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愛你愛到牙疼

第13頁 文 / 陶陶

    「不礙事。」陳學廣拭去鼻血。

    雷澈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掏出香煙,在盆栽中拿出打火機點上。

    「你都這樣亂放打火機嗎?」陳學文匪夷所思地叫,竟然有人將打火機放在盆栽裡。

    雷澈聳肩。「不行嗎?」他又把打火機放回盆子裡。

    「你為什麼不放在口袋裡?」陳學廣在電視機上抽出面紙,塞進鼻子裡,這人下手還真狠,看不出他還有兩下子。

    「不習慣。」他聳肩,不覺得這有什麼好討論的。

    「你們不回去嗎?」雨濃問,她起身將毛巾敷在三哥的黑眼圈上。

    「你用就好。」陳學文揉揉妹妹的頭。

    「你們以後別再這樣亂打人。」她皺眉。

    「只要他離你遠一點。」陳學廣說。

    雨濃歎口氣,實在是拿他們沒辦法。

    「我們上去,別待在這兒。」陳學廣搭著妹妹的肩就要離去。

    「等一下。」雨濃轉身跑到雷澈面前,將毛巾敷在他泛青的下巴上。「對不起,給你添麻煩。」

    「不礙事。」他伸手按住毛巾。「上去吧!否則可能又要打一次了。」他瞧見那對雙胞胎正惡狠狠地瞪著他。

    「真的很抱歉。」她又說一次,絞緊雙手。

    「沒關係。」他咧嘴而笑。

    「那……再見。」她向他點個頭,才離開。

    雷澈還可以聽見那對雙胞胎咕噥著:為什麼要向他道歉?他吐出一口煙,伸個懶腰,該去睡個回籠覺了。

    就在他上床前,他突然想起雨濃問他的一句話——

    有人討厭你嗎?

    他微笑,現在他可以回答了,陳家的男人都很討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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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發生了打架事件後,雨濃就對雷澈滿懷愧疚,經常到他那兒看看是不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她還私底下研究了許多食譜,做了好多東西給他吃,雖然一開始做的都不是很好,但她已經慢慢在進步當中。

    有時他在作曲,她就在一旁靜靜地找她需要的CD,以錄製廣播作業,她發現她很喜歡和他在一起,不管有沒有說話聊天,她都覺得很高興。

    偶爾,她也會遇到雷浚,和他說一些話,他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但她並不覺得冷淡,因為她明白他只是不太能夠確切地表達他的情緒,雷澈說是因為他小時候有表達情感上的障礙才會這樣,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

    雨濃拉拉身上的褲子,覺得很不適應,她走出房間,茵茵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零食仍是散了一地。

    「你真的不跟我們去嗎?」雨濃又問一次。

    「我對國片沒興趣,為了避免我睡著,我還是在家看電視的好。」她轉頭看了雨濃一眼。「不錯嘛!」

    「可是我覺得有點奇怪。」

    「拜託,有什麼好奇怪的,這年頭誰沒穿過牛仔褲,你實在是怪胎一個。」她咬了口魷魚絲,她實在受夠了雨濃飄逸的連身長裙,原本打算把短裙借她的,可是她不敢穿,所以她就拿出牛仔褲要她穿上,改變是要慢慢來的,她寧可看雨濃穿長褲也不要她穿那一千零一件的公主裝。

    「可是太長了。」茵茵比她高半個頭,所以牛仔褲都長到地板了。

    「拜託你別這麼土好不好?不要摺褲管。」她跳起來制止她。「有點品味行不行。」

    「可是——」

    「別可是了,快去找舅舅。」茵茵推她出門。

    「你真的不去嗎?我們老師說要支持國片,而且這片子還是雷大哥配的樂。」雨濃穿上布鞋。

    「國片有你們支持就夠了,至於音樂我會聽原聲帶。」她拉開大門。「好了,別囉唆了,快走吧!」

    「那我走了,再見。」

    「拜——」茵茵甩上大門。

    雨濃走下樓,聽見二樓傳來關門的聲音,她立刻跑下樓。「雷大哥。」

    「我正要上去找你。」雷澈穿了件長袖襯衫、西裝外套和黑色牛仔褲,嘴上仍是叼了根煙,及肩的發在腦後紮成一束。

    她微笑地說:「走吧!」她按下電梯,當兩人進電梯時,雷澈把香煙捻熄。

    「為什麼你那麼喜歡抽煙?」雨濃按了地下一樓。「抽煙不是會得肺癌嗎?」

    「這是機率問題。」他開玩笑的說。

    「是不是作詞作曲的都喜歡抽煙,這樣才有靈感?」

    「也不盡然,看個人吧!有時候只是一種習慣。」

    「我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習慣。」她認真地想了一下,兩人走出電梯。

    雷澈走了幾步,回頭道:「怎麼了?」她沒有跟上來,而是在那裡拉褲子。

    「我只是不習慣穿牛仔褲。」而且茵茵的褲子比較寬鬆,她總覺得好像要掉下來一樣。

    「你沒穿過牛仔褲?」他詫異地揚眉。

    「沒有,很奇怪嗎?」她問。

    「是有一點。」他伸出手。「走吧!」她走起路來有些不適應,他可不希望她又跌倒。

    雨濃握著他的手,面帶笑容,他的手好大,將她的手整個包在手掌中,好溫暖。

    「你的手怎麼這麼冰?」他低頭問。

    「冬天就會這樣,而且台北比台南冷多了,我還在想要不要去買圍巾和手套呢!」現在已經十二月中旬,天氣愈來愈冷,她很不能適應,像現在她已經穿了一件套頭毛衣和外套,但仍覺得有些冷。

