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冬情
「對不起。」
「你看你又來了。」
「對……」不起兩字在看見白允丞顯得憂傷的瞳眸後給硬吞了回去，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不用對我有什麼愧疚，感情的事沒有誰對誰錯，所以你不喜歡我，我只能說我很遺憾，你並不需要對我感到抱歉。」白允丞真想點醒她的腦袋。
「我……」
「要是我也像你這樣，對每一個不喜歡的人感到抱歉，而且是一見到面就習慣性的說上一句『對不起』那我的良心早被歉意壓扁，我相信被我道歉的那個人也不會多好過，因為她也承擔了另一種壓力，你懂嗎?」
「可是……」
「沒什麼可是，你只要告訴我，我們還當得成朋友嗎?」白允丞溫柔的問。
「當然，我們當然是朋友。」季雅茹啞聲道，低下頭，她哽咽地說：「你對我太好了，我不值得，真的不值得啊。」
「值不值得該是我決定的吧?」他笑笑，攬她入懷，溫柔的輕拍她的頭，雖然他還是喜歡她，但他想他能把這種喜歡，轉為對姝姝的喜愛。
喀喳一聲，大門突然被打了開來——
「你們在做什麼?」雲傲風一進門，就看到季雅茹和一個男孩親呢的抱在一起，原本心情就已經不好的他此時更憤怒了，火氣一起，口氣也不大好。
「雲大哥?」季雅茹淚眼婆娑的望向他，卻仍沒有離開白允丞懷裡的打算，因為她不認為她有做錯事。
「姐，怎麼回事?」季雅茹怯怯的問向一旁顯得疲憊的季雅琪。姐姐他們不是到雲大哥家談結婚的事嗎?怎麼他們都一副怪怪的表情?發生什麼事了?
「風和他爸爸鬧翻了。」季雅琪不在意家中還有一個外人在，反正那個男孩跟姝姝那麼好，應該也不算是外人了」所以她也直說不諱。
「鬧翻了?」季雅茹顯然聽不太懂她的意思。
「是啊，鬧翻了。」想到風為了她和家中的人決裂，她就感到頭痛。
「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都不關你的事，問什麼問!」雲傲風想到爸媽不分青紅皂白執意拆散他們，他就感到憤怒，連帶遷怒到季雅茹身上。
「我……」只是關心啊，季雅茹被他兇惡的口氣嚇到，一時呆愣住，發不出一句話反駁他。
不關你的事?難道他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她?呵，是啊，是不關她的事。她感到傷痕纍纍的心又被他拉出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意識到季雅茹的黯淡目光，白允丞終於知道她心中住的人是誰了。
「這位先生，你不認為你說的太過分了嗎?畢竟小茹是她的姝姝不是嗎?」他指向季雅琪。小茹可是他剛剛新出爐的姝姝耶，而且她又是他喜歡的人，他怎麼可能靜靜的任她受欺負。
「這不關你的事。」雲傲風冷冷一哼，「小茹，你還想賴在他懷裡到什麼時候?你到底知不知道羞恥?」憤怒的心情讓他看什麼都不順眼，尤其是小茹尋求男子庇護的模樣更令他感到刺目。
「你說什麼?」白允丞難得動氣，上前一把揪住雲傲風的衣領。他身形比他魁梧又怎樣?他個頭比他高大又怎樣?他憑什麼口出惡言?
