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倪淨

    她既難過又氣憤地怒視著他，而她的手也不住地擦拭自己的唇，想要抹去他留下的氣息。

    對於她的巴掌，蕭言風多少有些訝然，因為在他的印象中炎默從來沒有如此激烈的反應；不過由她剛才那些青澀的反應看來，他不會相信她有男朋友，為此他臉上的表情也和緩了不少。

    「你走，不要再來了!」

    她以為待在台灣所有的事就會結束，誰知並沒有，蕭言風來了，那代表著事情只會繼續，沒有結束。

    「這一次我不走了，而你也別想逃開!」

    蕭言風完全不理會那一巴掌，他只是定定地看著炎默。

    「你為什麼要來?我都說了，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你為什麼還要來?」炎默好想打他，好想教他放過她，他不是拒絕她了嗎?他不是不要她嗎?為什麼又要來這兒找她?

    「不!我要你。」

    這是多年前在他奪去她初吻時所來不及說出的話，當時是因為與她母親的約定所以他不能說出口，現在他要大聲地告訴她。

    「我不要!」

    「由不得你不要。」

    蕭言風在她轉身離去時大聲地說著，他忍了這麼久的時間，為的並不是她的不願接受，他要她成為自己的人，她只可以被他擁有。

    第六章

    因為炎默堅持不願與蕭言風接洽案子，為此炎柬特地約了蕭言風當面談談；才剛見面他即發現蕭言風與他當初離開日本時並沒有多大的轉變，他唯一的轉變與他一般，他們都由男孩轉為男人了，同時他也在蕭言風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堅定。

    「好久不見了，炎柬。」

    蕭言風顯得十分訝異，本該是由炎默與他碰面、怎知來到項氏，見他的人竟是炎柬，不過他很快地將自己眼中的猜疑給隱去。

    「是好幾年不見了，言風。」

    當初炎柬在蕭家搬到炎派對面不久後就來到了台灣，從此他也一直都待在台灣，那時炎柬與蕭言風只有幾次碰面的機會，後來他才由家人口中得知他曾是炎默的家教，對炎默很是照顧，但今日他倆重逢炎默的態度竟不如他所預想。

    「坐吧，我想我們最好能談一談。」炎柬認為他應該要與蕭言風聊一聊。

    蕭言風坐在炎柬對面，「若是要談合作，我只接受由默兒與我交涉。」

    這是他的條件，其他的人選他不會接受。

    炎柬沒有想到蕭言風說話竟會如此直截了當，為此他只是笑了笑。

    「你與默兒之間怎麼了?」

    若是沒有感情在，他眼底的那份獨佔欲不會這麼強烈，他是男人，他可以明白他的心情。

    「我要她。」

    當著炎柬的面蕭言風很直接地說著，這些話他也在炎日的面前說過了。

    「為什麼?」

    這麼直接地跟女方的兄長要人，看來蕭言風真是下定決心了。

    「我一直都在等待時間。」

    「等待時間?」

    「沒錯。」

    當年他曾經與炎母有過約定，為此他放她走了，儘管那時他有多麼大的衝動想要將她留在身邊，可他不能。

    炎柬看著他，只能搖搖頭，「默兒並不想見你。」她已經把話給講明了；若是要她再與蕭言風接洽她寧願辭職，這樣任性的行為一直都不是默兒會有的，為此他更是好奇這兩人之間究竟是怎麼了。

    「我瞭解。」

    「那能不能請你別再見她了?」他是當人家兄長的，若是由著他這麼下去，只怕炎默會恨他。

    「我辦不到。」

    「言風!」

    「當初我讓她走並不是因為我不要她，而是我與她母親有了約定，所以我才會讓她走的，然而現在我認為那時間我已經給得夠多了。」

    「你與默兒的母親?」

    炎柬因為蕭言風的話而怔愣住，他一直都不知道默兒的母親曾經介入過這件事。

    「是的。」

    想來這其中的內容並不單純，炎柬將背靠向沙發，「你的意思是當年是阿姨要你離開默兒的是嗎?』』

    「當年她是要我離開默兒，不過我的條件是我會要默兒再度回到我的身邊。」

    「你準備什麼時候奪回默兒的心?」

    「現在。」

    「可是默兒並不這麼想，她似乎一點都不想與你再有任何牽扯。」

    默兒如此過度的反應，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那麼我就只有讓她回到日本了。」

    「回日本?」炎束更是不解了，「你要默兒回到日本?為什麼?」

    回日本那代表著默兒有了結婚的對象了，而那個人應該不會是蕭言風。「沒錯。」

    「我不認為默兒會回日本。」

    「她會回去的。」

    「是嗎?」

    炎柬對於他們的感情問題倒是愈來愈感興趣了。

    蕭言風但笑不語，那表情已說明了他要炎默的決心，而炎默似乎是無法再逃了。

    ★★★

    經過一晚的時間，隔天醒來炎默才知道蕭言風竟然變成她的新鄰居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事先為什麼都沒有人告訴她呢?那一棟別墅也是屬於炎柬的，不過一直都沒有住人，而她也從未想過蕭言風會住在那裡。

