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夢蘿
「他叫賈巖。」閻和御咬牙切齒地說出他視為仇人的名字。
「賈言?」
聞言,閻和實當真可以肯定這名字只是虛構的,也只有他大哥才會天真得相信。肯定是大哥太在意五年前所發生的事,才會將昕昕的話信以為真。
由此可見,昕昕心裡肯定十分在意大哥才會故意說謊;可是,如果她當真在意大哥,當年她何以要不告而別?
這之間究竟有什麼誤會?
「大哥,你認為當年昕昕為什麼要離開你?」他小心翼翼地提起這個敏感問題。
「這不是很清楚的事嗎?她愛上了那個叫賈巖的男人,跟他跑了!」閻和御像被人踩到痛處似的,忿然的咆哮出聲。
該死!他站在這裡聽夠和實的廢話了!
「大哥……」看著他大哥大步離開,他連忙追上去。
完了!他大哥生氣了。他明知這問不得,偏偏卻惹火了他大哥,肯定要有人遭殃了。而那人只怕就是這整件事的導火線——那甜美可人的佟昕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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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昕,你還說你沒有事情瞞我,結果呢!你都要和閻大哥結婚了,我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你太可惡了!你究竟當不當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都要公證結婚了,你竟然什麼也沒說!你就不能事先知會我一聲,好讓我幫你準備一下結婚禮物嗎?」一來到教堂,凌雨青就劈哩拍啦說了一串。
「雨青,你說完了沒?」她歎息道。
雨青來了半天難道沒發現不對勁嗎?她真是服了她了!
「還沒,你太不夠意思了!」凌雨青氣不過地仍想繼續說下去。
「雨青,你想說多久都行;能不能請你先解開繩子?」她無奈地打斷她的話,努努嘴指向她背後。
「繩子?」凌雨青不解地順著她指示來到她椅子後頭。當她看見昕昕的手被一條細繩綁在椅子後面時,她駭然得大叫出聲。
「是誰將你綁起來的?!昕昕!」她上前迅速解開繩子。
「還會有誰?」雙手一得到自由,佟昕昕立刻甩了甩手。
「你是說……昕昕!你是說綁你的人是——閻大哥?!」凌雨青瞪大了雙眼。
「就是他!」佟昕昕只要一想到他竟然將她綁起來,口氣就十分不滿。
「閻大哥怎麼會把你綁在這裡?他不是要跟你公證結婚了?」
「因為我不想嫁給他,他怕我逃掉,所以他就把我綁在這兒!」她沒好氣地回答。
「你不想嫁給他,所以他把你綁起來?!」因為實在是太吃驚了,凌雨青的聲調都尖銳了起來。接著她又說:「你為什麼不嫁給閻大哥?」
「我為什麼要嫁給他?」
「因為你正缺一個丈夫啊!你忘了嗎?你只有半年的時間把自己嫁出去,現在閻大哥想娶你,不正好替你解決了難題。」
「雨青,這和那是兩碼子事!我可以嫁給任何人,就是不能嫁給他!」
「為什——閻大哥?」正想追問下去,凌雨青卻赫然發現閻和御就站在休息室門口。依他一臉陰沉神情看來,他想必是聽見了剛才昕昕說的話。
沒料到他會突然出現,佟昕昕表情僵了下,隨即又恢復正常神色。
「閻大哥,你再等一下嘛!昕昕她還沒準備好。你看,連禮服都還沒換呢!」手提著禮服,凌雨青試著緩和氣氛。
這兩人是怎麼回事啊?都要結婚了臉上卻沒絲毫笑容,一點都不像是對新人;若換作她和和實,老早就歡天喜地得又叫又跳了。
「不必麻煩了!她就這樣子嫁給我!」
他已經給過她機會了,是她不想當個漂亮的新娘子嫁他;那麼,就算她穿著睡衣,她也一樣要嫁給他。
「閻大哥?」
發生什麼事了?閻大哥的臉色這麼難看。
「過來!」他簡單扼要地說,眼眸冰寒如風暴。
「我……」
「閻大哥……」凌雨青這會也看出事情不太對勁,閻和御全身充滿了怒氣。
說起這事全是因她而起,如果昕昕不是為了她去和閻和御見面,那她就不會被閻和御看上了;更不會因此被脅迫要嫁給他。所以,乾脆她帶著昕昕一起逃掉算了。她鼓起勇氣拉著佟昕昕的手拔腿就跑。
她們還沒跑至門口,身子就被攔下來。在她身後的佟昕昕更是直接落入閻和御的鐵臂中動彈不得。
「啊!放開她!閻大哥。昕昕不想嫁給你,你不要強迫她!」不過才一轉眼工夫,昕昕就被人搶走,凌雨青心中更是著急。
「她非嫁不可!」閻和御眸中燃起怒火,攬腰抱起不再掙扎的佟昕昕。
她認命了,她知道這一刻誰都別想改變他的主意。只是在認命前,她還要為雨青做一件事。
「我要雨青和我一起結婚。」她在沉默許久之後冒出一句話。
「你說什麼?」
「你說只要我肯嫁你,你就同意他們在一起,這是你自己說過的話。那麼,就讓他們和我們一起公證結婚。」她定定看著他,等待他的回答。
剎那間氣氛變得凝重,閻和御沉默許久,雙唇緊閉,像是在細細思考她說的話。時間彷彿過了一世紀那麼久,三人全屏氣凝神等待他的答案。終於,閻和御緩緩點了點頭。
頓時,休息室響起了閻和實和凌雨青歡天喜地的歡呼聲,兩人相擁在一起,又叫又笑地好不開心。
相形之下,佟昕昕的心情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雨青要結婚,她當然替她感到無比歡喜;只是一想到自己就要和閻和御結婚,她不禁自問:真的可以嗎?
