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夏娃
「我同意你的說法。」.Ellis黠的揚起笑容,「既然你和我都沒有意見,那麼,King,這件事情就由你全權處理了。」他由沙發裡站起來。
「你不要開玩笑。」King瞇細的藍眼散發出危險的光芒,他離開椅背直起身。
「Jim我不知道,不過我百分之百信任你的能力,我相信你可以把這件事處理得很好,所以我不會插手干涉,你大可放心。我得走了,祝你好運。」Ellis當真頭也不回就走了。
「Ellis,你這傢伙!」King儘管咬牙切齒,還是讓他僥倖的逃過這一劫。他轉向Jim,懶洋洋地說:「你也跟那傢伙一樣想溜了?」
「沒這必要。」Jim不做這種無聊事。
King反而狐疑。他肯攬下這差事?說Ellis肯倒還不意外,如今那傢伙都走人了,打死他也不相信Jim肯。
Jim揚起微笑。「一開始就不關我的事,本來就沒有我插手的餘地。」撇得一乾二淨,推得簡潔俐落。
Jim甚至連SayGood—bye都省了,大搖大擺的踏出King的辦公室。
這就對了,這才符合這傢伙的作風。King鬆了一口氣。
◇◇
後來她也沒回去跟黑老做報告了。
為什麼呢?周宇琛說,找來黑老就等於說明自己的無能,如果希望獲得黑老的賞識,最好的方法莫過於拿出實力來證明。
言之有理!
所以她決定了,這一刻起她要嚴密保護周宇琛。好向黑老證明她雖然長得不如紫姬,不過能幹得很。
就因為這樣,所以她抱著枕頭過來敲門了。
「什麼事?」周宇琛開門看見她,瞄一眼牆上指著凌晨一點的壁鐘。這丫頭半夜三更不睡,穿著睡衣過來幹什麼?還抱枕頭,難不成夢遊?
「什麼叫什麼事?你把門鎖住,教我怎麼進來啊!」唐貝兒推開他,大搖大擺的走入房間,理所當然的爬上床。打個呵欠後,把枕頭擱在床中央,選了個舒服的姿勢倒下來就合上眼睛。
周宇琛皺起眉頭,不曉得這丫頭又是哪一根筋不對了,莫名其妙跑到「他的」房間來睡!他記得好像沒有叫她過來「陪睡」吧?
他走過去拍拍她的臉頰,「起來,你走錯門了。」
「沒錯啦!你走開,別妨礙我睡覺。」唐貝兒連眼瞼都懶得掀動,便抱起被子蓋住頭。
周宇琛抱胸睇她半晌。真容易入眠,別跟一個小丫頭計較吧,算了,他到客房睡。
「你上哪去?」唐貝兒敏銳的知道他走出房間,一個翻身就爬起來了。
周宇琛回頭。「你不是睡著了?」
「被你吵醒了。」唐貝兒責怪地說,瞪眼掃向他,「你這時候不睡覺,還想跑到哪去?」
服了她!
「應該是我問你為什麼跑到我房間來睡才對吧?」周宇琛慢條斯理的走回來。
唐貝兒瞇眼瞪視他,眼神彷彿在說:你白癡啊,這麼簡單的問題也要我來回答你!
「用點腦筋想想我的身份好嗎?別什麼事情都用嘴巴問嘛,不知道你的腦袋是拿來幹什麼的!」唐貝兒噓他,罵了他一串,結果還是要他自己想。
這丫頭最近愈來愈得寸進尺了。
「我應該沒有記錯你只是跟班吧?我曾經升過你的職位嗎?就算有……」他停頓,索然乏味的眼神往她的身體瞄一眼,接著用「白癡都知道怎麼選擇」的語調說:「也肯定不會是情人、妻子、情婦之類的職務。我想不出來你還有什麼身份賦予你能夠在現在這種時間跑到我床上來睡。」
這傢伙擺明了瞧不起她的身材!唐貝兒立刻又動了肝火。
雖然她的身材未到達選美標準是事實,可是關他什麼事?他憑啥動不動就拿出來揶揄!
