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可兒
「釵兒。」易佑天連忙丟下手裡的東西抱住她,輕拍她的後背。
好不容易止住了嘔吐,錢釵雅虛弱的捶打著易佑天,悻悻然叫道:「你……可惡,又害我吐了,我討厭你。」
易佑天心疼的擁緊她,柔聲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以為……哎,我很抱歉。」歎氣聲裡有著無法言喻的懊惱。
聽到他誠心的賠罪,錢釵雅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就不再追究了,但這一吐讓她更是虛軟無力,半閉著眼微喘氣。
易佑天憐愛的輕輕拂開她頰邊的髮絲,他從不知道暈車竟然也能將一個人折磨到如此地步,他寧可她活蹦亂跳的四處搗蛋,也不願她像失水的花兒般奄奄一息,讓他好不捨。
只是邊疆軍情急,趕路還是必要的,眾人休息得差不多後,易佑天下令準備上路。
假寐中的錢釵雅被騷動吵醒,發現易佑天抱起她正走向馬車,急忙阻止,「我不要再坐馬車了,我要騎馬,不坐車。」
「你身子太虛弱了,無法騎馬,還是要坐馬車。」易佑天回答。
「我已經暈車這麼嚴重了,怎還能坐馬車,會鬧出人命的。」她下要再受這樣的痛苦了。
「放心,我會治好你暈車毛病的。」易佑天邊說邊走入馬車。
錢釵雅疑惑,「怎麼治?你又不是大夫,不准你拿我的寶貴性命開玩笑。」她還想好好活著呢。
易佑天讓錢釵雅在錦墊上躺下,拿出壁櫃裡的小被為她蓋上,然後他自己也跟著睡下。
錢釵雅吃驚,急忙想推開易佑天,「你做什麼?你怎麼可以和我睡在一起呢?走開。」
易佑天輕鬆就化去了她的反抗,「傻瓜,我走了就沒人可以醫治你的暈車症了。」
「你真當自己是大夫?那你也是個蒙苦大夫,不要,我不要給你亂治病。」錢釵雅斷然拒絕。
「你沒得選擇了。」易佑天得意一笑。
「我不……」馬車動了起來,讓錢釵雅頓住話,馬上便蹙起了秀眉,本是欲推拒的手下意識卻抓住了易佑天的衣裳,當搖搖晃晃的感覺一傳入腦裡,她的胃又開始攪動了。
「可惡。」暗罵一聲,就當作是在搖籃裡,搖啊搖,應該很舒服的,只是坐搖籃是嬰孩時的事,距離現在實在是遙遠了些,這種理由很難說服自己和一直作怪的胃,所以暈車的症狀不留情的再次侵襲而來。
驀然,錢釵雅感覺到易佑天的手溜入被裡,不規矩的摸上了她的身子。在這種時候他竟然還起色心,令她氣憤的抓住他的手,「身為王爺,你至少該是個磊落的人,不應會做出強暴無恥的事吧!你的手快拿開。」
但是易佑天的手不但沒離開,大掌還緩緩輕揉著她的腹部,臉上更帶著可惡的笑容,「我們可以打個賭,很快的你不但不會要我離開,還會要求我不可以鬆手呢。」
「這是絕不可能的事,你別異想天開了,我……呃……」錢釵雅愕然的看著易佑天,大掌佔據的腹間傳來一股暖意,正慢慢的滲入她身子裡,撫平了她胃的不適,也消除了她想嘔吐的感覺,令她驚喜莫名。
易佑天揚起唇角,「你現在相信我的話了吧!」
錢釵雅輕抿了下小嘴,「算你有理。」
「那該表現一下對我的謝意吧!」易佑天要求。
「謝謝。」簡單兩個字。
「太沒誠意了。」易佑天不滿意。
「你別得寸進尺。」又想趁人之危欺負她嗎?
