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元雅
「但價格超出我的預算。」展哲信站起身，對銷售人員笑說：「我再到別的攤位看看好了。」
他走了兩步，便聽見銷售人員喚他。
「那請問先生的預算是……」
見他比出四和五，銷售人員的表情立刻皺得像苦瓜，深思五秒後，為了做成生意，豁出去了，「就四萬五好了。」
「好。」展哲信也爽快地拿出信用卡付帳。
拿著筆記型電腦及一堆贈品，展哲信得意地走著。這招以退為進，不管在賣東西或買東西時都相當管用。
他東看西看。視線不經意一掃，像是瞥見了左非凡的身影，整個人一怔，「怎麼可能？」
不敢相信的他再瞧個清楚，發現那背影愈看愈像好友。他搖搖頭，直覺是被左菲凰給逼瘋了才會看走眼。但他的腳步卻不自覺地走過去。
一張宣傳單遞到展哲信面前，也讓他看清楚鴨舌帽下的臉孔。
「非凡？！」
左非凡頭一抬，很意外看到好友。
「你怎麼在這裡？」
「買電腦。」他看看好友手上的宣傳單，「有沒有空聊一下？」
「我今天得工作到下午一點，而且還要把手上這堆傳單給發完。」左非凡笑著說。
展哲信二話不說，拿過一半的宣傳單幫忙發放。
整個電腦展裡，根本沒人發現兩名發傳單的人，一位是經理級的人物，另一位是左氏集團失蹤的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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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非凡結束今日的工作後，展哲信帶他到一間女賓止步的高級俱樂部。
這裡是商業才俊們聚集的地方，什麼娛樂都有，但色情交易卻例外。
用力一拍，左非凡將球擊到牆壁上後，回彈打到展哲信的臉，看他滑稽的樣子令人不禁笑出聲來。
「不打了、不打了！」他捂著痛處，宣告投降地坐到地上。
「中看不中用，還敢約我出來打球。」
「要不是我今天操得太累，才不會輸你。」
拿起毛巾擦擦汗，左非凡順手拉起累得坐在地上的好友，「我們出去外面喝點涼的。」
買了兩罐礦泉水後，兩人坐在外面的涼椅休息，左非凡蹺起二郎腿，心情愉快地哼起歌來。
「我實在想不到堂堂大總裁，竟會淪落為發傳單的工讀生。」展哲信邊擦拭著球拍邊看著他，一臉不敢相信。
「我落跑時身無分文，總得要想辦法過活。」
「你大可找我啊！」不然朋友是用來做什麼的。
「找你，我不就等於自投羅網。」左非凡收好球拍，狐疑地盯著好友看，「我不在的這幾天，我的堂弟妹一定常去煩你吧？」
「沒錯，其中以左菲凰最煩人。」
左非凡喝了口礦泉水，忍不住又問：「我在婚禮中途跑掉，林小姐現在的心情還好嗎？」
「托你的福，你這一落跑讓林家害怕林小姐會想不開，於是答應她與相戀多年的青梅竹馬情人結婚，婚禮訂在月底。」好友這一逃婚，林小姐卻因禍得福。
「那公司呢？」
提到左氏集團，展哲信笑得闔不攏嘴。
「向來很閒的非律和非揚，被你爺爺下令進公司幫忙，聽說被操得很累，但也展現出你們左家人的商業天分，很快就進入狀況。」
聽到公司有人打理，左非凡放心地吁了口氣。
「如果真的放不下心，就回去吧！」展哲信淡然地說著。
他搖搖頭，「還不是時候，況且我還有事要做。」他不只要拉攏小鈞的心，還要讓蜜莉離不開他。
是什麼事啊？
「你雖然看起來有點落魄，但心情好像還不錯。」他狐疑地盯著他，「我記得你修身養性快兩年，難不成這幾天你看上哪位美女，她讓你爽得眉開眼笑。」
左非凡拿球拍拍了他的頭一下，「你別老想些骯髒事好不好？」他和蜜莉的感情正單純發展著，才不是這豬腦袋想的那般邪惡。
「我又沒說什麼，你幹麼這麼激動？」展哲信曖昧地擠眉弄眼問，「我看你面泛桃花、春風滿面的模樣，不好奇才怪。我們是最好的朋友，讓我一起分享你開心的秘密嘛。」
「你這張嘴像擴音器一樣大，如果我把秘密告訴你，肯定會被人吵得不得安寧。」他推開好友過度接近的臉，找個安全的話題堵他的嘴，「你「不行」狀況好了點嗎？」
一提到自己多年來的惡夢，展哲信的臉色立即變得陰沉。
「不要再提這件事！」
左非凡有意無意地提起好友最不願觸碰的傷口，「有時我會猜想，你不舉對天下女人而言，說不定是個福音。」
