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嚴杏
怎樣的意外才會造成這些痕跡?
郝曼曼瞪著他的身軀,有種說不出的心疼。
「死不了的,曾經受那麼重的傷都沒死成了,這點傷……算什麼!」華謙吊兒郎當地答道。
「我知道他死不了,我是說他的傷嚴重嗎?」她瞪了華謙一眼。
「他……」華謙頓了下,瞥了眼床上的沈磊,再看一臉憂心忡伸的郝曼曼。「我說小曼啊,他是你的誰啊,為何你這麼緊張他?該不會是……」
「你想哪去了,我和他又不熱,會救他只是巧合罷了。」郝曼曼蹙著眉頭,急道。
「我又沒說什麼,你幹嘛這麼緊張!」華謙挑眉笑道。
「我當然擔心羅,我可不希望他在這兒出什麼事,會很麻煩的,所以,他的傷勢究竟要不要緊?」她胡亂答道,心裡只擔心沈磊的傷。
「是嗎?」是因為他長得像某人吧!華謙如是想。
「他的傷勢究竟如何?」郝曼曼淡淡地說,避開華謙探視般的眸子。
「他的傷勢一點也不嚴重!」華謊話是對著郝曼曼說,可目光卻直盯著沈磊,眸中的神色詭譎難辦。
「那就好。」聽見沈磊的傷勢並不嚴重,郝曼曼明顯放鬆許多。
「這沈磊長得直像風羽宸啁!」看見床上的男子眼皮不著痕跡地抖了下,華謙慵懶的黑眸閃過一抹精光。
一聽到華謙提起風羽宸,郝曼曼臉色僵凝,不語。
「你因為他長得像阿宸,所以對他特別照顧是吧。」華謙笑道,對郝曼曼的臉色視若無睹。
「我沒有,這怎麼可能,你別亂說。」郝曼曼的心揪緊了下。
華謙指著床上的男人,毫不留情地繼續道:「他是沈磊,據說家裡有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別因他長得像阿宸,就將情感轉移到他身上,這可是不會有結果的哦。」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只是因為他受傷,所以將他留下罷了。」郝曼曼有些不知所措。
她對華謙說的一切感到心慌意亂。
「是這樣嗎?」
「當然。」
「可是,我覺得你根本就將他當風羽宸看了。」華謙依舊笑容滿面,彷彿在討論天氣好不好。
郝曼曼一震,沒料到華謙會說得如此直接。「你在說什麼?」
「我只是想說,搞不好他真的是阿宸也不一定呢!」華謙笑道。
聞言,郝曼曼呼吸一窒。
「夜深了,謝謝你來這一趟。」言下之意是希望他早早滾蛋。
「喂,利用完了,就想把我扔出去啦!」華謙調侃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組織裡頭的工作繁重,我怕累壞你了,所以才會要你趕緊回去休息。」
「好啦,好啦,你自己保重。」人家的意圖如此明顯了……華謙收拾所有的工具,包括沈磊的血衣,然後轉身離去。
「謝謝你。」她服著華謙來到樓下,打開門,目送他離去。
將門鎖上後,郝曼曼的眉頭忽而深鎖。
她思索著華謙的話,無法否認自己真的將沈磊當成風羽宸,更希望沈磊就是風羽宸。
只因那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聲音,和那雙令人無法抗拒的深邃黑眸嗎?
郝曼曼深吸口氣,對自己被沈磊干擾得如此嚴重感到懊惱。
該死的熟悉,該死的沈磊。
等沈磊醒過來,她非將他趕出去不可,相信只要別沾上他,應該很快就會走回原來的軌道。
很晚了,現在什麼都別想,明天還要開店做生意,趕緊休息比較重要。
只是,郝曼曼雖極力想將沈磊拋到腦後,腳步卻不受控制地往他的方向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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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曼曼一進入房間,就見沈磊目光炯炯躺靠在床,看起來身體狀況良好,一點也看不出剛才曾經昏厥過。
「他是誰?」沈磊嗓音低沉,一股莫名的妒意橫互在他的心頭。
「我以為你昏厥了。」她眉微揚。
或許現在就可以請他走了。
「剛剛確實暈了過去,不過現在好多了,那個男人是誰?」沈磊按住傷處急道。
