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曉昀
已經結束了嗎?司徒舞語急急地用袖子抹去窗上的痕跡。這傢伙應該沒發現吧?她想著,一面跟在德裕之身後走著,遠遠就瞧見五俟曉站在門口,那張臉還是冷冷的,可是……很明顯的他是在等她。
見狀,司徒舞語高興地奔了過去。
然而,一個她忘也忘不掉的聲音卻出現在她的身畔。
「好久不見了,司徒小姐。」那是個帶著英國腔調的男聲。
司徒舞語停下腳步,是克利斯·魯門。「你想幹什麼?」
魯門冷笑。「只是打聲招呼而已。因為你消失得太久了,讓我很著急啊!」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司徒舞語一點也不害怕地回答,現在的她身上什麼也沒有,不怕他查,也不怕他多話。
司徒舞語的笑臉讓魯門生氣。「不要以為你可以逃
得了,我一定會找出證據的。」
「這是怎麼回事?」萬俟曉從另一頭走來。
司徒舞語看著他,該說什麼?雖然只是在香港的一面之緣,但是,她以為他的記憶力沒那麼差才是。
「你是……」魯門問。
「萬俟曉。」萬俟曉冷淡地回應。
萬俟?這個姓是那麼奇特,讓魯門一下子就知道他的身份義和堂的少堂主。如果這個人是司徒舞語的靠山的話,那麼,他要查這件案子就更不容易了。想著,他道:「我是克利斯·魯門,聯邦探員。」他將身份證明掏了出來。
.這個人是聯邦探員?萬俟曉不動聲色地道:「有事嗎?」
魯門解釋:「最近有幾件藝術品的竊案,這位司徒小姐涉嫌重大……」
「哦?有證據嗎?」萬俟曉一點也不在意。
「呃……沒有。可是這位小姐很可能是賊……」
萬俟曉打斷他:「沒錯,我也這麼想呢!舞語可是個本領高強的賊喔!所以,她才能將我的心偷走。這樣特別的女孩子,我當然得把她留在身邊好好地保護啦!你說是不是啊?魯門先生?」
他的氣勢讓魯門明顯地矮了半截,這個男人果然是司徒舞語的靠山,這件案子愈來愈麻煩了。「這個……萬俟先生……」魯門在萬俟曉的注視下,聲音漸小,他想著,萬俟曉那雙詭異的眼睛真的有點可怕。這些個中國人,就是那麼古里古怪的。
「好了,沒事了吧?」萬俟曉不理他,擁著司徒舞語的肩,移開腳步。「我們走。」
司徒舞語不發一言地跟著他,雖然他才說了那些話,可是她很清楚,他只是為了不想讓她給他找麻煩罷了。
上了車,她聽見萬俟曉又道:「裕之,找人盯住那個傢伙。」他可不能讓那個傢伙壞了他的事。
「知道了。」
然後,司徒舞語感覺到放在她腰上的手勁加大。她看著萬俟曉,他的目光並沒有放在她身上,但是她知道那話是說給她聽的。「從今以後,你要好好地待在我身邊。沒有我的指示,不許擅自行動。」
他在說什麼?他怎麼能這麼霸道?她又不是他專屬的下人,只要她把該做的事做好,其它時候她高興做什麼就做什麼。「少堂主……」
「安靜。」萬俟曉制止她的反駁。現在惟有他能保護她了。
他根本就沒打算要跟她談,既然如此,為什麼帶
她出來呢?司徒舞語氣悶地想著。
就在這時候,萬俟曉突然說道:「還有,別在窗子上亂畫。」
「什麼?」司徒舞語不敢相信地轉頭。他在說什麼啊?誰在……耶,難道是……·你看見了?」看見她在窗子上畫了他的鬼臉。敢情那房裡有監視器的?呃……她正想開口,可是萬俟曉卻理都不理她。
他哪是長成那副德性啊?竟然把他畫得那麼難看!萬俟曉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
原本想要偷笑的司徒舞語則是生氣地再次別開頭。真是小器鬼耶,她肯畫他是他的福氣,別人要求還沒有,還跛得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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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舞語悶極了。她早該想到萬俟曉就是這樣的人,只是因為她愛他,所以才將他給美化了。可惡!這個自大的傢伙!
