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悠悠
「別生氣嘛,我求求你……啊,戒指?!」雲妤柔揪著他的衣衫央求,這才發現手上多了動人光芒。
「就在妳回想我什麼時候表白時,我們已經是未婚夫妻了。」這次是刑曜宇故意讓她錯過。
彼此手指交纏,兩人的戒指緊靠在一起,她驚呼,「你也戴上了?哇!能不能全部再重來一次。」
他恢復冷傲,「可以,也是請期待下輩子。」
竟然連連錯失,雲妤柔又要哭了,「這是一輩子的回憶,求求你大發慈悲,再來一次。」
「沒辦法,這符合了妳那一句我不浪漫。」他不給上訴機會。
她好冤枉,「不能這樣啦,是你誤導人家,我才會沒聽清楚的。」
「妳最好別再提誤導兩個字。」費心想出來的驚喜計劃變得一團亂,他沉下臉色。
她愈想愈不甘心,鼓起勇氣又爭取,「你沒有等我說『我願意』啊。」
刑曜宇施力將她牢抱,故意使壞囂張,態度超跩的,「不必等妳回答,全世界都知道妳愛我、想嫁給我。」
「呃?」雖然這是事實,雲妤柔仍羞紅了臉不想承認,「你胡說,哪有這麼明顯,你就成全我,再重新一次啦。」
「妳別忘了,我霸氣很重。」沒得商量。
「啊啊,別氣嘛,我不是嫌棄,只是陳述事實。」她臉埋進寬廣胸膛裡,聲音小如蚊吶,「我就愛你的霸氣啊。」
小嘴真甜,他終於展露笑容,「好吧!給妳個機會。表現良好,我就答應。」
「太好了!怎麼才是表現良好?」
他低頭輕輕吻著粉嫩臉蛋,「告訴我妳所有的事情,每一件事都要說,我全都想知道。」
「嗄,這麼容易啊?」她好意外呢。
「太容易?那就再加點難度,妳必須到日本收集研究各品種的櫻花、接受英國音樂劇熏陶、細聞法國香水誘發想像力、童話故鄉丹麥尋夢、深入非洲遊歷、尼泊爾……」
「怎麼聽起來很熟悉?」難道她做過的事情,他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知道她為了創作付出這麼多,刑曜宇是感動,更是心疼不已。
情緒翻騰,他聲音沙啞,「被妳纏怕了,對妳的成見很深,可是在妳徹底改變後,早該讓我重新認識妳,而不是讓自己苦。」
「你真的都知道了?」
「全都是從旁人口中、照片得知。」從她的表情看來,他知道她什麼事也不打算說。
雲妤柔好慌張,「你如果覺得壓力很大,可以儘管當作沒聽見。」
「完全不會。」他輕點紅唇阻止她委屈自己,「在愛上妳以後,一切全變得很美好。」
累積的情意終於能夠傳達,她淚水與笑容交錯,「我……你……我不知道如何形容現在的心情。」
「就訴說妳的日常生活,我還想再多瞭解。」分別的那幾天,刑曜宇沒聽見她在身邊吱吱喳喳,總覺得非常不習慣,現在他要全部補回來。
「好!那你不可以嫌我太吵唷。」雲妤柔擦乾淚水,開始傾訴旅遊時的孤獨與快樂、對他的思念與愛意。想說的話太多,一個晚上怎麼夠?
這一夜笑聲、哭聲不斷,偶爾會摻雜刑曜宇的聲音,有時笑她太笨,有時是斥責她不知人性險惡,一顆心因她起起伏伏。
夜短情長,天色漸亮,她還想訴說,可是好累唷,眼皮沉重得撐不起來,「然後我……」
「累就睡吧,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他心疼她太過疲憊,早就把談情的地點改到柔軟床鋪上。
「可是……人家想……」停頓好久,雲妤柔咕噥低語,「想要聽……」
刑曜宇俯身吻上嬌艷唇瓣,細碎熱吻蔓延至耳邊,再次傾訴今生今世只有她能聽見的情話。
第十章
招商酒會將在今晚舉行,刑曜宇親自參與最後的籌備工作,忙得分身乏術,雲妤柔曾主動想幫忙卻被婉拒,乖乖聽話留在套房。
一個人獨處她可沒閒著,動手塗鴉試著尋找創作靈感。呵!他們就要結婚了,其它准新人是注重禮服排場,而她是擔心鞋子不夠亮眼。
「怎麼設計才好呢?」她抱持的期待太高,反而阻礙了創作,她知道這事急不得,但就是無法壓抑高昂的心情停筆。
「哎呀,愈畫愈糟糕。」
「雲小姐、雲小姐……妳好。」連喚幾聲仍得不到回應,來人只好伸手在她的眼前揮舞。
「一定要先去逛婚妙館才行……赫!妳是哪位?怎麼進來的?」雲妤柔看向房門,發現還有人陸續進入,「妳們有什麼事嗎?」
「雲小姐,我們是伊麗兒美容美體的專業美容師。」她深深行禮自我介紹。
在高價聘請下,伊麗兒的店長親自出馬接下工作,前來為雲妤柔梳妝打扮,要她成為酒會裡最動人的絕色佳麗。
「我沒有要參加酒會。」
「這是刑先生給您的邀請卡,請收下。」
雲妤柔接過燙金卡片,刑曜宇寫下的綿綿情話讓她綻放出絢麗笑容。
他要邀請她共舞呢!「呵呵。」
「時間寶貴,請雲小姐先挑禮服好嗎?」
雲妤柔再次抬頭,看見房裡多了不少行李箱,一打開,裡面禮服、飾品應有盡有,他為了邀請她參加酒會,貼心得什麼都替她準備好了。
她非常期待今晚呢!
