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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文 / 有容

    最令劉袖之心生不乎的是,他愛上的竟是個女人!

    很顯然的,冰川司知道一切的秘密,只剩一些細節可能還不清楚而已。滕宗亮頹然的說:「就算是這樣,袖之也未免太狠了。」他待他不薄啊!在今天之前,他甚至還曾考慮過,如果滕櫛也喜歡他,那他是默許他倆未來的發展的,不過就是不能見光。

    「劉家一向把航遠視為家產的一部分,安插劉袖之在航遠其實是想乘機奪回航遠。」滕宗亮一手創立的航遠精品,一開始資金的確是他夫人家拿出來的。冰川司在懷疑,也許滕宗亮早知道劉袖之是劉家下的重棋,因此他才利用他喜歡滕櫛的這一步來制住他。「只是沒想到,他會愛上滕櫛。而今,知道滕櫛是女的之後,挾怨揮刀他是不會手軟。」如果一切如他推測的,劉袖之是同性戀一事倒成了滕宗亮制衡中的敗筆。

    「冰川先生,這些事該是我們航遠的事,不知你為何會這麼關心?」御東集團是什麼樣的大企業,沒道理會注意像他們這樣的小公司,甚至連滕家見不得人的家務事,他也瞭解了八九分。

    為什麼?

    他一笑,「我看中了滕老家一樣東西,非得到不可。」

    「你是說……」

    「你的女兒,滕櫛。」

    「啊?!」

    「在你的想法中,航遠可能是你的一切,滕櫛不過是一顆棋子,因此在兩者問要你擇其一,滕櫛勢必是被犧牲的那一方。」

    「你憑什麼這麼說?」

    「你曾想要把滕櫛和劉袖之湊在一塊,不是?」冰川司一笑,冷眼看著老人家心虛的眼神。「滕櫛她真的很可憐,在她的想法中,她以為她只是她媽媽滿足野心的棋子,可起碼還有個疼她的爸爸。然而實際上,她在『疼愛她的父親』眼中,仍不過是顆棋。」

    滕宗亮的臉拉了下來。「你懂什麼?!你沒有被欺騙過、沒被背叛過,根本不知道那種如同火在燒、萬蟻蝕心的感覺。」他瞪視著他,「你能想像我期待著兒子的心情,卻被拿來利用當成飛上枝頭工具的對象?我疼了半天,把他當成命根子的兒子,居然是個女兒,而且這女兒還可能是那賤女人不知和外面哪個男人的野種!這種事我能平衡嗎?」

    「是不是你的女兒,多得是科學鑒定方式。」

    「可我還是不相信啊!即使驗出來是又怎樣,我還是無法相信那是我的女兒,在我心中,她只是個雜種。」

    這個男人瘋了!冰川司的眉攏近。他可能早驗過DNA,可仍不認滕櫛。

    「滕櫛不是我的女兒,所以我幹啥管她的死活?」他陰森森的笑了。

    「她母親要母憑子貴我給她,我也可以疼滕櫛,讓她相信我,我愈是疼她,她就愈為我賣命,也就愈不敢承認自己是女的。一個女人要以男人的身份活一輩子,光是想我就痛快!她們母女欠我的,就讓滕櫛用一輩子為航遠賣命,讓那賤女人一輩子活在謊言隨時會被拆穿的不安中。

    「你知道嗎?在滕櫛小時候,她母親大概壓力太大得了躁鬱症,心情一下好就打滕櫛出氣,那種打法是把人當狗打,打得皮綻肉開的,看著她們母女互相折磨的模樣,我就從其中得到快樂。」

    冰川司瞇了瞇眼,忍住揮拳相向的衝動。中國俗諺說,虎毒不食子,可他現在就知道了一對瘋子。

    怪不得,怪不得滕櫛身上有那麼多大大小小的疤痕,老天!那個小小滕櫛究竟是在什麼樣的環境長大的?

    他的心揪疼了起來,心情沉重得快窒息。

    「對了……」滕宗亮笑得神秘,令人毛骨悚然。「那賤女人和情人在數年前出遊時,被一輛車撞成了一死一傷,她的情夫下半輩子只能坐在輪椅上過活,呵呵,報應吶!」

    「……」

    他一臉冷笑。「冰川司,滕櫛可是一個父不詳、母出牆的雜種喲!你們高貴的冰川家能忍受這樣一個媳婦嗎?」

    「這是我的問題。」

    「就算這樣,滕櫛是我的『女兒』,我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放過她!」

    「你方才不是說她父不詳嗎?」冰川司笑得從容。

    「相不相信,我會讓你娶不到她。」

    「如果,你敢拿你的航遠當賭注的話。」他不想做絕。「劉袖之掏空的事,我有辦法要他把錢全部吐出來。」要對付他那種小心翼翼的維持聲譽的人實在太容易了,一張他大玩同性之愛的3P光盤就足以和他談判了。

