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怡君
「好，這是我的電話。」只是留電話而已嘛，應該不至於有什麼後患。單純的若霜從皮包裡掏出筆，寫上家裡的電話號碼，遞給他。
「有機會的話，我想約你出來吃頓飯或是逛逛街。」雖然他很久沒有主動追求女孩子，不過這種事情是學會就不會忘記的。
「好哇!我等你的電話。」想到這位帥哥有意追她，若霜開心得眉開眼笑。「我得走了，再見。」
「再見。」陶南熙微笑著向她道別，等到佳人走後，他才發覺自己竟忘了將名片給她。
沒想到他也會有被女人迷得昏頭轉向的一天!陶南熙好笑地翻翻白眼。
「哇!」若霜被人拉住手腕，嚇了一跳，看清楚抓住她的人之後，她安心地吁了口氣。「姨丈，是你啊!你也參加這場宴會?」
「嗯。」趙瑞華點點頭，審視的眼神淨在若霜身上臉上移動。「你認識剛才和你聊天的人嗎?」
「算是認識，可是不熟。他幫過我的忙，又巧遇過兩次。」若霜想起陶南熙魅力十足的笑臉，雙頰紅了。
「哦?」趙瑞華深沉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沒事了，你快回去吧!」
趙瑞華細細回想剛才陶南熙看韓若霜的眼光，他顯然對她很有興趣。聽世傑說韓家三姊妹正在努力賺錢，或許他可以利用韓若霜來個美人計。
最近的一筆標，關係著公司下半年的營運，如果沒得標，「長宏」真的會被陶南熙這小子打倒。
不用想也知道，陶南熙定會參與競標，回去後他得好好想個對策…
「你要我什麼?」若霜驚愕地張大了嘴。
「我要你到『飛騰』求職。」趙瑞華面無表情地說。
「為什麼?我做了什麼事讓你不滿意嗎?」若霜不解地問。她到「長宏」不到三個月，馬上又要被三振出局?天哪!誰來可憐她?
「我不是要開除你，是要請你幫我做一件事。」趙瑞華出聲安撫她，「『長宏』出了商業間諜，好幾次投標都被『飛騰』以低於我們區區幾百萬元搶走，我猜想不是『飛騰』搞鬼，公司不會吃憋。所以我想要請你進入『飛騰』，替我暗訪。」
「可是我怎麼知道他們會不會錄取我」而且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去找那個間諜啊!」若霜推拒著，不想答應。
她在「長宏」的工作甫漸入佳境，也交了一些朋友，要她放掉這邊的工作，她真的捨不得。
「如果你被『飛騰』錄取的話，不但可以拿他們的薪水，我也會會給你和他們相同的薪水。如果你揪出了間諜，我更會給你一份優渥的獎金，若是到最後還是不行的話，我隨時歡迎你回『長宏』繼續你原來的職務。」趙瑞華從兒子口中得知韓家三姊妹有負債，便想利用一點釣若霜上鉤。
「這樣啊……」
若霜為難地蹙眉，她也不知道該不該答應。雖然雙份薪水可以加快償債的速度，可是她覺得這一切似有不妥當的地方……
「你回去好好考慮，可是我希望你能盡快給我答覆，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也好快點再找其他的人選。」趙瑞華說完後傲慢地揮揮手，要她奶出去。
「唔……我知道了。」
走出董事長辦公室後，若霜深深吸了一口氣。每次見到姨丈都會覺得好有壓力感，讓她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這種感覺從來就有，姨丈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她們三姊妹一向不敢接近他。
至於姨丈的提議，她還是回家和妹妹們商量吧!
