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索冬蘭
盯著他良久,不懂他意思的月雅揚揚眉,他在說什麼呀?不單只關心無悔和若冰的婚事?還有啥事需她關心。
「你這話什麼意思?」
「別裝糊塗,我等著。」
「等你個頭啦!沒事還想我找事!難道你希望我找個麻煩好使你心煩地藉機吼我干涉你冷家的事?」月雅怒視他。
可稀奇極了,不是嗎?月雅竟會沒事做,而且,竟為了沒鬧任何笑話而凶他!奇也!怪也!
「這敢情好,可是你性子改了?」不信,十足不信她會改性子的聲調。
這傢伙,想給他清理數日他竟不要,那好!
「既然你無法適應我不替你找麻煩,也行,我明天就來鬧個笑話教你瞧瞧!」她恐嚇。
她的威脅奏效了,冷若傲馬上噤聲。
月雅忍不住發笑,冷若傲這傢伙還真像個小孩似的。
倘若他發現自己將她懷了身孕一事誤認為發胖時會有何表情?
她期待著他發覺自己的錯誤,以及有了親骨肉時的反應,該會是個令人發笑的反應吧!竊笑來自月雅的內心,她真的期待冷若傲這自負的傢伙的反應。
令人期待的日子來臨了。
今天是天山寨裡最教人尊重的昆叔之子石無悔文訂之日,寨裡大大小小、上上下下、不分男女全發動了,個個眉開眼笑的祝賀這對新人。
尤其是撮合這樁婚事的媒人月雅,簡直比新人還高興,還快樂,逢人必誇自己成就了這對才子佳人,讚許郎有才女有貌,若非她,恐怕促不成這對佳偶哩!
提到這,這會兒昆叔忙拉著自己的兒子,提了壺酒,拿著杯子就晃到格格眼前。
「寨主夫人!第一杯酒,謝寨主、夫人對小犬的愛護、照顧,干了。」昆叔喝盡杯中的酒,又斟了第二杯。
「第二杯酒,感謝寨主不嫌棄無悔做你的妹婿,了了昆叔我這輩子最大心願。」
然後又斟了第三杯酒。
「最後這杯酒,敬格格,感謝格格大力撮成這椿姻緣。」舉杯至唇邊,「小的這杯先干了。」
月雅高興之餘也斟滿酒,「昆叔,你教我不好意思啦,我也敬你。」一杯酒如男人般一口飲盡。
想說她幾句的冷若傲卻不敢出口,否則,在若冰大喜之日,月雅鐵定和自己沒完沒了。
洩氣當頭也只有飲酒了。
他總覺得月雅騎到自己頭上,即也莫可奈何。老實說,他當真懷疑她是女人,即不折不扣是個女人。只能說,她是這時代的妖物,怪胎,千年只產一位,而自己即是倒霉的那位,認識她,更倒霉的是愛上她,也就只有任憑她對自己呼喝了。
「趙總管,我要你暗中招兵買馬一事,你辦的如何了?」端親王在趙騫回來後急切追問。
再不出兵救回女兒,也許連夫人也將離他而去。
月雅是他們的獨生女,夫人為了月雅已臥病在床數日了,始終不見好轉,最近稍有起色,也是他安慰一定攻上山寨救回女兒才銷見好轉。
「王爺,招兵買馬之事是秘密進行,急不得吧!」
「急不得?急不得?你一天到晚告訴我急不得,難道你沒瞧見夫人為格格終日食不下嚥的病倒了,你說我能不急嗎?」
端親王是非常愛護妻女的,如今女兒教土匪擄了去,夫人又病倒了,可想而知他的心情是爭到了極點。
「王爺,耐心點,欲速則不達呀!」趙騫勸著。
雖明白即也一樣放不下整顆心。
「對了,恭親王那邊有沒有消息?」打戰總希望有個幫手。「送去的信回函了嗎?」
「今日收到。」趙騫遞上方才守衛交予的一封信。
端親王迅速拆閱,閱讀當兒是眉開眼笑。
信的內容不外乎是打算助其一臂之力,差只差他來的時日。
「趙騫,人馬什麼時候齊,本王就什麼時候攻上山。本王要你們時刻待命。」
「是,王爺。」
若冰和無悔文訂日過後,短短一個月的日子已過,而今日則是無悔迎娶之日了。寨裡是熱鬧非凡。
月雅可沒閒著,她一早起床便張羅著一切,忙得不亦樂乎。她還計劃著預備鬧洞房哩!不過,鬧洞房計劃鐵定不能讓冷若傲知道,不然,他不但會想盡辦法阻止,八成還會將自己鎖進房裡。
「格格!」月雅身後有人喚著,不是別人,是姬兒。
「啥事?」
「格格,想必你今天打算鬧洞房是吧?」見月雅點頭,不待她邀請,馬上一口應允參加。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說的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姬兒教月雅給帶壞了。否則以她下人這等身份豈有資格鬧寨主妹妹的洞房。
