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鄧婉玲
冷雪玲喘息著，心底亂成一團，她無力地靠在坐椅上，有那麼一剎她都搞不清白己身在何方。她總是無法控制這種事情的發生，而塗英傑總是主導著這一切，他為什麼吻她？
塗英傑重新發動跑車，冷雪玲靠在坐椅上，看著車窗外不斷閃過的樹木，就是不敢看他。
「為什麼會跟英華出席宴會？」塗英傑握著方向盤，他就是因為心情不好，所以才想到找她，而她居然跟塗英華出席那個慶生會。
「他是我的朋友。」冷雪玲轉過頭來看他一眼。
塗英傑「吱」地把車猛地剎住，他俯過身來看著她的眼睛。
「什麼樣的朋友？」他問。
「什麼什麼樣的朋友？」冷雪玲被他問得糊塗，不解地問。
「你喜歡他？」塗英傑盯著她的眼睛，盯得冷雪玲只覺得空氣驟然有一份緊繃的壓迫感，她轉過臉去不看他，卻被他伸手托著下巴轉回來，看著他。
他冷冷的帥臉上沒有表情，銳利的視線像要穿透她的心底，冷雪玲在他的逼視下，真的想跳車而逃。
他要幹什麼？冷雪玲心裡一團慌亂。
「為什麼不回答？」塗英傑陰沉著俊臉。
「他是你的弟弟。」冷雪玲覺得地有點莫名其妙。
第八章
「你沒回答我。」塗英傑冷凝的臉上佈滿陰雲，只要她說出喜歡，他就先把她變成他自己的。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冷雪玲不滿他的態度，不打算傾他的意。
「你喜歡他?」塗英傑怒吼起來，他的耐性宣佈告磐。
冷雪玲被他這麼一吼，也大聲地吼他：
「我喜不喜歡他，關你什麼事?」
冷雪玲見他一臉陰沉，吼完才知怕，她怯怯地看著他，不知他會不會在盛怒之中掐死她。
塗英傑被她這麼一吼，似乎回復了一點理智，他無言地瞪視著眼前的小女人，從來沒女人敢吼他，從來沒女人敢跟他大小聲，而她居然敢，他對女人的耐性從來維持不在三分鐘之內，而他卻少有地耐著性子，只想聽她的答案。
「當然關我的事。」塗英傑雖然臉上的表情仍是一貫的冷，但語氣卻緩和了不少。
「我只當他是普通朋友，這樣你滿意了吧?」冷雪玲免得被他掐死，不滿地低聲嘀咕。
「笨女人。」她不知道他們兄弟倆都同時喜歡她嗎?他雖然曾經有過許多女人，哪一個女人不是看上他的錢和他的人?卻從沒有一個女人像她那麼真，可以讓他開懷。
「不許叫我笨女人。」冷雪玲不依地大叫，太可惡了，老是笨女人笨女人地叫，她不笨也被他叫笨了，只不過她是在塗家兄弟的事情上，是迷糊了那麼一點點而已。
「哼。」塗英傑冷哼一聲。
「哼什麼哼?」冷雪玲不滿地咕噥。
「你不知道，只要你說你喜歡他。」塗英傑把帥臉湊過來。和她幾乎鼻尖碰鼻尖。
「怎樣?」冷雪玲在座位上縮成L團問。
「我就把你吃下肚裡。」塗英傑伸手托起她的下巴，「我相信你一定會是一道很不錯的甜點。」
塗英傑說完，他的唇印上她的唇，他用力地吮吻了下，終於放開她，滿意地重新啟動跑車。
冷雪玲不滿地看著他，這個可惡的男人，動不動就吻她，而她呢?居然也不討厭他的吻，以前她總覺得接吻很噁心，互相吃對方的口唾，而他的吻讓她有甜蜜蜜的回味，更有甜蜜蜜的遐想。
呸呸呸，她遐想什麼?跟這個男人?她連想也沒想過，而且他的態度這麼惡劣，他的女人多得數不清，也不差她這一個。
她才不會這麼笨，笨笨的就往火坑裡跳，到最後傷心傷身的只會是自己。看他那次無情地打發那個為他懷孕的女人，她就心裡怕怕。
塗英傑瞥了她一眼，見她一臉深思，秀眉微蹙，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在想什麼?」他問。
冷雪玲瞟他一服，搖了搖頭。
「說!」塗英傑不滿她敷衍他的態度。
冷雪玲斜睨他一眼，他很霸道耶。
「說什麼?」冷雪玲故意把聲音拉長。
「你心裡在想什麼，就說什麼。」塗英傑皺了皺眉頭。
「我在想快點回家，上床睡覺。」冷雪玲故意耍他。
「是回你家這是回我家?」塗英傑暖昧地朝她眨了眨眼睛。
「無賴!」冷雪玲輕嗤一聲，別轉臉不看他。
