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曼翎
然而才出浴室,向來耳尖的戴家豪便聽得傳自薄被下細微的啜泣聲。
她不是睡了嗎?戴家豪步伐邁向床前,
「阿晶,你怎麼了?」他才輕扯下覆在她頭上的薄被,便遭到她丟過來的枕頭攻擊。
他反應迅速地張手接個正著,只來得及瞥一眼她滿臉淚痕就教她拿起身旁的抱枕遮住所有的表情變化,
「你哭了?誰欺侮你?」見她的淚,揪疼他的心。
「你欺侮我!」透過抱枕隱去她泰半尖銳不平的聲音。
「我?」他想拿掉覆在地臉卜的抱枕好說話,卻教她死命拉住,不想自己的脆弱暴露在他面前。
哭,很丟人的耶!可她就是抑不住地猛掉淚啊!
「你倒個垃圾倒到天邊去了,害人家擔心了一整個晚上,以為你出事了。可原來你是忙著和女人約會也不說一聲……我懶得再理你這種見色忘友的人,決定與你劃清界限、一刀兩斷……」她抽噎著細數她的委屈與不平,一個疏忽卻教他拿走她臉上的抱枕。
不等她反應,霸道地俯頭,便是一記纏綿火辣的熱吻。
戴家豪前不久還是「不行」之人,但每次對上胡藜晶就不老實,彷彿天賦異稟得就是有調情、取悅女人的本事。
他熟練地扯開她身上的薄被,性感完美的裸身糾纏上她細肩帶平口絲質睡衣下曲線玲瓏、光滑瑩膩的女體,手指撫過處無不讓胡發晶柔嫩的肌膚燃起熾熱的火焰,
胡藜晶昏沉沉地含著眼呻吟,仍抗拒地重槌了一下他的寬肩,他卻不為所動地為所欲為,看他大膽老練地以唇舌在她口中挑情索欲,一雙強而有力的大掌放肆地覆上她豐挺的酥胸,揉撫過她玲瓏的纖細腰線,撩起她的短裙在她渾圓柔嫩的大腿上摩拳……完全抵擋不住胡藜晶渾然天成的撩人魅情,也像鐵了心似的執意佔有她。
他是個挑情郎中,哪裡是「性機能障礙」了——如果胡藜晶夠理智、夠清醒,也許會想想自已是否誤上了賊船,而不會任他帶領她向卜沉淪。
柔觸著他性感結實的肌膚,她也只能在他的愛撫吮吻下全身著火似的,心不由意地應和他的索求。
「我要你!」他粗嘎著聲音在她耳邊噴吐慾望的氣息,陷溺在她撩撥起的慾海中無法自拔
要?胡藜晶纖細的柔黃環在他肌理分明的裸背上柔撫,恍然中睜開眼,不意視線觸及她書桌上文祥正忿然怒瞪她的照片。
「大家好,你弄錯了,我不是剛剛送你回來的女人,你要她是吧?她走了,你去找她吧」胡藜晶一旦清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情急之下手腳並用地發揮潑辣本色,—陣推、踢、踹、咬,將哀號一聲的戴家豪給轟下床。
好險!差點就對不起文祥哥,也差點成了別人的替身,想到文祥哥還好,一想到他和那女人的親密,原木那股莫名的哀淒情緒又起,晶瑩的眸中又聚滿淚光。
臭大家好!竟然將她當成別人的替身!
「我要你,關Jenny什麼事?你縱使不願意,也不必讓我絕子絕孫啊!」戴家豪痛苦地坐在地板上搗住胯下中吟,希望勃起的海綿體沒被她踢斷,否則這可比性機能障礙還慘哪!
「不關她的事?明明你跟她……」她始終遮住淚眼,浯氣中泛著濃濃的醋意。
「那只是個惡作劇!我的隱疾也只有你治得了,忘了嗎」
「惡作劇?不過你也不能要我啊!」她釋然地羞紅臉,放下遮著淚眼的手,柔聲低浯:「因為文祥哥他
又是文祥?戴家豪真恨不得宰了他。
「啊——你怎麼受傷了?」她才抬眼望向他,還來不及為她差點讓他絕子絕孫道歉!也還來不及因他性感養眼的穿著心悸,就教他臉上、身上的瘀青裂傷給震驚得跌下床。
「沒什麼。」
「沒什麼?你被綁架了?剛剛你說的Jenny是英勇的龐德女郎?她救你回來的;」她心疼地上前溫柔地將他扶上床,滿腦子儘是007的電影情節。原來是自己誤會他了。
「你的想像力可「豐富,什麼事業沒發生、」他大笑著自己坐上床,還忍著高漲不退的衝動將地垂落玉臂的細肩帶拉回肩上,
胡藜晶臉上紅霞再現,低垂著頭趕緊到櫃子裡拿出醫藥箱替他上藥、包紮。
這個男人是怎麼了,色膽包天?失蹤了大半天.帶一身傷回來電不喊疼就想誘地上床!
