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夏娃
「但是,我們連交往都不曾……」正式的交往,真的還沒有,他一開口說的不是交往,而是要她做他的妻子,她以為他說的是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但不是。任庭幽還是覺得,儘管各方面都沒有問題,現在結婚仍太快了。
「交往以後,你是否願意嫁給我?」這是當他送她回到公寓,進入她和任庭洋的小窩以後問她的。
任庭幽紅著臉把咖啡端給他,闕宮傕輕易地將她拉坐在他腿上。
「說話。」他飲一口咖啡,眼眸始終鎖住那雙避著他的黑瞳。
任庭幽在他腿上更是坐立不安,「你不要這樣,要是洋回來……」
「你說過她今天不回來。」闕宮傕提醒她,放下杯子,把她抱得更緊。「庭幽,你不要轉移話題。」
「可是……結婚……也是交往以後的事……」她貼在他的胸膛上,聽得到他沉穩的心跳、聞得到他獨特的氣息,她更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劇烈跳動。
「庭幽,你喜歡什麼樣的戒指?」他握起她蔥白修長的玉指凝視,摸著她中指告訴她,「明天我們去買戒指套在這裡。」
因為他知道,她是愛他的,她只是猶豫不決,所以他擺明了不管她答應結婚與否,他的決定就是決定。
任庭幽想把手抽出來,但他不放。
「宮傕,不能這樣,我……我沒有結婚的心理準備,太快……」她也知道自己是願意嫁給他的,但是需要給她時間。
「你知不知道只要我開口,有多少女孩會馬上點頭?」闕宮傕深深的注視她。並非炫耀,他只是在陳述事實。
任庭幽低下頭,「或許有很多人羨慕我,認為我是幸運的,但……結婚對我來說應該是用幸福來形容,不是幸運。」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飛上枝頭當鳳凰,她只是不巧愛上的是他。
闕宮傕並不太懂她的意思,擁有幸運不就等於掌握到幸福?
「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我們明天去選戒指。」
「宮傕……」她急著解釋,那是不一樣的!
「就這麼決定。」他不讓她說完,用吻封住了她的嘴。
他不知道,幸運只能算是一時的好運氣,未來未可知;幸福卻是需要經營的。幸福的婚姻,需要兩個人長久的經營,那是不一樣的……
第七章
真是佳事傳千里。
一直列名為頭號花花公子的闕氏集團總裁即將結婚的消息自從傳出,就為涼冷的初冬帶來一股熱流,走到哪兒都可以聽到人們高談闊論這則消息,更成為闕氏總部大樓裡面的人員,包括門口警衛在內,人人詢問的焦點。
每個人都想知道,「幸運兒」是誰?其中葉娜蔌、鍾馨的名字出現次數最頻繁,還有幾位頗有名氣的明星、模特兒也列名其中,最近和徐浚史才拍完成「量身訂做」廣告的任庭洋也造成了轟動,廣告未播出,就有許多人在為她大打緋聞廣告,因為許多人都看過「她」和闕宮傕親密地走在一起。
「庭幽,我真托你的福吔。真想不到這種緋聞居然比拍廣告還管用。」任庭洋應該算是其中收穫最豐富的人了,托一些八卦雜誌捕風捉影的報導,如今已經有許多人找上門要捧她了。
對任庭幽來說,這卻成為她的困擾了,她要求的平靜生活,現在就像天方夜譚。
「人真的不能做壞事。」這是她幾天以來的結論,手上套著闕宮傕不准她拿下來的粉紅色心型鑽戒,她的心更沉,本來兩人還可以出去喝喝茶、聽聽音樂會,現在,她覺得要走出這扇門都有困難了,更別說她和闕宮傕已經幾天沒見面。
並不是他沒約自己,而是有太多人看著,教她連出門都害怕。
「別一張愁眉苦臉嘛,這哪像要做新娘的人啊。」任庭洋丟下雜誌,從沙發上坐起來。
「洋,你不要胡說。」任庭幽微微地臉紅。
任庭洋隨即拉起她的手指調侃她,「這是什麼?我胡說的話,你手上這枚鑽戒代表什麼啊?」
任庭幽羞赧地抽回手,「那……只是他說不讓別的男人靠近我……」
她真的只是戴著讓他安心,她並不是現在就要嫁給他,起碼……他答應等她到明年春天……雖然只剩幾個月,和她提出的過幾年差許多……很多。
