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怡君

    「若楓、若靜，我回來了。」一回到家，若霜就不客氣地大喊。

    「啊!你是誰?」若霜瞪著從若楓房裡走出來的男人，他……好像很面熟，可是她沒聽說若楓不是若靜交男朋友啊!

    「你一定是若楓的大姐吧?我是喬昱，你應該有在電視上見過我吧?」喬立熱情地上前來想和她握手。

    「你……你不要過來，給我退後。」若霜被他率性不羈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伸出雙手在空中揮動，不讓他靠近。

    「姐，你怎麼這樣?人家那些小女孩們巴不得能得到他的一吻呢!不識貨。」若楓從房裡走出來，懶懶地對若霜說。

    「你——」若霜瞪著若楓和喬昱，喬昱一見若楓出來，馬上轉身搭著若楓的肩，簡單的動作之間有著明顯的宣示意味，難道……

    她想到自己的妹妹被人輕薄，忍不住氣，瞪著眼就要開罵。

    「噯，先別說我，你也是一臉春情蕩漾呀。」若楓不客氣地先堵住若霜的嘴。

    「你敢碰我妹妹?」若霜不理會她，轉向那個什麼廣告明星喬昱，天知道他是打哪蹦出來的。

    「那可是她自己要求的，她說她——」喬昱也不知道是故意裝傻，還是真的不懂臉色，一臉得意地要把他和若楓之間的事全盤托出。

    「你閉嘴!不許多說一個字。進房去。」若楓伸手揮過去，打了喬昱一巴掌。

    若霜以為喬昱會老羞成怒，拂袖而去，沒想到他只是聳聳肩，捂著臉頰默默回房。

    「若楓，你在做什麼?」若霜情急地抓著若楓的肩。

    「若霜，你又在做什麼?」若楓把話丟還給她。

    「你!唉，算了，那我問你，你把他帶回家做什麼?一個大明星，不知道有多少記者跟在他的屁、股後頭，你是想讓我們家顏面掃地是不是?」她們一家只有三姐妹，家裡藏了個大男人，這事要是傳出去的話，肯定會被街坊的三姑六婆批評得顏面全失。

    「他就是沒地方躲，才窩來這裡的嘛!要不然他哪一棟房子不比我們家大上幾倍?他想來我也沒辦法啊!」若楓說得理直氣壯。

    「你……」若霜想要訓誡若楓一頓，因為旅途勞累而作罷。「算了，說不過你。你都這和麼大了，自己做決定吧!若靜呢?」已經一星期沒見到最讓她掛心的小妹了。

    「去同學家趕報告，她說她今天不回家睡了。」

    「同學家?男的還是女的?」若霜一臉懷疑地問。

    「你以為我們家的三姐妹都是浪女啊!你放心，還有一個倖存者。」若楓受不了地翻個白眼，轉身走回她的房間。

    「說這什麼話?」若霜瞪著合上的門板罵道，不過顯然沒有人理她。她洩氣地自嘲一笑。

    何必那麼多呢?若楓比她還精明，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這個做姐姐的或許不必要再擔那麼多心了。

    婦們各有自己的路要走，她就別再像個老媽子似的，整天跟前跟後了。

    第八章

    「堂哥。這次的投標案對『長宏』非常重要，你想他們會不會……」陶萱萱在替陶南熙擔任速記時問道。

    「使手段?」陶南熙冷冷一笑，「當然，如果沒有些卑鄙的手段，他就不是趙瑞華了。」

    「他會跟上次一樣，派人潛進來嗎?」陶萱萱懷疑趙瑞華會故計重施。

    上次他們抓到的商業間諜死都不承認他與趙瑞華的關係，所以他們苦無證據將他繩之以法。「長宏」這次如果無法得標的話，恐怕真的會垮掉，所以不用猜也知道趙瑞華定會想盡辦法查出「飛騰」的競標底價。