司徒舞語想著,她忍下怒氣,打電話給家人,通知他們她無法參加這個月的聚會,可是電話才打通,便聽見司徒舞天的哭聲。
「怎麼了?天天!」
「三姐,我……我還沒籌到錢……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啦……」司徒舞天像個孩子的聲音讓司徒舞語怔衝了下。
「大姐和二姐呢?」司徒舞語問。
「不知道,我找不到她們。」司徒舞天回道。
大姐和二姐都不見了?這下子該怎麼辦呢?她如何知道她們進行得如何?萬一要是來不及的話……
「三姐……」
「放心好了,我會想辦法的。」司徒舞語歎氣,她早知道會有這種結果,雖然她手上的錢已經夠了,可是如果加上天天的那一份,那就差太多了。
說完,司徒舞語收了線。她知道自己沒有辦法了……雖然萬俟曉說過,如果她幫他演完這場戲,他會幫她救出媽媽,可是,她不能冒這個險,看來只能趁著這些天的空檔,再接個案子,先把錢湊齊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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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舞語才進大廳,一道黑影便將她扯進小道裡。
正當她想反抗時,一陣輕而威嚴的聲音場起:「安靜。」
那冷冷的聲音竟是萬俟曉!他來這裡幹什麼?司徒舞語想著,然而,下一刻,她便發現克利斯·魯門竟然帶了一大批人從她面前經過。·
為什麼魯門會在這裡,難不成這是個陷阱?她看向萬俟曉。他就是因為知道了才來救她的嗎?
萬俟曉別了她一眼,看來她已經發現了,算她聰明。「快走。」說完,他快速地將她帶出博物館。出了大門,德裕之已經駕車在外頭等了,兩人上車之後,車子便飛快地駛離。
司徒舞語這才鬆了口氣,事實上每次做案,她都好緊張……她抬頭看著一旁的萬俟曉。「呃……謝謝。」她輕聲道。
可是萬俟曉並不領情,他看向窗外地問:「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我不是要你乖乖待在我身邊?」要不是他趕來,現在她已經被那個魯門活逮了。
他的語氣讓司徒舞語光火。他怎麼可以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她沒有求他來救她的,如果不高興,就不要來啊!想著,她冷冷地道:「命令是否有效是決定在受命者的接受程度,不是嗎?」
她居然還在玩文字遊戲!「你這是在玩命。」
玩命?她哪一次不是在玩命?可是,她能不玩嗎?司徒舞語倒抽一口氣。「我總要以防萬一吧?」萬一天天還是很不中用,萬一到時候她們還是湊不出錢……她總得為家人留一條後路。
這是什麼話?「我不是答應你會救你母親嗎?」萬俟繞不高興地說。「你以為我會說話不算話?」
她沒有那麼想,她只是……「只是未雨綢繆而已。」是的,就是這樣,因為對象是她最重要的人,她不能冒險。
瞧她說得多麼冠冕皇堂;就算她有那麼多理由好了,她可不可以跟他商量一下?為什麼她不能跟他談?難道他不會幫她嗎?萬俟曉想著……慢著,她的死活關他什麼事?她只是他找來的演員,一個戲子!他幹什麼那麼關心她,一次又一次地為她著急,為她浪費時間?難道……
萬俟曉為自己的發現驚訝得說不出話戶不會的,他不會在意這樣的女人,這絕對不是他所想的那樣。是啊,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他不停地問著自己,直到車子停下。
一個影子忽然在司徒舞語的眼前浮現,那是什麼……算了,她不想猜,司徒舞語又看了萬俟曉一眼,她氣惱地率先開門,衝出車外。
然而,黑暗中的一陣亮光卻吸引了萬俟曉的視線。「舞語……」
隨著他的叫喊,司徒舞語不解地回頭,當槍聲響起,萬俟曉已經朝她撲了過去。
「少堂主……」德裕之見狀,急忙從車上跑下來。
萬俟曉坐起身。「我沒事。」
德裕之聞言,急忙往槍響的地方跑去。
一會兒,被壓倒在地的司徒舞語狼狽地爬起。「呃……」除了全身都快散了,她好像沒有事嘛!沒想到竟然有人要暗殺她。
司徒舞語揚眉,一個想法竄進她腦子裡。對了,她怎麼忘了,現在的她可是眾人注目的焦點啊!如果她死了的話,那些競爭者不就有機會了?難怪他說要她好好地待在他身邊。原來,還有這些事等著她承受。想來如果她再不聽話,恐怕就活不久了吧!
司徒舞語想著,轉頭看向萬俟曉,月光下的萬俟曉表情十分難看,一副要殺人的兇惡模樣,讓人不寒而僳。然而,司徒舞語卻不以為然,她不懂他是怎麼了?她才是目標,又不是他,他幹什麼這樣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