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元小錫
「我也要去。」神牛表達自己的意見。
「吱!吱吱!」吱吱也瞪大四隻眼睛,邊跳邊舉高右翅,強烈表達自己想去的心情。
「不行!你太重,而你去太危險。」許羨恩冷笑,兩個一併否決。
經過一番激烈的「意見交換」,最後的結果是全員出動,大家一起上車。
是大家一起死吧?回想起剛出發的情況,許羨恩一邊冷笑一邊下結論。
「皓皓,還可以吧?」滕奔看著皓皓手忙腳亂的樣子,老實說,他滿擔心的……非常的,非常的擔心。
「可以!」皓皓非常堅定的回頭笑了笑後,又繼續對抗很難駕馭的飛車。
滕奔臉頰不斷的抽搐,為什麼……在皓皓笑著說可以了以後,他反而覺得他們離摔死之日不遠矣?
這裡沒什麼樹,要是真的摔下去的話,不死應該也會掉了半條命啊……
「一起準備摔死吧。」落井下石這檔事,神牛一向不假他人之手。
「喂!你對皓皓有點信心行不行啊?」許羨恩發狠,拳頭一舉就向神牛的肚子扁下去。
它打了個呵欠,態度極為慵懶,慵懶到令人想再揮它一拳的用舌頭剔牙。「不痛……」
「你們兩個,連在這種時候都要吵嘴啊?」滕奔痛苦的拍拍額頭。「另一隻呢?它不是最喜歡跟著鬧?」
「睡著了。」神牛抬起十二條腿的其中兩腿,吱吱的小身子便毫無遮掩的露出來。
「難怪我的耳朵清靜了點。」他用小指挖了挖耳朵。
「你還敢說,每天晚上不曉得是誰跟這個女人在旁邊甜言蜜語的吵死人,弄到人家想睡都睡不著,被迫看你們噁心到不行在那邊玩親親。」神牛冷笑兩聲,吐槽一向都是它的最愛。
「我……我哪有?!」滕奔操紅了臉。
「喂,這就是你男人的樣子,死不承認自己幹的好事,可以準備拋棄他了。」神牛用一腳拍了拍許羨恩,「下一個男人會更好的。」
忘了說,拆散有情人,也是它的最愛之一。
「喂,爛牛,你那只不曉得有沒有踏過屎的腳不要隨便碰到我啦!」許羨思想躲遠點,不過飛車就這麼丁點大,那頭牛又肥到不像話,她只能乖乖的窩在滕奔身邊。
除了駕駛皓皓以外,全車最悠哉、佔據的空間最大的,就是牛兄了。
「洗掉了。」它愉快的伸展脖子動了兩下。
「你是說……」她哭喪著臉。
「我踩過屎。」神牛得意的笑了起來,然後笑得更大聲了點,然後狂笑。
隨著它的狂笑,飛車也開始晃了起來。
「我……可以請求你們盡量不要讓車子有搖晃的可能嗎?這是為了大家的飛行安全……」皓皓小聲的說。
「你說什麼?!」牛兄橫眉豎目,牛眼瞪得又大又亮,像是在威脅皓皓,要是他再說個字眼讓它不爽,他就知道自己會有什麼好下場了似的。
「沒……沒……」皓皓好脾氣的縮了縮脖子,繼續對抗飄忽不定的飛車。
「可憐的皓皓,一個人在前面都沒人陪你聊天,還得被那頭笨牛欺負……」許羨恩同情的看著他的背影。「沒關係!皓皓,你別怕,這頭爛牛可是坐在你的地盤上,別理它!」
「羨恩,謝謝你,可是你最好也坐下來,以免危險。」駕駛兼空服員轉頭,微笑的指導她搭乘飛車應注意的安全事項。
「我突然想到一個小小的問題。」滕奔突然插了句話。
「啊?什麼?」許羨恩側著頭問。
「有沒有人知道……中原怎麼去?」
一個問題,足以炸死其他人,尤其是全心期待著要到中原去的許羨恩。
「難怪我老是覺得好像有什麼問題忘了問,原來就是這個啊……」皓皓恍然大悟的擊掌大笑。
「不好笑,這一點都不好笑。」許羨恩冷哼,「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中原在哪裡?奇肱國的人不是很會製造飛車嗎?那就會到處飛啊,怎麼可能不知道中原在哪?!」
皓皓滿臉的無辜。「我也說了啊,奇肱國的人排外,很少去其他地方啊!」
「我的天!那現在怎麼辦?」她緊張萬分的猛抓頭皮。
「別這麼窮緊張嘛,說不定我們運氣好到正往中原的方向前進啊?」滕奔安慰著許羨恩,「先冷靜下來,再想該怎麼辦才對吧?」
「更可能往錯誤的方向前進啊。」神牛不愧是神牛,能夠落井下石的時候它絕對不錯過。「唉,可憐了,這幾天飛來飛去都是白搭。」
「對不起……是我忘了這麼重要的事……」
在這個人畜混雜的隊伍裡,皓皓總是擔任道歉的角色。
