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 文 / 梁璇
他深吸一口氣,伸手拭去她的淚水,「差一點今主我們就無緣再見了。」
「阿浩,我……我愛你。」她終於說出口了。
他臉上泛出一抹暌違已久的陽光般笑容,「我知道,嫁給我吧!」
她也緩緩舒開深瑣的眉頭,露齒而笑,「我很壞的,又任性又刁蠻,而且不講理,生起氣來只想殺人,你還要我嫁給你嗎?」
聞言,他還當真考慮了一下,裝得很嚴肅的樣子,直把婕舒嚇出一身冷汗」
「我想……我還受得住,嫁給我吧!」
「你不會哪一天突然後悔了吧?」
「我不會。」他瞇著眼瞅著她,「那你呢?」
她斬釘截鐵的回答他,「我也不會。」
「那是成交羅!」他說得像在做生意似的。「那來個定情之吻怎樣?」
「不行!」潘父衝到他們中間大吼著,「你們當我們兩個老的死了是不是?要結婚不先問問我們的意思啊!還有,你們是怎麼回事?一見面就談情說愛!那還不打緊,居然談不以半個小時就要結婚了!你們誰給我解釋一下,否則婚事免談!」
這時,潘母也走過來,挽起潘父的手,「大家先坐下來再說吧。」
當四人全坐一後.佐籐先開口。
「老闆,不……伯父,伯母,其實我和潘早在幾個月前就認識了,不過後來有一點意見分歧,所以就分手了。分手後我本來打算出國的,但是我又捨不得離開這塊有潘的土地,因此就來您這裡工作,我想等她回心轉意,後來……」
婕舒接著分的話昆,看著他說道:「後來我決定回心轉意,所以我們現在準備要……」
「結婚。」
兩人右默契的異口同聲。
「事情就這麼簡單嗎?」潘父雙眼充滿了不信任。
「伯父,伯母,我由衷的希望您們將令愛的一生交付子我。我會用真心來疼她、愛她、寵她、呵護她一生的。請伯父、伯母成全我們。」
佐籐真摯的說。
他這一番真心成意的請示表態,在婕舒的父母親心中著實受用,潘父終於展開一抹放心的微笑。
「阿浩,你還叫我們伯父、伯母的,教我們怎麼成全你們呢?」
佐籐原本有點擔心,但聽見潘父如此說,喜出望外展眉一笑,「謝謝伯……不是,謝謝爸爸,謝謝媽媽,謝謝。」
他側身與婕舒相望一眼,再回頭朝未來的岳父、岳母說道:「爸,我和潘還有點事要談,先告退了。」
待潘父點頭,他與婕舒相偕離開,留下一室的清靜給她的父母。
「你覺得阿浩怎樣?」潘母問。
「簡直大救星。」潘父看來挺滿意佐籐的「我本以為咱們小舒嫁不掉了呢,沒想到會有個自願犧牲的傢伙,我對他只有感激,你呢?」
「一樣。」潘母也有同感的點頭。
☆☆☆☆☆☆☆☆☆☆☆☆☆☆☆☆☆☆☆☆☆☆
佐籐擁著婕舒在星光燦爛的夜空下散步。
「你怎麼知道我會回來?」她小鳥依人的偎在他懷中。
「我不知道。」他低頭注視在他臂彎中的她,「但是,中國有句話我卻深信不已,『有志者事竟成』,你看,我癡癡地等,不就把你等到了嗎?」
她輕捶他一下,「別把我說得像甕裡的鱉一樣!」
「你不這樣想是不成了。」他揉揉胸口,「對了,你是怎麼想通的?我還以為得等上個一年半載的,你才可能回頭。」
「喂!你是嫌我太早答應你的求婚是不是?」
「不是,老實說,這是我最開心的部分……」他在她臉頰上快速印下一個吻,「我只是好奇。」
她被他親一記之後,立即推開他,「哇,你好小人哦!偷襲我!不行,我要報復。」
她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迅速攬住他的頸子拉下,他的頭,朝他的唇狠狠的重吻一下。
「嗯!這才夠本。」
他沒想到她所謂的「報復」竟是回吻,輕輕碰了碰自己微腫的唇,當下脫口而出,「請你再多報復一點吧!我挺得住的。」
這回他得到的不是一個吻,而是一記踹腳,疼得他抱腳亂跳,「哎喲!你想謀殺親夫呀?」
「這不叫謀殺,而是某人貪心不足,硬要用蛇去吞象,現在便到了,當然疼羅!」
她邊說邊往他身上瞟,「對了,剛才你說你很好奇我是怎麼想通的,是嗎?我也很好奇你到底有沒有上飛艇?你說我們倆誰先說呢?」
「我先問的,當然是……」他不小心瞥見她不懷好意的邪笑,立即改口,「當然是我先說,對嗎?」
「孺子可教也。」
