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芸菲
「發生什麼事了?」她小快步地走到管家的身邊,關心地詢問。
這兩個兄弟怎打起架來了?而且打得還挺凶狠的。
三宅桃子歎著氣,「大少爺和二少爺為了我兒子才打架的。」
「兒子?」洪芮儀轉眼看向站在她身邊的男人,「你嗎?」不會吧?兩個大男人為了另一個男人打架?這……
「芮儀小姐,妳勸勸大少爺吧。別再為軒的事情和二少爺起衝突了。」三宅桃子請求著,「妳是大少爺的朋友,他應該會聽妳的話的。」
原來這個男的就是那個叫軒的男人哪。
她打量了一下三宅軒,隨即看向打架的兩個大男人,才正要開口勸架時,卻響起另一個聲音。
「喂!你們打夠了沒?兩個大男人還是兄弟耶,打個你死我活的實在很難看!」接著,永澤櫻的人出現在院子裡。
然而酣戰的兩個男人根本沒聽進她的話,只是繼續打著。
「真是不受教!」她生氣地拿起旁邊的一根曬衣棍,眼捷手快地狠狠在森田兩兄弟的腰際處打了下。
隨即,兩個大戰中的男人,因腰際吃了這一棍,全痛得倒在地上的不停喘著大氣。
「你們兩個幼不幼稚啊?」永澤櫻丟開曬衣棍,兩手插著腰,以居高臨下的姿態教訓著,「見了面只會吵,吵不夠就打,你們以為自己幾歲?三歲小孩啊?」
面對她的叫罵,森田業是悶不吭聲,而森田次郎則是死瞪著她,「妳這個外人少管我們家的事!」
「我也不屑管你們兄弟的事!」她反駁回去,「你們打死對方也不關我的事,但是我看你們這麼打就是不順眼!有本事就動刀動槍殺了對方啊!在這邊打來打去是要做給誰看?只是會造成別人的困擾!」真是無聊!
「你沒事吧?」三宅軒這時走到森田業的身邊,關心地詢問著。
「沒事。」
「你何必為了我跟二少爺打呢?」他歎息一聲。
「不關你的事。」
「業……」
「先把這小子扶進屋裡吧。」永澤櫻對著三宅軒說,「他一身的傷,再呆坐下去,流血過多死掉了,可不要在那邊後悔。」
森田業睨了她一眼,「妳巴不得我現在就斷了氣。」
「我可沒這麼說。」
「業,我們先進屋包紮再說吧。」三宅軒立即接受了她的話,扶著他起身,慢慢走向屋子。
「裕貴,那小子的傷就交給你了。」永澤櫻交代著才剛出現的原裕貴。
「喔,」他應了聲,隨即扶著全身也多處掛綵的森田次郎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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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心地幫著森田業上藥包紮,洪芮儀一雙柳眉緊緊地皺在一起。
「真是的,都幾歲的人了,還這麼愛打架。」永澤櫻歎息一聲,搖搖頭。
像個小孩子一樣,幾句話不和就打起來,真是不像話。
森田業只是微低著頭,一語不發。
難得他沒有回嘴反駁,永澤櫻有點意外,「你幹麼不說話?」他沒有反駁,還真是有點不習慣。
「業是為了我才會跟二少爺打架的。」一旁滿臉沉凝與擔心的三宅軒為此開口解釋,「因為二少爺在罵我,業上前替我說話,所以……」業老是為了他和二少爺吵,他真的很過意不去。
「不關你的事。」森田業這時終於開了口,「那小子是故意要惹我動手,所以藉你來發揮。」
「業……」
「一直以來,他老是背著我愛找你麻煩,我不是不知道。」俊朗的面容有著明顯的不悅,「他知道只要欺負你,就可以成功地惹我生氣。」
三宅軒不語,像是默認了他的話。
「你弟幹麼整外人來氣你?」洪芮儀睜著一雙不解的眼,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森田業望著一臉疑惑的她,「這不關妳的事。」
「又是這句話!」她一聽嘟起小嘴,「你的事永遠都不關我的事!」說著,她包紮的手勁也加大許多。
他的傷口也因她加大的手勁,痛得皺緊了眉頭。
「本來就不關……」
「對啦!都不關我的事啦!」霍地站起身,洪芮儀氣呼呼地說,「反正你被別人打死也不關我的事,你受傷也不關我的事!你血流過多死掉算了,反正都不關我的事!」說完,她拿起放在救護箱邊的剪刀,想將剛包紮好的紗布剪開。
氣死人了啦!他老是說這種話氣人!
