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中的不屑口氣深深刺傷了她。
「何必呢?」夏晴難過地哽咽,「傷害我會讓你比較快樂嗎?」
這段情債該怎麼樣才能償還得了?她得再承受多少心碎神傷?
「快樂?」闕言冷哼地勾回她的身子,溫熱的唇再次貼近她,魅惑地吐氣,「你以為我的生命還有這兩個字嗎?」
「不……」他的深沉、他的憂鬱映入夏晴的眼中,都變成敲擊心門的喪鐘,她痛苦地低喊道:「我……真傷你那樣深嗎……難道再沒有什麼會讓你懸念不忘?」
闕言挑起濃眉,嘴角揚起一抹殘酷的微笑,「當然有,折磨你——」
蔚夏晴彷彿知道他即將說出的會是什麼,絕望地閉上眼睛,衝進他懷抱熾熱地封住他的嘴,在毫無希望的情況下,她絕對無法承受他將出口的答案……
「看來有人等不及了。」闕言連自己都渾然未覺,銳利的眼神閃過類似疼惜的情緒,忽略了心頭漸漸熱切的呼吸,更不想去思考此時在他心底浮現的感覺。
現在,只想要她!
麻癢的感受自心窩一寸寸泛開,分離五年,他仍舊熟悉她身子每一處肌膚,輕易地撩撥她最敏感的深處,舌尖輕巧地鑽入她微啟的蜜唇,掠奪她甜美的芬芳。
「闕……」蔚夏晴昏沉地搖頭,不由自主地喘息,依然生澀的反應更教他血脈僨張。
「我吻過你的這裡、這裡……你還記得這些嗎?」他緩慢地問,以一種極度挑逗魅惑的姿態,將她推往大床,咬開了禮服上的細帶,另一手則是伸至她的身後,一寸寸地拉下煩人的扣環。
熱切的唇在她身體深處燃起激情的火花,在吻觸的同時,他更不忘用修長的手指膜拜令人眷戀的優美肌理,自迷濛的雙眸、小巧鼻尖、細膩頸項,來到了胸前的渾圓,輕咬早已挺立綻放的蓓蕾,她感覺體內流過一道戰慄電流。
「住……住手……」她咬住下唇,以防自己呻吟出聲。
雖然在他的帶領下她早有過熟悉的火熱經驗,但畢竟已相隔多年,這樣直接交纏的親暱,仍讓她軟弱得難以招架。
「要我住手嗎?真的要我住手?」見她倔強的小臉因抗拒而漲滿情慾的潮紅,闕言低低地笑了,「別傻了,我想你的身體比你的心誠實許多。」
他輕咬她顫抖的唇瓣,她吃痛地低叫了一聲,靈巧的舌尖再度竄進她的氣息中,貪戀那永難忘懷的甜美滋味。
夏晴雙手抵在胸前,仍在做最後的掙扎,即使衣衫早已脫落了大半。「那……只是本能……」身體叛逃已經夠難堪,她怎能連最後丁點自尊也一併奉上?
「是嗎?」闕言微笑地吻了吻她的傲然渾圓,下一刻修長的指尖侵略進她的柔軟,探人早已為他準備好的暖熱。
她僵住身子,一股難以抗拒的熱流沖刷全身,而他逐漸下移的唇一路掠過挺立雙峰、小腹,撥開她修長的雙腿,熾熱的火舌一路燃燒到她敏感的深幽谷底。
「不……闕……我好難受……」放肆的情慾早已無法克制,此時她毫無思考能力,只能憑藉著原始的本能,在他猛烈的侵襲下搖擺低喘,瀰漫的情慾佔據她全部的感官刺激。
闕言知道她為他準備好了,稍稍退開身脫去一切束縛後,再次與她緊緊相貼,過去的一千八百多個日子裡,有多少個夜因為這副身子而想念到發疼?
