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曉昀
「雲姨……」歐寄安瞇起眼。「為什麼我不知道這件事?」
「什麼時候開始,我得向你報告我的了舉一動啦?」鍾貴雲別有深意的看他。
見狀,歐寄安不語了,他恨恨的瞥了譚紅一眼,然後快速走開。
這是什麼情況?譚紅不知道,可是她明白自己大概撿回了一條小命。
「阿姨,謝謝你救我,我……」
鍾貴雲沒回答,只是將一個沉得要命的箱子放人譚紅的手裡。「廢話少說,先拿著。」
「嗯。」譚紅傻傻的接過來,那沉甸甸的箱子讓她的臉色變了。
「拿好!」她身體的搖晃讓鍾貴雲噴了一聲。「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不濟事嗎?」
她不濟事?譚紅好委屈,她在家裡可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別說做家事了,連搬張椅子都不用,何況她是來找人的,不是來當苦工的。可是,鍾貴雲根本就不讓她有說話的機會。
「這個寄安也真是的,就這樣跑了,我一個人怎麼拿得回去啊!」鍾貴雲不高興的說著。「早知道就找十清來,真是太不可靠了。」
趁著她咕噥的時候,譚紅終於找到說話的機會。「阿姨……」但是才說了兩個字,旋即又被打斷。
「好了,不用說了,我帶你去見如風少爺吧!」鍾貴雲瞭然的說,表情連變一下也沒有。「聽好了,要不是普契先生托我,我才不會幫忙呢!真不知道那個人在想什麼……淨給人找麻煩……」
聞言,譚紅開心的笑了。「真的嗎?」怎麼不早說呢?
鍾貴雲又瞧她一眼。「笑什麼?女孩子整天笑嘻嘻的,不莊重!」
連笑都不可以?真是好專制喔!雖然她很想從命,但她就是忍不住開心,因為她就要見到原如風了呵!
★★★
快樂果然是不能持久的,尤其是現實太殘酷的時候。
在走丁將近一個小時的山路後,耗盡體力的譚紅氣喘吁吁的趴在箱子上吐氣。幸好已經到達目的地了,否則她的身體絕對要鬧罷工的!
鍾貴雲斜看她一眼。「把東西搬進去,我帶你去找如風少爺。」
一聽到原如風,譚紅又活了起來。「真的嗎?」她笑咪咪的。
鍾貴雲又歎了一口氣。「我不是說了嗎?女孩子要莊重。」
「可是我就是高興嘛!我高興的時候,根本就管不住自己。」
「歪理!」鍾貴雲又噴了一聲,指示譚紅將東西放置妥當,然後才帶著她往外走。
「又要走?如風不是住在這裡嗎?」譚紅傻眼了,任兩腿軟在地上。
竟然坐在地上?真是沒家教!鍾貴冷冷的道:「我說過他住在這裡了嗎?」
呃……「是沒有。」譚紅回答,可是她走不動了耶!
「如果你不想去也可以。」鍾貴雲不在乎的說。
譚紅立刻跳起來。「我要去,我要去。」她費盡苦心就是想見原如風,現在不過走路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她就不信她撐不下去。
「可是很遠喔!」鍾貴雲一副「你不是不行了嗎」的表情。
譚紅聳聳肩。「既然阿姨可以走,我當然也可以啊!」
真是好樣的。本來打算帶她繞遠路的鍾貴雲忽然改變心意。「好,那就走吧!」
「嗯!」譚紅點頭。
★★★
才走了幾步路,剝去了層層樹林的遮掩,一棟漂亮的大房子便出現在譚紅的眼前。
一個沒有表情的男人從門口走出來,梳理得整齊的頭髮,帶著幾分憂鬱的臉孔,當他開口時,聲音是平板無波的。「雲姨……」
「十清,什麼都別說,我知道寄安已經跟你通風報信了,我要見如風少爺。」說著,鍾貴雲帶著譚紅走進屋子。
譚紅看了靳十清一眼,咦?這個人好像在哪裡看過!
「怎麼了?丫頭?」鍾貴雲不解的問;
「我見過這個人。」譚紅坦白的回答。「但想不起來
了。」
「在這個時候,該說不認識比較好吧?」鍾貴雲搖頭,這丫頭是笨蛋嗎?
