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男不壞女不愛

第25頁 文 / 藍芸珊

    她彷彿看見莫中耀的黑瞳中閃爍著火焰,她不知那是房間內過於橙紅的燈光所致,還是只是自己一時的錯覺。

    「那你是不是在暗示我現在就得離你遠一點,免得到時候我想跑都跑不掉了?」她對著在自己上方的莫中耀說道,言語中半是挑釁。

    他扣住她的手腕,讓她無法離開床鋪,唇角卻噙著一抹邪氣的笑意,說道:「難道你以為自己現在就可以逃脫得了嗎?」

    接下來,他的唇瓣主宰了一切。他的唇封鎖住她的呼吸,她的鼻息中只能充塞著他身上的氣味。他不僅不讓她有思考的空間,甚至連她周圍的空氣都要霸道地剝奪。他要讓她所有的思緒裡都只有他莫中耀的存在,讓她沒有心思顧及到應該反駁他什麼話。

    當他的手扯下她身上絲薄的無袖上衣時,她的神智早已不是她所能掌控得了的。她只想貼近他,汲取他身上男性的氣味,只想在他的懷中感覺他對自己有多麼的癡迷,讓灼熱的火焰燃燒彼此。她像是浮木一般,只能依附著他,感受他熾燙的雙手帶給自己的奇妙感受,彷彿所有的空虛都只能在此刻獲得填補。她早就想成為他的……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應該是他的人了。

    她怎麼會想逃呢?她只怕他離開自己,怕他的心不再牽繫在她的身上,否則,她所有的一切,早就該是屬於他的了……

    蘇子嬙的眼角滑下一滴眼淚,但那不是痛楚而引發的感覺。那只是一種釋放,像是終於釋放了自己所有的感情,終於讓自己的心有所歸屬,這些年來的癡戀仿若找尋到最終的依歸……

    她愛著他,無可救藥地深愛了他整整七年。這些年來的付出和每夜癡癡纏繞在心頭的眷慕,沒有任何人能夠體會、能夠瞭解。現在,她終於是他的了……她的淚只是因為感動,無法抑止的感動。那點痛楚只是種懲罰,讓自己平復了這些年來無悔付出一切的癡傻。誰也不能感受得到,她此時的心像是在飛揚,而沒有半點失去童貞的難過。

    「子嬙……我愛上你了,你是我的!這回,你再也無法逃開我的身邊——」他對著懷中的她低喃細訴,霸道的語氣彷彿像是在宣告著蘇子嬙從今晚開始已經成為他莫中耀的私人所有物。他的心也因為她為自己誠實而無怨無尤的奉獻而感動。

    她是如此的純真而惹人心疼啊!這輩子,他莫中耀誓不能背棄蘇子嬙,否則,他如何對得起這些年來她為自己所付出的癡傻和深情萬種?

    「我不會逃,我的心早已緊緊鎖在你身上七年了,這把心鎖沒有鑰匙,誰也無法解開——」

    她給他的回應是更深的依戀。能躺在他的懷中聽他低訴著承諾,是她七年來一直無法實現的夢想,此情此景,她永生也無法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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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三點,莫中耀房中的電話在寧靜的夜晚乍然響起。他凝蹙著眉心,翻身將行動電話的按鈕打開,看了一眼身旁的蘇子嬙。她像是極度疲倦地翻覆了一下身子,並沒被電話聲打攪到,依然合著眼眸,只是背向著自己又繼續沉浸在夢中。看來,他真的累壞她了。