「老實招來,為什麼弄得鼻青肋腫?還腫得像箔頭!」地不死心再問、
「自己走路不長眼睛撞上電線桿了」他含混帶過哪裡說得出口他是為了她跟人打架!
哈!哈!胡藜晶心裡咒罵了句:騙鬼!
老掉牙的托辭,他還不長進地拿來唬人,也不想點新鮮的、
拿起棉花猛倒雙氧水拿起來不客氣地就往他唇角破皮處狠按,動作一點也不似原先輕柔。
「哎喲!痛死啦!」他咬牙痛叫,而她也只幸災樂禍地瞥了他—眼。
他倏地拉過她的頭,吻上她的唇來止痛……
既然無法再逃避,戴家豪便決意主動調查胡藜晶一段段的花花情史。
而殷稻妍身為胡藜晶最要好的朋友,自然是戴家豪探詢的首要對像、更何況阿妍不笨。牛朗與胡藜晶的姦情她不可能不感受到一點風吹草動,從她身上也許可以調查出一點蛛絲馬跡。
「嗨!大家好,我送的禮物收到了嗎?」戴家豪踏進小洋房的花園,才經過他窺知胡藜晶與牛朗姦情的樹叢時,被樹欄裡傳來的殷稻妍的聲音給嚇得煞住腳步。
「阿妍?」他立在原地問,卻找不到入口。
「你從我家門口的小徑進來」
戴家豪找到小徑,循聲進入這一小方休閒區,恍然大悟。怎麼牛朗和胡藜晶的姦情不是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
「什麼禮物?」他在一張休閒椅上坐下。
「阿晶沒交給你?」她吃吃笑得好不詭異。「你回去問她好了。」
「這地方什麼時候開闢的?」他不太在意禮物,有興趣的反而是這個地方。
「就阿晶結束在速食店的兼差前兩個星期嘛」殷稻妍環視四周,言談之間頗得意。「這地方真是個福地耶,剛辟好時,牛朗在這裡說動阿晶再幫他,直到他找到人。果真兩個星期後人手就有著落了。」
「兩個星期?」戴家豪算丁算時間,他發現她和牛朗姦情時不正是她辭去速食店兼差前的兩個星期?試探地再問殷稻妍:「你不也學會計的,為什麼你不去幫牛朗?」
「我?」殷稻妍指著自己的鼻子笑說:「我這直腸子又火爆的個性,我老公就怕我把他的店給毀了,還不
如在床上伺候他就好。」
「呵呵……」戴家豪第一次對殷稻妍的肉麻當有趣真心地附和著笑。他似乎誤會了那天牛朗與胡藜晶的談話內容。
為求肯定,於是再不著痕跡地問了殷稻妍幾個問題,最後才確定他們那天談的是速食店的工作問題。而他真如他媽說的,他把它想擰了,
「哈哈……」戴家豪忽地笑得猖狂,也不管殷稻妍疑問重重的眼光,逕自站起身就要走。
「大家好,你怎麼了?」殷稻妍支起食指和中指,點丁點自己腦袋問他。神經病!
「沒事,沒事,我回去問阿晶你送我什麼禮物。」說著,即沒頭沒腦地走了。
「神經病!」殷稻妍儘管對他怪異的舉止不解,也只能兒怪不怪地攤攤手目送他愉悅地離去。
才走出花園,他好巧不巧地被一個剛從路旁的休旅車上下車來的毛頭小子莽撞地擦肩撞個正著。
「你……」他指著那個一臉歉意的男孩。他認得他,他不就是胡藜晶的小姘頭。
「對不起!」徐宗宏道了歉,便匆匆往狐洞走。
這小子食髓知味又來了!戴家豪臉一垮,隨後跟進狐洞,就想砍人,
「阿豪,你過來了呀,快,幫媽把行李搬上車、」倪惠虹指了指地上的大堆行李。
「媽,你們在做什麼?」戴家豪只了眼行李,進射危險寒光的利眸直瞅得倪惠虹身旁的徐宗宏畏縮地躲入倪惠虹身後。那表情好像在討饒一一
大俠,別殺我!
「搬家啊,你眼睛長哪兒去了?」倪惠虹自顧自地又彎身收拾東西、「之前跟你說過不再管你事的,不走難不成等你趕人?」
「媽,家裡設備好、活動空間也大,你們住起來不是舒服些嗎?」戴家豪—顆好心被當成驢肝肺,自然要解釋解釋。
「我們喜歡阿晶」說話話的是戴寶顯。
「對!家裡沒有阿晶、」薛—枝大大地打了飽嗝,清醒的時間是愈來愈多。
戴家豪揪心地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又盯上徐宗宏,
「這位是……」口氣不穩,內心卻想揍人洩憤。
「噢!對,對!都忘了給你們介紹了,阿宏,這是我兒子戴家豪」倪惠虹忙拉過上臉懼意的徐宗宏。
「他叫徐宗宏,是阿晶家教的學生,剛考上大學,當阿晶是救命恩人似的,是你的學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