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羽影
他冷睨女人一眼後向酒保點酒。
「帥哥,走嘛,我一定會讓你很滿意的。」女人大膽的挽住他的手。
他不發一語,甩開女人,使女人不小心跌坐在地。
「小姐,你沒事吧?」服務生向前扶起女人。
女人悻悻然的瞪了尉遲淵一眼後離去。
「再給我一杯。」他已經暍五杯酒了。
「淵少,你要不要吃點東西?光喝酒對身子不好。」最近半個多月,尉遲淵天天到夜之幻影報到,可都只是猛灌酒,完全沒有進食,再這樣下去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會受不了。
「少囉嗦,拿酒來。」除了酒,他什麼都不要。
酒保除了照做又能如何,他可得罪不起他。
就在他要灌下第六杯酒時,酒杯突然被人搶走。
「shit」他反射性的要教訓那個搶了酒杯的混帳東西,卻在見到那個人的臉後及時收回拳頭。
「別再喝了。」搶走酒杯的不是別人,正是尉遲濤,他的親大哥。
「大哥,你來得正好,陪我喝一杯。」他現在不想去問他為什麼會在台灣,只想灌醉自己。
「回家了。」尉遲濤是來勸他的,可不是來陪他墮落的。
「我不要,我還要喝,再給我一杯。」他像個孩子似的耍賴。
酒保左右為難,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
尉遲濤眼見勸阻無效,出手敲昏尉遲淵,然後扶著他走出夜之幻影。
之後,他開著他的紅色JAGUAR送他回家。
※※※※※※
宿醉讓尉遲淵無力離開床上,這半個多月來每天早上他都是如此。
「阿淵,把這個喝下去。」尉遲濤端來醒酒茶。
「謝謝大哥。」他接過醒酒茶,頭還隱隱作痛。
「爸媽十一點到台北。」
「我事先怎麼不曉得?算了,那不重要,我休息一下就去接他們。」他猜想爸媽八成是為了詛咒的事才大老遠的從澳洲趕來台灣。
「我去就好。」他醉成這樣,尉遲濤怎麼放心讓他開車。
「也好。」他確實沒辦法開車。
「阿凜呢?」
「他去台中了,為了一個女人。」
「你休息。」女人是嗎?不曉得她好不好?
看著尉遲濤帶上房門後,尉遲淵躺回床上,但他又猛地坐起身,因為他竟然想起了那個女人。
是想起嗎?又或者她一直存在他的心裡?
「尉遲淵,有骨氣一點,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這樣對你、這樣羞辱你,你還想她做什麼?快點忘了她。」
對,我應該忘了她,不只如此,還應該重新振作,不該再為了她意志消沉、藉酒澆愁。我是誰?我可是尉遲淵啊!尉遲淵這麼告訴自己。
※※※※※※
數小時後,尉遲濤接了父母回到弟弟的住處。
鄒荷迫不及待想見二兒子,一打開臥房的房門就看見兒子臉色慘白的縮在地上,嚇得放聲大叫。
聽到尖叫的尉遲麟父子急忙趕到房間,然後把尉遲淵送去醫院I
在一陣兵荒馬亂之後——
為病人檢查完後,醫護人員就離開病房。
「阿淵,你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了?」
「媽,我沒事。」
「真的沒事?為什麼要喝那麼多酒呢?喝醉了能解決問題嗎?」尉遲麟忍不住責備起兒子不懂事。
「爸,我以後不會了。」尉遲淵已經決定要振作,也決定要忘了端木霓兒。
尉遲麟無奈地歎氣。
「阿淵,關於你和霓兒的事……」鄒荷打算勸兒子去把端木霓兒給追回來,如果他不肯,她這個做老媽的只好親自出馬。
「媽,我和她已經沒關係了。」他知道母親大人想說什麼,但不管是誰傷了誰都好,他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
「可是霓兒她有月……」鄒荷真的很希望他們能再給彼此一個機會。
「大哥呢?」他故意扯開話題。
「你大哥接到一通電話,跟著就說要去中正機場接人。阿淵,你真的打算放棄霓兒嗎?撇開詛咒的事不談,她確實是個好女孩,你真的捨得放開她嗎?」鄒荷希望他們能復合,因為他們彼此相愛。
「媽,我累了,我想休息。」好女孩?一個會聯合其他男人耍著他玩的女人叫好女孩?這是他這輩子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那你好好休息,我們先回去了,晚點兒再來看你。」鄒荷想再說些什麼,卻被丈夫擋了下來。
「爸媽再見,你們自己小心點。」
「知道,你安心休息。」
※※※※※※
這天,鄒荷背著丈夫和兒子獨自一人來到嘉義,她是來找端木霓兒,求她回到尉遲淵身邊的。
「這位太太,請問這附近是不是有住著一戶姓端木的人家?」
「有啊,你往前走到第一條巷子右轉,左手邊第二間就是了。」
向那好心的太太道謝後,鄒荷往端木家走去。
聽到門鈴聲,端木霓兒從二樓下來開門。
她老爸去上班了,老媽也去買菜,家裡只有她一個人在。
「請問你是?」打開大門,她看到一個素未謀面卻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
「你就是霓兒吧?我是阿淵的媽媽。」鄒荷笑得十分親切。
「伯母,您怎麼來了?快,裡面請,伯父呢?就您一個人來嗎?」端木霓兒萬萬沒料到鄒荷會親自來找她,她不是應該在澳洲嗎?