兩個賊笑的表情正好讓迎面而來的冷若傲撞了個正著,他狐疑的在也倆身上打量。
若是未遇見格格以前,姬兒躲避他是眼是畏懼的,但自認識格格以來,寨裡幾乎教她們鬧翻了天。如今,兩個人見著他,雙眼卻滴溜溜的避著他。其中定大有文章。
「姬……」知道寨主叫喚必是對她和格格起了疑心,姬兒怕自己守不了口,慌忙告退,留下難題給格格。
眼見姬兒似是作了虧心事般落荒而逃,冷若傲更回肯定自己的猜測。
「月雅,你可別在無悔和若冰的大喜之日鬧笑話。」他提醒她。
「放心!我何時在重要場合鬧過笑話啦!」她安撫地笑笑。
冷若傲忍不往翻翻白眼。何時?她的何時可多著呢,鬧的笑話常令他這做老公的人大大吃不消。
「希望你能信守自己的保證。」
「當然!」她甜甜一笑。接著在心頭暗忖道,我只答應你在重要場合不鬧笑話,但可沒答應不鬧洞房。
一思及此,月雅禁不住朝他露出甜甜笑容,笑得冷若傲雞皮疙瘩全掉了。
該死的!他完全被跟前這女人給控制死了,似乎再也無法逃出她的掌握,而且,彷彿樂在其中般叫人有氣。
「喂!你這做大哥的還不快回到大廳,等下祝賀的人還有一堆哩!」她叫道。
冷若傲聽話的轉頭欲離去,不經意又瞄到月雅已突得很明顯的腹部,他實在忍不住了。他向來就討厭女人身材太胖,而月雅是他一生一世的老婆,不提醒她注意體重似是沒辦法心安。於是他深吸口氣。
「我說了也許你會不高興,不過,我還是得說,你似乎超重了。」
月雅一愣。
「超重?」
「我說的是你的體型似乎過大了些。」他怕她不明白他所說的,於是補充道。
「我的體型過大?」她喊。
這個男人簡直鈍得可以,她真想拿根棒子敲醒他。
「我不希望你將來因身材發胖而被我休了。」他恐嚇。
該死的男人!想休了她,門都沒有。
「好傢伙,你要敢休了我,咱們就走著瞧!」月雅並不接受冷若傲的威脅。
「不想我休了你就盡快恢復原來的身材。」他丟下最後這句話就走了了,氣得月雅一肚子火。
月雅閉了閉眼睛,依然壓抑不住對冷若傲只重她的外貌而不在意她的內涵而衍生的怒氣。她打算讓他為他說錯話而付出代價。哼!
一扭身,月雅也跟在冷若傲後頭進入大廳,接受來自各方兄弟的祝賀。
道賀的人潮退去後,即是她和姬兒鬧洞房的時候。
姬兒早早便守候在格格房門外。
「格格,準備好了嗎?」
「當然!鬧洞房這檔事不快不……」
月雅話未完卻聽見外頭喊起廝殺聲。
怎麼回事?
她和姬兒兩人面面相覷。
「不會是另人有鬧洞房吧?」
「格格……似乎不像是鬧洞房的人哪!」姬兒不安的望著格格,她拿不定主意。
「乾脆我們到前頭看看,看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提起裙擺,不等姬兒的意見,月雅便小跑步的衝到大廳。
不看還好,一看她幾乎快嚇暈了,地下全是死傷的弟兄。
月雅愣了好一會兒才想到要問:
「黑月,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有人打架?」
「夫人……」黑月面有難色,「別問我,我不知道。」冷若傲走時特別交代過弟兄們,別讓格格知道其父端親王和其附馬爺殺上山準備救回她。
冷若傲擔心月雅會不顧一切地丟下他和她的父王下山去。他愛她,這是他藏在心底始終不出口的內心話。他無法失去她。縱然她不知、不能、無法如溫馴的女人對待他,而且沒有女人的三從四德,他依然愛她,不能失去她。
他愛她的調皮,他愛她的搗蛋本事,他愛她的無法無天,他愛她男人的行事作風,他愛她一切的一切。
所以,他不能失去她。
「為什麼不能告訴我?」她逼到黑月跟前。
「格格……」黑月無力地喊。他知道若據實以告,以格格善良的心地,只怕她會出寨下山而去,為的只是救他們這群弟兄。「格格,小的不能說。」
月雅也不為難他。
「行!你不說也成,我自個兒出寨查查。」當真欲往外頭而去。「且慢,格格,去不得呀!去不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