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俞飛
眾人心中一凜,紛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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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那個人已經在大門外站了一天一夜,讓他進來好不好?」丁叮叮從窗戶向下看,見孟不凡仍站得像個衛兵似的,實在有些不忍心。
「不要!就讓他站到死好了!」丁咚咚別過頭去,一臉倔強。
「咚咚,別使性子了好不好?」丁叮叮柔聲勸解,「趙先生也打過電話,說明這是一場誤會……」
「才不是誤會咧!我都親眼看見了!」丁咚咚氣呼呼地說。
丁叮叮苦笑搖頭:「你怎麼這麼死心眼?趙先生不是已經解釋了,他是被逼的嘛……」
「反正他就是對我不起,活該他在外頭喝風!」
「咚咚,你未免律人過嚴了吧?」丁叮叮實在拿這個小妹妹沒法子,輕歎一聲。
「才不呢!真正的君子就要像柳下惠一樣坐懷不亂、不欺暗室,這混球這麼沒用,管他去死好了!」
「他要真成了『柳下廢』,只怕你還要傷腦筋呢!」丁叮叮莞爾一笑。
「二姐,你故意曲解人家的話啦,愈來愈不正經了!」丁咚咚漲紅了臉大叫。
丁叮叮有些臉紅,無奈地說:「算了!反正我也不心疼,讓他淋雨好了……」
「下雨了?你怎麼不早說?他感冒了怎麼辦?」丁咚咚又急又氣,拿了把雨傘衝到樓下。
「嘴硬心軟,死要面子,真拿這位大小姐沒有辦法。」丁叮叮笑著搖了搖頭。
「大渾球!傘拿去啦!」
孟不凡一見是丁咚咚,心中狂喜:「我想你想得好苦,我以為你再也不理我了……」
「別臭美了,我還沒原諒你呢!」丁咚咚白了他一眼,卻見他渾身被雨淋濕,忍不住說,「笨蛋!下雨了知不知道?也不會找個地方避雨!」
孟不凡握住她的手:「你畢竟還是關心我的……」
「誰、誰關心你,我恨不得你被雨淋死好了!」丁咚咚臉上略紅,甩脫他的手。
「你要不關心我,就不會拿傘給我了。」孟不凡看著手中的傘,好生感動。
「我、我家傘多得沒地方放,才、才拿一支給你這只落湯雞……」
「隨你怎麼說,我知道你的心就好。」孟不凡又握住她的手。
「你知道我的心,我卻不知道你的心。」丁咚咚輕輕掙脫他的手,幽幽地說。
孟不凡大急:「我對你的心從沒變過,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丁咚咚別過臉去。
「那次的事情是誤會,我是被逼的。」
「你嘴上說被逼,心裡卻是一千個一萬個願意。」
「我沒有!」
「你有!」
「你是空谷幽蘭,我為你癡迷都來不及,怎麼會去沾惹野花野草?」孟不凡急出一身汗來。
丁咚咚咬著嘴唇,低聲說:「家花哪有野花香,那兩個女人都那麼漂亮。」
「沒有你漂亮!」
「你騙我。」
「在我心中,你是最美麗溫柔的。」孟不凡又執起她的手,柔聲說,「只有你,會為我吃醋……」
「誰為你吃醋,不要臉!」丁咚咚暈紅雙頰,卻沒有再掙脫他的手。
孟不凡將她攬在懷中,低聲說:「也只有你,會擔心我有沒有添衣服、有沒有吃飯,會在我生病的時候,默默守在我旁邊。」
丁咚咚心裡甜絲絲的,嬌嗔:「油嘴滑舌的,就會哄我開心。」
「我不是哄你,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孟不凡深深注視著她,目中有無限柔情,「這些話我早想對你說,只是一直不好意思說出口。」
咚咚倚在他懷中,輕聲說:「現在為什麼又說得出口了?」
「我怕你不原諒我,這些話以後再沒機會說了。」
「我可還沒原諒你呢!」丁咚咚笑著不依。
「真的?」孟不凡眼中也有了笑意,故意苦著臉說,「那我讓你懲罰好了!」
「好啊!你說罰些什麼好?」
孟不凡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說:「就照上次我罰你的那樣,換你罰我嘍!」
丁咚咚羞紅臉,輕捶他胸膛:「你美咧!休想!」
「那我就想不出別的懲罰了。」孟不凡輕吻她的額頭。
「色狼!老是沒個正經。」丁咚咚白了他一眼,忽然靈機一動,「就、就罰你一個月不准碰我……」
丁咚咚話沒說完,孟不凡已吻上她的唇,她心神一蕩,也忘了自己剛剛才說的話,小臉微仰、星眸迷離,忘情纏綿起來。
雨仍在下著,傘被拋在一邊,卻沒人在乎了。
尾聲