「周宇琛,你不要太過分!我會這麼犧牲的跑到你房裡來睡,還不都是為了保護你。我擔心那些殺人不眨眼的傢伙趁你睡死的當口割破你的喉嚨,你知不知道啊?」唐貝兒走下床,對著他叉起腰做出茶壺狀。「你不曉得體諒我的用心良苦,不感激我為你做的犧牲,還拿話來戲弄我,你這個人到底有沒有天良?」
只罵了這一串當然不夠,不給他機會開口懺悔,她又教訓了,「說什麼情人、妻子、情婦,誰希罕做你的禁臠啊,不要臉!腦袋裡淨裝一些不乾不淨、不正經的思想!哼,要不是我困得很,肯定跟你把這一筆帳算清楚。不理你了,睡覺去!」
唐貝兒白他一眼,又回床鋪蓋上棉被睡覺。
禁臠?到底是誰的腦子裡不乾不淨了?蒼天為證,他都還沒有用過這樣大膽的字眼哩。
周宇琛睇向被佔據的床。這丫頭不准他到客房睡,自己又霸住他的床睡死了,還有臉皮振振有詞的說是來保護他的,真不知道她這份「勇氣」是哪兒來的。
「唐貝兒,我給你一分鐘離開我的房間。」周宇琛嚴聲提出警告。
唐貝兒毫不優雅的伸腿跨上柔軟的被子,對主人的威嚇不是當耳邊風就是真睡死了。
「唐貝兒!」
她不理不睬,翻個身後居然打起鼾來。
周宇琛蹙眉,坐到床沿搖醒她。
「貝兒,起來!」
「哎呀,你很吵也,有事明天再講,快睡啦!」唐貝兒手一揮,根本也懶得起來,翻身又睡了。
「我睡哪裡?」周宇琛嘲謔地扯動嘴角。他若再步出房間,只怕唐貝兒又嚷個雞犬不寧了。
「房間內隨便你睡啦!」唐貝兒不耐煩的吼一句,彷彿膽敢再打擾她睡眠的話,誓必起來砍他似的。
「這是你說的。」
這丫頭!他一再不與她計較的結果,竟是讓她一直把他當作只能看而不會有所「作為」的美男子,現在該是給她一點顏色瞧瞧的時候了。
周宇琛揚起嘴角,炯亮的眸底浮出促狹的光輝。
他凝視她粉白的小臉,用指頭撩開她臉頰上凌亂的長髮,俯身在她細緻的肌膚上印下一個響吻。
唐貝兒掀開眼瞼,回頭對他瞪圓了眼珠子。
「你不睡覺又要幹什麼了?」這回她算是清醒了一點。
「上回你不是吻了我嗎?現在我來教你,真正的吻不是那樣子,應該是這樣才對。」周宇琛冷不防攫奪了她的唇瓣。
唐貝兒訝異的瞪大眼睛,當她恢復神智氣得要罵人時,用來攻訐的嘴巴被堵住,想揍他卻連雙手也被他制住,整個身體完全在他的包圍之下無法動彈。
「姓周——」
她一張口,立刻又讓「敵人」有機可乘。唐貝兒驚訝極了,周宇琛居然把舌頭伸入她嘴巴裡!
他好髒哦!
唐貝兒扭動身軀,受箝制的手腳不停掙扎。
「別動,讓我好好吻你。」周宇琛抬起頭來責怪她的不合作。
「呸呸!」唐貝兒受他壓制著,只好猛往他襯衫上擦拭被他吻過的嘴巴。「你好齷齪,怎麼可以把舌頭放進人家嘴裡攪,髒死了!呸呸!我要去漱口,走開啦!」
周宇琛深深覺得受了奇恥大辱。
「我想吻你是你的榮幸。」他沒有放開她,而且決定扳回顏面。
「什麼呀,這是吻?!」唐貝兒生平第一次嘗到吻的滋味,不免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驚嚇。「原來吻這樣髒。怎麼會有人受得了——」
她語未畢,嘴巴又遭洗劫了。
周宇琛這一次吻她,已不像方才是帶著興味、惡意的要懲罰她,他以柔情與蜜意誘惑她,極為溫柔、極為輕緩地挑逗著她的情慾,並且時而熱情、時而放任地折磨她。
唐貝兒由討厭轉為迷惘,她不再掙扎,好奇進而變為迷戀。她體內激升起一股不可思議的熱流,在血管裡四處流竄,她彷彿感覺得到全身都因此而沸騰了。
這就是吻嗎?她居然不覺得髒了。
而且,她還希望周宇琛可以吻久一點,實在太離譜了,她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怎麼會覺得他的吻棒透了呢?怎麼會有要飄到外太空去的感覺呢?怎麼會呢?太奇怪了!
唐貝兒沒發現自己緊抓住周宇琛不放,彷彿害怕他突然中斷,又像希望他給她更多她渴望的不知名東西。
真的,她不知道自己要什麼,只希望周宇琛知道而能夠給她。
可是他停住了,像他突然吻她那樣驟然放開她不吻了。
唐貝兒睜開眼睛瞪向遠離床沿的周宇琛。
「你幹嘛不吻了?」她語帶責備,似怪他掃興。
周宇琛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睇她。「你要我放開你。"
「那是前一刻好不好?後來我又沒說,你幹嘛自作聰明啊!」唐貝兒叉腰,半帶著惱羞成怒。
周宇琛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會兒。
「你還想我吻你嗎?」
「想!」唐貝兒二話不說拚命點頭,眼睛閃爍起燦爛光輝,非常期待地注視周宇琛。
或許,就是為她這份毫不懂得遮掩的坦率迷惑吧。周宇琛暗自歎笑自己終於也有這麼一天。
「今天不行,睡吧。」他拒絕她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