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阿蠻
他沒有收回擁抱她的手,只是嚴肅地打量她,「所以妳心生膽怯,打算夾著尾巴逃了?」
於敏容沒好氣地糾正他的指控,「所以你若不嫌棄的話,得照我的步調來。」
他聞言受寵若驚,兩手慢騰騰地往門板撐去,一臉趣味橫生地打量被他剪夾住的絢麗女郎。
她怒放的嬌顏是何等的醉人,被中性褲裝裹得像蠶繭一般的美妙曲線又是何其的性感。
天啊!他真想迅速卸除她的衣物,把她拉上床,好好飽覽她膚色玉曜的胴體,將他這些年來的禁錮對她傾巢而出地釋放。
但他知道眼前女子的本性其實不如她稍早所表現得練達世故,若真一掩門就拖她上床,嚇得她打退堂鼓倒還在其次,怕是要給她標上「急色鬼」的罵名可就含冤莫白了。
於是,他順了她的意思,鬆開自己的手臂。「好,就照妳的步調來。咱們第一步該怎麼做?」
於敏容躲開他熾盛的目光後,將敞開的襯衫一裹,舉起提包,皮笑肉不笑地說:「我得用一下盥洗室。你知道的……就是刷牙、洗臉、卸妝、沐浴之類的……」
他給她一個未嘗不可的表情,道:「合情合理。」然後抬手往門把伸去,替她開門捻燈。
她緊攬提包便往盥洗室裡鑽,旋身要帶上門,不料,那扇門卻被他臨時蹬出的腳給抵住。
她不解地望著他。
他一臉的賣乖相,「我答應照妳的步調來,但有話想講在前頭。」
她幾乎是用吼的。「什麼話?」
「咱們同進退。」
於敏容不可置信地瞪著他,嚷嚷道:「你在說笑!刷牙給人看說有多尷尬,就有多尷尬!更別提……」蹲馬桶了!這男人該不會有偷窺狂吧?
他噗哧一聲笑出來,「我不良嗜好挺多的,看女人蹲馬桶不算在其內,基本的隱私權我還是會還給妳的。」
還!說得比唱得還好聽,應該是「施捨」吧!於敏容懶得跟他爭論,任門敞開,背著他速戰速決地完成她睡前一貫的換洗步驟,接著轉身以素淨清朗的面目直視他,「這下可稱你心,如你意了!」
「一點也不,相反地,我對妳的表現可是失望透頂,」話雖如此,他仍羨賞地打量她鉛華盡退的細緻五官,挑眉問:「妳剛才不是提過要沐浴嗎?」
她臉一沉,很老實地告訴他。「見了你就完全不想了。」
他還是保持君子風度地建議,「那麼妳不妨趁我沖涼時,考慮清楚究竟要不要退房好了!」
說完,不顧她在場與否,自在逍遙地卸除衣物。
不到十秒,赤條精光的他已往冒霧的蓮蓬頭下鑽去,偉岸的身軀在晶亮透明的水簾與迷濛繚繞的蒸氣之間穿梭,這邊搓搓,那邊抹抹地把水潑濺得到處都是。
於敏容沒挪步,只是半轉過臉迴避他高大赤裸的身體,心裡嘀咕著……
怎麼搞的,他們十分鐘前還乾柴烈火似地擁吻著,怎麼情勢突然走入低潮後,就開始吵嘴起來,這跟電影裡的情節差太多……
正努力思索時,不想一道強盛的水柱忽地轉向,嘩啦嘩啦地往她這頭直澆而來。
於敏容一臉茫然,扭頭查看出了什麼狀況,但水澆糊了她的視線,並源源不絕地侵入她的衣裳,才眨把眼,她已狼狽得像一頭落水狗了。
於敏容咬牙切齒地質問:「你!究竟是什麼意思?你以為我們在玩扮家家酒嗎?你以為把我潑濕,我就會寬衣解帶往你身上貼嗎?這種放冷水偷襲人的行為我管它叫幼稚……你……你……」
但她的怒吼在見到他抬腳跨出浴盆的那一瞬間,忽地消退掉。
「我放冷水?這水明明是熱的,怎說我放冷水?」
她驚愕地望著他那一身金褐光滑不帶贅肉的體格,慌張的大眼從他的大胸肌奔走到他的上臂三角肌,仍覺不妥後再竄逃至二頭肌喘口氣,怎料逃來奔去的目光竟不慎地瞄到他昂揚的男性性徵上,兩朵不識時務的紅霞,在瞬息間飛上她的臉頰。
她不禁懊惱,天啊!眼前攤了那麼一大塊「上等精肉」,她哪裡不好瞄,竟不要命地瞄上那一節活龍活現的禁區!
一股唾沫在她喉間滋生,她覺得頭重腳輕,整截身子軟棉無力,隨時就要往濕漉漉的地板上跌。
他這個始作俑者卻打著螳螂捕蟬的主意,滑了兩個箭步來到她眼前,將她的嬌軀牢牢的攬進懷裡!
