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娃娃召夫

第17頁 文 / 香彌

    日頭在她的等待中漸漸的西栘,天際已染上了紅霞,她下耐的走到大門引頸翹望,接著月兒也掛上柳梢頭,她再回到霍曦黎的房中。

    該帶老虎頭一塊來的,那她就不會等得這麼無聊了。金靈兒暗付著,坐到床邊,房中已燃起煢煢的燭火。看著火光,眸兒微瞇了起來,沒多久就見她倚著床柱睡著了。

    深夜時分,一雙手輕輕的推開房門,無聲的步履栘往床邊,在床畔停住頑長的身影。

    他顯然很詫異,床上竟半臥著一名少女,少女枕著床柱睡著,朱唇微啟,俏麗的小臉在火光的掩映下格外的可人。

    這丫頭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朱大娘也沒同他說?思忖時,霍曦黎輕輕的將床上的可人兒扶好,想讓她睡得舒服一點,否則這種睡姿,明兒個起來非得腰酸背痛下可。

    金靈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和稀泥,你回來啦?」

    「我吵醒你了?」讓她躺臥在床上後,他坐到床邊。

    「沒有,我本來就在等你回來。」她嘟起小嘴埋怨著,坐起身子,「你好慢喔,我等了你好久。」

    「你特地來找我有事?」他不解的問。

    「思。」金靈兒急忙取出懷中的荷包給他,一臉期待的等著他驚喜的表情。

    「這是……」瞅睇著她,霍曦黎疑惑的問:「做什麼?」

    「是我特地做來送你的。」她笑盈盈道。

    「你來找我就為了這個?」霍曦黎沉思的覷她一眼。

    「是呀,我還幫你帶了很多的衣裳來,你就用不著擔心沒衣裳可以替換了。」她指著擱在桌前的那幾大包東西。

    霍曦黎上前看了一下裡頭的衣物,她幾乎把他所有的衫子都帶來了。這是幹麼,想攆他走嗎?連包袱都替他收拾妥了,她是下希望他再回山莊?

    他臉色頓時一沉。

    「哪,這些衣裳夠你穿了吧,你就算愛一天換三套也綽綽有餘。」她跟著下床走到桌前。

    他陰驚了眼神。

    金靈兒渾然不察身邊人紊亂的思緒。

    「你快看看,喜不喜歡我送的荷包?」他還沒有稱讚她做得好呢。

    他垂首睇一眼,幽幽一歎。這是臨別禮物嗎?但她竟連這上頭繡的,都是她心愛的寵物,在她眼底,那隻猴兒顯然比他來得重要多了。

    「這猴兒繡得不錯。」淡藍色的荷包上,一隻猴兒端立在那。

    「猴兒?」她狐疑的上前,「哪兒有猴兒?」

    霍曦黎奇怪的看她一眼。明明這麼大一隻繡在荷包上,她竟還問哪兒有?

    「這不是?」他指給她看。

    金靈兒小臉頓時一窒,美目瞬間泛起水光。

    「這哪是猴兒!你就算不喜歡我做的荷包,也沒必要這麼傷人。」

    他改口問道:「不是猴兒?那是什麼?猩猩?」不解她何以一副快哭出來的模樣,他才是受了傷的那個人好不好,該掉淚的人也該是他吧?

    她水亮的瞳眸滾出難堪的淚珠。

    「我知道我的手藝是比不上牡丹,可你也不需要這麼羞辱人呀,我哪一點長得像猴兒或是猩猩了?既然你這麼不喜歡,把荷包還給我,我也不希罕送給你。」

    霍曦黎抬高手沒讓她取回荷包。

    「等一下,靈兒,你的意思是說,這荷包上的人是你?」咦,事情似乎和他想的有些出入。

    「人家是想你帶著這荷包,每回要用銀子時,一拿出來便會見到我,就好像我陪在你身邊,你就不會被哪個狐狸精給勾引走了,可是……」她可憐兮兮的開口,「你竟然說我生得像猴兒,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歡老虎頭,你這麼說的意思,是不是也很討厭我?」

    「我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一時眼花看錯了。」她分明就把自個兒繡得跟隻猴兒差不多嘛,唉,不過她有這個心思,他很高興。「對下起,靈兒,我很喜歡這荷包。」

    「你真的喜歡?」她有些不信。

    為她拭去淚痕,霍曦黎肯定的點頭。「真的,我會貼身帶著。」

    這可是她送他的第一件禮物,他小心的把荷包收進懷中。

    「靈兒,你替我帶來這麼多替換的衣物是為什麼?」看來這應該也不是他想的那樣吧。

    「你不是怕衣物不夠穿嗎?這些夠你穿了吧?那你就沒必要麻煩人家牡丹做衣裳給你換穿了。」

    霍曦黎眉心微蹙。他幾時說過衣衫不夠穿了?又是何時麻煩牡丹幫他縫製衣衫了?

