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百變富家女

第16頁 文 / 藍靖

    菀婷焦急地問:「他怎麼了?」

    「你不是不想嫁他嗎?那麼關心人家幹什麼?」伍慧真沒好氣地罵。

    「總還有情義在嘛!」菀婷瞪她一眼,「快點說啦!」

    「別催、別催。」伍慧真鼓著大臉,突然噗哧一聲,「你媽說她一看到那個豐胸廣告,人差點昏厥;他媽更誇張,竟然差點兒心臟病發作,沒幾天後就聽說她離開台灣去了美國,大概是嫌你這未過門的媳婦讓她丟臉吧!」

    「有那麼嚴重嗎?」她憂悒地嘟嚷。

    「你這個人就是這樣,每次做事都是瞻前不顧後,太任性妄為了,總有一天會吃大虧的。」

    伍慧真忍不住給她一陣訓誡。

    「好啦、好啦!下次會多考慮考慮!」她垮著臉道。

    「還敢有下一次?」伍慧真狠狠地揮她一拳。

    ???

    菀婷躲在伍慧真那裡已經整整一個禮拜了,她還是不敢回家去。

    「要不要出去逛逛?」伍慧真對她說:「最近手邊有一出關於男同性戀的劇碼,我還沒想到什麼創意的表現手法,你跟我出去找點子吧?」

    「可以啊!我正悶得慌呢!」菀婷二話不說,開了門就領先走出去。

    她們來到杭州南路和忠孝東路的交叉口,這裡有一家鼎鼎有名的GayBar。

    「哎呀!我們應該喬裝成男人,然後混進裡頭去。」菀婷扼腕地說道。

    沒想到這話招來了伍慧真的白限。「喂!你當這裡是觀光勝地啊!」她憤慨地指著菀婷的鼻子罵,「異樣的眼光已經無所不在了,連這些少數能讓他們找到歸屬感的地方,大家也想染指?」

    「不、不是這意思啦!」菀婷趕緊道歉,「你知道我這人說話老是不經過大腦,請見諒、見諒!不進去就不進去,你說得對極了!」

    「我來這裡的目的,只是想感受他們那種難得的解放,我們只要遠遠地觀看著,就可以有那麼一丁點兒感覺,對真正自由與平等的一種渴望……」伍慧真又開始自言自語,這是她思考時慣有的行為。

    菀婷似懂非懂地聽著,突然,一個熟悉的人影遠遠出現在酒吧門口。

    「黃偉廉?不!」她立刻否決了這個想法,她相當清楚他的性取向。「應該說是……黃偉漢!」她驚異地瞪大雙眼。

    只見他和另一個男人勾肩搭背,快速地走進酒吧裡。

    戴帽子是想掩人耳目吧?可惜那騙不了她,最初的直覺果然是正確的,現在終於被她親眼看見。

    接著,菀婷靈光一閃——

    既然他不能娶一般女人,而她也不想嫁給一般男人……

    嘿嘿,這可不是一樁天賜良緣嗎?

    好個天作之合啊!她現在終於瞭解那個吉普賽女郎所說的話。

    ???

    「喂?」菀婷對著話筒裝模作樣地柔聲說話,「請問是黃公館嗎?我姓李,請問黃偉漢先生在不在?」

    皇帝不急,倒急死太監。她母親滿面愁容地走來走去,搞得她也神經兮兮的。要不是她一回到家,立刻懺悔、跪地求饒,並聲聲保證一定重新把黃偉漢擒到手,母親才不會這麼輕易地饒過她。

    她們母女倆這次罕見地取得一致的共識,正同心協力、共謀大計,想演出一場「馴夫記」。「他在開會,前幾天才回國?」菀婷一臉納悶,「這樣啊,那好吧!我明天再打電話來,請你轉告他我姓李,謝謝你喔!」

    「怎樣?他說什麼?他原諒你了嗎?」李母拉著她的手,急切切地問。

    「你耳朵長在背後嗎?我明明說他在開會嘛!」菀婷訝異地望著失了方寸的母親。「他什麼時後也出國了?你怎麼沒講?」

    「我怎麼會知道?自從你……」李母厭惡地撇了撇嘴,「上了電視後,他母親只來過一次電話,說她兒子嚇得幾乎昏過去,她本人也差點心臟病發作,著著實實冷嘲熱諷了一番。唉!後來就不肯跟咱們有瓜葛了,這會兒,誰知道他是真的在開會,還是故意避不見面呢?唉!誰教我們理虧呢!」李母連連歎氣。

    「那件事真的有這麼嚴重嗎?」菀婷遲疑地問。

    「你才知道!」李母狠狠睨她一眼。

    第九章

    「既然電話始終聯絡不到,那就到他家去堵人!」菀婷情緒高昂地來到黃家位在東區的名流大廈。

    現在才七點半,她知道黃偉漢習慣在八點整就出門去公司洽公,她準備當街來一場「懺悔大戲」,只要女人眼淚一發功,男人肯定招架不住!