說中傷心處，他險些哭了出來。
「別再說了！」他會懼女，無法在花叢裡風流快活，一定是有人在他背後下咒摘鬼，如果讓他曉得是誰做的，他鐵定不饒對方。
「好好好，我不說了。」左非凡忍著笑，拍拍他的肩膀，起身走向更衣室。
瞪了幸災樂禍的好友一眼，展哲信咬牙切齒地開口，「我咒你遇到一個可怕的女人，一輩子活在恐怖的生活裡。」
他得意非凡地揚起嘴角，「很可惜，你的詛咒可能起不了效用喔。我的蜜莉是個很溫柔可人的女生。」
我的蜜莉？
嘿嘿，他不小心說溜了嘴。
展哲信立刻揮開傷心難過的事，伸手勾住好友的脖子逼供，「說，蜜莉是哪家夜總會的小姐？」
聽到有人污辱心中清純善良的天使，左非凡一臉不悅，「我不希望聽到蜜莉的壞話，就是你說的也一樣。」
「我沒有說她壞活啊！」」
好友不善的神色讓展哲信心生納悶。他們稱兄道弟這麼多年，對身邊女人也無所不談，怎麼這會兒他惡面相向？
「沒有一個男人喜歡聽到別人說自己女人的壞話。」
他傻住，不明白自己何時犯了錯，「我什麼話也沒說……」
左非凡怒氣沖沖地瞪著好友，「你剛才說蜜莉是夜總會小姐的那句話，令我很不爽，如果想再繼續當朋友的話，就另再說我喜愛女人的壞話。」
震愕過後，展哲信回神，見怒髮衝冠的好友轉過身迴避熟人，隱忍許久的笑意終於忍不住。
千金難買、萬金難得啊！風流大少終於遇上心愛的女人，更為了那位女人與好兄弟怒目相向。
從來沒見過左大少這麼強的佔有慾，聲明簡潔有力不囉唆。這兩年他還杞人憂天地以為左大少被人乾洗後，也和他一樣有懼女症，原來他守身是在等待真命天女出現啊！
能讓好友全心去愛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左非凡換好T恤、牛仔褲，走到俱樂部門口準備離開，展哲信換好衣服出來拉住他。
「我送你回去。」
「如果讓你知道我住在哪裡，到時你抵不過菲凰的淫威把我住的地方供出來，那該怎麼辦？」一輛公車正好停在大門附近，左非凡立刻跳了上公車，還不忘從車窗探出頭警告好友，「千萬別告訴任何人，你曾見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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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艾蜜莉心情挺好的，有時還會邊做事邊哼歌，有時晚一點下班，更可以看到一位非常英俊的男人接她下班。所以只要是有眼睛的，任誰都看得出她談、戀、愛、了。
她惦惦呷三碗公，認識條件不錯的男友也不通知一下，實在太不夠朋友了。
佩甄注意春風滿面的她好一會後，在其他同事的推擠之下，被推到她面前。
「有什麼事嗎？」艾蜜莉笑咪咪地問著向來很照顧她的好同事。
「你最近心情很好，整個人也很有氣色。」
「是啊！」有人幫她照顧小鈞，還肯當他們的司機，假日更會硬拖著他們出去走走，身體健康氣色自然好。
佩甄曖昧一笑，「有愛情的滋潤，心情要不好也難。」
「哪有。」艾蜜莉臉一紅，馬上假裝出很忙的樣子。
但她哪肯放過她，非得把事情問清楚，「你臉都紅了，還敢說沒有。我很好奇那個男人是如何攻獲你芳心的？」
在家時，左非凡會三不五時地糾纏她，定時的噓寒問暖讓她覺得窩心，也覺得貼心。這些年來都是她在照顧人，突然間有人這麼照顧她、寵愛她，且和小鈞相處的情況也頗為融洽，要她不心軟地接受也難。
想起這些日子的相處，艾蜜莉唇角漾起淺淺的笑意。
「別一直笑，告訴我嘛。」
「沒什麼好說的。」
佩甄使出纏人的絕招，拉著她的手不放，「身為你最好的朋友，當有權分享你甜美的喜悅。說嘛。」
艾蜜莉實在敵不過她的纏功，為防骨頭被她搖散，只好尷尬笑著招認，「其實你見過他。」
「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佩甄不想浪費時間，直說：「我最沒耐心玩猜謎遊戲，你快點告訴我答案啦！」
原本在一旁偷聽的同事全光明正大圍了過來，豎耳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