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子心
坐在這家會員制的pub中,商凱歌感覺自己終於可以大口大口的吸氣,走出家門的她,有了重新活過來的感覺。
「凱歌,說實在的,這麼多年來,就屬妳最夠朋友。今天才回國,晚上就由台中北上來看我。」溫紅薇——凱歌的大學同學,畢業後直接進了報社當娛樂新聞記者。
凱歌端起一杯調酒,在紅薇的杯子上輕輕一碰,而後仰頭喝了一大口。
「兩年多沒見,說實在的,挺想妳的。」
紅薇輕輕一歎。「是呀!一轉眼都兩年了。」
她們兩人是大學同學,也是室友,感情可比姊妹還親。
「這兩年來妳好嗎?」凱歌問,又喝了一大口杯中的飲料。
「還算可以。」紅薇笑笑地看著凱歌,見她已喝完杯中飲料,伸手向酒保準備要第二杯。
「妳怎麼了?這樣喝會醉人的!」由高腳椅上支起身子,她趕忙拉回凱歌的手。
雖說調酒酒精濃度已不高,但喝多了仍然能醉人。
「高興嘛!慶祝我們兩年多來首度見面。」凱歌並不想多提。
紅薇謎起了眼。「該不是妳媽又對妳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吧?」
以她對凱歌的瞭解,很有可能。
凱歌一怔,隨即苦苦一笑。「什麼事都躲不過妳的眼睛。」
她的話讓紅薇一對細眉馬上擰起。「說吧,這次又是什麼過分的要求?」
對著她的眼,凱歌輕輕一歎。「她要我去相親,然後準備嫁人。」
「相親?」這話可著實嚇了紅薇一跳,她伸來一手,抓起凱歌的手。
「怎樣的男人?」
凱歌誠實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很有錢?」依紅薇對凱歌母親的瞭解,她自然這樣猜。
「也許吧!」凱歌應得有氣無力,其實,她根本無心去瞭解。
「妳答應了?」很有可能,凱歌一向心軟,尤其是見到家裡那票女人哭。
凱歌沉默著沒有響應。
光看她的表情,紅薇就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妳有沒有想過,對方搞不好還是個變態老伯?」
「天知道。」聳聳肩,凱歌的雙手一擺。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想了也是多餘,除非她能狠下心完全不管,直接離家出走,否則相親之後,只要男方點頭答應,恐怕由不得她說不嫁。
「什麼天知道?」紅薇的神情看來比她還緊張。「妳就不能收起心軟的毛病,對她們凶一點,反抗一下嗎?難道妳甘心將保留了二十四年的貞操,平白地奉送給一個老頭?」
看著她緊張的模樣,凱歌搖頭笑笑。「妳倒比我還緊張。」
「我當然緊張。」見她還笑得出來,紅薇有些生氣。「妳就是心太軟,才會被妳家那票人吃得死死的。」
她的話讓凱歌的臉色微沉。
「其實都還沒見過,我也不能確定對方是不是個糟老頭。」一整天沉浸在低氣壓中,她的心情是不好的.,但在見了紅薇後已漸漸好轉。
不過紅薇說得有道理,沒理由她要將寶貴的第一次讓人糟蹋了。
於是她決定放縱自己一次──她要自己選擇對像!
才想著,她抬起頭來,就恰巧見到了一個緩步走了進來的男子。
他天庭飽滿,劍眉銳眼,薄唇上搭著直挺的鼻子,單就五官來論,至少就有八十分。何況他還擁有至少一百八十公分的偉岸身形。
「凱歌,今晚妳住我哪兒好了,不過……妳還認得路吧?」在商凱歌分神的同時,紅薇突然拉了她一下,神情看來有些緊張。
「嗯……認得。」雖然才剛回神,但凱歌很快瞧出不對勁。「怎麼了?」
紅薇的眸光頻頻瞥向門口,還左躲右閃的,好似在躲人。
「遇到了不想見的人。」她說著,跳下了吧檯的高腳椅,一副準備閃人的模樣。
隨著她的視線,凱歌很快瞧見了一張熟悉的臉孔。「咦?那不是……」
她幾乎要大聲喊出,紅薇卻適時地撲上,以手摀住她的嘴。
「是大明星沒錯,但他與我不對盤。」紅薇急忙解釋著,而後一臉的歉意。「對不起,我得先走了,若是被他堵到就慘了!」
收回手,紅薇一溜煙地竄入人群中。
但是,一、二分鐘之後,她便瞧見紅薇被那個男人給堵住,不過並沒有什麼粗暴畫面產生,那男人一抱住紅薇就猛親,而後半拉半扯的樓著她離開。
之前她還在懷疑,紅薇怎能帶她到這種會員制的Pub喝酒?
如今終於有了答案!或許……她該找個時間好好地問問紅薇,她和那個男人到底有什麼關係?
