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花兒
不過他一向不是拘泥形式的人,既然缺乏官府斷案所要的證據,那他就用別種方法吧。
「喔,你的意思是說,勤書看到回去跟你說,你才過來幫忙的?」
「差不多。」他笑著說,一手摟著她的腰,跳回地上,「難怪你要學武功,如果我有這種愛慕者,我也一定要練成絕世高手。」
「那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她眼眶一紅,忍不住帶著期望看向他,「那你改變心意了沒?」
「呵呵,你今天問過了?」貝陽谷一笑,「明天再說吧。」
她聽他語意鬆動,連忙打蛇隨棍上,想求得他心軟答允。「如果你不答應我,我沒有自保的能力,下次阮天祥再強逼,我就只有一死了之了。」
「你放心吧,他八成沒空去找你麻煩了。」
就算他有空,閒得很,他也會讓他很忙的。
聽他這麼說,聰明的元滄海立刻意會。「你有法子對付阮家父子是嗎?」
「是呀,你真聰明。讓你說對了,我有個怪癖,管閒事不管一半,既然已經插手就一定要管完。」
她欣喜不巳,「真的嗎?你真的肯幫我們除害?」
阮家這個毒害一去,姐姐自然可以得到自由,她的心事也就少了一樁。
「反正我很閒呀。」貝陽谷點點頭,看著她的笑容,覺得自己這個閒事真是沒白管。
「不過,我有個條件。」他伸出手指頭,在她面前晃了晃,「你答不答應?」
「我?是什麼條件?」
看著他唇邊的笑,元滄海忍不住心跳加速,滿腦子都是疑問,他要她答應什麼呢?
她居然有些期待,又有些害羞。
「你得幫我。」他認真的說:「助你姐姐完婚拜堂。」
「我姐姐?」她訝聲一呼,「你到底在胡說什麼呀!」
她突然有些生氣,原來這人要的是秋水姐姐,他不知道姐姐已經嫁人了,居然還要跟她完婚拜堂?!
還是他知道,所以故意諷刺她姐姐所嫁非人?
「你不要亂開玩笑!」她氣呼呼的,「不要以為你救了我一次,就可以恣意侮辱人。」
「我是說真的呀,你那麼生氣幹麼?」他一臉不解,「我幾時侮辱你了?」
她一跺足,扭頭就走,「我不跟你說了,再見。」
「元滄海!」他連忙抓住她的手腕,搶到她前面去,「你幹麼呀?我是誠心希望你幫忙,難道你不希望你姐姐得到幸福嗎?」
「我當然希望呀,我希望得快死掉了!可是又有什麼辦法?你的好兄弟害苦了我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什麼還要說這種取笑的話?!」
「我沒那個意思。」貝陽谷認真誠懇,「如果我說錯了,很抱歉。我知道你為你姐姐著想,而我到這裡來是為了書豪著想,所以希望他能娶回他心愛的女子,絕對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你說你是為杜書豪來的?他為什麼自己不來?」
他苦笑一下,/t這個嘛!當然有原因的,一切等我見了你姐姐再說吧。」
「你要見我姐姐?」她心裡一酸,「好吧,天黑之後來找我,我帶你去。」
以他的武功,要越過那高聳的阻隔應該不難吧?
「她不在家嗎?」
她輕輕的點頭,眼淚跟著掉落,「這都要多謝杜書豪。」
看她落淚,他有說不出的心疼,「別哭。」他用指頭溫柔的替她抹淚。
元滄海嚇了一跳,心裡小鹿亂撞,霎時紅了小臉。
「習慣動作!」也不知自己怎麼會對她做出這麼親呢的舉動,他連忙隨便掰辦個理由,「我家裡一堆愛哭的女人,所以我習慣這樣,對不起呀。」
「沒關係。」她輕聲說:「你家裡很多女人呀?」
心裡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讓她覺得有些難受。
「我娘呀,我姐姐、妹妹,哭起來眼淚會淹死人,你說多不多?」他一副怨歎的樣子,「我家是女人天下呀。」
她噗哧一笑,心裡的沉重感消失無蹤,輕鬆了起來。
看她破涕為笑,白皙的臉上猶掛著兩滴晶瑩的淚珠,就像牡丹花瓣上的露珠。
他—時間看傻了眼。
「你盯著我幹麼?」她用手絹擦去眼淚,瞧他還目不轉睛的瞅著她,於是嗔聲說。
「沒有,你真好看,難怪阮天祥要欺負你。」
這也不能怪人家嘛,誰要她秀色可餐,讓人食慾大增。
「你無聊!」她小嘴一扁,轉身又走,但心裡卻不怎麼生氣,居然還有種高興的感覺。
天哪,她一定是生病了啦。
貝陽谷跟在她身後,帶著笑容一路保護她回家。
他心裡忍不住想,要是他帶個娘子回去,不知道娘親會不會昏倒?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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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腳步快一點!」
阮家的家丁抬著奄奄一息的阮天祥,飛快的在街上奔跑著,要到醫館去,生怕跑得慢一點,就會葬送了他的性命。
誰也沒想到一個乞丐,居然會有武功!
