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童歡
「這不是你的錯,是那些人不該心存惡念。」
拍拍她的臉,韋斯特搖搖頭,想起她忽略自己的嬌弱,不畏惡勢力、悍然挺身的模樣,心頭的震盪就教他動容。
「呵,所以黑熊懲罰他們了。」她輕笑地說。當時的危險此刻再回想,突然覺得像一場烏龍鬧劇。
「還疼嗎?」眼角餘光瞥見她手臂上的淤血,他眉心一蹙,胸口恍遭一擊。
「嗯,不要緊,過幾天就好了。」抬起手臂來側頭一看,一大片青青紫紫的看起來還真駭人,可見她撞上柱子的力量有多大。
「我替你讀揉,忍耐些。」深濃的眸子溢出絲絲疼惜,溫厚的大掌握住她纖細的手臂,力道雖不算輕,但仍能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
可可明白要揉散瘀血疼痛難免,咬著唇,忍耐地不敢吭一聲。
只是那張扭曲變形的小臉,讓韋斯特於心不忍,移向她臉龐的視線就此鎖定,憐恤愛意寫滿他眼眸。
察覺他過於炙熱的凝視,可可瞥向他,目光這一交會便緊緊膠著,她怔住,像有魔力般再也挪不開。
悸動地拉過她的手臂,韋斯特托起她的後腦勺,俯身將唇貼上她的,細細描繪著她可愛的後形。
不由自主地闔上眼,可可仰首承接著他的親吻,蘊涵其中的柔情蜜意幾乎讓她情不自禁地發出喟歎。
她的甜蜜促使情潮逐漸高漲,進而主宰了他的慾望,順著意念,吻加深,他探入微啟的唇瓣中,尋獲羞澀的舌尖,熱切地吸吮著她口中的芳香。
陽剛的氣息和美妙觸感,在她唇齒之間親繞,在她心靈迴旋,在她腦門徘徊……
可可緊揪著他的衣衫,磨煞人心的歡愉火花,隨著他靈巧霸道的唇舌,洶湧地灌入她體內,燒得她渾身滾燙,彷彿要就此融化。
「可可……」他低喃,暗啞的嗓音透露著情慾,壓抑的火苗在他眼中躍動,使得他的褐眸恍若像顆被烈火煉過的寶石般,閃耀著一種攝人心魄的眩感光芒。
他的大掌覆在她臉側,拇指摩拿著她誘人的唇瓣,內心正無人交戰。
她平時晶亮有神的大眼睛此刻看來有些迷濛,經過熱吻的唇線紅得像顆閃著光澤的櫻桃,少女特有的嬌澀在染紅的雙顆中表露無遺,這些對他來說,在在都成了意志力的考驗。
深深吸了口氣,再緩緩吐出,僅存的一絲自製適時發揮效用,韋斯特毅然決然起身。
「我回房了。」傾身在她額上印下一吻,他不敢再多停留地旋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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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就這樣?
反射地撐起身子,疑惑的大眼眨呀眨,可可從迷咒中醒來,只呆愣地望著他的背影,卻一時作不出任何反應。
難道說,她在韋斯特眼裡是個毫無魅力的女人,所以他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理智抬頭,說停就停。說走就走?
他不是說了喜歡她、愛她嗎?怎會對她沒有反應?
他的吻充滿熱情是事實,儘管她是經驗不夠的菜鳥,還是感受得到呵!
張著嘴,想喚他留下的話語繞在香尖就是吐不出口。
叩一聲,門關上,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後。
濃濃的空虛與失落向她席捲而來,她不知自己在期待什麼,只知道——不想讓他走!