其實沈磊昏倒是假的,他只不過是想多賴在這裡一些時間,沒想到郝曼曼會找醫生過來,而她與醫生之間的熟稔,讓他非常嫉妒,雖然從他們倆的對話中,可以知道他們並沒什麼暖昧關係,不過,他就是不喜歡,即使那個華謙不知道為什麼幫他隱瞞他假裝昏倒的事,他仍不喜歡。
「哪個男人是誰啊?」郝曼曼明知故問。
「剛剛走的那個男人。」其實他更好奇風羽宸是誰,只不過他要是開口問了,等於告訴郝曼曼這一切都是假的,所以,他只好暫時忍住。
「會來處理你的傷口,很明顯的是個醫生,不是嗎?」她直視著床上那即使受傷,卻依舊迷惑人心的沈磊。
「我的意思是,他和你是什麼關係?」他瞇起眼,直視她的眼眸深處。
「我和你很熟嗎?為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她淡道。
「我們很熟、非常熟,所以請回答。」沈磊霸道地說,堅持要她回答。
「看你的狀況相當好,你可以走了。」為了隱藏自己的情緒,郝曼曼冷道。
他的霸道像極了風羽宸……
「我一點也不好。」原本炯亮的神情霎時變得脆弱。
「你的精神看起來很好,說話的語氣也顯得活力十足,怎會不好?」郝曼曼的語氣中有些揶揄。
「用看的不准,現在麻醉藥退了,我的傷口痛得難受。」沈磊的大掌連忙覆在傷口上,動作其實滿假的,讓郝曼曼不禁搖頭。
「還真是看不出來,也聽不出來。」她秀眉微挑。
沈磊很調皮愛耍賴,和風羽宸好家……
「我的傷口真的很痛,你也知道像我們這種企業家第二代最愛面子了,所以,就算痛也會裝作沒事樣。」沈磊說得理直氣壯。
他的傷勢並不嚴重,子彈較輕割過,只是皮肉傷罷了,要不是血流得不少,掩蓋了傷口,郝曼曼恐怕早就發現他的偽裝。
「是這樣啊。」鬼才相信他的話,只是,一個戒熟穩重的男人能耍賴到這種程度,例也不多見,從古至今,她只見過一個……
「當然是,要不然你過來看看。」沈磊拉開被單,現出已包紮的傷口。
「沒必要。」凝視他身上的傷痕,郝曼曼怎麼也轉不開視線,忘了該請他走這回事了。
「傷口這麼大,真的很痛。」沈磊故意說得嚴重些,想博得她的同情。
「怎麼受的傷?」醒目的傷疤刺激著她的眼睛,讓郝曼曼脫口而出。
「剛剛被迫殺,不小心……」
「我是說你身上的這些舊傷。」她不知不覺已在床邊坐下,柔荑心疼地輕撫著。
沈磊的身軀因為她的舉動而一顫。「車禍,快兩年了吧。」
「很痛吧!:她輕喃,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嬌軀與沈磊強壯的身軀,幾乎快貼靠在一塊了。
「受傷的日子都得躺在床上,那比痛還要讓人難受。」沈磊掬起她的髮絲,輕吻著。
聞言,郝曼曼輕笑出聲,風羽宸小時候受傷,也最討厭躺在床上了。
溫熱的氣息拂過沈磊的胸膛,他深呼吸,抑制自己已然被挑起的慾望。
「笑什麼?」他的聲音沙啞低沉,雙眼散發著灼燙的光芒,大掌忍不住輕輕滑過她的背脊。
「笑你……」
郝曼曼抬頭愣愣地凝視他,空氣似乎瞬間被抽離般,教她快要不能呼吸,他眸子裡的慾望狠狠地震撼住她。
「怎麼了?」他以指腹劃過她的粉唇。
兩人眼眸交會,空氣中隱約竄出一抹火苗,辟啪作響。
沈磊如火般熾熱的目光緊緊地鎖住她,一股熱潮湧上胸口,讓他心跳加快。
心裡激烈翻攪的熱情,令他喪失應有的理智,再也壓抑不住熊熊烈火。
他挑起她的下顎,俊顏湊近,徹底封住她的呼吸,情不自禁熱烈地吸吮那粉嫩紅唇。
無法滿足現況,靈舌長驅直入,逗弄著她細嫩的粉舌,柔情、纏綿、狂野地吮著。
他霸道的吻,在她的心、她的身體掀起一陣輕顫,此時她才知道,原來自己是這麼地渴望,她無法自制地迷亂在他的吻裡。
直到快沒氣息,沈磊才戀戀不捨地放開她。
她躺在他的懷裡輕喘。
「你真令人著迷。」沈磊的大掌並未停下來,他由背後一路探索至她柔軟豐盈的胸部,輕柔愛撫著。
他的觸碰像把火,迅速燃燒著她身體的每一寸,她不由自主地蠕動了下嬌軀。
這樣的撩撥,使得沈磊倒抽一口氣,手上的動作也顯得更加狂野。
他的唇再度密實地將她封住,狂猛地吻著,一個翻身,將她緊緊鎖在自己身下。
性感的唇沿著她曼妙的曲線下移,他的手靈巧地褪去彼此的衣服。
慾火不停的焚燒,讓他再也停不下來。
熟悉的氣味、熟悉的眸子,熟悉的耍賴方式,現在又出現熟悉的吻,同樣一張顛倒眾生的俊俏臉龐,同樣的狂野瀟灑……此時此刻,郝曼曼完全迷失了。
她拱起身子,吸吮他的氣息,感受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