阮天祥帶著凶狠的家丁要去找元富發麻煩,因為抄近路從後街過去,看見了一個髒乞丐在後門。
他本著欺負弱小的精神,立刻對那乞丐百般打罵,原本那乞丐都沒反抗,一副咳得快斷氣的樣子,誰知道他突然使出一掌,將阮天祥打得口吐鮮血,滿臉發黑。
大家嚇得要死,誰也沒空去管那乞丐,連忙抬著他找大夫要緊。
「快點!少爺要是有個萬一,大伙也都死定了。」
他們對擋到路的路人又推又蹋的,可迎面來了一個高壯的黑衣人,不問也不避。
「滾開!」一名家丁伸手推他,只聽見慘叫一聲。
劉一刀折斷了那名家丁的手,一腳將他踞飛,其他人不自量力上前,也是斷手折足。
「叫我滾?」劉一刀微微冷笑,「找死。」
他本來想繼續走,突然看見摔到地上的阮天祥滿臉黑氣,於是咦了一聲,蹲下來解開他的衣服。
一個清楚的黑掌印在他的胸口。
「嘿,得不全不費工夫呀!」
他揪住一名家丁的頭髮,「這人被誰打傷的?那人在哪?」
家丁看他凶狠,抖著聲音說:「被馬圈巷的一個乞丐打的。』
劉一刀嘿嘿冷笑,「扮乞丐?呵,躲不了我的!」
第五章
「伯伯,你怎麼了?」元滄海著急的問:「要不要緊?傷到哪了?我帶你去看大夫!」
因為貝陽谷堅持要送媳回來;她怕老爹見到他又會抓狂,所以就繞到後面進去。
沒想到卻撞見一個黑衣人正在攻擊伯伯,她大驚失色之下,連忙要貝陽谷幫忙。
那黑衣人不敵,倉皇逃寓,貝陽谷追了上去,她連忙去察看伯伯的傷勢。
田蝙想說話,卻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血來,「我、我是不成了。」
他之前就已經身受重傷,使力擊了阮天祥那一掌更使他油盡燈枯,劉一刀故意不要他立刻死,打算逼他說出東西的下落。
劉一刀一根根的斬斷他的手指,可是他始終不說。他既然拿不到,別人也休想。
他用力的喘著氣,沽滿鮮血的臉上露出了微笑,形狀有些可怖。
「伯伯!」她看他情況大為不妙,心裡大急,「我去找人來幫忙。」
「小、姑娘……」田蝙瞪著雙眼,用力的說:「那、那東西……你—定得……丟……」
他一用力,鮮艷的血不斷從嘴裡溢出來,沿著下巴褥濕了前襟。
「你別說啦!」她慌亂的拍著他胸口,「你一直吐直,這可怎麼辦才好?」
「不、不。」他想笑,喉嚨裡發出於澀的笑聲,簡直比哭還難聽。「他們永……永……遠也……拿……不……」
他一口氣提不上來,雲時雙眼大睜,頭一歪,斷氣了。
一個活生生的人在面前斷氣,元滄海受了驚嚇,看看自己手上沾到的血,感到非常的害怕。
貝陽谷從屋上躍下,站立在她身邊,「死啦?這人是誰?」
她側頭看了他一眼,緩緩的說:「我也不知道。那個壞人呢?」
「跑了。」他聳聳肩,「我都不知道自己幹麼去追他。」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理由不夠好嗎?」元滄海淒然的回了句,「伯伯早上還活著,轉眼就死了。」
「人生就是這樣,你永遠也不知道下一刻會遇到什麼。」他歎了口氣,你家後面有個死人,官府問起來也麻煩,我來處理吧。」
「你會幫我好好葬了他嗎?」她仰頭問。
「好,那沒問題。」他摸著下巴沉吟了下,「不過那個黑衣人有點古怪,你真的完全不認識?」
「嗯,這伯伯幾天前拿東西來當,我覺得他可憐,就分他一些燒餅吃。後來他說自己身上有傷,要躲一個對頭,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聽起來像江湖仇殺。」貝陽谷提醒她,「你要小心一點。」
她愕然的抬起眼,「我?小心一點?」
「當然是你呀,還能有誰?」貝陽谷搖頭歎氣的,「你要管閒事,也得有幾分本事。」
這個傻丫頭,江湖上的事豈可以亂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