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邪君的獵物

第6頁 文 / 席晴

    郎夜君刻意將車子停在她的店門口,而一直跟蹤他的人,見他一跨入香氣之家,就立刻撥電話給艷蘋,之後迅速趨車離去。

    霍湘看著壁上的鍾正指著六點整,準備打烊回家休息,卻聽見門上的鈴鐺聲響起,還未開口謝絕對方,就看見郎夜君得意的笑臉,她的一顆心沒來由地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奇怪的是,再見到他,僅是緊張而已,沒有了上次被「壓迫」的又惱又怒。

    但細想昨天,他真的對她——很過分呀!

    他看著她惶惶不安的小臉,及那一身「古板」的穿著,他真想將它們——「打散重整」。

    也許在別人眼中,她是個事業有成的成功女性;但在他眼底,她只是個缺乏愛情的小女人。

    既然她挑起他的興趣,他也不介意逗逗她,他相信和她在一起,應該比他過去的那些女人有趣吧!

    「你來做什麼?」她刻意疏離地問道。

    「估價啊!」他不正經地說道,右手卻故意往置物架上的雕像精油瓶,輕輕地撫摸著……那細膩的動作,就像觸摸女人的曲線,挑逗又蓄意。

    「我不賣,你忘了嗎?」她的心因他的動作而不住地打顫;。

    這個男人……太懂得利用他的魅力了,即使不觸碰女人的身體,也一樣可以挑逗人心。

    她有點恨自己,竟然會被他挑動!也許是——是他長得太像郎立的原因!

    一定是這樣的!

    她奮力地甩了甩頭,試圖甩掉他對自己的影響。

    「你贏不了我的。」他的手指這會兒特意地撫上雕像精油瓶的雙乳,還來回地撫摸那兩隻高聳的乳尖……

    「不要亂動!」她的呼吸更急促了。

    「賣還是不賣?」他聽而不聞,還故意將精油瓶湊近自己的唇畔,漫不經心地吻著那兩枚頂點。

    「不賣!」她發現自己的「怒聲」根本構不成威脅,反而有著欲拒還迎的嬌嗲。

    驚訝地覺察到自己的失態後,霍湘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好。我還是給你個機會,別人可沒有這種榮寵。如果你肯陪我吃頓晚餐,我就讓香氣之家,永遠只屬於一個叫霍湘的女人。」如鷹的雙眼再正經不過了,那只精油瓶也被擺回了原位,他不疾不徐地走近她。

    她連忙偏過頭,不作答,但那起伏不斷的胸口,卻透露她的無力與無助。

    他的大掌順手一收,將她帶進胸前,她驚悸地想逃,他卻摟得更緊。

    「就一頓晚餐,可以換回你的自由與事業也不肯?」他的唇已湊近她的唇邊。

    她的頭一直往後仰,他卻輕鬆地逼近……就像逗著早已入囊的小寵物。

    「怎麼樣?」

    她覺得自己的心快跳出喉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他索性將唇湊近她的唇,摩蹭再摩蹭,卻沒有真正的吻她!

    她的粉拳不自覺地又握緊,心跳更劇。

    他——沒有吻她,卻比吻她更煽情。

    他——太懂得怎麼挑逗女人了,偏偏她的生命中只有過一個男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一個男人?這個念頭倏地將她從激越的情潮中拉了回來!

    「放開我!」

    「害怕了?湘兒。」他暱稱道。

    「不准這麼叫我!」她一拳揮出,卻被他制住。

    「忘了我是跆拳道五段的高手。湘兒。」邪氣的笑再現。

    「你的女人夠多了,幹嘛來惹我!」她急中生智地說。

    「你說對了一半,我的女人的確多,但是卻沒有一個像你這樣倔強的。這一次,我想換換口味,就是你了。」他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你——不知恥!」

    「如何?去還是不去?」他繼續逗她。

    「不去!」

    「那兩天之後,我會帶著房屋所有權狀及律師,來接收香氣之家。」他陡地放開她,往外走去。

    她因為突然失去重力,往後瞠躓了下,高跟鞋恰巧又卡住地毯,她就這麼往後摔了去……「啊——」

    他飛快地來到她的身邊,但她已跌了下去,而他也因此跪坐在她的身邊。

    摔疼了的她,一下子低泣了起來。

    見她潸潸落淚,他的心突地揪痛了起來,立即一把抱起她。「不准哭!哪裡摔疼了?」

    「放開我!別管我,放開——我!」她的聲音突然拔尖了起來。

    「告訴我哪裡摔傷了,我才放。」他霸氣地說。

    「沒有受傷,也不疼,只是煩!煩——你一直威脅我!」她啜泣道。雙拳朝他的胸膛亂捶一通。

    第一次,他任一個女人在他身上捶個不停,也縱容一個女人在他面前落淚。

    他不語;也不煩,更不怒,就這麼任她發洩個夠,彷彿她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那麼地自然,彷彿他曾經看過這麼一個小女人,在他的胸中啜泣與嬌嗔……