精心裝扮之後,雲妤柔的柔美更撼動人心,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全部展現,她像是晶瑩剔透的琉璃娃娃,任何人瞧見了她,都會想要捧在手心裡呵護。
約定的時間即將到來,為了留給有情人浪漫空間,所有閒雜人等全部離去,獨留她等待情人。
她好緊張呢,不時透過鏡子看向起居室,當房門開啟時她的心跟著猛烈跳動,趕緊閉上雙眼緩和情緒。
「小柔……妳好美。」來人情不自禁讚賞她的美麗。
這聲音不屬於曜宇!
雲妤柔抬頭望向聲音來源,頗為吃驚,「蕭先生,怎麼會是你?!」
「小柔。」蕭馳桀瞧得癡迷,神智全被她勾走,更進一步靠近,好想好想將她摟抱住,佔為己有。
好奇怪的眼神。她先照鏡子審視,再回頭問他,「怎麼了?我穿這樣不對嗎?不好看?」
「很美,太美了。」喉嚨嚴重乾渴,他幾乎克制不住想親吻她解渴的衝動。
被他瞧得很不自在,雲妤柔試著問出他的來意,「呃……為什麼你會到上海?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你是來參加招商酒會的?」
蕭馳桀對她的愛慕即將引爆,招商酒會狠狠的將他拉回現實,恢復原有的溫和禮貌,「雲小姐,我會特地趕來上海,全是為了玉尊鞋的事。」
「玉尊鞋怎麼了?」聽他的口氣,她心中浮起擔心。
他臉色逐漸凝重,開始編織謊言,「前天有竊賊潛入金庫……」
雲妤柔被嚇壞了,沒能發現不對勁,「天哪!有瑕疵,那有沒有辦法補救?」
「我有研究過,非常棘手。」他無奈的搖頭歎息。
「完了完了,快替我安排,我要立刻回台灣。」她慌得手忙亂腳,拿出背包開始塞進物品。
「別慌,先冷靜下來,我有把玉尊鞋帶來。」這場戲的重要角色還沒出現,他藉著安慰拖延時間。
「它在哪裡?快拿出來給我看。」
「是的。」蕭馳桀聽聞開門聲,這才將珠寶盒取出遞給她,就在她伸手欲接過時,故意讓珠寶盒掉落在地上,翠綠珍寶當場應聲碎裂。
「啊!玉尊鞋。」翡翠碎了一地,雲妤柔臉色慘成灰白。
「別撿,小心割傷手。」他握著她的手阻止,大步向前時又佯裝不小心踩到翡翠。
「怎麼辦、怎麼辦……你別過來。」她奮力推開他,看著幾乎成粉末的翡翠,她的世界正在崩裂。
啊,那裡還有半隻翡翠鞋子!她伸出顫抖的手想要撿起,但目睹一切的刑曜宇搶先拾起,那一瞬間她被遽降的氣溫凍僵。
「這……」捧著碎片,刑曜宇非常痛心。刑家的聲譽以及祖先們深厚的情感被踐踏,還有,爺爺他老人家承受得住嗎?
「曜宇,我我……」說什麼都沒有用,已經無法挽回了。她跌坐在地,連求他原諒的勇氣都沒有。
玉尊鞋是他們的聯繫,現在碎了、毀了,好不容易才定下的情,恐怕是保不住了。她緊咬著紅唇不敢哭出聲音,雙手緊握成拳,掌心因指甲深陷泛出血痕。
套房內空氣凍結,令人感到呼吸困難,在場人全僵化,不知過了多久,刑曜宇終於有了動作,回頭望著她,「先下樓……妳這是做什麼?別這樣。」
要判她死刑了嗎?不要、不要……雲妤柔極度惶恐不斷搖頭,身軀往後縮,想要逃、想要躲藏,也許這樣就可以延遲與他分手。
「鬆口!妳快鬆口,別再咬嘴唇。」刑曜宇握住她的下巴,試圖扳開滲出血絲的唇瓣。
「不要、不要……」她再也忍不住哭出聲,淚眼迷濛,看不清他的臉。他要消失了嗎?真要消失在她的生命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