    想必這又是炎柬的傑作，為此她特地打了通電話給炎柬，而接電話的人是她的二嫂，「二嫂，我找二哥。」

    (你等一下。)

    二嫂是二哥的親密愛人，然而二哥對她的疼愛更是不在話下，他們曾經受過情愛之苦，不過現在都過去了，兩人的戀情已經有了結果，哪裡還會在乎過去的悲傷呢?

    「好。」

    一會兒之後，炎柬就接起電話了。

    (默兒，發生什麼事了?)

    炎柬可以由她的口氣中明顯地感覺出她的煩悶，炎默一向不會在假日打電話給他，可這次她卻是一反常態，教他怎麼猜都覺得她是出事了。

    「他為什麼會搬進隔壁的空屋?」

    這是她所氣憤的事，而且她怎麼都忍不住地想要問個清楚。

    炎柬聽完她的話後，這才想起自己那天答應了蕭言風的請求，將房子借他暫住，不過怕默兒會反對，所以他事前並沒有跟默兒提起。

    (這只是暫時的。)

    「二哥，你明明知道我不想再見到他。」

    炎柬此刻唯一能說的話就是：(這是我答應言風的，不能反悔。)

    「二哥!」

    她沒想到自家的兄長會這麼幫著蕭言風；這是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都不想想她的心情?可是又有誰知道當年她與蕭言風的情感?那段感情是她的秘密，她一直都沒有對誰說過，然而現在呢?她又怎能要求兄長們理解她的心情?

    (默兒，去想想言風的心情吧!他為什麼會來台灣?而且他為何非要與你碰面不可?你要想清楚再下決定。)

    「我不知道。」而且她也不想知道。

    (當年言風是與他人有約定才不得不離開你，這是我唯一能夠告訴你的，若是你想知道，就去問他。)

    他想為這兩個人的事找個解決的方法，若是默兒的心裡還有言風，那麼就不該為過去的事而難過，他想讓自己的妹妹開心；然而蕭言風若是能給她帶來幸福，那麼他為什麼不出面幫幫他們呢?

    「二哥，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你好好想清楚。)炎柬掛了電話。

    與炎柬談過後，她下樓來到客廳，見到小雅正打算出門。

    「你要出去約會嗎?」儘管炎默心情不好，不過她不想影響小雅的心情。

    「嗯，我等一下要去他上班的地方跟他碰面。」小雅的男朋友是跑業務的，有時候連假日都要上班，很辛苦。

    「我送你去吧。」

    「送我?」

    小雅本以為炎默今天又會在家待上一整天，哪裡都不去。

    「你要現在走，還是等一下?」

    「默兒，你怎麼了?」

    「我沒事啊!我只想出去找個人。」

    然而那個人最好別讓她失望，否則她真要殺人了，因為她需要他的幫忙。

    炎默所要見的人是她大學的朋友，她與那人之間的情誼很是奇妙，沒有男女情愛，不過她卻相信他。

    在她出門時本以為會遇上蕭言風，不過是她多想了，她並沒有遇到他，同時也順利地送小雅與男朋友碰面，而她自己呢?則是馬上前往目的地。

    ★★★

    鈴!鈴!

    炎默在門外按了近十分鐘的電鈴，而屋裡不知是沒人還是怎麼了，就是沒有人開門，因此她氣得直瞪著那扇門，並且重重地捶了大門一下，—其恨不得能將那扇門給撞開。

    因為她一直將目光放在那扇門上頭，所以炎默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身後來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而她還是繼續按著電鈴。

    她那一身清涼的打扮很吸引人，只是她向來不在意，她知道自己美，可是那對她而言並不重要，內在的一切更勝於外在。

    「該死，他竟然不在家。」

    炎默在試了最後一次之後，終於打算放棄了，看來她只好改天再來了，而她此時只希望自己在回家時不要遇上蕭言風。

    「小姐，你是不是走錯了?」

    她身後的男子開口了，而且口氣中帶著笑意，同時也顯得十分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