    忽然,她止住捶打的雙手,也不哭了,「對不起,我——我——很久沒有那麼失控了。放開我吧,我很重的。」濃重的鼻音夾著她的自我解嘲。

    他很高興她心情回穩,於是輕輕地將她抱回屋裡的沙發上,狀似無意地問道:「我很像那個人?」

    她失措地迎向他,輕輕咬著下唇,不語。

    「你只對他一個人撒嬌、耍賴,對嗎?」他撇了撇唇,有些嫉妒「那個男人?。

    她還是咬著唇,不語,

    「我該說這小子幸運?還是我幸運?」他突然無奈地說道。

    她依舊不語。

    因為這一刻,她竟然有種錯覺——他就是郎立!

    郎立一向縱容她,也曾以這種莫可奈何的眼神望著她。

    她好想好想那一段他們共度的時光,可惜,就只有那個暑假。

    「我走了。」他霍地站了起來,再次往門外走去。

    「喂——」才一出聲,霍湘連忙咬住自己的唇。

    她叫住他做什麼?

    和他共進晚餐?還是求他放她一馬?

    說什麼好像都顯得彆扭。

    他止住腳步,像是明瞭什麼地轉過頭,「我會考慮該不該讓香氣之家永遠屬於你。」

    「它本來就是我的。」叛逆的心倏起。

    他突而冷笑,不發一語,彷彿在笑她傻。

    門再度被開啟,他走了出去,門上的鈴鐺持續作響……又一次的擾亂她的心扉。

    他的出現對她真是一次最大的考驗,她需要力量對抗他的「擾亂」!

    明天,她也許該去看看郎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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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西下,霍湘照例帶著鮮花,來到郎立的墓前。

    她先將周圍打掃乾淨,再將鮮花插入墓前的花瓶裡,一切就緒後,一身黑衣黑裙的她,孤伶伶地站在墓前喃喃自語。

    「郎立,我的心好亂、好亂,你知道嗎?」

    除了天空偶爾飛過幾隻小鳥的振翅聲,其他什麼聲音也沒有。

    她繼續低語:「最近我碰到一個人,他長得很像你,很像很像——看見他,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你。但是,他沒有你溫柔、沒有你體貼,渾身霸氣,讓我——讓我——」她突然說不下去。

    偏了一下頭,她看見隔鄰老太太的墓地雜草叢生,也沒有鮮花素果,應該是很久沒有人來看她了吧。

    她彎下身子,從獻給郎立的花瓶中,取了幾朵鮮花,「郎立,你一向大方,應該不會介意將部分的花,分給你的鄰居吧。」話畢,她走去隔鄰的墓地,先向老太太的墓碑行了個禮,將花朵插入花瓶後,開始打掃墓園的四周。

    突然,她聽見不遠處有人聲,抬頭一望,看見幾名身著黑衣的中東男子,直直地往郎立的墓地走來,她抓在手中的雜草,頓時因緊張而被捏得死緊。

    她隱約覺得這幾個人來意不善,她不能輕舉妄動,所以繼續打理老太太的墓園,一邊注意那幾個人的動向。

    果然,那四個中東人站在郎立的墓碑前交頭接耳,並且拿出紙筆記下碑文,更離譜的是,還對著墓碑拍起照!

    一切都處理好後,這四個人才乘著黑色的BMW房車離開。

    霍湘緩緩站起身子,朝那走遠的車子望了望,心忖,八成是那些想得到郎立寶瓶的人追興了!

    不成,她得和惜人聯絡一下。

    在埃及考古的那一段經歷,讓她對所謂的「寶藏收藏家」及「考古人士」,有了非常深刻的從識.

    她知道,有些人對於古物的領迷,簡直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只要他們想要的東西,就算花一輩子的時間、終生的積蓄,甚至是犧牲他人的生命,也—定要弄到手。

    像郎立這樣,單純的只是想—窺丫瓶面貌的人,是少之又少。可是,上天還是捉弄人,郎立也是因為寶瓶而失去生命…

    看來,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了,既然如此,只好放手一搏,全力保護寶瓶,因為它終究是郎立用生命換來的!

    拍了拍手中的泥漬,她折回停在墓邊的座車裡,準備打道回府時,有一輛迎面而來的高級房車,和她的車子緩緩擦身而過。

    車中的男子看見她,沒有半點驚訝,也沒有半點笑容,只是以深不可測的波光凝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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