    唇角泛起一抹幸福的笑容,沒由鏡中看見自己,他也不會知道這抹笑看起來有多麼憨傻、多麼甜蜜。

    「誰找?這麼晚了……」他清了清喉嚨後才開口說話,不過聲音聽來依然低沉且慵懶。

    「中耀,我是瑤雙。」話筒裡傳來嬌嫩的嗓音。

    「你?」他的精神一下子被全數拉了回來,看了一眼身旁的蘇子嬙,他輕巧地走下床鋪,躲至房門前的那一小塊走廊地帶,盡量放低聲音,輕貼著話筒,一副警戒的模樣。

    「怎麼?聲音那麼小?今晚又是哪個女人在替你溫床?」她的語調聽起來像是在談論著天氣一般,對此事似乎沒有太大的反應。

    「你在說什麼?」

    「我說什麼?我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而已嘛!」

    「你現在在哪裡?」他不喜歡郭瑤雙這種試探方法。儘管她的語氣聽來沒有多大的起伏,但他知道她還是在意的。

    「我?我在找尋快樂啊!有個美國大帥哥在吻我。」她的語氣極盡挑逗。她要莫中耀想像這個原本屬於他的身體正被別的男人佔據,她就不信他嚥得下這口氣。

    只是,莫中耀的心早已和蘇子嬙雙雙鎖住,今生再也無法脫離。他對郭瑤雙存心的挑釁並沒有絲毫的感覺,反而從咽喉中逸出了一抹笑意。

    「那你該好好享受,你不是一直想找個能滿足你需求的男人?」他半帶著嘲諷的口吻回應著她的話。

    「你……莫中耀,你這算什麼?你把我郭瑤雙當成什麼樣的女人?」她因為他的不為所動而勾起怒火。

    「瑤雙,你在氣什麼?我只不過是附和著你的話而已,聽起來你似乎很享受那個美國仔帶給你的感覺嘛!」他的身體輕貼在牆壁上,一手叉腰,漫不經心地回應著她的話。

    「中耀,你是故意氣我的對不對?你明知道我對你的心,我怎麼可能會跟別人亂搞?」她投降了,看來莫中耀對她的佔有慾似乎並不如她想像中的那麼強烈。

    「瑤雙——你想跟誰怎麼樣都是你的自由,我管不著的。」他的話擺明了想在彼此間劃上句號。

    「什麼意思?你管得著!我是你的,你可以限制我所有的行為,你怎麼能說你管不著?」她慌亂起來。怎知他的話題會轉得如此快速,才一轉眼的時間,他像是要立刻跟她劃清界線一般。

    「瑤雙,可以結束了!」他看了一眼床上依然熟睡的蘇子嬙,斷然地開口。

    「結束什麼?等等……」她停頓了一下,一時間無法承受這句話所帶來的衝擊,「先告訴我你在哪裡?太過分了!到底是哪個女人纏著你?你消失了一個多禮拜,我好不容易才聯絡到你,你居然要跟我談『分手』?」

    「理性一點,瑤雙,我們在一起時,你就應該先預期得到這一幕了。」他又再度瞄向房內的雙人床,發覺蘇子嬙又翻過身體,面朝著他這個方向。所幸她的眼眸依然閉合著,並沒發覺他的離開。

    「理性?你要我理性!該死的你,你知不知道……我……我……」她突然哭出聲音,在電話那頭尖叫道,「我MC已經有一個多月沒來了,老天……你這渾球,你教我怎麼理性?!我找我孩子的爸爸找了一個多禮拜,好不容易聯絡到他了,他居然跟我說他要分手?!」

    「什麼?懷孕?」他突然笑出聲音,他懷疑郭瑤雙在耍他,搖著頭不肯相信地說道,「別開玩笑了!我一直有作防護措施,你怎麼可能有我的孩子?你確定那是我的?」

    「你太過分了!」她在電話那頭又哭又吼的,像要發狂了似的又叫,「這幾個月我一直都只跟你上床,不是你還有誰?」

    他默不作聲地聽著話筒裡的哭泣聲。上天不可能開他這種玩笑,在他打算全心全意去珍愛一個女子時,給他這麼狠狠、致命的一擊。

    「你現在在哪?你還要分手嗎?你到底要我怎麼辦?」

    她一連三個問句,夾雜著啜泣的聲音,讓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這件事勢必得親自去解決,郭瑤雙的樣子看來又不像在開玩笑。他緊鎖著眉心,考慮著該如何應付眼前的情況。

    「我現在在南方。」他簡略地交代自己的行蹤,又接著道,「我要看診斷證明,不許你去認識的朋友那兒檢查,我要的是大醫院開出的證明。」他的臉蒙上一層冰霜,冷酷至極地對著話筒說著。

    「你不相信我?是不是要我死了你才相信?」她的哭聲哇啦啦地從話筒裡傳了出來。

    「我警告你,不准用『自殺』這個字眼來威脅我,我最痛恨的就是這兩個字。」他又想起三年前,他的未婚妻躺在全是血的浴缸中的那副被渲染得猩紅的身軀。

    「我知道那是你的痛處,你不想再有女人為你賠上一條命。但是,如果你再不出現在我面前的話,我不敢保證我的精神是不是還能負荷得住你不要我的打擊,我還會帶著我肚子裡的生命一起去閻王那兒宣告你對我們的背叛!」她像是鐵了心似的威嚇著他。

    「好!我現在回去,你最好不要讓我發現你在耍花樣。」他低咒了一聲,立刻切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郭瑤雙卻是一臉的興奮得意,緩緩地掛上了話筒,用力地拍了拍肚皮,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說分手就分手呀?她郭瑤雙哪是那麼容易就可以擺脫的角色?她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為一個不愛她的男人懷孕?她只是不甘心,偏偏要整整莫中耀,她心裡才會平衡一點。本以為自己至少可以套住他一年,誰知又沒法打破他死去的未婚妻所留下的紀錄。罷了!誰教她魅力不足?不過好歹也過足了整整他的癮了。他要分手,那還不簡單,她隨時都可以放他一條自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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