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酷少的死對頭

第14頁 文 / 路那

    「好。」她點點頭。

    許雲赫敏銳的察覺出她似乎不太對勁,直到兩人走出公司坐上車,他才擔心的問:「妳怎麼了?」

    她靠在椅背上,偏頭瞧了他一眼才淡淡的道:「大概是累了吧。」

    「也對,無聊又漫長的會議真是會把人累垮,我們快回去吧。」見她不願多談,他體貼地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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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飯店後,紀存羽泡著熱水澡,將兩人重逢後的種種細想了一遍。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她卸下心防?她想,應該是他工作時專注的態度吧。

    縱然他身為總裁,工作量繁重,而對外他不過是兄長的助手,但他的態度始終如一,總是這麼認真,加上他的家庭因素,讓她再也無法抗拒他,甚至想在他身旁陪伴著她。

    「一定是哪個環結出錯了。」紀存羽縮得只剩鼻子以上露在水面上,喃喃自語後才將整張臉浮出水面。

    她怎麼可以忘了他是株桃花樹呢?

    母親年輕時的苦痛,她童年時的不安一一回到她的心中,取代了喜歡上他的喜悅。她不想走上和母親同樣的路,雖然因為兄長和嫂嫂十分孝順,母親現今過得很好,但父親帶給她的傷痛永遠都在,她的心靈至今仍是空虛的。

    「他會是父親的翻版嗎?」她自問後又暗暗心驚,因為她居然好怕這是真的!

    在水裡泡得有些頭昏,她起身離開浴缸,歎口氣。

    「是我昏頭了,才會一時不察,一個不小心就和別的女人一樣,被他拐跑了芳心,現在抽身還來得及吧?」

    紀存羽穿上睡衣,坐在床沿發呆,腦海裡不停浮現陳曉雲那甜蜜的笑容,耳畔又不時傳來王麗玲期待又愛慕的邀約,然後,陳曉雲那句「他不是女人可以單獨擁有的男人」徹底擊垮了她的信心。

    「好討厭,人家就是沒把握能留住他全部的心嘛!」她苦惱的倒在床上。

    這時敲門聲傳來,她心頭一顫,瞪著房門。完了,她現在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他又敲了幾聲,她才有些不情願的前去應門。

    「睡著啦?」許雲赫頭髮微濕,身著休閒服,微笑望著她。

    「沒有。坐著發呆,沒聽見你敲門。」她轉身踱回房裡,沒察覺自己的語氣十分冷淡。

    「妳到底怎麼了?」他跟進來,關上房門。

    「沒什麼呀,為什麼這麼問?」

    「回來前妳就怪怪的,妳該不會誤會什麼了吧?」

    他只想得到王麗玲的事,但王麗玲的行為還算保守,紀存羽可是看過各武匪夷所思花招的人,她不應該會對這種情況有如此古怪的反應才對呀。

    「你有什麼好讓我誤會的?」她真的不想談,因此語氣更冷了。

    「王小姐。」他乾脆挑明了說。

    「她做了什麼?」紀存羽故意裝傻。

    「妳聽見了不是嗎?」

    「那又如何?」

    「妳不會是在吃醋吧?」他萬分懷疑,若真是這樣,他會放鞭炮慶祝。

    「吃醋?為什麼?」她故作冷淡。她的確是吃醋,但她決心不再受他左右。

    「紀,妳很不對勁,除了王小姐,還發生了什麼事?」

    「許雲赫,為什麼我一定要為了哪位小姐而不對勁?我們是來出差耶!」

    「搞什麼啊?我們的關係什麼時候又成了同事了?我們從來都不只是同事,妳我心知肚明,妳少睜眼說瞎話了。」他氣得狂吼。

    「我覺得那樣比較好。」

    「好個頭!該不會是陳曉雲那花癡又亂造謠了吧?」

    「她是不是造謠我不清楚,不過她說的也許沒錯。」

    「說吧!她到底說了什麼屁話?」他連粗話都忍不住出口。

    紀存羽瞅著他,許久才幽幽地歎道:「你知道嗎?我父親是個花心的男人,從我有記憶以來,他的身邊總是和你一樣,永遠有數不清的女人圍繞著,而他也樂此不疲。我母親為他自殺了好幾次,從哀求到詛咒,最後,他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甚至放棄我們三個孩子的監護權。」

    許雲赫想開口說那又不是他,可是瞧見她眼裡的脆弱,便忍住了。

    「我從小就很黏我的兩個哥哥,因為母親常沉溺在悲傷中,忘了我們幾個孩子的存在。我好怕一覺醒來不但沒了父親,沒了母親,連唯一倚賴的哥哥都不見了,所以我早就發過誓,絕不讓滿身桃花的人再走進我的生命裡。」她望著窗外,終於說出心中的恐懼。

    「但我不是妳的父親,我也不是妳看見的那樣喜歡滿身桃花。」他著急地解釋道。

    「我不知道陳曉雲說的是真是假,但你的身邊永遠會有無數個陳曉雲、王麗玲,卻是不爭的事實,我永遠無法安心,心中永遠有猜疑,更怕哪天醒來,忽然有個女人抱著孩子告訴我,這是你生的編號第二十五號的寶貝。」

    許雲赫聽著她可笑的推演,卻一點都笑不出來。這就是她心目中的他?一個只會四處風流無可救藥的花心男?

