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席安妮
凌子揚搖搖仍搞不清現況的腦袋,勉強的點了頭,「算醒了吧!我頭痛得很。」
那是當然,昨天他可暍了整整三瓶的烈酒,今天一早還能起床,已經算下錯了。
江啟毅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開口問:「昨天你碰上的那個美女,後來怎麼樣了?」
昨晚他們一起去暍酒,在店裡遇到一位暍醉酒的女子,本來只是開開玩笑,沒想到那女子竟纏著凌子揚下放,最後兩人還一起離開,接下來他就不知道他們有什麼樣的發展了。
「跑了,」凌子揚有點懊惱的說,「還偷了我的東西,可惡到極點!」
他可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他對於昨晚的記憶並沒有留下多少印象,只知道兩人的熱情一觸即發,然後睡著的他就一覺到天亮,隔天卻發現對方早已不見蹤影。
「原來是遇到仙人跳。損失了多少?」下過有點奇怪,這種騙財的行為應該不是在事後才拿人錢財的吧?據他所知,不都是事前乘機迷昏當事人嗎?怎麼這次有點特別?「一枚銀戒。」凌子揚咬著牙忿忿的說著,那口氣奸像是遭受多大的損失。「銀戒?」江啟毅以為會聽到多少巨款,結果只是一枚戒指,愣了一會,皺起眉頭看向凌子揚,「我有沒有聽錯?一枚戒指而已,你為什麼氣成這樣?」凌子揚狠狠地給他一個白眼,沒好氣的道:「那可是我們家代代相傳給當家女主人的信物,它下是一枚普通的戒指,可以說誰擁有它,就代表那人是我未來的老婆。」
這種說法江啟毅可是第一次聽到,他帶著高度的興趣說:「嘖嘖,那我可很好奇,區區一枚戒指,竟能逼你就範,讓你步入禮堂?!」
就他所知道,不知有多少女人想套住凌子揚這匹狂放的駿馬呢!那些女人若知道這消息,肯定用盡辦法將銀戒弄到手。
凌子揚一臉認真的解釋,「你可別小看那枚銀戒,它可是會自己挑主人的,要能戴得上它的人才是我命中注定的老婆。」
「命中注定的?」江啟毅本來就半信半疑,但看凌子揚認真的態度,不禁訝異的問:「你真信?」
凌子揚苦笑的聳了聳肩,「不得不信,我歷任女友都試過了,就沒一個戴得上。我本想這麼多人中總有一個合銀戒尺寸,只是這銀戒似乎有自己意識,不論怎麼試就是沒有辦法。」
凌子揚為了找到這銀戒的主人,他接近各式各樣的女子,而且交往的時間從不超過半年,別人說他花心也奸,說他用情不專也罷,他這麼做,可是在為自己找老婆啊!「邪了。」江啟毅忍不住一笑,那態度說著:他還是下信。
「它已經傳了大半個世紀了,而且屢試不爽,從我爸到我爺爺到我曾爺爺到曾曾曾……爺爺,這可是有族史做見證的。」凌子揚言之鑿鑿,有些事情下信也得信,雖說它真的有點詭異,但即使現代科學如此的發達,總還是會有無法解釋的現象。
「果然,有血統的人都很奇怪。」凌子揚貴族的作風跟他們這些小老百姓就是不一樣,江啟毅喃喃道,只是他忘了自己的家世也差下到哪裡去,他跟凌子揚可是表兄弟。
凌子揚不是很高興的瞪著他,「喂喂喂,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有意思。」江啟毅轉移話題的笑道:「這次回來做什麼?」
「避難啊!」一想到這個,凌子揚忍不住頭一垂。
「避難?」江啟毅好笑的將凌子揚上上下下看了一遍,這或許不是第次,但見他無奈的樣子倒也好玩,「幹嘛!誰要追殺你這位大少爺?」
「我跟玫兒吹了,可是她不死心的硬纏著我,我都快瘋了。」
玫兒是凌子揚最近交往的美籍華裔女孩,人不但漂亮,還十分能幹,只是,當他發現她也不是銀戒的王人後,便不想與她交往下去,只可惜玫兒不這麼想。「原來是報應啊!」
「你說那是什麼話,我以為我們是同一陣線的。」凌子揚眼一瞪,知道江啟毅身邊的女友不比他少。
江啟毅的花史跟凌子揚可說是不相上下,兩人在年齡上只有兩、三歲的差距,外貌卻是一樣的出眾,所以多少女子想博得兩人青睞,若能嫁其為妻,那就是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但我可不像你處處留情,我可是見好就收。」
