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鏡江
「哪……哪有啊……我當時只看到一個笨笨的小迷糊蛋而已!」他可沒說謊，又是遲到、又是摔倒的，真的有點呆耶!
「厚!你就不會說幾旬好聽的話喔!」她扁著嘴作勢要哭。晤……她好香喔!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覺得自己真是沒藥救了，竟然想要一輩子就這樣黏在一起。
也難怪有人要說「英雄難過美人關」了。
「那你為什麼喜歡我?」李翩然豈容他這樣敷衍，鍥而不捨地追問。
「因為你看起來很笨呀!」這倒是真的，她那樣子真是呆到不行了。
「哪有人因為這樣就喜歡一個人的?」她才不相信呢!他以為她很好騙嗎?
「那……因為你笑起來很可愛。」
嗯嗯，她勉強可以接受啦!「還有呢?」
「沒有了!只是很喜歡看到你笑。」
「只有這樣哦?」
「不要想太多羅!我就喜歡這樣的你，迷糊得很可愛!」本來就是，太過聰明的女孩子，總讓他有點怕怕的。
「真的?沒騙我?」她直視著他的雙瞳，試圖證明一些什麼。
「真的，我不會欺騙你的，即使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也絕不會!」他不喜歡被欺騙，也就不願欺騙她。
「那……我之前沒有告訴你，我的身份，你會不會生氣啊?」她也不是故意要隱瞞他的，只是一直苦無機會嘛!
「不會！我知道你沒騙我的意思，而且我也不會要你做，任何一件你不想做的事。」
他輕撫著李翩然的長髮，綢緞的觸感從指間傳來，低聲訴說著心底話。
「大哥，你對我好好喔!」她陶醉地擁著他，偷偷地啵了他一下。
「小傻瓜，我的好只為你面生，不對你又該對誰好?」高傑很喜歡這樣天真的她，只是這個小妮子怎麼老是搞不清楚，他是多麼地愛她?
如果可以的話，他還真想把心、肝、脾、肺之類的，一股腦都掏給她看，滿滿地都烙上了她的名字。
「哎，大哥你真會討女孩子開心耶!」
「你錯了，我不是為了討你開心才說這些的，我只是誠實地說出心裡的話。」他可不是那種會勉強自己說違心之論的人。
「我知道啦!大哥你可不要生氣哦!」
「好，你還有事情要問我嗎?」他總覺得她的疑問好多、好多，乾脆今天一次說個清楚比較快。
「沒有……只是有點事要拜託你耶!」這應該不算是問題吧?該算是請求。
「你說呀!幹嘛忸忸怩怩的?」高傑笑望著她。
「我老爸要見你……」
第九章
愛情讓人勇敢，毫無畏懼。
說不緊張是騙人的，高傑看到她家的排場後，不禁作如是想。
他伸手按下電鈴，不讓自己想太多。
門鈴響了三聲後，大門漸漸開了，還不時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很壯觀、卻也很有壓迫感，光看這門面，就可以知道主人家與一般市井小民的不同。
「你會不會怕?」李翩然小心翼翼地問，深怕他有一絲的不高興。
「還好。」他低頭輕吻她的鼻尖，「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老爸總是喜歡讓別人怕他，可是我不希望你也怕他。」她困擾地望著他，期盼他不會因此討厭她。
「不會的，他是你的父親，我不會怕的，相反地我會把他當作自己父親般尊敬。」他偶然的幾句話，就道盡了他對她的寵溺。
「如果你真的怕，我們可以不要進去。」她看見他疑惑的表情，才又接著問道，「我知道你疼我，可是我要你知道，我也疼你，我不要把我的幸福建築在你的委屈上，所以大哥只要你好好對我，就算沒有名分，我也不會在乎，別讓我們家族的壓力，壓得你喘不過氣來，好嗎?」
「傻瓜，你就別為我擔心了。」他玩弄她的發稍，對她的體貼感到滿足，但有些事是不該、也不能逃避的。
「我是很認真的，我老爸人雖然很好，但這個龐大的家族，卻讓人忍不住想逃，而我不希望你得面對，這些不是你該承受的問題。」光是想到那些惱人的帳務、人事問題，她就一個頭兩個大，更何況集團內還存在著派系問題，「我們逃走好不好?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去，過我們自已的生活。」
「小傻瓜你說反了，只要跟你有關的一切，不論多沉重、多複雜，我都該為你一肩擔起，我說過要讓你幸福的。」高傑正視著她，非常認真地說。
「你就是我的天，只要你過得好，我什麼都可以不要。」她堅持自己的論點。
「你果然傻到沒藥救了。」他雖然這樣說，但心底卻幾乎甜到不行，「讓我們一起面對，好嗎?我的小傻瓜。」他輕輕挽起李翩然的手往裡走去。不容她反悔。
歐式花園的走道旁，此刻已經站滿了傭人，齊聲向她打招呼，「小姐、高先生……午安。」
「早叫你們不用這樣的，怎麼又來了?」她知道他不會喜歡這些，不見感到不悅，這個家是怎樣?連她的話都沒人要聽了嗎?
