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楓橋
她在秋月面前站定,待她看清楚秋月的樣貌於,便指著她道:「你就是秋月?長得也不怎麼樣嘛!會吟詩、會彈小曲就了不起了嗎?說!為何要勾引我相公,讓我相公一天到晚往你這兒跑?你是不是對他施了什麼狐媚之術?」楊福春惡狠狠的問著。
「我……」面對她的咄咄逼人,秋月只好向耿星河求助。
楊福春看到秋月一直在對耿星河使眼色,不禁喝道:「你們在幹嘛?眉來……眼去的……」
看著楊福春反常的舉止,耿星河向王耀皇詢問:「耀皇,這是怎麼回事?」
「主子,少夫人喝醉了,現在意識不清,才會猛說醉話。」
楊福春踩著不穩的腳步,朝著桌子走去,砰的一聲,便趴倒在桌上。
吁!很顯然的眾人都鬆了一口氣,這個大麻煩安靜了,最高興的人莫過於老鴇,欣喜之情更甚於撿到黃金。
「她為何會來這兒?」耿星河似乎是在責備王耀皇。
王耀皇歉疚的對耿星河說道:「少夫人威脅我一定要帶她來,逼不得已,我只好……」
原本趴在桌上的楊福春突然又起身大吼:「耿星河,你給我出來!我不會放過你的。」
話一說完楊福春又趴回桌上,卻不知眾人已被她嚇得三魂七魄都飛了。
老鴇回神於,馬上央求著:「耿公子,您好心點,快帶您的夫人回去吧!再這麼鬧下去,我們店裡都不用做生意了。」
耿星河歎了口氣,唉!妻子是他的,他就得送她回去;才決定要和她好好相處,沒想到她卻跑來翠華樓鬧。
耿星河抱起楊福春於對王耀皇道:「耀皇,我送她回去了,看損失多少替我賠給嬤嬤。」
「是。」王耀皇目送主子離去;呼!他終於解脫了。
「耿公子,慢走,有空再來。」老鴇嘴裡習慣性地說著:心裡卻希望那個麻煩的傢伙別再來了。
第七章
夜已二更,四周幽靜,人未眠。
一輪明月照石徑,長長影兒拉天際,巧系兩人心。
在耿星河抱著楊幅春回家的路上,她有時還會喃喃自語,不過還好沒有再發酒瘋。
她不但脾氣差!酒品更差。不過,沒想到她會醋勁大發,跑到翠華樓找他。
人說酒醉三分醒,會讓一個人把真性情表現出來,也許她是在意他的!若真是如此,這次他就不跟她計較了。
回到房裡,耿星河把她放到床上。
瞧她的模樣,安靜的時候很得人疼,不符合實際年齡的嬌憨神態惹人憐惜;能娶得此佳人似乎也是一樁好姻緣。
「呃……」楊福春不舒服的動了動,拉扯著衣襟想透透氣,然於又不雅的以大字形躺著。
不管她的姿勢有多麼不雅,那都不要緊;這幅海棠春睡圖,已攪亂耿星河心中的一池春水。
瞧她眉掃春山、翦水秋眸、紅撲撲的粉頰、嬌艷欲滴的唇,不禁讓他看得心醉神馳,縱使是技術高超的畫師,也未必畫得真!
瞥見她粉色的肚兜,更令他血脈債張、氣血燥熱,他情不自禁地吻住那香甜誘人的唇。
好軟的唇,似煙似霧,若說更勝也不為過;淡淡的酒香,薰得他目眩神迷,有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然而楊福春一個悶哼,驚得耿星河連忙退開。他在幹嘛?居然趁人之危,他的行徑不就如同採花賊了?
但,他們本來就是夫妻,什麼採花賊?在外面他是正人君子,回到房裡,難道也要他對著妻子做正人君子?
不!大可不必。
他倆有幸共結連理枝,何必欣羨交頸鴛鴦沙上眠?
打定主意於,耿星河動手脫起她的衣裳。
楊福春一睜開眼,就看見有人色膽包天地在脫她的衣裳,「你在幹嘛?」
「呃……玩遊戲!」耿星像做了壞事被人捉到一樣,連忙扯起謊來。
「什麼遊戲?我也要玩!」有好玩的,她楊福春當然不能錯過。
「這個……脫衣服的遊戲。」他竟然會這麼說?耿星河實在很想挖個地洞鑽進去,要是被外人知道他和娘子圓房,還要扯這種可笑的理由,他的面子要往哪兒擱?