於敏容面抵著他那一堵火燙般的胸膛,失去地平面的涼鞋在半空中滑動,做無謂的抗爭,「小子,放我下來!」
「我若放了,妳下半輩子會後悔。」
於敏容這輩子再也沒聽過這麼猖狂的言論。「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好嗎?」
他一臉無辜狀,「讓妳四腳朝天、摔個半死,跟在我臉上貼金有何關係?」
於敏容死命地瞪著他,警告道:「別耍嘴皮,我清楚你嘴上得便宜還硬要賣乖的把戲。」
「大姊妳還真善解人意啊!」
「放我下來!」
「這樣吧,我換句話說好了,我若現在放了妳,我下半輩子會後悔。」
「大騙子!」
「能騙得到妳嗎?」
他抱著她踏出浴室往床而去,小心翼翼地將她擱放在潔淨的床邊,先發制人拆了她那一件半濕的襯衫。
她來不及喊叫,便以雙臂環住自己,那木乃伊的架式不駭人,倒誘人得緊。
他將她光著半節的身子提起,再將西裝褲卸除至她纖細的腳踝。
她全身只著一件談不上性感的高腰褲,模樣甚是狼狽,也甚是撩人。
他見她那副寧死不從的模樣,有一點無奈地搖了頭,因為強要女人可非自己平日的作風。
可是她那誘人的身段,凹凸有致的曲線,他是天字第一號笨蛋才會在這個兵臨城下的節骨眼上撤兵。
他倆都知道大勢已去,她這樣無謂的抗爭只是拖延戰術之一,她不知道的是,她愈是這樣抵抗,愈引起他追求的決意。
他來到她身後輕挨著她,以吻襲上她的耳,唇叼著她的耳垂哄著,「妳該忠於自己的直覺,善盡夏娃傳世萬年的本分。」
他輕柔撫觸,感受她女人嬌似的勃勃情意,進而挑逗著她女性的迷惘。
她如張弦般,啞著緊繃的喉,反擊他。「可不記得亞當是這麼連強帶騙地哄夏娃的。」
他在她耳際輕聲慢語,「亞當是個在室男,可沒我這麼慇勤,而且,我記得是夏娃先勾引亞當的。」
於敏容想脫身,不想被他剪住。她抓住他的手,沒好氣地提醒他,「我不是夏娃,你也少自比擬為亞當。」
「沒錯。我不是亞當,是蛇!那條邪惡淫穢的蛇。妳若不願承認要我,儘管把原罪推到我頭上。」
語畢,他改握住她的手,引導她褪去自己僅存的衣障,然後挪身到她跟前,與她面對面。
他大膽的目光在她一絲不掛的胴體間盤旋流轉,雪白映著紅暈的飽滿乳房翹挺空中挺起,平滑纖細的腰肢與靈巧的肚臍眼令人想伸手試探,兩隻勻稱動感十足的美腿交會處藏著蒼翠蓊鬱的誘人生機。
他伸吸了口氣,目光裡透露出一種膜拜觀賞的期盼。他用一雙醉人的眼盯著她逐漸泛紅的身子足足一分鐘後,才有進一步動作。
「可以吻妳嗎?」他問,輕聲有禮地徵詢著,彷彿沒得到她的允許,連一根寒毛也不會動她似的。
眼前的他帥得令人難以拒絕,說自己不渴望他簡直是自欺欺人。儘管如此,她仍是沒應聲,因為應了聲,有失立場;不應聲,又違背自己的心意。
這樣僵在牆邊腳落當個石像不是一個辦法,於是他又給了她一個台階下。「妳隨時有說不的權利。」
這回她開口了,「我寧願你不要這麼紳士,好像上不上床於你都無所謂似的,或許我該花點錢去找牛郎……」
她的一席氣話被他微傾的唇給堵住了,若要說得更正確的話,是她從頭到尾都被他佔據了。
他以吻封唇,左手環住她的頸項揉搓,右手滑過她的腰腹,停覆在她的肚臍眼上。
這時,她才瞭解自己的慾望已澎湃洶湧,無人能駕馭阻擋。
熱情被點燃,她像泥臘似地幽然化開,整個人不自覺地鬆懈下來。
他無限溫柔地引導她,以柔情得不得了的目光將她反抗的意識給催眠住,拈香惹憐一番,知道她激情已燃,繼而以唇吻慰她的唇瓣。
不論是迷,是醉,還是愛意眷顧,他已成功地將她的理智驅除。
她軟熱迷人如預期,卻緊得出乎他意料之外,他怕自己傷及她,正想打消退意,耳邊卻傳來一陣輕柔的呻吟。
實在不是他男性沙文主義在作怪,而是他明確地感受到她不願他離去,於是他只好憑著第六感的驅策取悅她,這對她來說是極限,他倆都知道若要全程進展下去的話,這是不夠的。
稍停了十秒後,她似乎舒服了些,他再開始取悅她時,她已輕顫著嬌嫩的身軀正面響應池了。