「我說什麼又關你什麼事?」雲傲風擺明了要挑釁，他心情正差，很想找人練練拳頭。
「允丞!」季雅茹失聲叫喊，她沒想到白允丞竟然敢和雲大哥嗆聲，他不怕被雲大哥打嗎?她擔心的跑過去抱住白允丞，死命的拉住他不讓他再上前。
「風!」季雅琪也同樣尖叫出聲，和季雅茹同樣動作，抱住雲傲風不放，不想讓這兩個男人打起來。
「放開。」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的怒吼，怒目相視。
「姐，我先送允丞回去，你和雲大哥好好聊聊。」季雅茹真怕他們打起來，不論他們哪一個人受傷她都不願看見，於是她拚命的把白允丞往外推。
走出門外，季雅茹默默跟在白允丞的身後走。
「你暗戀的人就是你的雲大哥吧?」許久，白允丞開口說話。
「很明顯嗎?」季雅茹的聲音有一絲苦澀。
「……」白允丞不答腔，只是默默的注視她。
一陣沉默蔓延在兩人之間。
「要是我先遇到你，我一定會愛上你。」突然，她開口了。
「偏偏雲大哥比你失出現。」她笑了，帶著哀傷，「那年夏天，我遇到了他，但他卻是姐姐常常掛在嘴邊的男朋友，那時我就知道這個男人絕對不房於我，只是我已經陷下去了，我愛的好痛苦，但我卻忘不了他。」
她輕歎一聲，「就算他傷了我，我還是愛他。」
「小茹。」白允丞輕輕把她擁人壞中；不帶一絲邪念，他只是單純的想給她一個依靠。是他自己錯失了機會，早在一開始，他就應該向她告白，沒想到他的謹慎卻讓他失去了機會。
「允丞，我真的好痛苦，為什麼我愛上的人不是你呢?」季雅茹放鬆心情的哭喊出她內心的掙扎，「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愛好愛他，可是他的眼裡、心裡都只有姐姐一個人……
他不在乎我，就連我想當一個好姝姝的心情都敢他一併抹殺，那我該怎麼辦?允丞你教我怎麼辦，教我該怎麼才能把他忘了，教我該怎麼才能不再愛他，我真的努力過了……」
「小茹。」白允丞心痛的聽她哭訴她累積已久的情緒，只能默默的給她溫暖，連一句安慰的話都不知該怎麼說。
★★★
他們真的不要我了，雲大哥和姐姐這樣走了，沒有留下只宇片語，他們兩個人真的把我丟下了。
為什麼他們都不要我?我很乖呀，從上次姐姐自雲大哥的家中回來後，我就不敢再有希望姐姐他們結不成婚的念頭了，雖然我還是一直偷偷愛著雲大哥，但我一點都不敢表現出來，我已經盡量避免和容大哥相處了，為什麼他們還是要把我丟下?
「姐，我回來了。」晚上八點，季雅茹回到家，習慣性的打聲招呼，只是，沒有人應她。
之前她都是個乖寶寶，一放學就準時回家，最近卻因為雲傲風搬到她家住，害她不敢再像之前一樣準時回家，因為她越來越怕和他相處。
自從那天姐姐和雲大哥的父母不歡而散，雲大哥便搬到她家，雖然她不知道事情的經過，但也隱約猜的出來，加上雲大哥那天說的話，讓她的心脆弱的再禁不起打擊，故她逗留在外的時間越來越長。
以往針鋒相對的親呢突然消失了，姝姝，這個欺騙她自己的身份似乎也已經失去作用，她和他，越來越像兩條沒有交集的平行線，她只能疼在心底。
「雲大哥?姐?」季雅茹疑惑的加大音量，只是屋裡仍然靜悄悄的。「雲大哥、雲大哥……」突然間她有些急了，她慌亂的在不大的屋子裡橫衝直撞，「姐、姐，你們在哪裡?」她找遍每一個能藏人的地方，仍不見他們的蹤影，「姐?你們出來啊!」她放聲大喊。
倏地，她衡到季雅琪的房間，打開衣櫃，裡面的衣服如她猜想的一樣，減少了許多，「不會吧!?他們丟下我了，他們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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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前些天，她就有種怪異的感覺，因為姐姐會不時的向她投射不捨的目光，她知道他們一定有事瞞她，只是她仍像鴕鳥似的，以為只要避開他們就可以了。
沒想到他們就這樣丟下她了，在她一個人默默讓傷痛啃蝕她的心的同時，他們把她丟下了……
季雅茹頹喪的癱軟在衣櫃前的地上，「雲大哥不要我，就連姐也不要我了，沒有人要我，一個人都沒有……」她失神的喃喃自語，空洞的雙眼裡沒有一絲光彩。
★★★
「風，這樣好嗎?我們什麼都沒說就把小茹丟下不理，她會怎麼想?她還只是個孩子啊。」季雅琪終究還是放不下她唯一的親人。
「別想了，琪，你也知道我是不得已的。」雲傲風沉聲道。他要向雙親證明，證明他們兩人堅定的愛，所以私奔是他最後的選擇。
「小茹怎麼辦?真的丟下她一人?」
「等我們安定後再說。」現在他只想遠離所有一切阻撓他們的人事物。
「可……」
「放心，小茹都那麼大了，她會自己照顧自己，而且她身邊還有個男人可以依靠不是嗎?」說起這件事，雲傲風的語氣仍有明顯的怒意。
他知道他，白允丞，是「新科電子」的下任繼承人。
那天他走後，他才突然想起這號人物，他雖然只有二十歲，但他在商業上的能力卻是有目共睹，傳聞新，科電子最新推出的工程就是由他在幕後換動。
他很少在社交場合出現，不過聽說他有一名要好的女友，那名女友看來就是小茹了。
想起那天白允丞保護意味濃厚的話，還有小苑依靠他的模樣，他突地感覺有一股悶氣籠罩心頭、就好像屬於他羽翼下的珍品要被人奪走般的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