「其實,那一天我是真的上了飛艇,可是在臨行的那一刻,你的身影突然蹦了出來,在我眼前右晃左晃,晃得我心神不安,害我在最後緊要關頭緊急喊停,然後我決定給你一年的時間,如果一年後仍等不到你,我就上台北,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綁架你上教室結婚。我說完了,換你說。」
「等一等,那洛奇呢?」
「洛奇終究不是現代的產物,如果哪一天被人發現,那對歷史就很難交代了,所以我要他回去了。該我講了,別以為岔開話題就可以不說。」
「說就說嘛!不過,說出來挺不好意思的。」她露出難得一見的羞澀,「自從你離開之後,我不管做什麼事情,眼前都是你,文件夾裡有際,飯碗裡盲人,電視機內有你,天花板後,我不管做什麼事情,眼前都是你,就連空曠的街道上也有你,那個時候我就患通了,逃避不是辦法,逃得了一時,了逃不了一世,再說,我連一時都逃不了,愛情就這麼莫名其妙把我捆綁了。所以我後悔了,後悔沒能留住你,每天都過得渾漸噩噩的,最後是老咪看不過去,硬逼我回鄉度假,這才與你相逢。
「你現在還怕不怕我日後會拋棄你呢?」
她斜瞄池一眼,「不怕,要是你敢拋棄我的話,我會先殺了你,然後再自殺。怕不怕?」
「怕,怕死了。」說完,池偷偷嘟噥著,「瘋狂女孩。」
她一眼張、一眼閉的奸笑著,「你敢罵我?呵!「
佐籐見她又將發威,趕緊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他倆一前一後,玩著互古以來男人與女人的追逐戲,玩得好不開心。
此時,陣陣涼風迎面拂來,似在祝福他們。
尾聲
兩個月後——婕舒,佐籐終於選定一個黃道吉日,攜手踏上紅地毯的那一端。
在送走親友之後,他們終於得以休息。
婕舒疲憊的半癱在床上,佐籐也好不到哪裡去,疲累的坐在新房的沙發上。
「你想老咪真的會帶人來鬧洞房嗎?」佐籐問。
「她一向說得出做得到,我看八成是真的。」婕舒有氣無力的說。
「那怎麼辦?」
「涼拌呀!」
「我是說我們怎麼做……」他語帶暖味。
婕舒立刻彈坐起來,「你還有力氣啊!」
他朝她眨眨眼,「沒辦法,誰教你太秀色可餐,我飢渴得像頭餓虎,想要撲向你這隻小綿羊。」
「小綿羊?」她微揚著眉梢,「我才不當小綿羊呢!我要當一隻小豬。」
她真是語不驚人死不要!佐籐好笑的想著。
「雖然小豬確實很符合你的形象,但是你也不必急著承認嘛!」他調佩道。
「那怎麼行?不當小豬,怎麼『扮豬吃老虎』呢?」她笑得既奸且壞。
「哇你佔我便宜。」她快速的移至她的身邊,在她耳畔緩緩呼氣,「我倒想看你這只秀逗小豬怎麼吃我這隻老虎。」說著,他更進一步的輕輕咬住她的耳垂,順勢將她推倒床。
在這方面,婕舒可說是一隻菜鳥,只能紅著臉任他帶領著她,直到他將她的睡衣解至腰間,她感到陣陣冷風輕刮她的肌皮,才乍然推開池,害他跌下床底。
「你搞什麼飛機?」他半假半真,哀哀叫嚷著他最新學會的名詞,慢慢爬回床上。
「對不起嘛!」她一臉的委屈,「你忘了老咪會來突擊嗎?」
「你當初幹嘛把新房的鑰匙給她?他忍不住抱怨。
此時,她的表情從委屈轉換成無辜,「當初自願要幫我整理新房,我也沒多想,就把鑰匙給她啦!
「算了,我有一件東西送給你,你等等。」
說完,他從脫下來的西裝外套口袋裡拿出一個紅色絨布盒交給他。
「打開來看看。」
婕舒打開盒子一看,裡面是一條手工細緻,有著翡翠墜子的金項鏈,項鏈雖美她卻忍不住哭了。
「你還記得?」
佐籐點點頭。
「那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他微微一笑,食指輕點她的鼻尖,「我當天就知道了。你想我會放著洛奇不用嗎?」
「既然你老早就知道項鏈是烏有之物,為何不當場拆穿我?」
「這樣一來,你怎麼會良心不安呢?」他睨著她調侃道。
「哇,原來你比我還詐呀!那你為什麼還要送我這條項鏈?」
他的前額親密的碰她的,「為了讓你安心啊!讓太太安心,可是先生眾多責任之一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