鄒荷脫下高跟鞋,走進屋裡。「他們不知道我來找你,你家裡就你一個人在嗎?你爸媽呢?」
「我爸去上班,我媽去買菜了。伯母,您坐一下,我去幫您倒茶。」雖然她已經和尉遲淵鬧翻,但鄒荷畢竟是長輩,她不會因為他而對他的媽媽不禮貌。
「謝謝,麻煩你了。」
「不會,應該的。」
就在端木霓兒為鄒荷端來紅茶時,門鈴聲再次響起。
「伯母,不好意思,我去開門,可能是我媽忘了帶鑰匙。」
「沒關係,你去。」鄒荷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紅茶。
果然是端木母一時糊塗忘了帶家裡的鑰匙。
「伯母,這是我媽媽:媽,這位是尉遲淵的母親。」端木霓兒為初次見面的兩人做介紹。
「端木太太你好,我貿然來訪,真的很抱歉。」
「不會,不知尉遲太太大老遠前來,有何貴事?」
氣氛突然變得很奇怪。
「媽、伯母,有話坐下來說嘛!」端木霓兒有些擔心老媽會因為心疼她被尉遲淵拋棄,而連帶對他的媽媽不禮貌。
她們都坐了下來。
「端木太太、霓兒,我就直說了吧!我希望霓兒能回到阿淵的身邊,給他一次贖罪的機會。」鄒荷開門見山的道出來訪的目的。
「為什麼不是阿淵自己來?如果他真有誠意就該親自來接我們家小霓,並跟她認錯,而不是要你這個做媽的出馬,所以很抱歉,你恐怕要失望了。」自己的女兒已經被傷過一次,端木母這個做媽的當然不希望端木霓兒再有事。
「端木太太,請你不要拒絕得那麼快,阿淵真的很需要霓兒,而我相信霓兒也很需要阿淵,我不希望他們將來後悔,到時候就來不及了。」本該相愛的兩人卻因為種種誤會而分開,老天爺還真是會捉弄人。
「伯母,我知道您是擔心淵,擔心那晚您告訴我的事,但我們之間真的已經不可能了,請您不要勉強我好嗎?」不是她狠心要棄尉遲淵於不顧,而是她已經沒有完整的心可以再任他傷害、任他摧殘了。
「唉,真的一點機會也不能給他嗎?」
「對不起,我真的做不到。」
就在這時,門鈴聲響起,端木霓兒前去應門。
見到來人,她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像座雕像似的愣在原地。
「小荷,你怎麼要離開台北也不告訴我一聲?急死我了。」小荷是尉遲麟對愛妻的暱稱。
「對不起啊,老公。」鄒荷根本顧慮不了那麼多,她只希望兒子能平安活過三十歲、能得到幸福。
「媽,您為什麼要來這裡?我不是說過我跟她已經沒有任何關係嗎?跟我回台北,我還沒落魄到要讓自己的母親來跟別人低聲下氣。」母親大人無故失蹤後,尉遲淵隨即猜到她可能是來嘉義找端木霓兒,要求端木霓兒回到他的身邊,但是他不要,他寧可死,也不要一個羞辱過他的女人。
「阿淵,有誤會就好好解釋清楚,何必鬧成這樣呢?」鄒荷可不希望兒子把僅存的希望給全數銷毀。
「我親眼看見她和別的男人狀甚親密的躺在床上,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一想到那晚端木霓兒和汪亦成的對話,他就怒火中燒。
試問有哪個被戴了綠帽的男人能心平氣和?就算有,也不會是他。
「小霓,他說的是真的嗎?」聞言,端木母大吃一驚,想不到一向乖巧的女兒居然會做出這種事。
不只端木母不敢相信,尉遲麟夫婦也是,他們一直以為是兒子對不起人家、端木霓兒是無辜的,沒想到事情競如此複雜。
「媽,像她這種女人,您還會希望我跟她在一起嗎?」尉遲淵不僅話中帶刺,表情還極為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