    「咦?那個人……他……」菀婷瞠目結舌地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巍峨地從計程車上走出來。

    「可不能讓他壞了我的好事。」她趕緊閃身到大柱子後頭,然後探頭探腦地監看他的一舉一動。黃偉廉踏著大步往門口走去。

    「小姐,你有什麼事嗎?」一個男人突然在她背後出聲問道。

    「啊!」她倏地轉身,一個巡邏警察就站在她眼前。

    「你在這裡鬼鬼祟祟幹什麼?」巡邏警察語帶威脅地盤問道。

    「沒、沒幹嗎。」她勉強擠出一個無辜的笑容。「逛街啦!」

    「逛街逛到柱子後面去?」巡邏警察一臉不相信。

    「不、不是啦!就……就……腿酸嘛,所以才靠著柱子休息一下。」她胡謅著。

    他指著前方不遠的長椅,「那前面那個是什麼?」冷冷地問道:「你該不會是想對裡面的人做出什麼危險的事吧?」他突然用力扳住她的手腕,「說!你到底是誰?再不說,就到警察局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眼看她就要被逮捕時——

    「等一下!」黃偉廉冷著一張臉問道:「這裡發生什麼事嗎?」

    「這個女人在這裡探頭探腦,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我怕出事情,想帶她回局裡弄清楚。」

    「不必了!」黃偉廉打斷他的話,「她是來找我的,我可以為她做擔保。這是我的名片,我就住十二樓,如果還有什麼問題,你可以再來找我。」

    「原來是這樣,那好吧!你趕快把她帶走,免得又被誤會。」巡邏警察終於接受了黃偉廉的說法,放開她的手腕離去。

    「奇怪了!早就是民主社會國家了,警察怎麼還管那麼多啊?又不是搞白色恐怖,盤問那麼多幹嗎?」菀婷一看巡邏警察走遠,立刻不平地喳呼道。

    「咱們的一些政要就住在裡頭,你說他緊不緊張?」黃偉廉故意輕描淡寫地說。

    「你是說裡面有高官!」

    「是呀!像你這種行事一向『不光明磊落』的人,難怪會被誤認為歹徒,就是有一些『膽小鬼』專門喜歡玩這種把戲。」他一語雙關地嘲諷道。

    菀婷知道他指的一定有關她喬裝「湯姆」,後來又落跑的事,但她不接口。

    隨便他怎麼指桑罵槐,只要她「閉」上耳朵,管他是稱讚還是侮辱!

    「再見!」她扭頭就想走。

    「等等!」黃偉廉猛然揪住她的手腕。

    「為什麼要不告而別?」他鐵青著臉問道,手勁絲毫沒有放鬆。

    「你……你弄痛我了!」菀婷幾乎是哭喊的說。

    見她一臉痛苦的表情,他稍稍減輕力道,但並沒有完全鬆手。

    「前一晚還發著高燒,隔天清晨卻突然走了,連個隻字片語也沒留下。」黃偉廉喃喃地責備道,「你就是喜歡玩這種失蹤的遊戲嗎!」他憤恨地看著她。

    「你……不會是擔心我吧?」她驚訝地看著他一臉扭曲的表情,似痛苦,又像是滿腔的憤怒,不由得燃起一線希望。

    「就算是一隻生病的小狗,我也會擔心它的安危。」他譏諷地回答道。「你這樣做很幼稚、不成熟,你知不知道?」他狠狠地訓誡著。

    就是說嘛,像他這種既驕傲又狂妄的男人,最痛恨人家擺他一道,肯定沒吃過這種鳥氣,教訓她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還會……哼,他可以和美麗子打情罵俏,難道她就得當貞節烈女?簡直是笑話,她就要滅滅他的威風,菀婷在心裡孩子氣地想著,根本無視黃偉廉狂熾的怒火。

    「你憑什麼教訓我?跟你哥哥比起來,你算哪根蔥?」她口不擇言地回道,「難怪你媽說你……」「不准你提我母親!」他突然一陣怒吼,兩隻手粗暴地抓著她的肩。

    「你不要以為我怕你喔!」她故作表定地回視他熊熊的怒火,「說不定我就是你大嫂,你不要放肆!」她奮力想掙開他如鐵鉗一般的手掌。

    「大嫂?」他愣了一下。

    菀婷趁他一時失神,趕緊掙脫。

    「怎樣,怕了吧?」她不知天高地厚地對他齜牙咧嘴。

    「我哥他答應要娶你?」黃偉廉懷疑地問。

    「還沒啦!」她心虛地說,「但是,也差不多了。」她還是那副不認輸的個性。

    「什麼叫差不多?」他看起來一臉的迷惑。

    「嘖,就是我想嫁給他啦!只是,還沒機會告訴他我的決定。」她不耐地解釋。見他已經不像剛才那麼憤怒,她心裡著實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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