一個管家打扮的老人連忙出列向她報告，「今天老爺是特別交代的，讓我們出來迎接高先生。」這種兩面不討好的工作……他也不願意啊!一個不小心就得捲鋪蓋走路，絲毫馬虎不得。
她正要發火，卻見高傑輕輕搖了搖頭，硬是將怒氣壓了下來。
「請帶路，好嗎?」高傑要求著，讓他有機會脫身。
管家連忙領路的同時，除了慶幸逃過一劫，也不免想到：
「這位先生真是好大的本事!連小姐都給他收拾得服服貼貼。」
「如果他能當上姑爺，或許他們就有好日子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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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李翩然輕輕敲著書房的大門，這扇她早已數不清進出過幾次的門，此刻竟讓她有種不可觸及的距離感。
她的幸福是否就躲在門後?她不由得有些害怕……
「別怕，你有我呢!我會讓他認可我的。」高傑輕輕擁住了她，替她也替自己打氣。
「如果……我是說如果，他不讓我們在一起呢?」她的瞳孔裡寫滿了擔憂，那神情讓人不免有些疼惜。
「那麼我會一直努力，去達到他的要求和標準，愛不該用來交換，我不會讓你用親情去交換愛情，那太殘酷……不是我想要給你
的愛。為此，我一定要為你得到他的祝福。這是我該給你的，我不要、也不能讓你的將來：都活在悔恨裡。」這些年來的遭遇，讓他愈發覺得親情可貴。
「真的嗎?我不要你勉強自己哦!」
「別胡思亂想，好嗎?」他推了推翩然，是該進去了，「走吧，醜媳婦終究還是得見公婆的。」
聽著他玩笑般的話語，她不禁笑了。
醜媳婦?好像不是拿來形容他的吧?
不過，她的心情卻真的因此放鬆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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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我把他帶來了，他就是高傑。」李翩然輕輕呼喚，站在窗邊的那個男子。
不知怎麼地，此刻父親的背影，看起來竟帶著幾分落寞……
男子聽見她的呼喚後，緩緩地轉身望向他們。
「翩然，你先出去好嗎?我有些事想跟他談談。」李父要求著，他希望能和眼前這個年輕人好好聊聊。
「爹地，答應我，不要為難他。」她一點也不想看到他們撕破臉，畢竟他們都是她最愛的人。
「你這個小丫頭，都還沒嫁出去，胳臂就急著往外彎!」李父笑著搖頭，「我盡量，可以了吧?」
直到她走出書房，高傑才有時間將李父看個清楚。
那是個很有壓迫感的男人，雖然只穿著簡單的襯衫加背心，卻還是流露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舉手投足間儘是風采翩翩，再加上無框眼鏡，就顯得分外地斯文，只可惜歲月還是在他臉上留下了痕跡。畢竟他的女兒都這麼大了，歲月可不饒人吶!
李父取下了眼鏡，掏出手絹擦了擦，再重新戴回去，開始打量起高傑，將他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遞。
過了許久、許久，他才緩緩地開口，「知道嗎?自翩然的母親走了以後，她就是我手心裡的寶，我一直捨不得讓她有絲毫不如意，恨不得把天底下，所有最好的都給她，而現在也只有她，才是我心頭放不下的一塊大石。」
「伯父，我想我能理解您的心情……」高傑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不，你不會懂的。看著她牙牙學語，看著她上學，看著她快樂、悲傷，我是多麼滿足，多麼感謝上天，賜給我這樣的一份禮物。」這些話埋在他心裡好多年了，卻一直苦無機會訴說。
「是的，翩然就像落下凡塵的天使，總能輕易牽動旁人的心，讓人在不經意間隨著她的節奏起舞，能遇見她，我認為的確是一種恩賜。」高傑順著李父的話，喃喃自語般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