唐聖豹隊終於打入季後賽,和漢陽鷹隊展開七戰四勝的總冠軍決賽,前六戰兩隊不相上下,以三比三打成平手。
第七戰在南部唐聖棒球場舉行,現場湧進爆滿的球迷,還有三百多名「天主教聖心育幼院」的院童,在不知名人士的邀請下,開開心心地到場觀戰。
自從丁咚咚的身份曝光後,甄耀名原本不打算再讓她上場,無奈先發主戰投手用盡,只得派她擔任第七戰的先發投手。
唐聖豹隊球員一看場上的投手是嬌俏可愛的丁咚咚,雖作男人打扮,卻是難掩麗容,無不腎上腺素激增,個個如狼似虎,勇猛難當。
漢陽鷹隊郭大炮拎著棒子站上打擊區時,忍不住對孟不凡說:「喂!你們隊友是怎麼回事?每個人都像吃了大力金剛丸一樣,連卓慶生這傢伙也打得出全壘打?」
「還會有什麼事?每個人都變成發情的公狗了!」孟不凡沒好氣地說。剛才卓慶生打了支全壘打跑回來,一把抱住了咚咚慶祝,還挨了他一記拳頭。
這場比賽,總共有五個人挨了孟不凡的拳頭,所以丁咚咚輕輕鬆鬆地以十七比七拿下勝投,唐聖豹隊也拿下總冠軍,全場大肆開香檳狂歡慶祝。
人去樓空後,唐聖棒球場內顯得有些寂寞冷清。
「這是我的最後一場比賽了。」丁咚咚坐在投手丘,倚著孟不凡的肩頭,無限感慨。
「卻是個完美的句點。」孟不凡攬著她的腰,柔聲寬慰。
「大家都很幫忙。」
「幫什麼忙?全是不安好心的色鬼!」
丁咚咚眨了眨眼睛,嬌笑著說:「吃醋了?」
「是又怎樣?」孟不凡沒好氣地說。
「我很開心啊!」丁咚咚靠在他懷中,柔聲說,「你會吃醋,代表你在乎我啊!」
淡淡月光映照下,丁咚咚的臉蛋溫潤似玉,但左臉頰卻有個巴掌印。
「他XX的!哪個混球打的?」孟不凡注意到了,怒氣勃發。
「沒事啦!」丁咚咚聳肩一笑。
「怎麼沒事?一定很痛吧?」孟不凡輕撫她的臉頰,怒氣愈盛,「告訴我,我幫你教訓那傢伙!」
「你敢打她?」
「有什麼不敢的?你是我老婆,誰都不能欺負你。」
丁咚咚甜甜一笑,目光中卻露出狡猾的光芒:「是任楚楚啦!怎麼,你要去打她嗎?」
孟不凡一愣,微微發窘:「她……她幹嘛打你?」
「因為她知道我是女人。」丁咚咚苦笑,「我被她纏不過只得告訴她實情。」
「她的偶像忽然變成女的,難怪她要抓狂了。」孟不凡失笑,「任楚楚潑辣得很,你騙了她這麼久,她不會二個巴掌就了事了吧?」
「當然不會,她可是快氣瘋了!」丁咚咚猶有餘悸,拍拍心口說,「我答應給她獨家新聞,她才饒了我。」
「你有獨家新聞?」孟不凡一愣。
「我雖然沒有,可是你有啊!」
「我?」
「你每個月把薪水匿名捐給聖心育幼院,以為我不知道?」
「我、我……」
「你的薪水好幾十萬,卻老是窮得跟我借錢,我早就懷疑了。」丁咚咚眨了眨眼睛,得意一笑,「我略作調查,就知道這件事了。」
「我看,你是擔心我把錢拿去做火山孝子吧?」孟不凡捏了捏她鼻子,無奈一笑。
丁咚咚臉一紅,把頭埋在他懷中。
「我小時候家境不好,父親又死得早,母親雖然含辛茹苦,卻還是常常有一餐沒一餐的。」孟不凡輕歎一聲,輕撫她的秀髮,「育幼院的修女心腸好,她們自己也不寬裕,卻常常送東西給我們吃,母親要我絕對不能忘了這份恩情。」
「你是個乖小孩,沒有忘記令堂的教誨。」丁咚咚眼中滿是柔情。
「她前年生病死了,我想孝順她,也沒有機會了。」孟不凡無限感傷,語氣也有些哽咽,「我能再為她做的,也只有這件事了。」
「令堂在天之靈,一定也會很開心的!因為你是個捨己為人的大好人……」
「我才沒你說的那麼好咧!上次為了和你假扮的哨哨約會,我還是用了一萬塊買花買衣服哩!」
丁咚咚羞澀一笑,低聲說:「我、我那時候不該騙你的,還害你買了那些有的沒有的。」
「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什麼事?」
「這些事我是為母親做的,我不想讓別人知道。」
「我答應你,反正我還有別的獨家新聞。」丁咚咚忽然笑得像只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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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後,各報紛紛刊出孟不凡以五年一千兩百萬美元的天價,加盟紐約D隊的消息,簽約金更高達五百萬美金,不過,敢言時報記者任楚楚卻搶得如下的獨家新聞,晉陞為採訪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