「說得也是,看到那麼罕見又稀有的鑽石戒指,想接近你的男人起碼會先秤秤自己的斤兩,他可真聰明,戒指這麼一套,等於在你身上做了標記。」任庭洋實在不得不佩服闕宮傕的「詭詐」。
說曹操,曹操的電話就到了。
任庭幽拿著話筒,朝任庭洋背過身。
電話那頭只說:「你準備一下,司機會過去接你。」
「來接我?有什麼事嗎?」任庭幽聽著他低沉迷人的聲音,耳朵都熱了,他們已經幾天沒見面。
「我想見你。」
就一句話,彷彿也說出她的心聲,讓任庭幽沒有拒絕的理由。
她放下話筒,任庭洋正等在那兒準備糗她。
「哎喲,心跳好快,這怎麼回事啊?」任庭洋故意摸著心臟部位叫嚷,對一對「心有靈犀」的雙胞胎來說,這成了她揶揄「另一半」的最佳利器。
「洋!」任庭幽更加的臉紅耳熟,可惜她連一句反擊的話都不懂得說。
「他怎麼跟你說?是不是說『幽,我好想你,我好愛你啊』?瞧你臉這麼紅,他一定是這樣說的吧?」任庭洋簡直唱作俱佳。
「他……他不會說這種話。」任庭幽居然還紅著臉老實的回答她。
任庭洋再也忍不住地捧腹大笑。
☆☆☆☆☆☆☆☆☆☆☆☆☆☆☆☆☆☆☆☆☆☆
說到佳事傳「千里」,那真是一點也不假,就連遠在美國的闕子嫣都聽聞了闕宮傕將結婚的消息,當知道對像不是她心裡屬意的黃箍,可想而知她的「震驚」程度。
她的火氣幾乎直接延燒這端電話線……
「闕宮傕,我不准你娶身邊那些鶯鶯燕燕,你聽到沒有!」
「我娶誰是我的事。」闕宮傕用修長的手指夾著水晶杯,杯中盛著三分滿的名酒,他板著臉。
免持聽筒,越洋電話的聲量響徹客廳,闕子嫣的生氣程度顯而易見。
「你說這種話?!我是你唯一的姊姊吔——」
「闕子嫣,你可不可以換點新鮮的?」闕宮傕走到窗口俯視外面一片燈海,啜飲一口酒。
那具聲量清晰的現代機器靜默了三秒,然後方纔還尖銳的叫罵聲像變魔術似的變為嬌滴滴的柔音再度傳出,「宮傕,你說得沒錯,你娶誰是你的自由,我也不是想管你,我是沒這份能耐的,但身為長姊,我擔心你呀,不是我批評,你自己也很明白,你身邊那些女人……充其量只有外表,實在不適合做我們闕家的媳婦啊。」
她把他看得那麼膚淺?闕宮傕皺起眉頭。
「我娶她也是明年的事,等你生產完回來還趕得上參加我們的婚禮,不必擔心,她不是你所想像的。」他放下水晶杯,遲疑了一下又補一句,「起碼她也還沒答應嫁給我。」
又是三秒鐘的靜止,電話那頭似乎有東西摔落,傳出巨響。
「……我沒聽錯吧?!」
闕宮傕揚起嘴角,他幾乎可以想像闕子嫣現在掉了下巴的錯愕表情。
「如果沒別事,那就再見了。」他不等闕子嫣抗議,關掉了電話。
他看看時間,司機也該把任庭幽送來了。不到一分鐘,門鈴就響了。
闕宮傕一拉開門,直接就把人拉進懷裡擁吻,一解幾日來的相思。
「宮傕……」任庭幽被他嚇一跳。
他關上了門,吻著她倒到沙發上,她連一點招架的力氣都沒有,不知不覺一件大衣落了地,當他放開她,她已經唇瓣腫脹、白皙玉頸多了道吻痕。
他還壓著她不讓她起來,火熱的眼神凝望著她嬌紅羞怯的神情。
「我真想吃了你。」他的嗓音嘎啞,還隱含了一份渴望。
任庭幽被他極具挑逗的言語弄得心極慌,被壓在他身下的身體更如火一般滾燙,同時他的手還不安分……
「宮傕!」急急一聲叫喊,她的心漏跳了半拍,慌亂地抓住他往下探的手,「我……我沒有心理準備……你不要嚇我……讓我起來好不好?」心像小鹿亂撞,她的表情更像小鹿一般無辜。
遇上這麼惹人憐愛的小鹿,當獵人的他可真是又愛又恨。他是真的想要她,又想好好珍惜她……
他放開了她,讓她終於能夠好好的坐著。
「這幾天都沒出去?」他選擇離她遠一點的單人沙發坐下來,眸底的光彩未褪。
任庭幽輕搖頭,整理了被他弄亂的衣衫。她穿著寬鬆米白針織衫、深灰色裙子,看起來端莊又典雅,只有被闕宮傕吻過而顯得粉紅的臉蛋和已經洗直恢復原狀的直髮略顯凌亂和倉皇。
「我不敢出去,好多記者在門口等著……他們也分不清我和洋,剛才多虧洋先引開他們,我才出得來。」她輕細的聲音聽得出充滿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