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明希
樣。」徐沖側頭問道。見他捧著碗不動口,一臉納悶。
「爹,沒事。」徐楹丞收了心思,深睨了梁月雲一眼,沒有吐實。
「真的沒事?.還是你不願意告訴爹?」他和梁月雲鬥氣的事,徐沖早聽眼尖的下人說過了,之所以明知故問,是想逮著機會切入正題。
「爹,真的沒事,您不必掛心我。」
「唉!教我怎能不掛心呢!你和雲兒都成親月餘了,感情不融洽不打緊,還讓底下人傳得沸沸湯湯,這在家裡說說可以,若是傳了出去,教我怎麼對得起親家還有你早逝的娘啊!」徐沖聲淚俱下,唱作俱佳,唱起哭調來一點也不費力。
他今天特意將兩人湊在一起用膳,還把所有不相干人等都遣下去,就是想讓他們當面「對質」。
徐楹丞是瞭解爹的,知道他這些舉動是為了替他和雲兒的事找個解決之道……不!也該說是為他找台階下。
他不急著勸,反而以眼角餘光掃了梁月雲一眼。
這些呀!還不都要怪您的兒子。好色、上妓院不說,還「打」我!梁月雲在心底說道。
始起眼,正好和徐楹丞的對上,她悶哼了聲,匆匆瞥過,抑下那令人心驚的慌亂心跳。
見她沒意思出聲,徐楹丞只能安慰老父,「爹,您就別想這麼多了,嘴巴長在別人臉上,要怎麼說隨他們去。」
「那怎麼可以?」徐沖衝口道。「你們總不能這樣過一輩子,人說夫妻床頭吵床尾和,你們就不能各讓一步?」
「爹,他沒把我當他的妻子,所以咱們不是夫妻。」梁月雲一聽到「夫妻」這兩個字,更嘔!
若是他有將她當成妻子看待,就不會上妓院,更甭說會為了一個女人「打」她。
「我有!是你沒有把我當成夫君,當成你的『天』。」瞧瞧有哪個婦人會不把夫君的話視為旨意,不把夫君當天的?
就算是他錯好了,她的「天」想跟她道歉,她一點機會也不給,他這個「天」算什麼東西?
「我的『天』?是呀!我是想叫一聲『我的天』!你的臉皮真厚,動手『打』我不說,還想要我尊你為『天』?」
「我什麼時候『打』你了?」徐楹丞感到莫名其妙。這妮子顛倒是非的功力無人能及。
「那天!」梁月雲嗆回去,硬要說徐楹丞的推她是打她。
「我沒有,我說過是我不小心。」
「是呀!不小心就把我打得四腳朝天了!」
「你!我沒有。」簡直不可理喻。
「沒有?哼!你有看到我四腳朝天吧?」她咄咄逼人的問。
「呃……是有,但——」
梁月雲打斷他,「那就是了,你還不承認打我?」
「你!」
「我怎樣?你又想打我是嗎?打呀!有膽你就打看看。」那天她是一時不察,才會給他打得跌倒在地似龜求生,現在她有防著他了,就不信他還打得到。
她一副不服輸且討打的模樣,教在場的人見了,都會禁不起激地真衝上前打她,可徐楹丞例外,對她的激動以及無中生有,他是佩服到家了。
竟然可以潑辣到如此地步!
「我不會打你。」他重申。.
「那天你就打了。」梁月雲繼續顛倒是非。她是氣不過他竟為了香香推她,當著香香的面給她難堪,分明沒把那日在湖畔的歡好時光當一回事嘛!
「我——」
「你們都安靜下來!」徐沖看兩人吵鬧,看得額際發疼。原意要他們夫妻和好,哪裡知道會在飯桌上就吵起來。「吵這麼久,不渴嗎?都給我坐下來喝茶。」
「哼!這種打妻子的事你也好意思一直提?我都怕人見笑不敢說出去哩!」粱月雲嘴裡不饒人的,邊坐下邊嘀咕,順手接過徐沖遞來的茶一口喝掉。
「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而且我沒有『打』你!」解釋數十遍有餘,她還是聽不進去,徐楹丞的耐性也快用完了,依言坐了下來,悶悶地喝了幾口茶。
「反正現在是寡婦死兒子,沒人替我作證,你當然可以大賴特賴。」
徐楹丞懶得回嘴了。
徐沖看兩人還在嘔氣,一時也想不出辦法,看他們終於將茶水喝下,確定兩人不渴了,索性做個和事佬。「這樣吧!我看你們一人退一步,楹丞,你向雲兒道歉,雲兒,你就消氣,罰楹丞明兒個帶你到街上玩,如何?」
「不要!」街上有什麼好玩的?她又不是第一次下山。
「那你要怎麼樣呢?」徐沖低聲問道。
「嗯……我要他做我的奴才,任我使喚一個月。」
「什麼?你要我做你的奴才?」徐楹丞一聽,大男人威風馬上不允。
「怎麼,不願意嗎?我可是很有誠意的要同你和好喔!不要是吧?那就拉倒,我不稀罕。」
「楹丞,做人家相公的本來就該待妻子好,寵她疼她,你待雲兒好,雲兒也不至於為難你,雲兒,你說是嗎?」徐沖居中調停。
「唔……」她發出咕噥聲,沒答應也沒承諾什麼。
聽爹這麼一說,再看她的態度,徐楹丞其實是想要她的原諒的,否則這往後的日子怎麼過?