「我不懂有什麼地方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我可比不上你的好條件啊!」江啟毅認真的開始解說,「先來說說血統好了,你們家上可追溯到清朝的名門貴族,這一點我就比不上;第二點,誰不知道你們家可算是世界首富……」他想了一下最近看到的,「套一句女人常說的,天生麗質難自棄,依你這樣的英俊瀟灑,女人不倒追你才怪。」「瞧你把我說的像是什麼種馬似的。」凌子揚頗不是滋味,他那是什麼論調,真是令人生氣。
江啟毅不認為自己的說法有錯,反問:「我有說錯嗎?」
「你說的都對!」凌子揚沒好氣的回道。
江啟毅瞥了一下時間,提醒的說:「時間快到了,等一下要開會,既然你以專員的身份到這裡來視察,我想你該好好的盡一下責任。」
「喂,我可是來玩的。」凌子揚不悅的表示,他以為江啟毅知道那只是一個借口罷了。
「抱歉,你既然是未來的接班人,當然有必要瞭解一下公司運作的過程,再說,這對你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
凌子揚眼一睨,表情變得深沉,「我以為你知道我的心思。」
「我是知道,但老奶奶下懂啊!」江啟毅比著一旁的地球儀譏道,「她可希望你能繼承伯父的偉大事業。」
「所以你就幫著她來壓我。」凌子揚無奈的笑笑。
江啟毅認真的說:「請記得!這間公司是你名下的某一間而已,而我又是這某間公司的小小總經理,自然拿人家薪水就得幫人家做事。」
「別騙我了,你以為我下知道老奶奶要你到紐約接金融中心的總裁,是你不要罷了,不然你現在也跟我一樣,被逼著喘不過氣來。」
「誰叫我的繼承順位在你的後面。」
江啟毅的語氣可不是嫉妒,而是很慶幸,所以凌子揚馬上氣惱的瞪他一眼。「你乾脆把我殺了,這樣你馬上就可以高高在上了。」
這對表兄弟皆是財團裡的主要人物。凌家在各地都有著規模不小的分公司,而主要據點又以北美為主,雖下是握有絕對的經濟大權,但也是不可小覷的家族,只要凌家願意,動搖一下經濟市場也未必做不到。
凌子揚是凌家直系家族的孫子,以繼承順位來說,他非但排名第一位,更是唯一的直系孫子,所以凌家老奶奶莫不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
江啟毅輕鬆的一笑,不再表示意見,兩人都很清楚,他們是半斤八兩,若不是天生的責任,他們還寧願去當小小的白領階級,朝九晚五,過著自己想要的簡單生活。
☆☆☆有那麼一剎那,若筠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所以她本能的扭頭轉身就走,可是當她踏出辦公室,沒錯呀!看見門上三個大字「技術部」,沒走錯地方。「你在做什麼?」若筠轉身看著身後的主任,一臉困惑的指著自己身後的辦公室,「這裡怎麼了?」
主任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一點都下覺得奇怪的解釋,「總公司派人來視察,所以大伙把辦公室徹底的打掃了一遍。」
「難怪!」若筠走進辦公室,突然驚叫著:「原來我們辦公室的地毯是藍色的,我一直以為是鐵灰色的呢!還有,這花瓶只在我報到的那天見過一次,之後就不知道被放到哪裡去了。」
主任好笑地拿起花瓶看了一下,「那花瓶一直擺在那裡沒有動過,連裡面的水都還在,所以當他們發現它的時候,說有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意思是說,這辦公室若沒人整理,準是一個垃圾場,一個東西常會被堆積到讓人忘記它的存在。
若筠在置物櫃上發現一個眼熟的袋子,她皺起眉頭拎起袋子,「這麵包不會是上個月我買回來當消夜的吧?」
一個正在清垃圾的男人抬起頭回道:「反正是真空包裝,不會壞掉,放著,誰想吃就可以吃了。」
若筠聽了差點沒有昏倒,嫌惡的皺了皺鼻子,「天啊!我都不知道我一直待在垃圾堆裡。」
「沒辦法,誰叫這裡清一色都是男人。」這聲音還帶著一點自豪。
「是啊!」若筠被打敗的喃喃念道:「或許我該申請調職到行政部門。」
「不要啊!」若筠的宣言馬上引來許多驚怕的叫聲。有人叫道:「若筠,你可是我們這裡首屈一指的女工程師耶!」
對於這句誇獎,若筠倒是一點也不高興,「如果你不加上那個『女』字,我可能會覺得很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