    牡丹之前是為他做了一套衫子沒錯,可他至今壓根還沒穿過。沉吟一下,他霍地了悟。是日前牡丹的那席話吧。

    這丫頭當真了,這才搬來這些衣裳,不想他穿牡丹做的吧。霍曦黎唇邊漾著笑意,知道她在吃牡丹的醋!

    「靈兒。」他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金靈兒羞怯的嫣紅了臉,把頭埋進他懷中。

    「和稀泥,你收下我的荷包,就不能再收別的女孩做的東西呦,也不能再穿牡丹做的衫子。」

    「那你要做衫子給我穿嗎?」他笑揉著她的髮絲。

    她為難的聳起眉。「可做衫子很費事耶,咱們織坊的織娘不是會做嗎?」

    「那荷包織娘也會做呀,你希望我帶著那些織娘做的荷包嗎?」

    「不可以,你只能帶我送你的這個。」她霸道的出聲。

    「靈兒,我真的很期待你也幫我做一套衫子。」他笑吟吟道。

    慎重的考慮一會,金靈兒才出聲,「好吧,可是沒那麼快好哦,我縫衣裳很慢的。」

    他在她耳畔低喃著,「再久我都……」

    「啊——」金靈兒忽然驚呼,愕然的瞪著他的左臂。「你受傷了?!』那上頭包裹著白色的布條,布條上滲著暗紅的血漬。

    「只是一道小傷口,不要緊。」她心疼的神色讓他的心口暖了起來。

    「你怎麼會受傷?是誰弄傷你的?」她凝起小臉注視著那道傷口。

    「沒什麼,一個沒留神不小心受傷的。」其實是為了處理朱大娘和天毒教之間的問題,所以弄傷的,但他不想讓她知道太多打打殺殺的血腥事情。

    她聽得出他刻意想隱瞞她什麼事。

    「是嗎?你是說你沒事不小心拿刀砍傷了自個兒的手臂,是為了好玩?還是想知道自個兒有沒有金剛不壞之身?」不告訴她實情,是因為他還以為她是個不懂世事的孩子嗎?還是怕她壞事?

    「靈兒,」拉著她一起坐到床邊,霍曦黎輕柔的開口,「不告訴你是怕你擔心,你別多想。」

    「在你眼底,我是不是比牡丹還幼稚不成熟?所以有些事你寧願告訴她,也不告訴我。」

    「靈兒,沒這回事,不是你想的那樣,」見她委屈的噘著嘴,霍曦黎只好道:「好吧,若是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我最近在幫朱大娘處理事情你知道吧?」

    她點頭。「我知道,你說過。」

    他約略解釋了昔日朱大娘為救傷重的丈夫,而盜取天毒教療傷聖藥的事。

    「這些日子以來,我從中斡旋,希望替朱大娘與天毒教把當年偷取聖藥的事代為化解,不要再派人追殺朱大娘了。」

    自然,他也不是無條件就要求天毒教一筆勾銷這樁恩怨,他提供一批上等難得的藥材給他們,以做為賠償。

    畢竟聖藥如今早沒了,殺了朱大娘也不過枉添一條人命,還不如接受他提供的藥材,尚可再煉製一批聖藥來得划算。

    事情剛開始進行得很順利,對方的人馬同意了,可沒想到今天臨時又改了口,向他提出另一項強人所難的要求,他無法答應,一言不合,對方的人便起了勃溪,動起手來,所以他才掛了彩。

    聽完,金靈兒小臉揪緊。

    「他們怎麼那麼野蠻不講理,有話好好說嘛,幹麼把人打傷,太過分了。」她一臉義憤填膺的說。

    望著她臉上為他燃起的憤怒,霍曦黎執起她的小手輕輕的握著,眼底填滿了幽幽柔光。

    「江湖人是靠武力解決事情的,誰的拳頭大誰的聲音就大。」他沒告訴她,他其實也沒讓那些野蠻人好過多少,想要和對方談判,自然也得讓他們對他的實力認可,才肯安靜下來心乎氣和的談事情。

    「那你還要和那些人見面嗎?萬一他們又動粗怎麼辦?我看你還是多帶幾個莊子裡的家丁在身邊好了。」想到他還可能再遇上危險,她下禁擔憂了起來。

    深埋的柔情在他心頭晃漾開來,知她困了,他扶她睡好。

    「你別擔心,事情我自有安排,我下會讓自己有事的。夜深了,在這睡一晚吧,明早我再送你回莊去。」

    「那你呢?」見他要走,她急忙抓住他的手。「你不睡這裡嗎?」

    「我?」他臉上漾起一笑,「你不是說過,不想和我同睡一床嗎?」

    「我、我、我改變主意了,」小臉兒酡紅了起來,她羞澀的低語,「除了不跟你生娃娃外,我可以試試跟你一起睡,橫豎這床還挺大的,睡兩人還綽綽有餘。」

    霍曦黎挑起眉。

    「不跟我生娃娃?」卻要跟他同床共寢,她當他是柳下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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