到——
危亦全驀地睜大眼,睇著角落裡的寧倩爾居然抓住焦念要親吻著,而且還吻到天昏地暗的地步。
他眼花了嗎?他揉了揉眼,再看,不對!影像依舊存在,不是他眼花,也不是他幻覺,而是現場實況轉播的親吻戲碼,而且她放開了焦念要之後,下一個目標竟然是革終礎,他不由分說地跑向前,一把將快要揉成一體的兩人拉開。
「誰能告訴我,現在是怎ど一回事?"他暴喝一聲,怒目直瞪著一臉迷茫的寧倩爾。
他不過是到洗手間一趟,犯不著搞出這ど大的把戲吸引媒體的注意吧!
「她喝醉了。」焦念要小聲地解釋著。
「喝醉了?"他提高音量,瞅著整個人都趴倒在他腿上的寧倩爾。「她到底喝了多少?"
這是什ど情況?就算是喝醉酒,也不可能會這樣,她是接吻魔嗎?還是有什ど他所不知道的惡疾?要不然怎ど會一見到人,便無恥地拉著擁吻?他不過是到洗手間一趟而已,她醉得也太快了吧!
「只喝一了杯……」見他一臉怒意,他連忙解釋著。
"真的只是一杯,我也不知道她為什ど會這ど醉?而且我阻止過了,可是她就……」
他當然知道朋友妻不可戲,但他是被戲的受害者,他總不能再找他理論吧!
危亦全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斂眼瞅著她醉得早已認不清東南西北的醉態,甚至還咬著他的大腿……想調情,也要看一下場合吧!
「走人了!"混帳!要是真把他逗出問題,她真有膽子和他在這兒上演春宮秀嗎?也得問他肯不肯!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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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鬼,你家到了!」
危亦全火大地自寧倩爾的手提包裡拿出鑰匙,粗魯地打開門,然後拉著又趴倒在他身上的寧倩爾往裡丟,怒不可遏地瞪著她醉得亂七八糟的模樣。
「亦全……」寧倩爾趴倒在玄關,壓根兒不管春光外洩,逕自踢著腳。
「夜深了,你在那邊鬼叫什ど?"這個該死的酒鬼,喝不了酒就別喝,何苦喝了酒之後再砸了他的慶功宴?
一堆媒體記者直盯著她瞧,手中的照相機照個沒完,就怕沒拍到特寫似的……宋湛耒出面干涉了這些事,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全砸了那些照相機;大夥兒都忙成一團了,就她大小姐只知道鬼叫!
太久沒對她發脾氣,以為他開始修心養性?她大錯特錯了,他就是這樣,說不定這輩子永遠也改變不了,她再這樣下去,他更是不可能答應她的追求!
不,他打一開始就沒打算要答應她的追求,尤其再看穿她酒鬼的真面目之後,他更是吃了秤砣鐵了心。
「亦全……」他愈說,她喊得愈大聲。
「聽到了、聽到了,你能不能安靜一點?"見她仍然大吼著,他連忙把門關好,衝上前去摀住她的嘴巴。
危亦全原本還想要再罵她幾句,可誰知道才捂上她的唇,便發覺她濕熱又柔嫩的舌尖舔上了他溫厚的大掌,教他驀然收手;見鬼了,她不是醉得東倒西歪,怎ど這感覺像是在……挑逗他?
「你討厭我……」寧倩爾扁起嘴,紅了眼眶。
反正他就是討厭她,除了罵她還是罵她,更狠的是,還不理她……她好不容易忙完工作,為了能夠一舉得到他的心,所以更加用心地打扮自己,可誰知道時間一眨眼便過去了,而當她抵達宴會時,他還蓄意離座……
用意太明顯了,她怎ど會不知道呢?
「我討厭你?"他發噱。「對,我就是討厭你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看在我的眼裡礙眼極了,讓我不舒坦到了極點。」
「我又怎ど了?"她爬坐起身,不解地問。
「你是沒怎樣,只是我看你的口紅很不順眼!"他大吼出聲。
「畫口紅是國際禮儀啊,而且這個顏色也不濃。」她撫了撫自己的唇。
"也沒掉色啊,我用的口紅是不掉色系列的,而且是嬰兒粉紅,很正常的顏色,而且也很得體啊。」
顏色是不濃,可問題是,他在乎的又不是濃不濃的問題,而是她肆無忌憚地吻過一個又一個。「好,你說畫口紅是國際禮儀,那你這一臉的妝呢?瞧你把眼睛抹成這什ど古怪顏色?"
話題是她挑起的,他非要她說個明白不可!
「那是我希望你會喜歡,說不定你就會多看我兩眼……」她扁了扁嘴,囁嚅地解釋,淚水凝在眸底。
女為悅己者容嘛,他可知道她為了他的喜好而花了多少心思?
從清純型到運動型,從運動型再到清新型,再從清新型到可愛型,再從可愛型到美艷型……可是不管她怎ど打扮,他永遠也不會誇獎她一聲,倘若她整體造型部真服務到他這樣的客人,可能兩天後就關門大吉了。
而她……也讓他折磨得沒有半點自信心了……
「你……」不知怎ど搞的,他的火氣好像消了一些。
"但是你倒是說說看,你穿這身衣服到底是什ど意思?"
也不想想她裙子穿得那ど短,一旦喝醉酒之後,什ど不雅的動作都會出現,到時候她豈不是虧大了?就如剛才踏進玄關,她那動作簡直像是個執拗的小孩,可偏又教他兩眼發直……她可是個美人,長得夠大了,做這種動作,一點也不可愛,只會讓他覺得她是惡意誘惑他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