咚地跳下床,她赤腳追上。心,無法控制地失速狂跳,全身細胞湧出了不知名的強烈情感,似在呼喊、渴求著什麼。
猛地打開門,她急急探頭望向長廊,還倚在門邊躊躇的身影,嚇得她倒抽口氣。
「你……還沒走?」撫住受驚的胸口,她連忙穩住心神。訥訥問道。
這才驚覺自己的舉動有多大膽,羞赧之情使得她的小臉像番茄般漲紅。
韋斯特也很意外她會追了上來,困向她的眸子裡盈滿熱切的光芒,似有若無的笑意在他唇角拉起一個迷人的弧度。
「捨不得走。」
他的話開啟了可可的勇氣之匣,垂得好低的小臉上,微笑偷渡。原來,她在他心裡不是毫無女性魅力。
「那就不要走……」螓首快垂至胸口,她伸出小手,牽住他垂在身側的手,用盡生平最大的勇氣才擠出蚊納般細微的邀請。
韋斯特霍地看向她,視線只能觸及她的發漩,若不是他掌心確確實實地握住她冰涼的柔荑,他恐怕要以為自己出現幻聽的症狀。
然而,這樣的鼓勵也瞬間瓦解了他所有的理智與自制,他再也無力扼阻氾濫的情潮和佔有的慾望。
微微施力,可可拉著他轉身,韋斯特隨著她再度踏進臥房裡,她發紅的耳根子洩露了她的青澀和羞怯,他的心不由得漲滿對她的愛憐和疼惜。
反手關上門,他不再讓她羞窘萬分地主動,大掌微一使勁,可可的柔馥嬌軀落入他的懷抱裡。
還未來得及反應,她的下頷就被托高,發出驚呼的小嘴旋即被封住。
破繭而出的激情一發不可收拾,可可感到唇上的壓力不斷增加,他箍緊腰際的手臂也愈圈愈緊,彷彿要將她揉入他的身體裡,可又令她感到倍受珍寵。
韋斯特借由火熱的輾轉唱吻,來讓她感受他最原始的情慾。
她沉溺在他剛烈的男性氣味中,彷彿墜落情慾漩渦,抵在他胸膛的柔荑在不知不覺中纏繞上他的頸項。
彼此的衣衫在纏綿間褪去,可可後背抵著冷硬的牆,而正面卻在他火熱體溫的熨燙下炙熱不已,兩種極端的感觸衝擊著她的感官,在她心中激起異樣的感覺。
「你好香!」他低歎地喟歎。
熾吻開始游移,沿著粉頸,滑至小巧的圓潤間徘徊……
第十章
四肢酸痛哪……
昨晚的記憶乍然回到腦袋裡,瞬間,她心狂跳。臉爆紅,眼珠子因為受到驚嚇差點沒掉出來。
他們「那個」了!
她隱約記得,昏昏欲睡前,天已濛濛亮,他到底愛了她幾次,她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去細數。
窗外亮得刺眼的陽光,使可可下意識地瞥看時鐘,接近九點了,她一怔。
快快快!在不吵醒韋斯特的前提下,她跳下床,七手八腳地穿上衣服。
媽咪說一早要帶他們到廟裡拜神、去衰運,一定會上樓來叫他們起床的。怎能讓她看見她和韋斯特睡在一起!她要趕緊回房才行。
急急忙忙地走到門口,她小心翼翼地拉開門,迅速張望,光裸的腳丫才踏出門,就瞥見樓梯口出現一顆有著蓬鬆髻發的頭顱。
糟!來不及了——
反射地縮回腳,關門落鎖,她驚慌張張地衝回臥室。
被她吵醒的韋斯特已套上運動褲,納悶地看著她手忙腳亂。
「怎麼了?」昨晚還不夠累,一早就起床運動?
叩叩叩!
可可正要開口解釋,敲門聲就已傳來,嚇得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你快去應門,千萬不能說我在這裡。」她低聲交代,推著不明所以的韋斯特朝門口去,自己一溜煙躲進浴室。
一頭霧水的韋斯特還搞不懂為什麼不能說她在這裡,就被動地前去開門。
「可……」尾音愕然地消失,只見了晴呆愣地杵在門口,仰望著突然高出她兩個頭的「女兒」。還以為走錯了房間,她不確定地左右看一看。
為什麼韋斯特會……
「阿姨。」韋斯特剛起床的嗓音帶著性感的沙啞,把丁晴震回神。
別看他裸著上身,仍睡眼惺忪的模樣,丁晴的眸子問過瞭然。
「那個……梳洗一下,等會兒和可可一起下樓來。」不太好意思直視他,丁晴伸出食指亂揮一通,交代後便離開。
他們四老就是希望韋斯特能和可可成為一對,看兩個年輕人最近甜甜蜜蜜的像在交往,就已經樂得他們闔不攏嘴了,沒想到他們還進展這麼快呢!
太好了!喜滋滋地一擊掌,丁晴加快腳步下樓。
除了告訴老伴兒,她還要趕快打越洋電話給美國的黛敏和蓋瑞,說他們的兒子和他們的女兒大事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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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經走了,快出來吧!」
來到浴室敲門,韋斯特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她要作賊似的躲起來。
如果說是為了不想讓家人知道他們發生了親密關係,那躲的人也不應該是她呀!
再說,為什麼要躲?
他對她的心意堅定,這事本該發生,而且讓他們知道是理所當然。
「呼!」走出浴室,可可重重地吐了口氣。
「你躲什麼?」褐眸睇看她可愛的反應,寵愛之情在心間滑過。
「拜託,我怎麼能讓我媽咪看見我一大早在你房間醒來!」她怪叫著,瞥見他精壯的胸膛,想起昨晚的激情歡愛,臉蛋兒不由得躁紅,忙不迭移開視線,拉開距離。
「哦,那讓她看見我一大早在你房裡醒來就沒關係嘍?」他莞爾地逗著她。
看來,這妮子一定是一起床,便糊里糊塗地把自己的房間錯當成他的房間a「嘎?」小嘴愕然地留圈圓形,一時弄不清他與自己過於相似的話。
「你看清楚這到底是誰的房間!」從她背後將她圈緊,他傾下身讓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親呢地在她耳畔吹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