「妳幹麼?」森田業微微閃身,被她的舉動嚇到。
「不用包紮了,你血流光算了,反正你是沒血沒淚的冷血動物,不需要包紮止血了!」她像個孩子耍起脾氣,賭氣地說。
他眉頭緊緊皺著,「妳突然發這麼大的脾氣幹麼?」認識她這幾天來,第一次看她發這麼大的脾氣。
「我突然發脾氣?」她的雙眼睜大,「你以為我在發什麼脾氣?我關心你,你居然拿我的關心不當一回事!你……你這種人死掉算了啦!」虧她還為他擋過一刀,他居然還對她這個救命恩人這麼不屑!
可惡!忘恩負義的小人!
「我死掉了,妳很開心是嗎?」冷冷的,森田業回了這麼一句。
「你……」被他這麼一斥駁,洪芮儀頓時傻住。
他死掉她會開心嗎?
當然不會!她怎麼會真的希望他死掉?只是……
「業,你別吵了吧。」三宅軒此時插話進來,歎息一聲,「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業原本是個很開朗也很體貼的人,但是自從貴子小姐一死,那失去最疼的妹妹的打擊,讓他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森田業看了他一眼,「我不想提以前的事,總之,受不了我脾氣的人,就滾開我的視線。」他的語氣依然是冷淡的。
聽到他這句話,洪芮倦氣得全身顫抖著,一雙小手握緊成拳。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虧我一直說服自己,你只是自尊作祟才會表現出這副冷血樣,但是……我錯了,你根本就是一個該死自大、目中無人的日本豬!」說到最後,她幾乎是用吼的。
可惡……真的好可惡!虧她還想關心他,為他受的傷感到心疼,但是……
森田業沒看她,只是靜靜地不發一語。
「芮儀,算了。」看到她激動起來,永澤櫻忍不住伸手拍拍她,安撫著她的情緒,「妳沒必要為了這種人生氣的。」唉!這個臭臉也真是的,老是愛口是心非,哪天他才能改改他這要命的脾氣?
真的很懷疑,他和芮儀上輩子怎麼會是……
「我現在就滾離你的視線,你滿意了吧?」洪芮儀忍著眼裡即將氾濫的淚水,隨即轉身憤然離去。
望著她生氣且難過地離開,永澤櫻瞪了森田業一眼,語帶警告地說:「人家芮儀關心你,你卻拒人於千里之外,還以這副要死不活的態度傷害她,你以為你這樣子氣走她,就可以保護她無恙,不會受到那個武士的傷害嗎?我告訴你,不可能的!芮儀不會不顧你的死活的,因為她就是那個冷子。」
聽到她的話,森田業彷彿是遭到電擊般地震驚住。
冷子……她是冷子?!
「我沒必要騙你。」永澤櫻語氣十足的肯定,「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其實你是第一個相信有武士的人,只是你一直都是擺著那副死不相信的樣子,就是不想讓大家因為接近你而受到傷害。」這個臭臉,老以為別人是笨蛋看不出來。
被她戳破了心思,森田業眼神黯沉下來,許久才沉重地說:「我不希望大家再為了我丟掉一條命。」
「你以為你這麼做,就可以解決一切的事情了嗎?」永澤櫻不以為然地輕哼一聲,「不可能的,那時的咒怨一直都還是存在著。」滿滿地充斥在這棟老屋子裡,緊緊纏繞著他。
「這麼說,大家都會有危險了?」三宅軒擔心地一問。那個一直流傳下來的森田家詛咒,就連方圓百里內的每一戶都清楚知曉的啊。
她點點頭,「尤其是芮儀,我看那個武士遲早會找上她的。」
森田業深沉的目光因為永澤櫻的話,瞬間閃過了擔心。
芮儀……真的是冷子……那麼清田的怨魂是否會將她帶走?
若是沒記錯的話,上一世冷子的轉世,曾因瞭解事情的因由,不想有人受到傷害,所以選擇了自殺以了恩仇,那麼這一世冷子轉世的她,是否……
該死的!怎麼會是這樣?還以為冷子不會在這一世出現了,沒想到……她真的就是那個遠從台灣跑來看舞台劇的笨丫頭。
難怪第一次見著她,他就有那種莫名的熟悉感,還有老是放不下她,心疼她的心情。
冷子……她始終還是出現了。
一切似乎還是會再次上演。
一種莫名的懼怕,在此時悄悄爬上了森田業的心頭。
第七章
拿起自己的簡單行李,洪芮儀提著就要往房門外沖。
然而她人才一踏出房門,就被迎面而來的原裕貴給擋住。
「怎麼了?」才包紮完森田次郎的傷,還不知道剛才發生啥事的他,看著她怒氣沖沖地提著行李要走,忍不住地關心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