當年那件事她都未能釋懷呢!她真的能這樣就嫁給他嗎?
望著他如刀削般的冷硬臉龐,佟昕昕不禁陷入了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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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我們來台灣十天了,你委託的人究竟有沒有找到那女孩。慶州,這事可拖不得!再拖下去對你我都沒好處。」葉麗麗一身華貴地站在她兒子身前。
「媽,這件事有我出馬,你儘管安心!我絕不會讓爺爺的遺產落入別人手中,我更不會承認那女孩是佟家的人,她休想拿佟家一分一毫!」佟慶州斷然回道。
「錯不了!那女孩對我們是個威脅。你要趕緊找到她,並一口氣解決她!千萬別讓你二伯先找到那女孩,要不然就全毀了!」葉麗麗鄭重其事地警告。
她擔心的不只是公公的遺產會全教那小孤女拿走,另外還要小心二伯他們那一家人也覬覦這分遺產;所以,他們當然得先下手為強。
這分遺產是她和兒子二個人的,誰都拿不走,也休想拿走!
她為佟家做牛做馬辛苦了大半輩子。為了替佟家養育才三歲大即失去父親的慶州,她寧可守寡,辛辛苦苦拉拔慶州長大;等到慶州長大,還盡心盡力於家族事業,辛辛苦苦替老爺子打拚事業。她這心血有誰能比得上?
原以為這回老爺子因病逝世,必然會將全部遺產留給慶州。萬萬沒想到,老爺子竟會將全部遺產留給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孤女,就因為她是佟金義臨死前所說的女兒!
哼!這也未免太可笑了!佟金義——這個佟家長子,長年以來四處流浪,處處留情,這種浪蕩子臨死前說的話,竟會讓老爺子一心掛念著他們佟家有一名孫女流落在外,還當真派人四處打聽這女孩的下落,找了幾年都沒有那女孩的下落,就在大夥都逐漸遺忘這孤女存在的時候,老爺子的遺囑竟又提起她的名字,還表明要將所有遺產留給她一人!
這事震驚了佟家所有人,有人大驚、有人不服,更有人不甘心。但不管是不服也好,不甘心也罷,總之一切已成了事實,沒人有本事去更改老爺子的遺囑。
是以,為了要得到那分遺產,葉麗麗母子不得不親自趕來台灣,設法將那威脅他們母子的孤女除去。如此一來,他們就可以專心應付二伯他們一家了。
那遺產他們非得到手不可!
「媽,你放心!我已經委託梵天盟為我們辦事了;有梵天盟出馬,這事一定成!」對此,佟慶州胸有成竹。
「梵天盟?」葉麗麗第一次聽見這名號。
「沒錯,就是梵天盟。只要談妥價錢,就算是取人性命對他們來說也是易如反掌。只要他們肯接下委託,沒有一件事是他們辦不到的!大至軍火走私,小至官商勾結,竊取國家機密,沒有他們辦不到的……」佟慶州口沬橫飛地描述著。
「真這麼厲害?」聽見兒子這麼形容梵天盟,葉麗麗不由睜大了眼,臉上充滿了驚奇。
「在道上,梵天盟是個響噹噹的黑道組織。媽,有他們動手,你大可放心!」佟慶州悠然地蹺起二郎腿,一點都不擔心。
「這麼說,那女孩……」
「非死不可!」佟慶州緩緩吞雲吐霧,嘴角掛著一抹陰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