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子晴
他的心解開了,低下頭封住她的唇,默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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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走?
他總不能這樣一走了之吧!那不是他楚秦昭向來負責的個性。
或許他可以藉著送雲飛回鄉一趟的說辭,光明正大走出齊府,再表明雲飛早已定了親。
還是……
「跟我回拉蘇國去!」雲飛提出建議。
拉蘇國?那麼遙遠的地方。
事實上,楚秦昭至今還不相信她的話,只當她是胡亂說的罷了,他最想的,還是辭去官職,帶著她到鄉下去,過著安貧樂道的生活。
然而,正當他們在回不回府之間猶豫不決之際,忽而四週一片火光,顯然有大批人潮向他們湧來。
沒多久,雲飛和楚秦昭被團團圍住,再也無處可逃。此時,從人群中走出的人竟是齊安。
「楚秦昭!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欺騙我!來人哪!將他們兩人拿下!」他大吼一聲,人群圍了上來。
第十章
楚秦昭萬萬想不到,他才出了齊府不久,原本病得好像快撐不過去的梁玉兒,竟能好端端的坐在房間的小廳向齊安投訴。
她的一片癡心,在得不到楚秦昭的響應,她忍無可忍,索性翻了臉,病也不用再裝了,乾脆找來齊安把事掀了開來。
「大人,您可知楚大人和雲飛姑娘之間……存著一份曖昧情結。」
「這……」
雖說齊安早已猜到了七、八分,卻不知此事連梁玉兒也看出來了!
他原是有意與秦昭暗中較勁,想不論財富、家世、身份,秦昭哪一項比得過他?雖然他知道,拆穿了秦昭的謊言來得更容易。
但兩人畢竟情同手足,他知道這將會有何後果,他不願自個兒的好兄弟受難。
更大的原因是,秦照自小處處讓他,沒有一件事不讓他稱心如意,正因如此,他更是咬定自己的勝算。
但沒想到這粱玉兒不似外表柔弱,反倒觀察力過人,竟識破了這場騙局。
「不至於吧……」他原先還想掩飾。
「怎不至於!」梁玉兒氣憤地站起身。「奴家幾番見到他們私下拉扯著,那種似情人的小動作,根本就不是兄妹間該有的親暱!」
她極盡可能的誇張著,向來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行事作風。
但見齊安仍一聲不響,她又加把勁道:「如果將軍不信的話,奴家就去請示齊王爺好了!」她作勢要走。
齊安慌忙阻止。這事若讓爹知道,恐怕只會無法收拾。
「等等,梁姑娘,妳先別急。」他轉念一想。「為何妳會對這事如此在意呢?」
「因為……因為……」梁玉兒先是漲紅了臉,但以她擅作戲的天份,立刻轉成抽抽噎噎的咽訴道:「楚大人也騙了我,他答應、答應一輩子陪我,沒想到竟然是個騙局……」
她摀著臉,裝作傷心欲絕的模樣。
這下齊安不由得惱了起來,他不得不將之與他妹子齊月之事聯想在一起。
「秦昭真的對妳超過這樣的承諾?!」
「當然,要不然你現在找他到我跟前面對面不就得了?哼!搞不好,他現在正和雲飛姑娘要好著呢!說不定就連雲飛姑娘失蹤,也是他們串通好了的,相約在無人之所……」
她語未畢,齊安已迫不及待奪門而出。
而此刻親眼目睹這畫面,怎不叫齊安對梁玉兒的話,一五一十地全相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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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嫁!我不嫁!這簡直是強逼人!太過份了!」雲飛哭鬧著,那些前來要為她梳洗妝扮的女僕全被罵退、打退了。
「雲飛姑娘,安兒是真心喜歡妳,要知道能入王府乃是妳至大的光榮。」齊朝天以高高在上的口吻道。
「是呀!雲飛,妳不是說要同我上京的嗎?」齊安涎著笑臉。
她橫眉一豎,「我只說隨你到京城遊玩,可沒說要嫁給你呀!我愛的是秦昭,你們快把他給放出來!」
眾人一回到王府,齊王爺立刻就得知了此事,以著欺上有如欺君的罪名,將楚秦昭關進大牢,且不准任何人探視。
雖本著情份,及礙於皇上對他的重視,齊王爺不至於處以他死罪,但以莫須有罪名將他發配邊疆是誓在必行的。
然而這一切都只為了將她和他分離,雲飛不甘心,又怎能甘心,楚秦昭全是被她給拖累的啊!