當年的愛既然已被背叛而焚燒殆盡,那麼現在僅存的只有慾望,沒有其他……
彷彿在證明自己的想法,不容拒絕地,闕言挺身進入了她,開始了猛烈悍然而激情的律動,翻騰的情慾主宰夏晴的所有意識,緊窒的密合更讓她呻吟出聲,狂喜刷盡過多的理智,所有背叛與心傷全部拋諸腦後,現在,只有男人和女人,情慾與纏綿。
舞動的旋律隨著強而有力的律動愈攀愈高,相擁的身子在翻騰的慾海中爆發,當那一刻到來時,將他們帶向短暫的滿足與幸福的夢幻天堂……
第8章
潔白的月兒吊掛穹蒼,夜涼如水。
闕言情緒複雜地望著身旁因倦極而沉沉睡去的容顏,瑩亮的月光透過薄紗窗簾灑落在大床上,點點晶瑩剔透的光澤映照在她白皙無瑕的裸背,成為暗夜中最勾動人心的圖畫。
結束了一場絕無僅有的歡愛,他沒有一絲疲累,反倒意識十分清明,方纔的纏綿彷彿一場夢,醒來後仍無法分辨那究竟是真實或虛幻。
長指順著夏晴優美的背脊滑至頸項,闕言面無表情的俊容幾不可見地顫動,若有所思。
一直以為執意地找尋夏晴,是因為無法忘記當年那椎心刺骨的恨,所以不顧一切地找尋她的身影。沒有理由在他痛苦的時候,她仍擁有天真無憂的美好,他要毀了她,讓她也嘗嘗被人玩弄、痛不欲生的感受究竟有多難忘……他一直是這樣認為,只要羞辱了她,他也就能得到心靈上的救贖……
結果不是,他看到了光裸頸項上閃著銀白光輝的項鏈。
其實它只不過是一條不起眼的鏈子,簡單地串著一隻設計獨特的戒指——他永遠不會忘記,那是當年自己請人精心設計的結婚戒指,樣式簡單而唯一,那是他首次送給夏晴的禮物。
「不是丟了嗎?」闕言挑起細鏈凝視,她當年不是告訴他,她逛街時不小心弄丟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是以一種被珍視的方式收藏在她潔白的細頸上?
望著她熟睡如天使般的面孔,闕言臉色複雜迷惑。
想捨棄這段感情的人不是她?為何她能若無其事地將婚戒掛在身上?如果真的在乎兩人的感情,當初又為何毅然決然地離他而去?
他不由得在心底思忖任何的可能性。「是你天生就具有表演天分,還是這其中有什麼被我忽略了……」
回答他的,是細碎而又淺薄的呼吸聲。
夜,更深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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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午時刻,蔚夏晴悠悠轉醒。
第一個閃進她腦海的念頭就是昨晚的「擦槍走火」,她掀開身上的薄被,低叫呻吟,光裸末著寸縷的身子早已說明了一切。
瞧她多傻,明知他只是想要報復當年她給的恥辱,利用自己來填補空虛,而她卻毫無招架之力,甚至全盤接受了他的火熱纏綿,為何自己總是抗拒不了他?
何需問呢?能讓她拋去一切無怨無悔的答案也只有一個,即使他將奪去父親的公司,即使他羞辱她……夏晴歎了一聲,翻身下床。
還好闕言已經先到公司,否則她真不知該怎麼去面對他。
隨意地挑了件他的襯衫套在身上,走至房外的小陽台,抬眼望去,陽光早已閃耀,微風吹拂她全身,奇跡似地消除不少歡愛後的酸疼。
環顧佔地數十坪的飯店頂樓套房裡,整齊排放他的物品,冷調擺設一如闕言的性格,這裡想必是他的臨時居所之一吧?
這裡是他的居所,而不是「家」……在夏晴的心裡,家是代表溫暖的地方,它應該是小小的屋子,就像以前她與闕言住的地方——有個溫馨的花園,每當天氣晴朗時,她就會親手做些點心,兩個人像孩子一樣,到花園去野餐;又或者當雨天的時候,她就會待在書房一整天,兩個人靜靜享受舒服的下午,雖然不豪華、空間不大,但只要兩人有著相同的心思,共同經營,即使是小小的公寓,對她而言都有如皇宮般豪華啊!
不過,那樣的情境應該不可能重見了吧……
「叮咚!」
神遊太虛的她冷不防被突如其來的電鈴聲給嚇了一大跳,她撫著胸口,自門上小孔看去,是飯店的女服務生。
夏晴打開房門。「有什麼事嗎?」她記得自己沒叫客房服務。
「闕先生交代,若你午時還未下樓用餐,就將餐點送到房間。」
「是嗎?」夏晴看得出女孩眼神中的輕視與不屑,看來女孩也將她當作搶人丈夫的狐狸精了。她無奈地搖搖頭,打開門讓女孩將東西送人房中。「放在桌上就行了。」
「是的。」女孩面無表情地布好餐點,然後拿出一個信封。「這是早上一位先生請櫃檯轉交給你的信,請查收。」
「我的?」夏晴狐疑地接過信封,她在台灣的朋友並不多,這信會是誰給她的?送走了服務生,她走至桌邊靠坐著,將信打開。
龍飛風舞的字跡狂放地刻畫信上,夏晴定睛一看——勿忘約定!
僅只四字、一把鑰匙,以及另一張寫上地址的信箋。
是他!
原本疑惑的腦袋想起了幾天前答應接下的委託,有點啼笑皆非地想,這封揚沒頭沒尾的,就不怕她要是對那天答應的事忘掉的話,該怎麼辦?
封揚算準了她會回來,還大費周章的托人送來信與那棟別墅的鑰匙,看來他口中的這位朋友,對他而言真的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