    離開航遠,劉袖之大不了退回劉氏企業而已,可他是同志的事和性愛光盤一曝光,他可能連劉家都待不住。

    「不但如此,甚至要御東投資航遠都可以,要是滕老堅持硬來,卯上御東集團和冰川家,你會有多少勝算?」冰川是貴族世家,除了商場上堪稱龍頭的御東集團外,更有不少家族成員是政界官要。

    集政商而立足,冰川家堪稱貴族中的貴族。

    「你……你在壓我?!」

    「不,我在考驗你的智商。」冰川司啜了口茶,從端正的坐姿可看出出身名門之家風。「看你是願意成為冰川家的親家,還是與冰川家結仇?」

    「冰川司!」

    「滕老,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他不強迫人,也相信滕宗亮智商不會太低。

    滕宗亮一口牙咬得老緊,好一會猙獰的臉色才緩了下來。

    罷了!識時務者為俊傑,更何況,如果滕櫛真的嫁給了冰川司,航遠的燃眉危機也解決了,這怎麼算都是筆好買賣。「一切如你所願,你最好也別忘了你承諾過的事。」

    「這個自然。」

    「還有……」

    「嗯?」

    猶豫了一下,滕宗亮才問出口,「你……你是真的喜歡滕櫛嗎?」

    「除了這個原因,我想不出有任何娶她的理由。」比起一些名門和大企業,航遠真的是沒什麼利益聯姻的價值。

    他沉吟了許久後,才喃喃的低語,「那就好……那就好……」

    冰川司瞇著眼看著這個口口聲聲說滕櫛只是他手上一枚棋子的老人,其實,他也不是不疼滕櫛的,只是他的恨太深,深到即使知道自己疼這個孩子,也不允許自己承認。

    他永遠忘不了,滕宗亮在談著滕櫛時的神情,那種驕傲、那種有此佳兒,人生夫復何求的自得……

    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是疼滕櫛多些,還是恨她多些。

    一個父親對自己的孩子愛恨兩難,而受折磨的又何止只是滕櫛?

    第十章

    最近的她到底是在走什麼好運?好像一堆倒霉的事全找上了她。

    對於那個幾乎掏空公司的劉袖之,現在她不但找不到證據尋求法律途徑將他繩之以法,還得忍受他的黨羽當面侮辱她,最令她吐血的是,她到目前為止還是聯絡不上他。

    經過了這件事,滕櫛不禁懷疑,劉袖之到底著手進行掏空的事有多久了,這樣的佈局絕對不是一、兩年的事。

    他計劃得慎謀細密,一步一步來,她根本沒時間發現不對勁,事情就發生了。

    如今航遠隨時有倒閉的危機,她得忙著四處張羅借錢的事,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因為要是知道航遠情況的人根本不會借錢給她。

    劉袖之有可能是劉氏企業未來的繼承人,要是借錢給她,不就表明了槓上劉家?人家劉氏企業可是家上市公司,而航遠呢?聰明人怎麼看都不會站在她這邊。

    她週遭想得到能借錢的對象她全聯絡過了,有的是找不到人,有的是直接回絕了她,公司的事她又怕爸爸知道,近年來他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從前,這事他要是知道了,天曉得對他的打擊有多大。

    紙包不住火,這麼大的事應該也瞞不了他多久,現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最後她想到手帕交樂禕,可她也不知道是避著她或是什麼,她根本聯絡不上她,到她家傭人也說不知道他們夫婦去哪兒了。

    不知道?!那根本就是躲她!

    八億對韓映禧來說是九牛一毛,不過,他一向看她不順眼,而她其實也為了一拳的事還給他有點不爽,反正因此她也就沒很認真的非揪出他們就是,再說,就算找到他們,他們要是不肯借款,那她不是更加狼狽?

    何況,要是為了借錢和樂禕有了心結,那更是她不樂見的。現在的她可不能連唯-的好友都失去了。

    在她煩到不行的時候,還有個人令她很頭大--伊集院徹。

    那個人的公司就在航遠樓上,她真的感到倍受威脅,她才上班兩天,就曾在電梯裡遇過他。雖然他當時只輕輕頷首示意,從表情也看不出有什麼不懷好意,可她還是草木皆兵。

    他已知道她是女的,八成也猜到滕櫛和滕允熙根本就是同一人,再神通廣大一點,也許還知道滕允熙是她兩歲就夭折的妹妹。

    一回想……天吶!她到底說了多少謊話?而他都看在眼裡。太可怕了,那傢伙知道了這麼多事,還能當作沒事的沉得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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