齊安聞言,整個臉都糾結在一起,好勝心沖昏了他的腦袋,他從未感覺到如此的挫折。
但他怎能容許自己就這麼筒單地被一個從小就跟在他後頭收拾爛攤子的小子打倒。他咬著牙,忿忿地道:「妳得乖乖嫁了,除非妳不想再在這世上見到楚秦昭這人!」
他在威脅她?!雲飛覺得全身冰冷,一個字也擠不出口。第一回,她有那種無奈,全身使不上力的感覺。
她一咬牙,不願在這些人面前顯出她的脆弱。她一定可以想到辦法的,一定可以……雲飛這麼告訴著自己要堅強。
突然,門外一陣喧鬧,一名小廝匆匆來報。
「王爺,剛我們往林子的另一頭搜時,見到個鬼鬼祟祟的男子,看來像是個外族人。」
「外族人?」
「帶他到大廳去,待本王去瞧瞧。」齊朝天手一揮。
雲飛聞言一驚,忽然想起了什麼,急忙對那小廝大喊,「對方長得什麼模樣?」
「臉黑黑、瘦長個,像根竹竿似的。」那小廝也不知該如何形容,大約描述了一下。「他講的話,小的一點也聽不懂。」
「王爺,讓我也去見他吧!他可能是我家裡僕役,前來找我的。」
如果她猜測得沒錯的話……但是,她實在不敢相信他會來?他是怎麼找到這的?
齊朝天皺了皺眉,也沒多講什麼,只是覺得奇怪,這姑娘家怎會找了個外族人當家中的僕役。
但總之,不論是不是這麼回事,等見了那個人再說,若真是雲飛姑娘家派來的人,提親之事不也就更好辦了。
一夥人來到了大廳。
只見那個皮膚黑黝的外族人口裡喃喃半天,也只聽懂他叫了雲飛的名字便衝過來了。
而雲飛也激動地上前和他擁抱著。
眾人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只有雲飛和木拉清楚著。
在他面前,雲飛的堅強剎那間崩潰了,像面對家人那般宣洩著。
「木拉,我萬萬想不到你真的會來找我!」
「我怎能不來呢!妳失蹤這麼久,大家都以為妳已經死了,但我堅信妳一定活著,活在中原某個角落,我打聽到國王當初行經的路線,沿路找來,無意間讓我發現妳的束髮帶子,那是妳母親親手為妳縫製的,若不是發生什麼意外,妳不會隨意丟棄的,所以我便逗留在附近打探消息,沒想到卻被抓來這,這真是上天的保佑,讓我找著了妳。」
兩人又是一陣欷吁,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齊家父子兩人與木拉麵面相覷,完全不懂兩人對著什麼話。
只覺得這雲飛姑娘的身份更神秘了。
齊朝天記起了柳神醫走遍大江南北,必定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話,於是他喚了人去找柳神醫。
但隨後,下人卻回話道:「柳神醫領了人出門採藥去了,要兩、三天才會回來。」
「這……」
「父親,不如就先將他安置,等柳神醫回來再說。」齊安道。
「不過這婚禮……」
「父親,我想也就在這一個禮拜內舉行,免得夜長夢多。」迎娶雲飛是齊安的心願,他已等不及到京城了。
「也好,就讓這人代替作雲飛親屬的見證吧!」齊朝天交代一聲,就將婚事抵定,想雲飛的父母了不得就是行商坐賈之人,肯定很好打發,於是根本沒想過要徵得他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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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雲飛幾乎是被軟禁起來,幸而有木拉在隔壁房間陪著她。
這是她唯一的堅持。
她請求先讓木拉和她單獨談談家裡的狀況,才被允許。
「雲飛公主,這是怎回事?」木拉探看四周,發現這真是個華麗無比的房間,而桌上正佈滿剛送上的豐盛的菜餚。只覺公主明明像被當貴賓一樣禮遇、款待著,但又為何門外卻有人把守,限制她出入的自由。
雲飛長歎口氣。
木拉覺得她幾乎像變個人似的,以前的雲飛公主活潑開朗,無憂無慮。
現在的雲飛臉上有層抹不去的憂傷,人也變得溫婉柔和許多,像是個成熟的大人了。
但是,他不喜歡她沉浸在憂愁中的樣子。
在這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木拉,」雲飛抬頭哀怨地看向他,「我要嫁人了。」
「什麼?!」木拉聞言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他耳朵沒聽錯吧!
「但是嫁的,卻不是我愛的人,我是被逼的……」想到這,雲飛不覺又紅了眼。
「公主,妳不能嫁人哪!」他激動地抓緊她的肩搖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