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葉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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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洋雙手擱在綦連夢攸的肩上,柔柔緩緩地說:「小攸,別再多想了,這幾天你總是鬱鬱寡歡的,讓我看了好心疼。」
「我沒想什麼,只是有點悶而已。」綦連夢攸吐了口氣,眼底卻有著薄薄的水霧。
「可是我——」
「別說了,你回去吧。」她閉上眼,淡淡地下逐客令。
費洋暗暗撇撇嘴。別耍大牌!等哪天我將東西弄到手,誰還在你面前巴結逢迎?
「我是要回去,但有件事我想提醒你。」他乾脆將話說明白,省得還要與她周旋。
「你說。」
「就是有關那本拳譜,我希望你能趕緊和我結婚,讓我來保管它。」他說出了他的目的。
「為什麼?」綦連夢攸瞇起眸。
「你也知道那個叫昝晃的一心想得到它,我擔心……」
「別說了,我不可能嫁給你,雖然我恨他,可名義上我已是他的妻子。」光憑這點費洋就沒辦法如願。
「什麼?那你的意思是還要回到他身邊?」深吸了口氣,他犀利的黑瞳化成驚人的陰沉鷙猛。
「我是不會再理他,可是這婚約——」
「既還沒登記你就毀婚吧!」他急促地說道。
「你……」蹙起眉,綦連夢攸疑惑地看著他,「你為什麼這麼堅持要我嫁給你?該不會你也在覬覦著那本拳譜?」
費洋變了臉色,牽強地扯笑,「怎麼會呢?你想太多了,我之所以這麼急,就是怕你阿姨的畢生心血被那個賊人糟蹋了。」
「這你放心,我不會給他的。」
「但是我還是不放心。」
「這些事不用你操心,你可以走了。」別開臉,綦連夢攸不客氣的拒絕。
現在的她心情好亂,已沒心思在為阿姨報仇的事情上了。
阿姨,對不起,等我處理好自己的心後,我一定會查出兇手,再給我一點時間吧。
「那你早點休息。」費洋黑了臉,這才旋足離去。
當房門關上後,綦連夢攸忍不住掩住臉大聲哭了出來。
她恨他!恨那個奪了她的身子,又搶了她的心的臭男人!可他……他為什麼會是個……
天呀!為什麼她還不死心?到現在心底還放著他這個人,忘不了、揮不去,就像附身之蛆,要吞噬她的骨血才甘願!
她從手心中抬起頭來,卻見一條方帕遞在她眼前。
猛然揚起臉,她震驚地望著眼前持帕的人,「怎麼是你?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
「有心就查得出你下榻哪家飯店。」昝晃悶著聲,眼底的璃光逐漸加深。
「你走,你這樣的心我不要也罷!」推開他,她看著那條手帕,「我也不要你這條擦過其他男人的手帕。」
「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那天我是為了找你才去見他,卻不留神著了他的道。」昝晃的肌肉抽搐著,表情僵硬。
「我不相信,費洋為什麼要這麼做,不是你強迫他的嗎?」綦連夢攸苦喊著,臉上已沾滿了淚。
「真好,你的意思是指他是神,我就是窩囊廢?」揪住她的衣領,冷驚浮現在他犀利偏執的言詞與狂野的肢體語言上。
「對,你在我心底是不折不扣的窩囊廢、娘娘腔,長那麼漂亮幹嗎?就為了誘拐男人嗎?」
她此話一出,昝晃全身僵硬。
他這輩子最恨的話語竟然出自他所愛的女人嘴裡!
這……這是老天送給他這一生最大的笑話嗎?
「在你心裡我是這樣的人?」他瞇著一雙被恨意燻黑的眼。
「你在我面前不像,就因為你要向我奪取我阿姨的拳譜,現在我提議離婚,東西我絕不會給你。」她目光冰冷,「還虧我那麼的相信你,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而你竟然利用我!」
「我什麼時候利用你了?」昝晃被她逼得頭昏腦脹,怒極攻心,狠狠地抓住她的肩膀,「告訴你,我從沒貪過什麼,你別妄下斷言!」
「才怪,那你為什麼會我阿姨的幾套拳,是不是平日找機會偷學的,所以現在趁她不在了你才想從我身上得到它?」兩相爭執下,綦連夢攸許多話都不經大腦脫口而出,「說不定殺害我阿姨的兇手就是你!」
「綦連夢攸!你別讓我恨你!」胡蝶是他最敬重的人,他怎可能殺了她?這女人!
