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許諾
「佟善，我有話跟你說。」采彰輕拍她的肩膀。他歉然的對明麗和秦芳說：「對不起，打擾你們用餐，佟善借幾分鐘。」
佟善跟著采彰走到餐廳外面。
「吃飯了嗎？」佟善關心的問。
采彰以笑掠過。「我要到香港開會，預計會待一個星期。」
「這麼久？什麼時候要去？」
「待會跟公司的人開完會就走。」
「這麼快？」佟善眼睛睜得圓又大，微微的泛出淚光。
「要不要我從香港帶什麼東西回來給你？」他撩撥她垂散在臉龐上的髮絲。
她搖頭。
「辜采彰，恭喜你了。」采彰一位男同事經過他們身旁，跟他道喜之後，又走開了。
「他為什麼要跟你恭喜？」她質疑著。
「沒什麼，只不過替公司賺了一點錢。」采彰雲淡風輕一筆帶過，不願多說：「佟善，真希望你能跟我去香港。認識以來，我們一直沒有機會去度假，如果你能去的話，我可以多請幾天的假帶你到香港玩。」
「我也想跟你去，可是這一次太突然了，我不能說想請假就請假，這對公司不太好交代。」她收起感傷的情緒，嫣然一笑說：「而巨你是到香港開一個星期的會，這段時間我要幹什麼？到時候我一定會閒得慌跑去Shopping。別忘了，香港是女人的購物天堂。」
采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還有事嗎？」
「沒有。」他不理會經過的旁人，低下頭吻她。「我會打電話給你。」
佟善害臊的點點頭，很快就走回餐廳。
「他跟你說了什麼嗎？」佟善回座後，明麗問。
「采彰要到香港開會。」佟善問：「經綸在香港也有公司嗎？」
「有一家投資公司。」明麗跟秦芳對看一眼之後，又說：「他只說開會，沒有說別的？」
「除了開會還能有什麼？」佟善一想到有一個星期不能見面，心裡開始有寂寞感。
「他沒有跟你提他可能會調到香港工作的事？」秦芳心直口快的說。
「到香港工作？」佟善心裡疑懼著。「采彰並沒有跟我提這件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輪流看著她們兩個人。
「聽說公司上面的人屬意讓辜采彰到香港投資公司接掌總經理的位子。」明麗很快又接下去說：「但是話又說回來，他既然沒有提起，那麼一定是上面的人還沒有決定，你也不用想太多。」
「不過，我能確定一件事，朱倩虹也跟公司請了幾天的假。很多人都在傳她是跟采彰約好在香港會合。」
「秦芳，別胡說!」
「我只想讓佟善的心眼放亮一點；你們本來就不是在同一個天秤上的人，如果你再不稍微注意點，很容易被有心人加碼而把他佔為己有。」秦芳嚴肅的說：「如果辜采彰真的調到香港，公司准許他從這裡帶一個人過去幫他，這個人無疑會是朱倩虹。」
這一次，明麗也點頭同意。
???
采彰不在的時間，佟善每天數著日子過，街也難得去逛，想他的時候就到他的住處坐坐，摸摸他的東西，一解相思。
他離開頭一、兩天，佟善還看過朱倩虹，這時便不覺得她令人生厭，有威脅感；但又過了幾天，不見她出現，一問之下，才知道她開始請假了。
晚上采彰打電話過來，在互訴情意的時候，佟善雖然想找借口套問倩虹是否也在香港，可是她終究還是忍下來，因為她明白采彰一定不會高興她胡亂吃醋。
一星期過了，采彰又說可能要延遲幾天才能回去。
佟善心裡更慌亂。她想到萬一他滯留香港不回來了，自己怎麼辦？
此刻她才認真重視這件事。佟善明知道她願意隨他到任何地方，可是她又有那麼一點猶疑，至於是什麼，她也說不上來；也許是采彰並沒有明確對她表示什麼吧？
想得心煩，想得眉頭深鎖，也想不出所以然來，惟有頻頻呼喚：采彰快回來吧!