    「應該會吧!不過我已經準備好陷阱等著他往裡跳，我很期待呢!」陶南熙無所謂地笑一笑。

    「只要再一擊，伯父、伯母的仇就可以報了。」陶萱萱感歎地說。這幾年大家為了將趙瑞華擊垮，都付出極大的代價。

    「嗯。我已經請徵信社幫盯牢趙瑞華，應該可以查到一些蛛絲馬跡。」陶南熙的聲音在敲門聲響起時停頓下來。

    「送咖啡羅!」若霜捧著兩杯她細心沖泡的咖啡進來。

    「叫你不要忙這些的，你老是不聽我的話。」陶南熙見她進來，馬上上前接地她手上的咖啡，保護她的模樣溫柔體貼，讓陶萱萱即羨又妒。

    「不過是沖杯咖啡嘛!瞧你緊張成這樣子，好險你的秘書是萱萱，如果是其他人，不吃味到極點才怪。」若霜嘴裡雖是抱怨連連，臉上卻是笑得幸福極了。

    「哼，誰說我不吃味的?」陶萱萱打趣地說：「就算是堂嫂，待遇差別太多，我不是會有不滿的啊!」

    「你不要這樣說。」若霜被她取笑得頗不自在。

    「難道你不想嫁堂哥?」陶萱萱不放過，仍舊興味十足地調侃她。

    「沒想那麼遠啦!」若霜說完便急著往外走。

    「堂哥，你太失敗了，看來若霜還沒心動呢!再加把勁吧!」陶萱萱轉向她的堂哥打氣。

    「不急，先把『長宏』這件事擺平，再來談我和她的『好事』。」陶南熙含笑的多情眼眸望著轉頭的若霜。

    若霜聽了他的話僵愣在原地，然後快速的閃出辦公室。

    在陶南熙和陶萱萱的眼中，她是因為害羞而迴避，事實上，她是因為恐懼、害怕……

    她真的該找姨丈談一談。她要拒絕姨丈，之前所收收的錢也會如數，因為再這樣下去，她就是在欺騙陶南熙。

    同一間咖啡館裡，若霜不安地等著趙瑞華到來。

    「又有什麼事?我要你查的事做到了嗎?」趙瑞華的態度不再像前幾次般和藹，而是極度的不悅。

    他猜想韓若霜已經從陶南熙的口中知道二十年前的事，他也知道她今天約他出來的目的，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以前的虛應客套就省了。

    若霜皺眉看著趙瑞華，「姨丈，你真的是我我去查事情的嗎?現在想起來，我總覺得不對勁。」

    「你現在才發覺?」趙瑞華冷笑道。

    「什麼意思?」望著趙瑞華的陰狠，若霜感到心驚膽戰。

    「聰明如你，應該知道我要你進『飛騰』的原因不是要你抓間諜，而是要你去當間諜，沒想到你的動作這麼快，馬上就勾搭上了陶南熙，太合我的意了。」

    「你要我做間諜?」若霜不可置信地瞪著他，「這麼說你以前都是騙我的?你以為我會替你做這種骯髒的事嗎?」天哪!阿姨怎麼會到這種丈夫?

    「沒錯，我這個人做事絕對不會弄髒自己的手，只讓別人替我做那些骯髒事。」趙瑞華一臉得意地看著若霜漸漸刷白的臉色。

    「感覺到恐慌了嗎?哈哈!你已經乖乖走進我為你和陶南熙布下的局，你不照我的話做，就等著身敗名裂，甚至……」他譏笑兩聲，故意不把話說完。

    「這種骯髒勾當你自己去做，我絕對不會背叛他的。」若霜站起身，打算離開這個令她痛惡的男人。

    「等等，我的話還沒說完，你要是不聽我說完，會後悔的。」趙瑞華一臉勝券在握的神情讓若霜更是心驚。

    「你想怎麼樣?」戰慄的感覺從腳底開始蔓延，傳至她的全身，她想要尖叫，卻虛弱得無法出聲。

    「你何不坐一來聽我慢慢說，免得待會兒嚇到跌倒了。」趙瑞華的刻薄在此時毫無掩飾，驚得若霜心口狂跳。

    若霜像是個沒有行動能力的娃娃，只能隨著趙瑞華的命令行事，順從的坐下。「說吧!你到底想怎樣?」

    「看樣子你已經是陶南熙的情人了，他應該還不知道你是我的親戚，是我派去的間諜吧?」趙瑞華話中的意思極為惡毒，巴不得讓若霜再痛苦些。

    「他不知道又如何?」若霜話衝出口後，瞬間一臉的驚狂，「你想要用這件事威脅我?」

    「你要這麼說我也不反對，不過我比較喜歡你用『幫忙』這個字眼。」趙瑞華愉快的建議。

    「如果我先把一切經過說給他聽，他會相信我的。」若霜力持鎮定，想我找出趙瑞華的弱點。事實上，陶南熙如果知道她和趙瑞華的關係，一定會氣翻的。

    「話行別說得太滿，你看看這個。」趙瑞華將一隻牛皮紙袋丟在她面前。

    若霜抬眼看看他，眼中有著濃濃的鄙視，然後冷靜地打開紙袋，將裡面的東西拿出來，立時氣得只差沒有當場抓狂。

    她看著一張張有關她與趙家之間的關係，還有她在「飛騰」工作時仍然領取「長宏」薪資的證明。趙瑞華天衣無縫的計謀，逼得她無路可退。一切都怪自己，為了償債而見錢眼開，居然把自己逼入險境。

    這些證明文件全是真的，抓不出一個疑點，陶南熙怎麼會相信她呢?若霜閉起眼睛，覺得全身無力。

    「這些東西對想要抓間諜的『飛騰』而言，是他們渴求的證據。有了這個，他們雖然不能證明你有什麼不軌的意圖，但對陶南熙而言，實在是個不小的刺激啊!」趙瑞華從她僵硬的手中拿回文件。「你替我偷出『飛騰』這次的競標底價以後，我就不會再來煩你，當然也不會把我們之間的關係告訴他，你愛和陶南熙做什麼我都不干涉。你自己考慮看看，怎樣做對你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