「要不然你告訴我啊,你身上的功夫是怎麼來的?」她話中滿是苦楚,為了爭口氣而反詰到底。
「我——我不能說!」昝晃咬著牙,忍著氣,他用盡他最大的力氣才沒在這可惡的女人臉上撂下幾個拳頭。」那就對了!」她冷笑著,可心卻異常的疼痛。
「王八蛋!」看著她臉上譏誚的神情,昝晃不禁想起十多年前空屋裡那幾張帶著嗤笑的臉孔。
難道他長得漂亮也有罪?
他情緒漸漸失控,忽爾狂野大笑,頓時像只出了柵欄的野獸,緊緊縛住她,不讓她逃離。
「你想幹嗎?放開我!」她又驚又怕,只是既然惹惱了雄獅,又豈能容她這隻小白兔脫身?
「你怕我嗎?」他對住她的眼,展露一絲魅笑。
「別這樣,求求你放過我,去找別的男人吧!」她不停抗拒掙扎,驚駭的淚已串串淌落。
「哈……找別的男人!」他的心在滴血。
「你到底要做什麼?放開我!」個子矮小的她本來就沒幾兩肉,被他這麼猛力一抓可是痛得她臉色大變。
但她怒不可遏,只知道她要反抗,絕不能再讓他碰她一下。
「你以為你抗拒得了嗎?這就是你說話譏諷我的下場!」
他拋下冰冷冷的話,隨即將她的身子往牆上一推,一手抓著她的T恤下擺,往上一扯。
「不!」她倉皇又無助,背脊被他用力抵著牆面,她的胸骨幾乎要壓碎了。「我的那些話是不是說進了你的心坎裡,所以你惱羞成怒,才這麼對我?」
「好個女人!算你能言善道,我今天不用嘴巴說服你,我用這裡!」
昝晃快被她氣瘋了,霍然抓住綦連夢攸的一條腿,以他的下腹部直貼著。
「不……不……」她張大了眼,落著淚,她雖然衣物完好,可是這樣的姿態太瘋狂,簡直要嚇壞了她。
「只是做做樣子你就叫成這樣,如果我褪了你的褲子強佔你的身體呢?你是不是會假裝得更厲害?」
「別這樣,你不要變得那麼可怕。」綦連夢攸看著他那張暗沉的臉,此刻她才發現平日她只注意到他出奇的美,卻沒有發現他潛藏的剛毅線條所反應出的狂妄霸氣。
他的眼是黑中帶褐,仿若陰天的顏色,更像那深不見底的潭!!
「有哪一種禽獸不可怕的呢?我現在在你眼裡不就等於禽獸一樣?既是如此,我又何需再扮君子?」昝晃瞇著一雙厲眼,緩緩的露出一抹佞笑,隨即伸出中指勾住她的內衣往上一撩。
「不要……我不是男人……」她的淚水一顆顆滴在他的手臂上。
「別那麼小氣,據我所知男人身上沒有那麼好摸的兩團東西,我只好往你身上找尋了。」他的話說得狠劣,可心卻是佔滿了酸澀,看著她眼底顯現的驚駭,他心底並不好過啊!
可她卻是這麼樣的一個女人,誤解他、指控他、鄙視他,既然如此他又何需顧及她的感受呢?
看著她痛苦的表情,昝晃笑咧了一口白牙,卻更震驚了綦連夢攸。
「好痛……你放過我吧!」
「不要!你瘋了!」她大聲哭喊,雙手被他錮在身後,怎麼也動不了。
「對,我是瘋了!」
望著她臉上的淚水,昝晃心底突然出現一絲愧意,他知道自己就算再恨她也做不出傷害她的事;於是他用力推開她,急急轉過身背對著她。
「趕快把衣服穿了。」他聽著身後急促穿衣的窸窣聲,在心中歎了口氣,「從今以後我們兩個就算見了面也當做不認識吧,免得骯髒的我污染了純潔的你,保重。」
說完,他就直接走出門,再也不回頭。
綦連夢攸錯愕地看著他離去,眼淚再一次滴落,她悲痛地跪在地上,掩面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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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昝晃,你究竟是怎麼了?別喝了。」韋應玦拿起昝晃的酒杯,睨著他。
「人家說借酒澆愁,我只是想試試這種方法有沒有效。」昝晃擰起嘴角,淡然一笑。
「你愁什麼啊?女人沒了就沒了,咱們還有許多正事要做,上次你不是也很大方的表示自己很看得開嗎?再說你和她的那個婚約也不做准,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吧。」莫炘這個假神父也忍不住說了他兩句。
「是啊,我也決定這麼做了,既然和她無緣又何必強求呢。」酒杯酒瓶被抽走,昝晃便點了根煙,吞雲吐霧了起來。
「你能那麼想就對了,只怕這只是你嘴巴說說而已,心底可沒這麼想得開啊。」
「我已下定決心,從今以後不再為女人憂煩。」昝晃嗤冷一笑,撇撇嘴吐出了幾朵煙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