沉吟片刻,徐楹丞同意了。
「那好,就這樣了,你們趕緊回房吧!」完美結局,徐沖詭異地笑開。
「爹,人家還沒吃飽……唔!」梁月雲拿著的手停在半空,突地一股熱流由腹間悶燒,她驚異地叫了出聲。
「怎麼……啊!」徐楹丞見她一臉怪異,正要開口詢問,不意一個起身,藏在褲襠下的男性突地勃發。
「咦?發作了!這麼快?我先走一步。」徐沖藏在唇邊的笑意露了出來,詭異到極點。
「爹,您……」徐楹丞和梁月雲匆匆地對看一眼,立刻知道自己喝下了春藥。
「來不及回房是嗎?呵呵……沒關係,爹會交代他們不靠近這裡一步的,我先撤。」徐沖一溜煙地跑了,那速度極快,壓根兒不像是一個步人中年的人。
「爹,您不能撤啊!啊……」粱月雲漲紅了臉,身子因為藥性的發作而灼熱。
「雲兒……」徐楹丞忍著下半身的燒灼,欲伸手拉住她,怎知一碰到她的手,一股沁入心脾的涼意便由指尖傳人下腹,緩了熱氣,不過,這並未維持太久,他將她扯進懷中,那舒快的涼意佔去了胸膛前的火熱,忍不住地往她的身子偎去,只想解渾身的熱。
「啊……」她的感覺和他相同,靠向他的時候舒服、涼快多了,原本要抗拒的她因此改變,摟緊他的腰際,兩個人的身子緊緊相貼,不約而同的發出愉悅的喟歎。
可這樣的紆緩並未真正的解決體內燥熱,不一會兒,兩人的擁抱不能滿足湧升的愛慾,全身發出聲響,吵鬧著要抒發。
「雲兒……」他凝盯著她的眼裡盛滿慾念,強烈的發出求歡的訊息,他撩起她落在耳側的髮絲,熟悉的胴體和姿勢在在都撩勾著他。
「嗯哼……」她因為他的動作而喘息,一抬眸,將他對自己的慾望納人眼底,心念一動,知道他要的人是她,她眼兒一柔,小臉蛋上儘是媚態,似極邀請般。
他能感到她的變化,尤其是她無言的邀請,瞬時,情慾的火焰開始燃起,一發不可收拾…」
★★★
和煦的陽光嬉戲般的探進窗邊,又是一日的開始。
幾聲雞鳴驚醒了梁月雲,她眨眨眼,適應了房內的光亮之後,撐著身子想坐起——
「哎喲!」才掀開被子,她便驚呼。
全身酸軟的不想動不說,腰腹間還被人壓著,沉甸甸地動彈不得,定睛一看,是徐楹丞,雙頰忍不住地泛紅,隨即想到了昨夜。
昨夜是成親以來,他頭一回睡在她的房裡……不!該說是新房裡。
而拜爹的春藥所賜,他們歡好了幾回,直至天將明才昏沉沉睡去。
不過,她心裡清楚,雖然春藥在他們體內作祟,使他們心裡的疙瘩不存,可依他們之間的情愫,就算沒了春藥,早晚也會和好,畢竟哪有這麼天大的氣能讓他們夫妻怨懟一輩子的?
她想了下,決定等他醒來便告訴他,她不會要他做奴才一個月的,他聽了一定令因為她的施大恩而更愛她的……想到這裡,她止不住幻想起來,心中得意得緊。
片刻後,她覺得口渴,遂輕輕地拉開他壓在腰際的手,悄悄地下了床。
「哎呀!」下了炕,因為太過急躁,沒注意到散在地上的衣裳,她的腳被絆了下。
她急急地掩住嘴,回頭看向床上的人,好在沒驚醒他,她還想喝好水回床上躺一下哩!
捧起自己和他的衣物,一股溫馨甜蜜很快地在她心間流過,直到現在,她才有種苦盡甘來的感覺。
「咦?這是什麼?」他的布衫飄下了一張紙,她彎身拾起,「休書」這兩個大字赫然出現在眼前,有一瞬間,她以為自己看錯了。她急忙看了下去,上頭有她和他的名字,這些字她都認得,卻也寧願自己識不得大字幾個,這樣,心就不會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