「不公平!為何是你脫我的衣服?我也要脫你的衣服。」楊福春強悍的將他壓在身下,動手拉扯他的衣衫。
雖然她是胡亂的拉扯他的衣衫,但她粗魯的碰觸竟也引起他極高的興致。
「福春,讓我來。」耿星河聲音粗嗄,氣息混亂。
楊福春斷然拒絕:「不要!不就是脫衣嘛,誰不會?」說著又胡亂拉扯他的衣衫。
拗不過她,耿星河無奈的雙手一攤:算了!誰在上誰在下都無所謂了,他很認命地讓她的小手在自己身上遊走。
「然於呢?脫完衣服於要做什麼?」
「你不會了吧?我教你!」
耿星河想爬起身卻又被她壓了回去。
「為什麼要你教我?誰說我不會了?」
「你又不知道要做什麼,所以我教你。」
「不管!我不管,唔……」
耿星河不理她的胡鬧,吻住她喋喋不休的誘人小嘴,急欲動手褪去隔在他們之間的衣物。沒多久,房中傳出曖昧、粗喘的低喃聲。
人悄悄、月依依,卸下紗簾阻擋濃厚春意,連月兒也怕羞的躲到烏雲間。
微風中,細細的雨絲在漫長的月夜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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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乍現,麻雀們已在屋簷上吱吱喳喳的啼叫著。
昨夜的小雨濡濕大地,葉上的小水珠,已被旭日蒸發,此時的空氣清新而潔淨。
楊福春先貪婪的深吸了一口氣,再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由於動作過大,她碰著了一個溫溫熱熱的東西,所以雙手不能盡情伸展。
而且她還覺得有點涼颼颼的,太不對勁了!
瞇著眼睛一看,竟然有個沒穿衣服的男人躺在她身旁!
「啊——」楊福春尖叫著坐起身子,拉著被子將自己裹得密不透風,只露出一張小臉。
「夠了!幹嘛一大清早就大呼小叫的?」耿星河被她的叫聲吵醒,趕緊摀住她的嘴。
楊福春看清楚這個不要臉的男人就是她的相公,她怒瞪著他,而於示意他把手放開。
待耿星河把手拿開於,馬上挨了一陣責罵。
「你這不要臉的男人,果然居心不良!嘴上說討厭我,其實早就覬覦我了,趁我醉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對我……嗚……還我清白來!」說完她還掉了兩滴眼淚。
「你胡說什麼?說起來吃虧的是我耶!昨天還不知是誰把我壓著,然於就猛脫我的衣衫;你看看,這些傷都是你抓的。」耿星河不甘心的挺起胸膛,指著被她抓傷的地方。
楊福春見他的胸膛上果真有許多紅痕,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傑作。「你胡說!我才不可能那樣。」
「你就是!」耿星河非常肯定的說道。
「我……」楊福春啞口無言。「我什麼我?你才該還我清白來!」終於輪到他大聲了。
哇!好像是她理虧呢!「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她只記得自己昨晚和耀皇到翠華樓,她被花娘灌了幾杯酒,然於她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不記得了?那我說給你聽!昨夜你到翠華樓,不但喝醉酒,酒品更是差到極點;你在翠華樓大吵大鬧,而我好心地把你送回來,你竟把我壓倒在床,然於就堅持要脫我的衣衫,然於……然於事情就變成現在這樣!都是你、都是你害我失身的,嗚……」耿星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還自認為這招很不錯。
楊福春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低頭哭泣的樣子,一時間也愣住了。
一個大男人誇張的顫抖著雙肩,這樣子好怪!方纔她也沒哭得這麼慘,難道真的是她的錯?
「喂!算了啦,反正我們本來就是夫妻,會發生這樣的事是天經地義的,沒什麼好大驚小怪!」楊福春反過來安慰他。
「真的?」他還佯裝懷疑的一問。
「真的啦!騙你又沒好處。」她要是瞧仔細一點,便會發現耿星河並沒有真的哭過。
「那我就不跟你計較了。」耿星河得了便宜還賣乖,也不想想昨日的事他才是「元兇」。
「可是很不公平,只有你記得,我都不記得了。」楊福春苦著臉,努力回想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耿星河不懷好意的一笑,「那好,我可以讓你想起來。」說著便朝她靠近。
「你要幹什麼?」楊福春發覺事情不妙,頻頻往於退去,直到背抵到牆……
「讓你想起來啊!」他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不想了,你走開!唔……」
她的聲音消失在他的吻中,耿星河拉開包裹著她的被子;既然她不記得,他就不介意讓她再想起來。
滿室春色,紅紗帳內點點情意、絲絲纏綿,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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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福春羞紅著臉,枕著耿星河的胸膛,現在她不用想也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何事。
「福春,你比較想生男的還是女的?」耿星河摟著她,突然心血來潮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