「龍少,今晚喝什麼?」酒保的聲音突然傳來,拉回了凱歌飄遠的思緒。
「一樣。」緊接而來的低沉嗓音,則讓她反射性地轉過頭——是他,方才見到的男人,如今已坐在吧檯前,兩人間僅隔著一張椅子。
第二章
這是龍寘謙首度將女人帶回住處。說實在的,她並不是絕色,但卻給他一種前所大有的感覺。
她的額頭光潔、眉兒彎彎、鼻子小巧、嘴唇豐潤,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而她的眼,不特別大,但黑白分明,整體給他的感覺是清秀的,就如她身上淡淡的肥皂香一樣。
「這是哪兒?」商凱歌大約有五分醉,在她主動向龍寘謙搭訕之後,她又喝下了三杯調酒。
「我的住處。」看著仰躺在床上,臉蛋因酒精而染上淡淡緋紅的人兒,他的心竟有股莫名的衝動。
他雖不乏床伴,不過卻從沒試過時下流行的一夜情,這是他首次由Pub中帶回一個女人。
「你的住處?」凱歌甩甩頭,無法讓已經模糊了的大腦恢復正常運轉。
「要親嘴嗎?」站在床沿,龍寘謙先扯下領帶,隨後是袖扣,然後襯衫被拋得遠遠的,修長的腿一跨,他上了床。
不僅是大腦,此刻的凱歌連眼兒都變得朦朧。
「為、為、為……什麼不?」連舌頭都不靈活,她盯著他寬闊的胸膛,結實的肌理,感覺呼吸一窒。
「想我怎麼吻妳?」他在她身邊躺下,支手撐著臉的看著她,突然有了逗她的衝動。
「你、你你說呢?」他的貼近、他的氣息,無一不教她緊張得顫抖。
雖然在電視和電影中看過,但她又沒有實戰經驗,怎會知道該怎麼吻?
「我說?」他的臉突然一吋吋逼近她,近到兩人的唇瓣幾乎要貼在一起。「是蜻蜒點水的吻,還是熱情的法式舌吻?」
「都、都……都來一點吧!」她感覺他的唇就要貼上她的了。
「都來一點?」她以為是在點菜嗎?J龍寘謙搖頭淺笑。
若不是方纔她作風大膽,一口答應要與他回來,他還真懷疑,她根本該是個毫無經驗的女人。
「我的意思是……你想怎麼吻我,就自己看著辦。」凱歌偷偷地吁出一口氣,她絕對不能讓對方知曉她是第一次。因為會出入那種場合的男人,恐怕不會想和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女人做那件事吧?
「我看著辦?」忍俊不住地朗笑出聲,龍寘謙抬起頭來,讓兩張臉的距離拉開些。
從來都只有他要人看著辦,而她,可是第一個要他看著辦的人。
「我的意思是……」凱歌忍不住嚥下一口口水,緊張得連雙手都不知該如何擺。「你不會接吻嗎?」算了,用激將法好了。
「我不會接吻?」龍寘謙略略起眼,不知該不該恭喜她,她的激將奏效了。「妳很快就會知道我會不會接吻!」
隨著話落,他一手撫上她的下顎,抬緊的同時,他的唇準確無誤地貼了下來——
先是蜻蜒點水的琢吻著她的唇瓣……嗯,如他想像中的美好,然後或輕或重地分別啃咬著她的上下唇:
兩人的氣息越來越不穩,終於,她張開嘴吸氣,而他的舌頭則趁機侵入,更恣意、更大膽的品嚐著她。
「如何?妳還滿意嗎?」他的唇離開了她,笑著問,但從她那對迷濛的眼兒中,他早已讀出肯定的答案。
「還……還好。」顯然的,她是嘴硬。
「還好而已嗎?」他的笑容沁入些許邪氣,說話的同時,炙熱的氣息已拂上她的耳窩。
「啊!」凱歌尖叫一聲,渾身竄過一陣顫慄,因為他張嘴含住了她一隻耳朵!
「妳真讓人感到挫折!」他離開了她的耳朵,倏地抬起一手摀住了她的嘴。
凱歌眨著雙眼,因他的話而臉蛋更紅了。
「誰叫你含著人家的耳朵,好噁心!搞不好口水都滴到裡頭去了。」
龍寘謙首度感受到被人打敗的感覺,是出於氣憤,或是故意使壞?他一張嘴就咬了她耳朵一下。
「啊!好痛!」商凱歌再度尖喊了聲,不過這次是喊疼。
龍寘謙的手也準確地再度壓上了她的嘴。「女人家只有第一次才會疼吧?」他故意曲解她,不過卻打從心裡喜歡她,因為她的不做作。
「我就是……」第一次。凱歌趕緊塢住嘴,「你的話好低級!」
或許她根本不該隨便找個男人上床的,畢竟光看外表,準確度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