「沒關係,皓皓,你別理他們說什麼,他們就是愛瞎鬧。」滕奔瞪了神牛一眼,「就繼續走吧,找個能停的地方再停,這幾天你應該也累壞了,找個可以休息的地方,大家都可以舒展一下筋骨。」
對於滕奔的仗義執言,皓皓感動得雙眼含淚。「好!」
「唉,是該停下來了,這麼狹窄的地方,待久了真是容易腰酸背痛啊。」神牛哀聲歎氣的趴著,「尤其我老是被一群沒良心的人類騎,這應該算是職業病吧?」
「喂,你佔了整合飛車最大的位子耶!」許羨恩衝勁十足的站起身子,右腳發狠的往它身上踩。
「啊——」它尖聲大叫。
神牛沒料到總是只動動嘴巴跟它抬摃的女人,竟然真的這麼不顧情誼,就這樣惡狠狠、硬生生的踩它……的牛鞭,它痛到失去理智的翻身起來,十二條腿胡亂的踏動,鼻孔不斷噴著氣,整台飛車一上一下的幾乎就要解體。
因為它的發瘋,原本睡得安穩的吱吱也被嚇醒,崩潰的拉開嗓門大吼,「吱——」
淒厲的嗓音迴盪在廣大的原野。
「快阻止它,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掉下去!」皓皓率先爆吼出聲。
「我要怎麼阻止它啊?它都沒理智了!」滕奔唯一能做,也是第一個動作就是護住許羨恩。
「吱——」怪鳥也跟著躲了進去。
「吼——」
神牛的叫聲已經變調成嘶吼了,它不停的跳動著,十二條腿從原本的步行工具立即變成能傷人的工具。
「喂,對不起啦,你冷靜點好不好?」許羨恩從滕奔的懷裡想掙扎出來。
「你幹嘛?!」他厲吼。
「我要為我自己做的事負責!」她眼神堅定的看著他,「是我不小心做錯事的,我要負責!」
「要負責也不用出來被踏啊,更何況你又不是故意的。」滕奔極力的護著她往角落躲。
「對不起啦,神牛,你不要生氣了啦!」她抵抗不了滕奔的力道,只能拚命道歉。
無奈的是,牛在瘋狂的時候是聽不到任何話的,它的暴行沒有停止,整台飛車也愈來愈有解體的趨勢。
「我想……」皓皓突然開口,臉色有點凝重。
「怎麼了?撐不下去了嗎?」
「差不多了,你們要保重喔!」皓皓真誠的看著他們。
「你怎麼這樣說?」滕奔也回看他。
皓皓往駕駛座底下一按,整個座椅蹦彈而出,飛得老遠。
「媽的,有夠誇張,原來神話世界裡的科技可以直比現代!」許羨恩看得目瞪口呆。
「現在不是讚歎的時候吧?!」
滕奔話音方落,整台飛車突然發出一聲巨響,解體,頓時所有人員成直線按順序掉落。
「啊——」
「吱——」
砰!
整台飛車直直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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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許羨恩爆凸雙眼,放聲大吼。
空蕩蕩的房間裡迴盪著她的吼叫聲,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正躺在床上,迅速的翻身爬起來。
滕奔呢?吱吱呢?神牛呢?
她還來不及震驚於自己的家並沒有倒,一心一意就是要找到些什麼似的四處遍尋。
她回到現代來了,那他們呢?
是在神話世界裡被摔死了,還是他們沒被摔死,只是還在神話世界裡?
那她呢?她怎麼辦?
廚房,沒有。
浴室,沒有。
客廳,沒有。
棋的房間,還是沒有。
那他們到底在哪裡?難道真的只有她一個人回來嗎?還是他們都只存在於自己的幻想裡?
許羨恩挫敗的蹲在地上,想起吱吱的撒嬌、神牛的嘴賤……還有滕奔到飛車就要翻復前還護著她安全的情意……
木門「咿呀」一聲的被打開,許羨棋從門外走進來。
「大姊,你在幹嘛?」
她仍然是那副扮相,滿臉的笑容看起來比以前更美了。
是她太久沒看到自己的關係嗎?怎麼感覺她有點不一樣了?
「沒有。」許羨恩站了起來,緊張兮兮的握住許羨棋的手。「棋,我問你……你有沒有……有沒有看見什麼奇怪的事情?」
「大姊,你真愛說笑,咱們住在這兒,荒山野嶺的,哪有什
麼奇怪的事可以瞧見?要真有,我就不會鎮日喊著無聊了。」許羨棋笑得嬌媚,踩著小碎步幫姊姊斟了杯水。「哪,喝點水,我從外頭就聽到你的叫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