塗英傑看著她一張俏臉泛上一抹紅雲，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每次跟她在一起，總是令他心情愉悅，大笑，現在甚至還跟她開起玩笑，這是他和女人之間絕無僅有的事。
終於回到她租賃的公寓，塗英傑直至到她的房間亮起燈，然後才離開。
×××
第二天，八卦新聞頭條頭版報導了塗英傑的新歡，標題是：新華集團總經理愛上清純小百合。標題下面是二人在塗家別墅的客廳裡，拉拉扯扯的圖片。在另一張圖片的上面，還有一道標題是：兄弟倆一怒為紅顏，幾乎反目。
冷雪玲還沒睡醒，便被一陣陣關切的電話鈴吵醒，最先打電話來問候的，是劉翠萍，然後是冷媽媽，再來是徐小薰，冷雪玲被她們一個個轟得啞口無言，她都還沒看報紙，也不知道自己已成了徐家兄弟的緋聞女友。
好不容易打發了幾個電話，她打著哈欠走進浴室洗臉，正刷著牙，門鈴一陣響，冷雪玲含著滿嘴牙膏出來，打開門，站在門外的，是有著一臉陽光笑容的塗英華。
很奇怪，她現在居然能認得出他們兄弟倆，她從他們倆人臉上的表情，就能分辯出誰是哥哥，誰是弟弟，冷雪玲皺起了眉頭，嘴裡不知說了句什麼，不過仍讓塗英華進來，她自己進浴室梳洗。
「你還沒吃早餐吧?我買了糕點過來。」塗英華看著從浴室出來的冷雪玲，把手上的糕點遞過去。
「謝謝。」冷雪玲怪怪地看他一眼，「你有帶報紙來嗎?」
「沒有，你知道了?」塗英華見她皺起秀眉。看樣子她什麼都知道了。
「嗯。」冷雪玲點了下頭，「對了，你那件禮服，我送洗後再還你。」
「不用還，就當是我送你的禮物。」塗英華搖了搖頭。
「不，怎麼可以?」冷雪玲連連擺手。
「就當是你幫忙的謝禮。」塗英華笑了笑。
「這禮也太貴重了吧?」冷雪玲又皺起眉。
「你是在擔心什麼嗎?你我是朋友，也不必太過計較，而且你還給我，我也沒什麼用途，總不能要我穿著它吧?」塗英華看她一臉擔憂的神情，她在擔心英傑嗎?
「但我不能收。」冷雪玲雖覺得讓塗英華穿上禮服會很好笑，但她仍堅拒。
「我們先別討論這個問題吧?而且你也不必在意那些八卦新聞怎麼寫。」塗英華把糕點遞到她跟前。
「謝謝。」冷雪玲也不好推拒，她泡了壺茶，一起分享他帶來的早點。
「雪玲，這個星期你有空嗎?」吃完早點，塗英華用紙巾擦了擦嘴巴，把紙巾扔到垃圾桶內，轉頭問冷雪玲。
「有事嗎?」冷雪玲問，她收拾起餐桌上的杯碟。
「想請你去欣賞演唱會。」塗英華眼眸中帶著一抹冀盼。
「哦?」冷雪玲抬頭，看見塗英華一臉期待的神色，她看著他。
「那晚有我的表演。」塗英華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真的?」冷雪珍頗感意外，甚至有點驚喜，「那麼說很值得去一看了?」
「希望你能夠到場。」塗英華目光炯炯地看著她，因為那個演唱會對他來說很重要，重要的是他作曲填詞的「雨中的她」，是為她而表演。
「好啊!那真的值得一去。」冷雪玲興奮地笑起來，她有幸聽過塗英華作的詞曲，現在又能聽到他本人演唱，真是何其有幸。
「那就這麼說定了，到時我來接你。」塗英華和她約定了時間，臉上是一派歡喜。
冷雪玲把一早起來時的不快拋到九霄雲外，興致勃勃地跟他聊起音樂。
到了演唱會的那一天，塗英華把冷雪珍接到演唱會現場，帶她到後台，介紹歌星明星與她認識。七時正，演唱會準時開場，塗英華在接近中場的時候才出場表現。
他一出場，便引來全場的哄動，觀眾們熱烈地吹著哨子，叫著他的英文名，冷雪玲沒想到他會如此受歡迎，她不知道他曾是一名歌星，後來淡出舞台，轉到幕後當起作曲填詞人。
塗英華背著吉他站在台上，燈光打在他的身上，那張俊臉一如以往般英俊瀟灑的，帶著一抹濃濃的情意。
「今晚，我站在這個舞台上，並沒有復出的打算，我只作為一個來賓登台演唱，把我最新的力作獻給大家，同時獻給我最愛的女孩，這首的歌名叫作：雨中的她。」
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燈光在全場繞過一圈，最後落到冷雪玲的身上，閃光燈此起彼落，不斷在她跟前閃爍，冷雪玲沒想到自己來聽一場演唱會，竟然又成了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