    「等會兒我就帶你去買。」她的身高只到他的胸口,他懷疑北風一吹,是不是就能把她吹倒了,所以最好還是多穿一點,增加重量。

    「你不怕冷嗎?」她問,他甚至沒穿毛衣。

    「以前在美國唸書時,那才叫冷,尤其是融雪的時候,比較起來,台灣的冬天就不算什麼了。」他聳肩。

    兩人坐進車內,雷澈將車子開出大樓,一進車內,雨濃就覺得溫暖多了。

    「你有堆過雪人嗎?」她興奮的問。

    「沒有。」

    「為什麼不堆呢?這樣不是很可惜,我很想看雪、堆雪呢!你卻放過了這個機會。」她惋惜的說。

    他莞爾道:「堆雪可不像電視上演得那麼詩情畫意。」

    「可是我還是想堆。」她認真的說。

    「可以上合歡山賞雪,不過它的下雪量可能無法讓你堆雪人,放假的時候可以叫你爸媽帶你去,或是和同學一塊兒去。」

    「嗯。」她愉快地點頭。

    大約二十分鐘,兩人抵達試片會場,雨濃一離開車內,就覺得冷風颼颼,她打個冷顫。

    「很冷嗎?」雷澈見她整個人快縮成一隻龍蝦,他搭上她的肩,將她圍在身側。「走吧!」

    「嗯。」她仰頭綻出笑容。「好暖。」

    雷澈圈著她往前走。「來過西門町嗎?」

    「來過,上次和同學來這兒看過電影。」她揉揉鼻子,想打噴嚏。

    他們走進騎樓,雨濃左右張望著,看看附近都開了哪些商店。

    「想吃東西嗎?」他低頭見她的小腦袋轉來轉去。

    「不是,我只是隨便看看。」

    兩人轉個彎走進樓內,上了二樓,跨入試片室,立刻有人自座位上起身向雷澈打招呼,這裡就像個小型電影院,座位一層一層拾階而上,螢幕也比較小一點。

    雨濃向每個前來打招呼的人點頭,他們和雷澈好像都很熟稔,不過她現在是一點也不會訝異,雷澈似乎走到哪兒,都有人認識他,她已經很習慣了。

    突然有人勾住雷澈的脖子,雨濃嚇了一跳,回頭瞧見全身穿西裝戴墨鏡的男人。

    「別鬧了。」雷澈以手肘撞向後面的人,扳開他的手。

    男子搭上他的肩。「你撞得還真不輕,等會兒我內傷了,聽眾可會心疼死。」他一說完,就惹來一陣訕笑聲。

    雨濃睜大眼,他的聲音好熟……

    「楚烙,你也來了。」有人笑道。

    雨濃瞠目結舌地瞪著眼前的人,他就是楚烙。

    「這位可愛的小女生是誰?」他拉下墨鏡,伸手摸摸她的頭。「你不是得了戀童癖吧!」他拍拍雷澈的肩。

    雨濃漲紅臉,怎麼會這樣?她覺得有點好笑又很詭異,楚烙怎麼是以這種方式出現,和她想像的樣子完全不同。

    他和雷澈一般高,但臉型稍長,下巴附近有道疤,鼻樑好像有斷過的模樣,雖是單眼皮,但眼睛看起來不會很小,只是眸子儘是惡作劇的表情。

    雷澈瞄了楚烙一眼。「這個小女生可是你的聽眾,不過我想未來可能就不是了,因為你剛才已經把形象破壞殆盡。」

    「我的聽眾。」楚烙大驚小怪地喊了一聲,他彎身湊近她的臉。

    雨濃嚇得倒退一步,雷澈拉起他。「你幹嘛!」

    「她是我見過最可愛的聽眾。」楚烙宣稱。

    有人大笑道:「你每次也這麼說。」

    「這次是真的,小妹妹幾歲了?」楚烙又摸一下她的頭。

    「十八。」

    「十八?」他大吃一驚,轉向雷澈。「真的還假的?」

    「真的。」雷澈攬著雨濃,找個中間的位置坐下,楚烙緊跟在後,坐在雨濃身邊。

    「要不要我的簽名照?」楚烙問。

    雨濃詫異地笑出聲,有人自己提出的嗎?只見他從西裝口袋裡拿出相片。「你喜歡哪一張?每張我都很帥,這張好了,我覺得這張不錯。」他自作主張地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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