「哎,看來你不太領情,那我何必這麼辛苦呢?」易佑天隨即抽回手,輕鬆伸個懶腰,一副準備休息的模樣。
一少去他的幫助,噁心感又逐漸的回到胸口,想到嘔吐時的痛苦,錢釵雅只好軟下態度,漾出了柔媚的笑臉,「我是真心誠意在道謝啊,你若覺得不夠,我就多說幾次,謝謝、謝謝啦,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一定不忍心見我不舒服吧。」眨了眨魅惑的鳳眼。
只有這個小紅娘才能將純真和冶艷融合得這麼好,哪個男人能不為她心動呢!易佑天伸直了手臂,拍拍臂膀,「過來。」
這男人還是想乘機佔便宜,可是自己有求於他,還能怎麼辦引錢釵雅只好順從的偎過去,頭才枕上他的臂膀,他的唇就迫不及待地湊上來,在她還沒來得及推開前,密密的吻住了自己,雖然習慣了他的吻,但她還是有些不甘心總被易佑天控制得死死的,討厭。
吻畢,易佑天親親她的下巴低笑道:「你在罵我,我聽到了。」
錢釵雅舉起小手將貼近的俊臉推遠些,噘起紅唇,「是啊,我在罵你,你現在是不是又不想理我了?那好啊,我就吐在馬車裡,讓你也不好過。」
易佑天哈哈大笑,他自是不會讓他的小紅娘受苦了,大掌理直氣壯的再次撫上平坦小腹,「既然收到了謝禮,小王當然要戮力而為了。」還用鼻頭磨蹭懷裡女子的俏鼻。
如此親暱的舉動讓錢釵雅粉頰一片嫣紅,心跳如擂鼓,「淨是不正經,不理你了。」
易佑天加上手勁,使得兩人間是毫無空隙的完全貼合,湊嘴在白玉耳旁呢喃,「在如今這種情形下,我們還能做什麼正經事呢?」
他溫熱的氣息吹拂在耳邊,更讓她心跳快到像要衝出胸口般,呼吸急促,臉上也熱辣辣的,身子更是一陣的酥麻。可惡,自己這種反應簡直就像發情的少女嘛!
她連忙找話來打破兩人間怪異的曖昧行為,「你為何這麼急著趕回邊疆?要打戰了嗎?」
這話又令易佑天大笑,「你太小看天朝的國力了,還沒有哪個不長眼的國家或族群敢對天朝不敬、挑釁,更別提開戰了。」
「那你何必趕這麼急呢?」錢釵雅不懂。
「軍事機密,無可奉告。」易佑天逗著她。
錢釵雅不高興的鼓起了腮幫子,「不說就不說,但想也知道你一定沒將底下人教好,一有事便要找你,能力肯定很差。」
「哈,你說錯了,西方邊防不是我的責任區,北方才是我在管的,但這回是我去視察,所以才會找上我,我對自己的屬下很有信心,他們不會讓我丟臉的。」易佑天一臉滿滿的自信。
「是啊,他們的確很厲害,若沒他們的大力幫忙,我在行宮裡也不可能玩得那麼盡興了。」錢釵雅也笑開了臉,話中有話。
「這點我很清楚,所以回京後我會讓他們再受訓,非常嚴格的訓練。」易佑天平靜又冷酷的回答。
這可不是錢釵雅想得到的結果,她有些急的說明,「那些全是我的主意,你不可以罰他們,他們是無辜的。」
「他們是我的人,卻聽從外人的話幫著暗算主人,難道不該嚴懲嗎?」易佑天挑眉說。
「我不是外人,我是你的客人,他們幫主人好好招待了我這個貴客,你反而應該嘉獎他們才對。」錢釵雅聰明地反駁。
易佑天笑了,輕捏了下挺俏鼻頭,「果然是舌粲蓮花紅娘嘴。」
「其實我知道你不會真處罰自己的屬下,你雖然不是好相處的人,但是對屬下一向很愛護,做事時都是身先士卒,所以很得屬下愛戴,對你的部屬來說,你絕對是個好主人,但對女人來說,你未必就會是個好丈夫了。」錢釵雅下評論。
易佑天好笑,「你這是誇獎還是貶低?」
「能否告訴我過世的王妃是怎麼樣的人?」錢釵雅問起。
易佑天神情卻又瞬間冷漠下來,「我不想談她。」
「為什麼?聽說她是因小產而過世,同時失去妻兒你一定很難過,所以才不愛人提起她嗎?」錢釵雅感到好奇,上回一提及這件事,易佑天也逃避不回答。
「該死的,我再說一次,不准談她,不准再問,以後也不得再提起她。」易佑天臉上一片的冷凝,語調嚴厲嚇人。
這樣的反應最好的解釋便是他不願被勾起痛苦的回憶,若非愛得深怎會這麼傷痛呢?這想法一掠過腦裡,錢釵雅莫名的感到心又酸又澀,悶悶的很不舒服,她是怎麼了?為何會有這麼奇怪的感覺?
感到她的靜默,以為她被自己嚇到了,易佑天憐愛的撫著她的發,「除了那件事,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包含軍事機密哦。」
錢釵雅被這話逗笑了,睨了他一眼,「我對那種事才沒有興趣呢。」將那不可解的感覺丟得遠遠的,不想再深究。
「那你想知道什麼?」易佑天寵愛地問,喜歡看她的笑臉。
「嗯……簡單一點,你就將自己的事全部說出來吧,從你小時候開始。」錢釵雅提出。
「這樣會不會太冗長了?」易佑天的笑容有些苦,他好像攬上個麻煩了。
「我們到邊疆要多久時間?」
「大約七、八天。」
「這樣時間該夠了吧。」錢釵雅甜甜一笑。
易佑天輕歎口氣,「夠了。」
「那就快說啊!」錢釵雅催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