「好哇!」若楓在聽完若霜的話後，率稱發言。她一向都是急驚風，做事情常常沒有沉思熟慮，闖禍對她而言早已不是新鮮事了。
「不太好吧!」若靜則是弱聲地說，她還特地瞄瞄二姊，免得二姊會因為她的反對而發怒。若楓的「暴政」由此可知。
「你們一個贊成，一個不造成，我到底該怎麼辦嘛!」若霜煩惱地抓起一把零食往嘴裡塞，口中因為塞滿零食而說不清楚話。
「你自己沒有一點見嗎?虧你還是老大，每次不管做什麼事都做不了決定，還要我們這些妹妹幫你拿主意，丟不丟臉哪!」若楓輕蔑地哼了一聲。
「我是真的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嘛!你不覺得姨丈提的條件很奇怪嗎?」吞下滿嘴的零後，若霜又抓起一把。
每次當她有煩惱時，不會不由自主地猛吃零食，但是讓人極為嫉妒的是，她從來不會發胖，永遠保持纖細的身材。
「姨丈?這樣叫他好奇怪。」若靜微微皺眉說。她覺得喚趙瑞華「姨丈」好像不太適合，因為他們之間彷彿不曾有過這層關係似的冷淡。
「是啊!雖然只見過他幾次，可是我到現在都還主得，他又有毛骨悚然的感覺。」連若楓都對趙瑞華印象不佳。
「原來不光是我這樣覺得，我也很怕他呢!」若霜停下零食的手，贊同地說。
「哎呀!管他那麼多，錢先賺到就是了。」現在的若楓是個拜金主義才。
她為了在最短的時間裡賺大筆的錢，還上模特兒經紀公司應徵，因為當明星似乎比較好賺錢。可是沒想到經紀公司未看中她的外貌，反倒欣賞她精明幹練的個性，想請她做宣傳，令她氣惱不已。
關於經紀公司的提議，她目前還在考慮當中，想到得放棄原先的工作而重新接觸新的環境，她很煩惱。
「可是……」若霜深深地歎口氣，她真討厭自己的懦弱和優柔寡斷。
「你想想，要是你一個月能領雙份薪水，再加上若靜的薪水，就有四份薪水了也，我們的債務便可以快點還清。」若楓的眼因想到白花花的鈔票而閃閃發光。
「若靜，你說呢?」若霜看向又埋頭寫報告的小妹。
「唔，我還是覺得……」若表現的聲音在接收到若楓兇惡的眼光後消散。
「你少逼她!」若霜啐了若楓一聲，再轉向若靜，「你說。」
「唔……你們做決定就好了。」若靜的三心二意和若霜的沒有主見比起來，可說是不分軒。
「好啦!明天就去答應他。」若楓說完後，起身進入浴室，留下若霜和若靜面前相覷。
「大姊，你真的要答應…他嗎?」若靜還是覺得不妥。
「不答應行嗎?恐怕女暴君會氣壞。」若霜看向浴室的方向。
「別以為我聽不見，少在背後說我壞話。」若楓的聲音自浴室傳出。
「哼!沒想到她的聽力還挺厲害的嘛!」若霜悶聲哼道。她的威嚴都被若楓那隻母老虎破壞光了。
「你還是先問清楚比較好，免得捲入什麼事件時，萬一被扣上商業間諜的罪名，我和二姊都是弱女子，到時沒人能救得了你。」若靜輕聲地提醒。
「嗯，我知道。」若霜點點頭，表示明白。
「『飛騰』這兩天在招考女秘書，你可以去應徵，希望你能被他們錄取。」趙瑞華一改的冷漠，以溫和的表情看著坐在他對面的若霜。
「可是我……」若霜侷促地聳聳肩。
「你有話就直說，不用客氣，反正我們都是親戚嘛!」趙瑞華還起身替若霜倒了杯咖啡。
「謝謝。」若霜對於姨丈的奠基感到受寵若驚。
「你有什麼困難之處嗎?」趙瑞華坐回椅子，雙手互握地問她。
「我只是覺得很不安，做那種事好像小偷……」若霜不確定地說出心中的想法。
「你只不過是幫『長宏』找出間諜而已，如果有任何問題或需要幫忙，你隨時可以告訴我。」
「這樣啊……」
「怎麼樣?你決定了嗎?」趙瑞華傾身向前，臉上雖然帶著笑意，卻讓若霜感受到極大的壓力。
「既然我有雙份薪水可領，當然好羅!」若霜微微一笑，覺得自己緊張得快變成神經質了。
奇怪，明明是父子，為何表哥就不會令她感到毛骨悚然?
「那就好。」趙瑞華滿意地向後靠在椅背上。
「我可以出去了嗎?我還有許多事情沒有處理完畢。」若霜在得到趙瑞會的首肯後起身離開，但她要走出去前又被他喚住。
「還有事嗎?」若霜又踅回來。
「這件事不可以讓其他人知道，就算是世傑也不能透露半點風聲，要是你讓其他人知道了，這個計劃就會失敗。這是我的專線，你有事就打這個電話號碼找我。」趙瑞華遞給她一張名片。
「連表哥也不行嗎?」若霜接過名片，喃喃地問：「可是我已經跟兩個妹妹說了，她們都很清楚。」
「那就請她們別透露出去。」趙瑞華眼中閃過不悅的光芒，但很快地被他和善的笑容
「好。」若霜頓了一會兒又道：「可是我該怎麼向表哥解釋我要離開『長宏』呢?」
「就告訴他你找到了更合適的工作，他會瞭解的。」
「嗯，那我出去了。」若霜說完就退出辦公室。
若霜離開後，趙瑞華的笑臉立即冷凝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