「為什麼要說謊呢?」只有做錯事的人才需要說謊,她又沒有做錯事。
鍾貴雲又看她一眼。她好像跟以前來的那些女人不太一樣。
譚紅還是笑笑的,下一刻當她下意識的轉頭,映入眼簾的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人……
原如風一身勁裝,依然如故的傲慢模樣,高大偉岸的身軀,讓跟在他身後的歐寄安明顯的矮了半截。他似笑非笑的道:「啊,是你。」
他的語調讓譚紅有點失望,不過,至少他知道她是誰。「當然是我,你好啊!島主,我叫譚紅!。」
「有事嗎?」原如風明知故問。正要出門的他,接到歐寄安的通知,沒想到她居然有本事找到這裡,這女人果真厲害,
譚紅吸了一口氣,「你說過,只要我能再見到你的話,你會給我機會認識你的。」是的,她就是為了賭這一口氣才來到這裡的。
「這樣啊……」。原如風在沙發扶手坐下,一隻黑色獵豹優雅的跳上椅子,將頭倚在他的膝上。
譚紅認真的點頭。「所以你不能趕我走,更不能格殺毋論。」這是最重要的,她還不想死呢!
不能趕她走?原如風悶哼,她真是好大的口氣,在這個島上向來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就算他出爾反爾,她又能耐他何?「可是,我們這裡不歡迎外來者。」
聞言,他身畔的歐寄安跟著笑了。「是啊!」
譚紅急急的開口,「你答應我的……」
「我是答應過你,所以我真是好為難,這樣吧……」原如風的眸子亮了,存心整人的邪光閃閃如電。「我給你一個機會留在卡特修斯,如果你能完成我交代的任務,你就能留下來,而且,我也可以考慮跟你談談那座小島的事!」說完,他起身。那只漂亮的動物輕巧的跳到地面。
譚紅急急的追上去。「真的?」
看著她欣喜的表情,原如風只有厭惡;人果然是一樣的……貪心而且自大得不像話。「不過;如果不能在時間內完成,你就得從向天崖上頭跳下去。」
「向天崖?」譚紅不解的問。
「沒錯,這是卡特修斯的規矩,向天崖是卡特修斯最高的山,下頭可是激流,如果從那裡跳下去的話,無論是誰都無法生還的。」歐寄安一面解釋,一面帶著嘲弄的笑容。
那麼驚險的地方!譚紅猶豫片刻,轉頭望著眾人,方才出去的靳十清也進來了,所有的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怎麼?你怕了?」原如風揶揄的笑著。「也是,這對你來說實在太難了,如果你怕了,現在就可以走了。」
開玩笑,她怎麼能讓人看扁?譚紅咬咬牙。「不,我接受;」反正游泳本來就是她的強項,跳就跳嘛,她才不信自己那麼沒用!
「真有膽子。」原如風瞥了靳十清一眼。「十清,去拿那個。」
「島主…」」這樣好嗎?
「沒關係,人家可是有備而來,我們不能看扁人家,是不是?」他譏諷的話語讓靳十清不得不從命。
一會兒,當靳十清回來的時候,手裡捧著一個盒子。
原如風做了一個手勢,要靳十清將盒子拿給譚紅。「這就是我給的謎題。」
謎題?譚紅接過來,啟了盒蓋,裡頭橫著幾張字條。那上頭的字分別是:
夕色中隱沒——溫哥華
紅色的弓射過天際——東京
四重瓣的鑰匙——馬尼拉
一年之中最長的時候——斯德哥爾摩
交會在埋葬記憶之地——洛杉磯
朝陽中出現——倫敦
啟動預兆之門二雪梨
直抵天空的樓梯——柏林
「之胥疋什麼?」譚紅不明白。
「這是一種暗示性的詩。」原如風回答。上頭的句子還需要再經過組合。」事實上,這是他母親為了他想出來的遊戲,因為他母親是個愛玩偵探遊戲的人……只可惜他還來不及將遊戲完成,她就死了。
「我的試驗就是解詩!」譚紅不解的移動那些字條,可是不管再怎麼移動,這些字句就是怪得不像話,根本孟法正確的連接。
原如風點頭。「沒錯,這就是我給你的試驗。」
「好奇怪的詩,這些東西沒有順序可言嗎?」譚紅又試了好幾次。
「當然有。」可是誰也找不出來,原如風有些幸災樂禍的開口。「拿回房裡想吧!我不會介意的。」
譚紅看著他。「我一定會把這首詩解開的。」
原如風揚眉,嘴角抿直。「好!不過;我只給你三天的時間。」
三天?譚紅傻了,到現在她還摸不著頭緒耶!「原如風……」
原如風根本就不理會她的叫喊。「雲姨,麻煩你了。」說完,他轉身就走。
鍾貴書點點頭,轉身對譚紅道:「走吧!」
譚紅又看了原如風一眼,為什麼他要這樣呢?他竟然比剛見面時還要冷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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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快亮了,譚紅的眼睛又酸又累,可是她就是弄不清字條上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