這一天下午，她情緒不佳，跟公司請了半天假，借購物來紓解心中的鬱悶。她買了衣服，鞋子，又趁打折促銷期間買了一組寢具，這些全都是心裡念著采彰，便為他買下來的。
她提著大小無數的購物袋來到采彰住處，把東西放在地板上，便動手換上新床單。
當她正奮力的鋪床時，有人從背後抱住她。
佟善聞到一股熟悉的香皂味。她一回身，旋即看到那張朝思暮想的臉孔，一時之間仍意會不過來，一度以為自己一定想念過度而產生幻覺。
她圓睜雙眼瞪著他看。
「才不過十天，你就忘記我這張臉了嗎？」
聽到他這麼說，這才相信眼前是真實。
於是她投入采彰懷抱，偎在他胸前，哭喊著：「采彰、采彰，真的是你……你真的回來了……」
「是的，我回來了。好長的十天!」他緊緊抱住全身顫抖不已的嬌軀，手不斷地撫摸她的秀髮，這日日夜夜纏繞他心弦的情絲。
她略離開他的懷抱，深深的凝視著他。
笑了，這十天以來，她總算展露笑顏。「你回來了，我好開心，采彰。」
「真想念你甜美的笑容。」
他低下頭，兩唇吻住。她渴望的咬住他的下唇，雙臂纏緊他的頸子，熱情的將他勾近自己的身體。
采彰閉上眼睛，細細的感受她帶來分分秒秒的歡愉，他漾起不同以往的情慾，是小別之後，彼此碰撞出來的火花。
他真實感到自己在下沉，沉入佟善主動煽起的情慾狂潮之中。
一陣激烈的擁吻，兩人跌入未鋪好床罩的床上。
佟善稍停微喘著，她的胸脯隨著呼吸急促而起伏，朱唇微啟，絲絲的熱氣吐在他臉上。
「在回家的路上我就在想你會用什麼方式來迎接我，沒有想到是這麼煽情的歡迎。」采彰讓她的頭靠在肩上喘息。
「你不在，日子一下子變得好空白，真不知道該怎麼打發。」佟善細聲嬌柔的低訴。
「所以你就用購物來填時間。」
「我才沒有。」
「那麼地上這些大袋小袋是什麼？」采彰語中寵溺多於責難。
「只有今天而已。」佟善忍不住撒嬌起來。「采彰，我一定是感應到你今天會回來，呆坐在公司無心工作，只好請半天假，四處走走。我一邊走，心裡想的都是你，不知不覺就買了東西。可是這些東西都是幫你買的，我看了幾件衣服和鞋子，就想像你穿它的模樣，還有這套寢具，我希望你回來時可以換個心情睡個好覺。」
「這麼說是我害你花錢的。」采彰把她摟得更近。
「我喜歡幫你買東西。」她問：「你要回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我想給你一個驚喜。我本來想回家梳洗一下，然後去接你下班，沒想到你竟然蹺班。剛才你進門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小偷闖進來呢!」
「采彰，我不喜歡你離開這麼久。有時候我真希望你只是一個庸碌的上班族就好了。」
佟善一翻身，爬在他的身上，貪戀的吻他。
電話鈴聲擾了他們。
「隨它去響……」采彰阻止想要起身的佟善。「沒有人知道我提早半天回來。」
不善罷甘休的鈴聲擾人礙事。
「我還是去接好了。」佟善起身接起電話。「喂……」
對方沒有出聲。
「喂，哪位？」佟善又說了一次，即聽到「嘟，嘟，嘟」電話已掛掉的聲響。
她腦子閃出一個人的名字：朱倩虹。
佟善坐回床上。
「誰打來的？」采彰仍仰躺著，手玩弄她的髮梢。
「不知道，可能是撥錯電話。」她斜歪著頭看他。「采彰，你會到香港任職嗎？」
采彰沒有回應。
「你會嗎？」她又問了一次。
「還沒有決定的事，你不必去煩惱它。」采彰不輕言給她答案；其實他仍在猶豫著該不該接受公司這項人事調升。
兩人緘默，各懷心事。
電話鈴打破靜默。
她站起來，拿起無線話筒直接靠放在他的耳旁。
「喂，」他隨意的應一聲。「是你啊，倩虹……」
佟善醋勁大發，於是負氣的把手壓在他袒露的胸膛，用舌頭去吮舔，又以指尖去擰弄他的乳頭。
「啊……」采彰感到一陣興奮，原得心蕩神馳。「嗯，倩虹……我現在還有事要辦，待會再打電話給你……」
他把電話摔到一旁，一個轉身翻滾，將她牢牢的抵在他身體下面。
「你的膽子越來越大……」采彰情慾高漲，任由自己在歡樂的慾海之中沉浮。
???
儘管跟采彰的感情甜蜜依舊，佟善還是獨愛午後窗前那幾分鐘，因為它是心靈相交最甜美的時光。
時間一到，佟善抱著希望與沖沖的來到窗前，心想今天開始又可以看到采彰。
之前他因出差，下午上班便少了期待，她煮出來的咖啡帶有苦澀味，同事也跟著遭殃。
昨天他回來了。
然，今天依舊望窗興歎，辦公室空無一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佟善正要放棄希望端咖啡走開時，采彰辦公室的門開了，是采彰和倩虹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