    紀存羽咬著下唇,一會兒後開口道:「我很膽小,更沒有自信,所以我覺得我們只做朋友比較好。」

    「妳……我還以為經過五年,妳會比較公平些,可是妳根本沒變,從來不相信我,一而再的要我為我不曾做過的事背書。若妳堅持當我是那樣的男人,那我也無話可說。」他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紀存羽僵住了。她達成目的了不是嗎?和他畫清界線就不會受傷,不是嗎?可是她為什麼一點都沒有鬆口氣的感覺,反而被濃厚的愁雲壓得喘不過氣來?

    她真的自以為是嗎?她掩面無解直到天明。

    第八章

    「可疑,太可疑了!」

    「什麼?」正在寫新企畫案的許雲傑頭也沒抬的應聲。

    「小傑,我體內的偵探因子正蠢蠢欲動,因為眼前的疑團實在太詭異了。」傅緯興致高昂的說道。

    「據我所知,你家從沒出過半個偵探,你身上不可能有偵探因子的。」許雲傑潑他冷水。

    「突變你不懂啊?喂,你也關心一下你親愛的弟弟嘛!」傅緯不滿的推了他一把。

    「不關心嗎?也不知道是哪個渾球說我最疼小弟來著。」許雲傑懶得理他。

    「咳!等會兒開會你也來,就知道我所言不虛了。」其實傅緯心裡興奮大過擔心,因為進展得太過順遂並不是好現象,他們兩人需要貼近彼此心靈最深處才行。

    直到傅緯離開,許雲傑才蹙眉沉思。難不成他們吵架了?該不會鬧分手吧?在這非常時刻分手可不是好事,屆時誰來做雲赫的支柱呢?

    他愈想愈不安,最後還是出席了他們的出差檢討會。

    「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沒說?」傅緯指控道。

    現場沒人應聲,氣氛有些尷尬,許久後,許雲赫才明白這句話是對著他說的。他不解的瞪向傅緯。他沒說什麼了?

    「小羽的報告上提了,上午的會報你卻沒說,我還以為麻煩沒那麼多咧!結果是你忘了?」傅緯怪叫著。雲赫會有這種疏忽前所末見,果然可疑!

    「既然報告上有,你不會自己看呀?」許雲赫沒好氣的睨著他,並不爽的瞥了她一眼。

    紀存羽則從頭到尾目不斜視,當他是空氣。

    許雲傑旁聽了半個鐘頭後,終於確定傅緯身上真的有偵探因子,這兩個人真的不對勁。

    不是這個發呆就是那個神遊外層空間,完全不把會議當一回事,這和他們平日的模樣相差太多了。

    「傅緯,你若只是想印證報告的對錯,請你直接和做報告的人確定,少在這裡浪費我的時間。」許雲赫心情煩躁的找人開刀。

    傅緯一臉無辜。他們兩人一塊出差,而他貴為總裁,當然不能教他寫報告了,所以才用問的嘛!怎麼可以說他是浪費時間呢?

    紀存羽卻認定這句話是衝著她來的,於是她堆起專業的笑容。「我的報告裡詳盡交代了這趟考察的所見所聞,以供執行長參考,若有不夠完善之處,我會力求改進。」

    「天!你們這是幹什麼?我們之間有必要撂這種官方說法嗎?」傅緯趴在桌上求饒。

    「有人說彼此是同事,那麼這樣並無不妥。」許雲赫直瞪著她,發難了。

    「總裁教訓得是。」她臉上血色褪去,冷淡的應道。

    傅緯看得寒毛直豎。這下子可不僅是可疑,而是情況危急!心意那麼明顯的赫小子居然說出這種話來?兩人不會真的散了吧?不妙!太不妙了!

    「呃……既然總裁大人不願再談,那麼這次的會議就暫停吧,小的先告辭了。」傅緯匆匆起身,想想不對,又戒慎恐懼的問道:「總裁大人可否將特助小姐暫借小的一下午呢?」

    「你再扮古人,我就教人把餐廳的垃圾全倒進你的辦公室!」許雲赫不爽的吼道。

    「你好凶!」傅緯指控道,許雲赫卻賞他更凶狠的一瞥,於是他轉身哭訴。「雲傑,看看你是怎麼教弟弟的,居然對長輩這麼沒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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